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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滑脉

“二娘睡得可真香,这么安闲才好呢。”在门外候了半晌的侍女们这时候才能进浴房。

有专门负责擦身的,拿着织得细密绵软的绣帕一寸寸拭过那白皙柔嫩的身躯,“到底是年轻娘子,咱们二娘肌肤细滑若凝脂,只看面上、身上,真真比娇养在深闺的女郎都不差。只是多年劳苦,手足难免有了痕迹,须得小心保养为上。”

冯媪听了,便拧着眉将那尚带着青黄冻疮余痕的手珍重放在掌心,亲手取来香膏摩挲润泽阿芍的关节指尖,又拿了温热的巾帕严密裹住,仍不算满意。

她思忖片刻,特地叮嘱道:“改明儿家去,你们务必记得到萱瑞堂讨几瓶老夫人那里常备着的花汁凝露来,那个留香久,比起这个又更清爽。明月奴原先就最不喜那些黏黏腻腻的膏子,自个儿约着一干女伴翻旧书琢磨出许多新鲜花样来,如今便将这恩泽都惠及她留下的小娘子也好。”

侍女少不得恭维道:“都是老夫人派来的,到底是冯媪更多几层见识,不愧是教养出族中几位娘娘并诸位世家宗妇的大嬷嬷。”

“老夫人派我等来,可不就是为了给娘子的前程作保。”冯媪略笑笑,望着阿芍的目光里就生出藏不住的慈爱,“一眨眼,老身服侍过的女郎们都有了好归宿。娘娘们长居深宫,轻易也难见。嫁往别家的夫人们有近有远,养的郎君娘子多不便在谢家久留。唯有这个小娘子……”

阿芍呼吸绵长,很是安眠。

又有侍女端来早备好的寝衣,“有老夫人的满心疼惜,又背靠着谢氏阀阅,二娘还不得被将养成琉璃玉石般的美人!”

冯媪也是这样想。但她老人家虽是那么做的,却不许旁人那么说。

“华京多的是娴静文雅的姑娘,看久了也不过千人一面。又不是没有爱蹴鞠投壶、骑马射猎的女郎,她们的身上难道就一道疤痕也没有吗?再者那琴棋书画里有几个是好学的,那些练琴习字的,但凡肯拿出来吹嘘,哪一个不是背地里下了苦功夫的?手上没点陈年的茧子,她按得稳弦、提得动笔?”

“每岁春祭,宫里四妃尚要代皇后行亲蚕礼,可知女子参与农事是件值得宣扬的美谈。若为此留下疤痕,也是谋求生计所致。其间又有许多格外可怜因由,若真有不长眼的拿这等不值当的小事在人前人后嚼舌根,你们也都给我狠狠骂回去,问问那些假清高的人是否从此就不吃土里生长的菜蔬米粟了?!”

众女偷笑着一一应了。

又有那专门负责擦发的,先用梳子把冯媪沐净的一头乌发大略通散,在掌心把几滴桂花油揉开,往发尾额顶抹了,再拿烘干过的软帕包起来,“他家供给的头油尚可,只还不及咱们家惯用的木樨香发油,多几样香茅等物中和气味,闻着便没有这个馥郁发冲。我细观二娘发尖似有枯黄,还有些分叉呢,这一样添多了又怕搅扰她安枕。”

冯媪便做主发话:“明日寻了管事来问,若没有旁的,怎么也得去外头采买更好的来。枕衾都备好了不曾?”

这屋里原本的婢女小跑着来回话:“可以请娘子安置了。”

一个年长些的侍女逢春抓一把铜子儿给她,“好了,这儿有我们,你铺好床就下去罢,明儿姐姐们使唤你再来。”

小婢子欢欢喜喜捧着钱出去了,走到半道她又拍脑袋,“单翁翁教我好生照应二娘呀!”

那婢子便靠着廊柱,坐在院里台阶上举着铜板瞧月亮。

“月亮陪着小虫儿,虫娘陪着小娘子,这下子阿翁不能说我笨了吧。”

*

寝房内,两个侍女正架着阿芍往床上放。

“二娘的发丝多,一时没留意竟把后背浸湿了。”虽是一小片,逢春还是叫住二女,“幸好迟夏漏夜赶出来几套衣裳,连寝衣也有富余的。这屋里炭火足,趁早给娘子换了,就不怕受寒了。”

迟夏听见话,早翻出一套新衣过来等着,“二娘沐浴时我还在缝衣裳,这会儿看到才觉得娘子生得着实秾纤合度,就是这腰肢……比我估量的要多几分,这一套也还能将就穿,夜里我再改改其余的。”

那两个便说:“娘子才将坐在浴桶里,四肢还是纤细的,就是肚子那里堆出一小圈肉。眼下站起身,看着就没那么明显了。还是迟夏姐姐的女红好,这样也能看出些微差别。”

逢春笑道:“许是才用过膳的缘故。这么大的小娘子都有点点肚子,年少长身体呢,此处肉多些也难免。你我在这里说说便罢,出了门可不许议论主家。如今的女郎们都追求苗条,二娘要是不肯吃饭了,我可饶不了你们……嬷嬷?”

“你们也下去。”冯媪面色沉静地站在二人身后,不知何时,屋内其他伺候的都不见了踪影。

逢春和迟夏对视一眼,虽不解,却还是听命退下。

碧纱帐里,阿芍还在熟睡。她脸颊微红,神态安详,双手交叠在小腹,周身尚氤氲着未散尽的雾气,如一朵初绽的新芍。

冯媪挣扎着伸出一只颤抖的手,搭上这娘子的手腕。

流利圆滑,如珠走盘。

反反复复,从左手腾换到右手,再从右手折腾到左手。她几乎要把眼前的小娘子看出朵花儿来,甚至连自己的脉息都试着探了几遍,却还是得出了同先前一模一样的结论。

“明月奴,你后悔吗?”

冯媪保养得当的面庞上浮现出显露年岁的纹路,对着洒落在纱窗上的月影深深哀叹。

“冤孽啊!”

*

二门上,余府管家正在同人据理力争。

“郎君也看到了,这是余府的二门,是连接前院后宅的重地!贵府五郎君就这么带着人强行闯了进去!哪怕他带的都是女子,可他自己毕竟还是个青年郎君啊!这简直是视我余府主人、视我余府家规、视我余府大门于无物!”

管家指着那已经被重新锁起的黄花梨木门上的几个残留脚印,痛心疾首地引着人去看。

来人不为所动,眼皮都懒怠抬,“不是二门么?”

管家当即一哽,旋即跳得有三尺高,“那也是二大门!”

听听,不知道的还当是谢家五郎君打砸了余家二大爷。

谢维止素知自家兄弟人品,更不欲与人为了扇破门相争,“明日我会向姑丈告罪,赔付钱帛到时一并送到。五哥素来稳妥,此番行事鲁莽,想来事出有因?”

夜里他正好眠,忽然有侍卫来回禀,说余府的大管家带了人在外头敲门,口口声声称谢家五郎是莽儿郎,要郎君赶紧去看看。

毕竟是姻亲,又牵扯上五哥,谢维止还当出了大事,来不及换衣裳只裹了披风就出门,结果并没见到想象中乌泱泱执炬而来的一帮人,只有个山羊胡的老翁带了个提灯的女童在等候。

谢维止瞥了那不经事的侍卫一眼,他惯用的那几人在前两月出事时死伤过半,新补上的总是不合他脾性。

传话不严谨,谢维止这般露了面,才不得不在此月黑风高的晚上被一个吹胡子瞪眼的老管家生拉硬拽进余家后宅,听他讲甚么二大门的故事。

无视了愤愤不平却屡屡说不到重心的管家,谢维止看向那个紧跟在他们身边的小婢子,“想来是你在通风报信了,说说怎么回事。”

虫娘今年不过**岁,南境的女儿大多娇小玲珑,她还没见过足有三个她加起来那么高的郎君,今晚却一下子碰到了两个。

她边回忆边说:“晚膳后,嬷嬷姐姐们服侍娘子洗漱安歇,我才铺了床,姐姐就给了我赏钱,让我出去玩……”

谢维止无声叹息,怎么人人都以为他很闲么?

“可是单翁翁让我照看娘子,我就抱着柱子等。等到月亮挂在最高处的时候,先是抬水的嬷嬷们出来了,接着是两个穿青衫子的姐姐出来了,没多久两个穿绿衫子的大姐姐也出来了……”

谢家婢女服色有定数,一等着茜红,二等着水绿,三等着青碧,末流则无所限,依主家喜好便是。

他们兄弟前来玉京府时,老夫人曾派遣身边人与冯媪随行,好接了外孙女去华京游玩。那时换女的事情尚未被捅破,想着余家大娘子身边定不缺婢子,冯媪便只点了二等、三等的侍女各两人上路。

“又过了很久,同屋的阿姐喊我回去睡觉,我才要走,娘子屋内却传来好大一声嘶吼,像在哭似的,两个守夜的姐姐也听到了,就跑进去看,里面的人说了会儿话,一个姐姐跑出来说要去回九郎,另一个姐姐拉住她说九郎素日不喜有人扰他清梦,而且规矩大,这事必须找五郎。”

是何要事至今不知,确实无人来禀报,不过谢维止也没料到侍女们敢在背后这么编排他。

“两个姐姐走了,其他人都睡着了,就我一个人在外面,我害怕,想去找阿翁……”虫娘悄悄往管家身边靠,手上的烛火都快把人袖子点着了,“才走到二门那里,就看到一个戴玉冠的郎君踹开门,带了四个人飞快走进来,朝娘子的院子去了,我赶紧去找单翁翁……”

管家心疼地看着那门,边往焦黑的袖里摸索边道:“简直放肆!简直大胆!简直跋扈!简直嚣张!简直……”

“这么会排比,你不如改姓简?”等了半天连个钥匙都没等出来,谢维止耐心告罄,拎着女童飞身跃起。

“现在的郎君果真一个比一个性子急。”徒留单管家在原地攥着把钥匙,“又不是不给你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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