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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第一百一十六章

崔洝辰点点头,暂且没应答,他看厨娘话没说话便示意她继续说。

“施家的铺子遍地都是,买卖做得极大,因此购地卖奴很频繁,这样的家业吃喝用度都是笔大开支。”厨娘说起这些八卦之情溢于言表,她是府里的老人了,跟主子处得久,姿态比较放松,“若是就在阜城的宅邸,那需求定然不及咱们府上,不过加上手底下的林林总总还有打点里外,这就很厉害了。”

“来人也是这么说的,”锦洛接过话来,“这里边有半数季茶,放不得,余铭还提醒过买家,人说不妨事。”

季陵想了想问厨娘:“当家的口碑如何?”

厨娘没跟季陵打过什么交道,被猛然一问,有些战战兢兢:“啊,只听闻为人活络,天生做买卖的料子。施家做香往上数已有四代,到如今这个当家的手上,气候很足了,往来客商分不清有多庞杂,要是人不行,怕是早就散了吧?”

季陵是市井出身,跟贩夫走卒沟通时有种信手拈来的亲善,他对人一笑就让人觉得无比的灵动乖顺。他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对着厨娘微笑,厨娘登时感到与他亲近了七八分。

“公子身子欠安,今晚后厨做了滴酥鲍螺,稍后片碗热汤给公子补补身,”厨娘让笑容迷晕了眼,真心实意地关心,“要是公子有需要,尽管差人来使唤,什么时辰都行,就是不知道北面的口味吃不吃得惯。”

府里厨房平时有五位掌勺厨娘,打下手的女仆却有十来个,为着几位主子不同的口味来伺候。厨娘们分日值夜以备不时之需,季陵万一晚上饿了,其实随时都能吃得到。

季陵正经八百道了谢,厨娘更是有些受宠若惊。

崔洝辰觑了眼季陵,再转头对厨娘道:“无事了,忙去吧!”

季陵挑了下眉,目光落在锦洛脸上。锦洛看了看崔洝辰,只觉得崔洝辰怎么忽然间气色有点变化,他转了下眼珠后清了下嗓说:“这单子里,多数都是有货的,几个铺子存余再加上收点,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有些比较难寻,要花些工夫。”

四郎君见多识广,人脉通达,帮这个忙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奈何崔洝辰就是不开腔。

锦洛赶紧起身,抱拳道:“近些日子余铭诸事缠身,铺子里没人照看,锦洛先行告辞,可否明日再议?”

他万分担心季陵反骨,拼命使眼色,季陵看他泫然欲泣的模样终于没忍心为难,颔首应了声好,崔洝辰仍旧没吱声。

锦洛在这诡异的气氛中躬身拜了拜,迅速走人。

见门都闭上了,崔洝辰轻微调整了下坐姿比刚才还要正经,袍子边边角角都理得整整齐齐,只是那微微垂下的眉间看起来特别无辜,甚至有点委屈。

季陵眼皮有点沉,知道锦洛要来,今日午觉都没安排。这会儿人走了,就想往榻上去。

他刚走出三步就听崔洝辰悠悠地说:“你东西掉了。”

季陵回头看了看,发现什么都没有,还是问了句:“啥?”

崔洝辰看着他说:“你的良心掉了。”

“哦,麻烦你帮我扔了吧。”季陵打了个哈欠,无所谓地说,“谢谢啊。”

这不有钱了,硬气了,可以把四郎君当个屁了。

只听崔洝辰一笑,撑在案桌上说:“方才锦洛急着走,怕是忘了跟你讲这个猢尖的事,要是你现在肯把良心捡回来的话,一切都还来得及。”

猢尖这个茶稀有堪比墨仲,铺子里从来没有,季陵完全不清楚这个茶是什么玩意儿,不过也正常,天南海北的茗茶太多了,他以邺北为主,邺南邺东的也知晓一二,就是这邺西的没注意过,因为那地方交通闭塞,来往太耗费精力。

这个茶名现在正躺在名单上,因为要量不多,季陵想着去各大铺子收罗,邺京那么大,包罗万象,不可能找不出来。

季陵迟疑的回头,拿眼神在问什么意思?

“这个茶採摘期至多不过二十日,由谷雨开始到立夏便停,雨天摘不得,雾褪摘不得。摘下来的一芽三叶四叶要全部掐走一芽二叶嫩尖,烘捻必在当日完成,此乃期茶。”崔洝辰朝季陵勾勾手指,“最难的不是这个,知道为什么它叫猢尖么?你想不想听?”

季陵有种不好的预感,此刻步伐沉重,惴惴不安地倒了回去。

待他回到位上,崔洝辰轻轻地说:“那是因为此茶长在悬崖峭壁之上,靠人力无法抵达,茶户特地驯养一批猢狲来助采。它的稀缺,可想而知。”

季陵彻底呆住了,半晌才转过头,狐疑地问:“你有没有在诓我?”

崔洝辰表情坦坦荡荡,他说:“我认识几位宫里的茶师,精通天下名茶,原本想过了这些日子引荐给你,不巧,没赶上趟。我还可以给你说说这里边的单枞、霞珠......”

季陵连忙摇手:“打住,来重点。”

“哪怕给你半月去收罗,你也断然寻不出个结果来,”崔洝辰趣味盎然地看着他,问,“要不要放你出去,试一试?”

做人吧,就不能得意得太早,容易栽跟头,季陵觉得嗓子眼堵得慌。

季陵面色苍白,咬牙切齿地问:“那要从哪里搞得到?别糊弄我,不然你别怪我到时候亏到没底裤。”

“这句话问对了,”崔洝辰一晒,摊开掌,推心置腹地说,“不耐存储的期茶,据我所知,就是宫内都所剩无几,时日已过......许是要等来年了。”

那可不行,做买卖的收了定金再反悔,这是毁名誉断财路的事,季陵好不容易铺了那么大的摊子,绝不能折这上面!

“你不是神通广大么?”季陵看着他说,“总不能让人到处讲你败家子吧?”

崔洝辰微微摇头说:“我蜚声在外,怎么能跟败扯上干系?在父亲眼里,顶多色令智昏罢了。再说,我也没那么在意。”

季陵在心底疯狂叫嚣:你可要点脸吧!到底是没勇气说出口。

“是这样的啊,”季陵翻脸比翻书还快,和颜悦色地凑到跟前,声调下降八个度,“钱嘛,大不了丢了再挣,铺子大不了关了再开,不算什么事,四郎君豁达,那是我的底气!但我脸皮薄,听不得人说你身边躺着的是个废物,那也是你的脸面不是?你见多识广,我甘拜下风,咱们何必置这个气?”

崔洝辰目光从季陵弯下腰露出的锁骨缓慢移动到张合的嘴唇上,看着那抹绚烂的笑容,终于舒坦了。

“半天了,体面人口渴,想喝口茶再谈。”他说。

季陵马不停蹄坐对面,十指飞舞,迅速斟茶。

曹承章被囚养于一栋偏宅,崔元待他不薄还唤军医给他看伤。

“为了个囚徒,”曹承章赤着半身,缠着纱布,躺在榻上,缓着气说,“崔将军舍得停军两日,耽搁了大计可怎么好?”

崔元立在堂中,随从奉上湿帕,他文雅地拭完汗,笑了笑道:“不妨事,暑热难耐,军士们也得歇息。往时在殿上想与将军说说话,可每回都是错过,既然眼下有这个凑巧,咱们可以趁机把酒言欢。”

曹承章闭上眼,慢悠悠地说:“我们异梦殊途,大概是没这个必要。你留下我,不怕来日后悔?”

“咱们都是南俞的子民,做的是忠君普惠百姓的事,何来陌路一说?”崔元挥手,随从跟军医纷纷退出,他踱了两步,走到榻前,和煦温软地说,“曹将军出身草根,是一拳一枪拼杀到了眼下,我敬重将军勇猛更钦佩将军胆识。你这样的人物怎么能一直做个边陲守门将呢?那不是屈才了么。我知道你刚正,不在意这个,可人活一世,总要有个所谓所图才对得起拼过的命啊。安平王已退隐,几位王子再怎么使劲始终是为人做嫁,要顾及旁人,可以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想不想长久的留在京城,一展抱负?”

窗外偶闻几声犬吠,屋内崔元静待佳音,谁知曹承章像是睡了过去,一声不吭。

崔元久等无趣,转身准备出门,在门口时他回头道:“将军再思量思量,不急着回答,为了给你我的诚意,伤将军人的首级我已经挂在城门外示众了。你好好歇息,晚些我再来。”

门一闭,曹承章才慢慢睁开了眼,只是眼底浮起一丝潮红。

崔元临时的办事房有意隔得不远,周从看着他出来,紧紧跟在身后。

周从年纪大又是文官,此时跟得吃力,气喘吁吁:“崔将军,我有话要说,就曹承章那脾性,就是个不识抬举的主儿,他仗着有伤动不得,那要咱们全都陪着他修身养性,可势不容缓啊!”

邺京是出了告示,封帝大典在即,要是祭祀开坛那就盖棺定论了,到时候他周从是个什么性质,还由新帝说得算,他不敢等,在心里拼命打鼓。

在迈入院门时,崔元屏退左右,回身看着周从。他跟周从没打过几回照面,也是最近才有书信往来,原本听闻此人口碑还不错,对他存有几分赏识,但是现在,他看着周从急不可耐的模样,心里有些复杂。

周从退了两步,对上崔元的眼神,霎时慌乱,他详装镇定道:“我知曹承章有用处,但是将军有雄师在手,大可不必纠结于此。这头的消息按道理早该传到了京城,可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说明邺京如今正忙于治丧,正是追速之时。”

没有动静才叫人忐忑,崔元如果没点筹备,绝不贸然突进。

周从是个外官,根本不了解统兵这些门道,崔元不屑与他细说。

崔元笑起来,眼里的犹豫一闪即逝,他再度温和地问:“依周大人所见,我该如何处置曹承章呢?”

周从斩钉截铁道:“除之而后快!”

崔元没回答,甚至没有表现出不耐烦,只让他回去整理手里的公务。翌日,崔元差人以安抚民心为由,将周从支去衙门看管牢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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