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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二章

这话一说完,俩个人就着烛火对视,季陵只想拿眼神告诉他‘你不要脸,’但崔洝辰看上去毫无自省之意,他回来还没顾得上换衣裳,此时坐姿端正,神态怡然,分明就是富贵人家的翩翩儿郎,跟道貌岸然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儿。

崔洝辰喝水的动作不紧不慢,眼珠子一刻也没移开过,盯得季陵很不自在。

“我瞌睡来了,困得慌。”季陵要起身,撑着小几的案面。

“还早,天都没亮,”崔洝辰放下茶盏说,“我与你秉烛夜谈,好好聊聊。”

季陵有点燥了,不耐烦的说:“要聊什么赶紧的,我没你精神好,熬不住!”

“年纪轻轻的,熬不住怎么成?”崔洝辰笑道,“你若真想去被窝,咱们就不要藏着掖着,好不好?”

崔洝辰不等他回答,继续道:“你离家也近十五六年了吧?怎么去溧阳上户也不去认个亲呢?”

“我就是这样凉薄啊,你第一天认识我么?”季陵重新坐了下来,“流月居的丁大娘子也是这么跟你说的吧?但是你不信偏要来问我。”

崔洝辰垂下眼眸,勾了勾嘴角:“我还是让佟盛多拿两只烛来,照你这么个聊法儿,咱们有得说了。”

季陵打了个哈欠:“你到底要问什么?”

“问你一身功夫哪儿来的?”崔洝辰直戳了当的说,“你是谁?好好讲,我不想画蛇添足找流月居掌柜的麻烦。”

“弘渊十七年湖郡匪乱,我兄长与奴市收养了我,他是戏班子的武师会些拳脚功夫,我跟着他学了不少,咱们在外漂泊,后来才到邺京,兄长便留在流月居打杂,陆大人行走市井,见兄长憨厚能干又收回府里使唤,”季陵摆出诚恳的样子,抱臂,“就这些。”

这些都是流月居里面的人都清楚明白的事,丁香跟他们那么亲近,其实就知道这么多。兄弟俩平素不喜好结交好友,崔洝辰就算再往深了挖,大概也是挖不出什么来的。

崔洝辰问:“那为何不大大方方见你兄长,要扮作郎中的样子?”

“怕我受牵连啊,”季陵摊手,“陆家遭那么大的难,谁不避而远之?我兄长受陆大人恩惠,就是不肯走,没法子,总不能把我赔进去吧?”

说到这儿,季陵敲了敲小几问:“你盯着我?那刚才袭击贼人的,落你手里了?”

“就佟盛一个人,只能顾此失彼,”崔洝辰像是信了他的话,现在讲什么都开诚布公,“那人死之前对你说了什么?”

季陵避开崔洝辰直视的眼光,摆弄案上的铲茶勺说:“那人要挟持杜简换个下人的命,还是个老人家,叫我入伙,酬金五百两。”

他老实说话的样子乖巧多了,崔洝辰觉得很顺眼,自己说话的口气不由软了些:“什么下人,这般值钱?”

“这不还没弄清楚就嘎嘣了么?”季陵撇了撇嘴,“佟侍卫这脑瓜子...是纸糊的吧?不去追真凶,搬死尸做什么?”

崔洝辰忍不住笑意说:“他以为你的功夫不至于空手而归,失策了,现在还恼着呢,你要去看看么?”

“看什么?看佟侍卫吹胡子瞪眼?”季陵问。

倦怠之意铺天盖地,双目起了水雾,叫主君滚蛋这事是万万不能宣之于口的,只得自己东倒西歪的隐忍不发。

崔洝辰好整以暇的看着对面的人形大猫,各种姿态齐现,终是‘噗呲’笑了出来,他敲了敲茶案,温声道:“算了,大晚上的看个死人也不舒服。明日你起早些,我让佟盛来叫你。”

季陵随后站起来:“别了吧,我自个起得来。”他长舒一气,暗自起誓以后回房便落锁,抵死不开门。

佟盛误判形势,正跪在崔洝辰的门口听候发落,崔洝辰受了季陵的感染,俩眼皮子沉得要命,没什么精神跟他计较,挥挥手要打发人先去睡。

“主君,行刺之人功夫实属罕见,”佟盛磕完头说,“属下高看姓季的,要不是......”

“罢了,”崔洝辰开门迈了进去,“自个儿长点教训,要是腾不出手,就叫甫威、朱九一道来赀州。还有,你去探探杜家有没有个下人,年纪比较大,有人出五百两要换这个人,必定跟其他不同,看能不能找到。不要再出问题了,此次出门,你已不如从前清醒,回去反省下。”

佟盛愧疚万分,埋在地上应道:“属下有错,听凭主君责罚!”

崔洝辰回首看了他一眼:“你是许指挥使亲自挑在我跟前的人,咱们主仆多年,你是什么脾性我岂会不知?偶有失手也情有可原,但你谨记,下不为例。”

第二日,婢女见主子起得早,手脚利落地烧水做饭。

佟盛在外盯了一夜,这会儿捧着铜盆伺候崔洝辰穿衣洗漱。

“怎么样?”崔洝辰在铜盆里搓着手问。

佟盛恭着身答:“杜宅里边儿有处闭室,里面的确关着个老妇人。看门的怕死,交代说是魏家的漏网之鱼。”

季陵外衫刚披上,路过崔洝辰的门口停了下来,看热闹似的倚在门框上。

佟盛不敢抬头,就那么规规矩矩的等主君擦手。

“出去说。”崔洝辰撂下帕子,与季陵擦身而过。

季陵的瞌睡一向有质有量,早晨起来神清气爽,闻着空气中的烟火香,通身舒坦,连带着瞧崔洝辰的背影都没那么挑剔了。

春日有信,雀鸟在枝头叫得欢,绿枝覆墙顶,生机盎然,如果不是闲房里卧着具死尸的话,这景致,季陵是最喜欢的。

陈余铭没心理准备,屁颠屁颠跟在他们后面,一见青紫色的尸首登时栽到了门口发抖。

“啊!怎么会有死人?”陈余铭边说边往外退,“咱们要不要报官呐?”

佟盛一抓把他拎进来,关紧了房门:“官不在这儿吗,还报什么?别嚷嚷。”

陈余铭捂着嘴拼命点头。

季陵撸起俩袖子,单膝跪在尸首旁,掰过那人的下颚,让脖颈上的血洞露了出来。血洞不大,两个,黄豆粒大小,现在已经被黑褐色的死血堵住了。

他正打算把手指摁上去,又立即收回来,对佟盛扬了扬下巴说:“我怕脏,你来。”

佟盛嗤之以鼻,走到他跟前还拂了下袖,季陵表现得完全无所谓,拍了拍手站了起来。

佟盛两指抵在洞口,一使力,两枚硬物落入左手掌心。死人的血不会流动,更不会喷溅,因此佟盛也没脏着手。

他在崔洝辰面前将手掌摊开,上面是锃亮的两枚钢珠。

“一击致命,弹无虚发,主君,”佟盛说,“袭击之人无论手劲还是腿上功夫都堪称罕见,卑职在邺京多年,能这般自如者寥寥无几。”

崔洝辰捏起其中一枚放到眼前打量,然后跺到季陵身侧说:“你看看,是不是跟那枚戒指的用料一样?”

闻言,佟盛变了脸色:“主君怎么......”

崔洝辰抬手制止了他。

季陵从里衣兜里掏出钢戒对照了许久,有点敝帚自珍的嫌弃:“我当是什么宝贝,原来烂大街,人家都拿做弹珠耍。呐,还你!”

他把钢戒抛了回去,一眼都不想再看。

佟盛那表情很复杂,不过最后还是松了口气,目送钢戒套回了主君的手指上。

“不是南俞的物件,”崔洝辰笑了下说,“这钩子下得着实花了些成本,叫人去打听打听。佟盛,你接着说说杜家被幽禁的老妇人。”

“是,主君,”佟盛正色道,“老妪名唤秋娘,湖郡坪溪村人氏,是魏瑶雪的乳母。此人说话带湖郡地方口音,不似作伪,她很谨慎,一直提防属下,想必杜简在她身上使过不少手段。主君,不是说魏宅的人都死绝了么?”

第一个说死绝的是陆世昌,他下来查案一定要过赀州衙门,也就是说,从知县贺秋这儿开始,就已经认定了这个说法,那为什么杜简要隐瞒不报呢?

佟盛想了想,问,“难不成,知州跟知县串通勾结?”

“他们永远不能共乘一条船,若是说两仆联盟对付一主,那也是一时共识,”崔洝辰说,“设三级的意义就是让他们互相掣肘,没了魏明忠,杜简又官高一等,你如是贺秋你能见人这般敛财却无动于衷么?贺秋要是贪,那定然看不惯钱财东流,要是不贪,就没有为其隐瞒的必要。他们什么时候都不可能同气连枝,只要他们隔了心,便是留给我们的机会。”

崔洝辰看向佟盛问:“带不走?”

佟盛摇头说,“杜简把她锁得很牢实,没有钥匙断然撬不开,除非毁掉囚牢,属下担心打草惊蛇,没敢轻举妄动。”

季陵撩起眼皮看了看他,笑道:“你那刀是用来做什么的?吃素的?”

“罢了,你知道的这些杜简肯定也清楚,她若是有心设防,一时半会儿是说不动人的,”崔洝辰自然而然搭上季陵的膀子捏了捏,话还是对佟盛说,“她可知外边有人想要捞她么?”

佟盛根本不屑打理季陵,对主君据实以告:“属下拿这个试探过,她说没这个可能,她孑然一身,无牵无挂,更没人肯出那么多钱来救她。属下再问,她便抵死不再开口。”

“那是在防着你诈她,话有分真假,但行动不会。她要是真的没什么,何苦落在杜简吃苦头?杜简这么做无外乎是冲着魏雪瑶去的,”崔洝辰把玩着失而复得的枭羽,漫不经心地说,“这个魏雪瑶兜里倘若没揣着点东西,人家也没必要惦记成这样。去看看这个秋娘平日跟什么人来往,事无巨细,仔细点。”

他拉开门:“再查查这人来历,尸首要处理干净,丢远些。”

陈余铭难得没胃口,坐在远处看着季陵和崔洝辰吃得津津有味,他不敢回想,只要一想脏腑就开始翻滚。

要开铺子的势造起来了,作为正儿八经的茶商,必定要有间拿得出手的铺子,早饭一过,季陵便领着陈余铭风风火火的到处选地儿。

崔洝辰把架子摆那么大,小打小闹肯定是不符合他给人的壕商印象,于是季陵打定主意,非黄金铺面不看,非大开间不考虑。

借着刚刚宴后的热乎劲,一路问下来很顺利,在商户聚汇密集的查曲大街,他们看中了间六开间的大铺面。东家自己做买卖,昨日也去赴过宴,价没高开,但季陵还是吊在人家柜台前磨了会儿工夫,又把租金降下去两成。

回宅子里把价一报,崔洝辰直接甩了叠银票,叫他们自己去办。

季陵看着桌面上那么大一笔,心里的小九九忍不住噼里啪啦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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