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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季陵坐在长凳上脱了靴子重新穿,他起来带的气都撒鞋子上,脚蹬出去的时候都像是要踹人。

佟盛跟甫威到对面整理马车,顺便洗漱用早饭,早上人多,他们即使手上干着活,眼睛都没敢远离客栈的窗户。

崔洝辰他们位置靠外,季陵只肘撑额,没什么胃口地戳着碟子里的油饼。

“才几日,就起腻了?”崔洝辰坐姿端正,轻言细语地说,“再将就下,不多时就能回去了。”

“嗯,”季陵用筷子把油饼卷起来,沾着酱咬了口问,“没把秋娘带来?那钰哥怎么能信?”

“有钱有很多好处,比如打探消息。”崔洝辰看着他嘴角的酱说,“民间靠卖消息为生的人分布各地,钰哥能找到掮客自然能联系到这些人。秋娘不能带过来,因为他还没有兑现承诺。”

他把纸花递过去:“擦擦嘴。”

季陵接过来,抹完嘴说:“佟侍卫是带了好消息过来了?”

崔洝辰配合地接着说:“算不上好,投石问路有了点眉目而已。”

季陵把面前的豆汁挪到旁边,捞起崔洝辰面前没入口的清水,慢慢的嘬着,慢悠悠地问:“你说这魏瑶雪若是救夫,早就可以推着银子砸通关节,就算她那个死爹不肯出嫁妆,好歹掌管钱袋子那么多年,我就不信她没留一手,她肯拿钱出来修水道说明她是有底子的,随便找个倒霉鬼扛下来不就行了?”

“府衙行刑都要验明正身,何况三司轮审,哪来乌龙之理?奎隆拿着他贪污的账册,陈振德手里尽是弹劾他枉法的奏疏,况且还有钦点的督查御史董襄全程监审,铁证如山,案子想翻比登天都难。虽说休书做不得假,但魏明忠的事还没完,满大街都是魏瑶雪的通缉文书,她选择在这里最保险。”崔洝辰没想到郧州能混乱成这个样子,俨然是藏污纳垢地安乐窝,魏瑶雪在这个地方再合适不过。

“我看这周大人挺得民心,干过实事,好不好官另当别论,至少口碑不差,”季陵看着崔洝辰说,“朝廷这么一杀再杀,就不怕杀尽了民心,物极必反?什么证什么脏,不都是人做的么?说到底还是人的心最脏。”

“周文升案颇有蹊跷,业已修书前几日差人密送陈振德手上,他暂时性命无忧,只要这两个案子仍旧牵扯在一起,就没办法动到他。”崔洝辰眼瞥窗外,斜对面屋脊蒙上了阴影,郧州久违的大雨就要来了。

“那就别想尽快收手了,陈振德一边加速捞银子一边还得帮着刀下留人,得累坏那身老骨头。”季陵顺着他的目光同样看到了那片暗影,话语都轻松了不少。

“他并非孤掌难鸣,再说累垮了人陈余铭撂挑子怎办?”如今的茶铺经验得有声有色,季陵就算嘴再硬也不能忽视陈余铭的吞金实力,崔洝辰调侃完继续说,“军备联防营已经停止筹建,原先划拨给工部的裕山这块地空了出来,叫兵部韦跃抢先要了去,他打算在那建个校场。”

“哦对了,上回我没来得及问,皇上有禁军两司做什么还要再加个联防营?是嫌内堂不够铁桶,还是觉得禁军是酒囊饭袋?”季陵歪头看过来。

崔洝辰实话实说:“此项由卓诚亲王所请,众亲王复议后报摄政王刘洵批红,着兵部挑选能士,以及工部寻址丈量筹办,属意为亲贵近卫侍。”

“明白了,就是建来管你们这些亲王贵子安危的。你们平时近卫都不少了,又打算再裹一层,就不担心透不过气,憋死?”季陵扯了两下嘴角,但崔洝辰却并没有觉得被冒犯到,起初他也并不赞成这个提议,但他没有话语权。

不止他没有,他的先生程恩兆同样没有。弘渊末年,先帝已经病入膏肓,无力掌朝,崔台敬当时还在戍关,遵从先帝御旨内廷事全由刘洵做主,因此这期间许多事都是内堂亲王办事所直接下达论断。

季陵屈指轻敲起桌面,眯眼懒洋洋说:“如此一来,安平王府为着这点银子便要树敌一大群,哪怕是位极人臣怕也不好过吧?无论银子往什么地方调拨,这徇顾私情的名头估计应是被人记本子上了。”

“两位主议之人先后撒手人寰,银子是拨了下来,却因着连番变故拖拖拉拉起不来事,若是撤了一来省了工部的差事,同时解了兵部的燃眉之急,这笔账我也不会忘记提醒他们的。”崔洝辰淡然道。

季陵听笑了,他对‘不肯吃亏’这种做法特别能共情,他想了想说:“蚊子肉也是肉,就该仔细彻查一通,像这样的都要扒干净。那不是该你先生签字才有戏吗?为这一点钱,不值得吧?”

“先生并非世家之臣,此事未知会于他,凭我父亲一力足矣。只要父亲出面,得皇上首肯,就能批,陈振德把工部户部那些嘴堵住后,其余放到后边来。”崔洝辰慢吞吞拭手。

程兆恩是正儿八经从底下上来的素臣,他半生渡劫,一无靠山二无家底,如今官拜御史中丞,依旧贫简,身端影正,跟旁枝牵扯只有崔洝辰,崔洝辰早注定不入仕,就断了所谓以权谋私的短处。

崔洝辰没有颠覆为君地指望,他跪在殿前受封的那刻开始,已经向天下昭告身为臣子的忠贞,他不能上,上就是逆,就是不忠,就是与世为敌。

另外,亲王重臣之间牵扯一潭,本来就是惹天子忌讳。程恩兆可以提醒天子勤勉仁德亦可敦促六部注重理法章程,却不能插手皇家宗亲决议。

崔洝辰不愿意先生有任何为他人可以拿去作文章的把柄,虽不能事事周全顾及,但所行每一步也尽力小心谨慎。

“你如此护着恩师,却将安平王推到风口浪尖,不得不说你这胳膊肘子是往外拐的。”季陵撑在案面托腮道。

崔洝辰与他对视了一眼后,垂着眼皮说:“皇上可以不过三司就地办了陆世昌,却不能随便罢黜叔父安平王,太后第一个不答应。于情,父亲是官家亲皇叔,开疆扩土立有不世之功,天下悠悠众口也难平。于理,除了父亲,便找不出第二人可掣肘亲王世族于朝臣之间的关系。”

季陵道:“可经此一事,安平王不想扎眼也扎了,不敢嫉恨也嫉恨上了。”

“嗯,不错。”崔洝辰却无半分忧虑,从容道,“对此,皇上明面上会褒奖父亲有挽世之功,并且这帽子扣下来,连带着一帮皇亲口头上也不敢再有他议。翻过背后定会疑心父亲位高言重,有震皇权,必定提一人上来制衡,放眼朝野能让众臣为之信服的又非亲室,还有政绩监察不出纰漏的唯有先生。但因着我,皇上还是会小心斟酌。”

季陵想了想说:“有得皮扯了。不是人人都能心甘情愿看着别人吃肉,自己吃不着想做搅屎棍的多得是,你先生的出身就是把柄。天下对家世苛刻最深的莫过于拜官求相,门楣之见,如洪水猛兽,厉害得很。”

俩人这般闲扯一番,问答之间大雨已至,霎时天色暗沉,雨水下压着尘土,风一吹,土腥味四处游走。

佟盛跟甫威立在客栈房檐下,看见一粗衣小哥打伞寻进门,来人眉眼精明的对着空荡的大堂扫视一番,便向崔洝辰这边走了过来。

佟盛提刀入了客栈,崔洝辰给了个眼色示意无妨。这个人不面生,每回都是他替钰哥跑腿送物,今日没有食盒没有果篮,看来是办正经事来了。

“季公子。”来人恭身行礼,道:“原本哥儿是要亲自来的,奈何有熟客上门,脱不开身。他嘱咐奴带句话给您,今晚戌时一刻,哥儿在巷口迎春楼恭候您。”说完,等到崔洝辰颔首后便躬身退却了。

春雷大作,雨势凶猛,披檐篱笆墙掩进水雾中,府衙房梁上的鸟窝被风刮得欲掉不掉,掉漆的朱门此刻洞开,俩衙役提着杀威棒出来对着上面一阵乱捅,窝掉蛋碎,让人一脚踢出了台阶下。

季陵收回视线说:“找你要人来了,打算拿什么交差呢?”

崔洝辰看着衙役在台阶上搓脚泥,没回头说:“关切之心,仁爱之意,足够交差了。”

“也是,主君貌美如花,人见人爱,”季陵打了个哈欠,心不在焉地说,“用美色加真情感化他,叫人养你都是可能的。”

春困秋乏,那模样跟王府院子里的花猫如出一辙。他家游廊跟院子角落里做了几个草藤猫窝,平日里由几个丫鬟妈子等人照看,雨天时那些小家伙就趴在上面躲避,打哈欠、抹脸、舔唇,只要人一走近,眼睛瞬间瞪得老圆,就像现在他要去抓季陵的发带,季陵发怔地眼珠子直勾勾看过来一样。

“你做什么?”季陵拿手背挡住崔洝辰的手腕。

崔洝辰忽然回神,偏了下头说:“巾带要掉下来了。”

季陵斜瞥了下,把垂在鬓前根束发带一端往后抛却,满不在意地道了声谢。

雨落了个小半个时辰,郧州的积土太厚,他们出发迎春楼前有些地方已经没有水迹。

钰哥候在厢房,纩袍大袖,深衣轻薄,没戴冠,发顶仅仅束了条青丝带。他执袖提壶,自斟自饮。

伙计通传后,他起身相迎,见到一身月白行服的季陵,眼神非常放肆地上下打量:“我说呢,是个好坯子!真俊呐,那些胭脂俗粉太脏你的脸,这样多好?漂亮极了!”

季陵把脸偏一边,不理。

崔洝辰对钰哥野腔无调倍感不适,他侧身一步挡住视线说:“今夜不谈帐中香,讲正事吧。”

钰哥的眼神换到崔洝辰脸上时,已经浮上春波,他轻笑道:“莫恨微管清俸少,一亭风月不论钱。郎君,亏啊!”

崔洝辰笑了笑,道:“那还是等你什么时候把肚子里的风花雪月倒干净了,咱们再谈。”

说完他便转身,钰哥拢了下衣襟,说话正经起来:“行吧。咱们本该以一换一,你没把人带来,是什么意思呢?”

“你这么聪明怎么会想不出来?”崔洝辰回头看他,“我是个生意人,刚到赀州就得罪地头蛇,要是叫人查出来,岂不是得吃不了兜着走?你若是再给我个假话,去哪儿找活路?我先帮你照看,好吃好喝供着,也省去你将人东躲西藏地麻烦。”

钰哥脸上闪过恼怒,不过只是眨眼之间,他又掩嘴笑出声来:“做得那么干净利落,怎么查都查不到你头上,有人给你背锅,担心什么?你留着她不过就是为了防我。也罢,魏瑶雪暂居城北五十里的涿清观广文殿,你见着人,记得把秋娘还给我,否则......我放了那条疯狗出来咬你。”

莫恨微管清俸少,一亭风月不论钱--袁说友《题乌程簿厅浮玉亭七首》

精神提不上来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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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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