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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第八十六章

楼上众人没受到影响,吃聊照旧,都是见过世面的主,围观凑热闹相当掉价,个个稳如泰山。

当然这句话不适用于崔煜然,他本身就不值钱。

崔台敬在里间的厢房与妇人品着茶,听崔洝辰把喧闹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铺子是你的你自个做主,”崔台敬将点心往妇人那边推了下,侧头对崔洝辰说,“不是个可靠的也入不了你的眼,出身这种事,没有人能未卜先知,既然跳出来就别记挂前尘旧事,做好当下最要紧。讲我崔台敬离经叛道的人犹如过江之鲫,闲言碎语算什么,不必为此纠结。”

崔洝辰颔首:“父亲说的是。”

妇人已经摘下帷帽,看起来威仪难攀,她拍了拍搭在小臂上唐因的手背,笑着说:“台敬还是那副老样子,一点儿没变。”

“可不是?栽了多少跟头都不知悔改,”唐因撅了下嘴说,“他生就是个驴性子,这辈子都甭指望了。”

“当初你不就是中意这幅驴性子么?要死要活的闹腾,这会儿倒嫌弃上了,”妇人有些啼笑皆非,说,“我看五郎那跳脱劲真是沾了你俩不少光,你们是后继有人。还好他几位兄长处事得体,要不安平王府得天天有戏唱。”

唐因一晒:“您也没变,都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还拿出来打趣人。”

众小娘均侧首掩笑。

日头已近晌午,崔台敬起身开门请群臣与女眷一并入席。

妇人重新戴帽,唐因在侧跟随下楼。

同一道上的茶坊不下二十间,丁岩祥秀要涨价早就让他们放出了消息,本就是上品货眼下却当作附属赠送,况且域枫还与市价持平,先不说富贵人家盯得紧,就是茶坊的掌柜们都闻风而动,场面热火朝天,最贵的茶竟然最先售完。

不少人在其中打听楼上那些贵人平日的喜好,一听是文君畔,瞬间库房的文君畔又被订购一空。

锦洛十指翻飞,朱九默不作声地站在他边上利落的上手帮忙。

不得不说擢雲楼的掌柜真是人精中的人精,看见对面人一出就连忙放了一堆炮仗,一时间整条街道烟雾弥漫堪比过年。他按佟盛的吩咐将三楼的包间重新做了布置,不止如此考虑到给贵宾提供独处的空间,连招待的伙计安排都作了精心挑选。

季陵‘啧’了声:“他这顺风车搭得真好。”

“不算白搭,他家的茶都在铺子里订下了,我翻过帐薄头一个便是,掌柜很会来事,订的茶不便宜,”崔洝辰的手轻车熟路搭上他的腰从后边看像是推着人往前走,侧脸上尽是笑意,话音极其温软,“人家借着东风让自个的生意水涨船高,吃喝使的自然也得跟上,到咱们家花的银子只会越来越多,两全其美的事,何乐而不为?”

“我不是拍手说好了么?掌柜机灵生意才做得长久,”季陵腰细,阳光照得腰封上的丝线甚是晃眼,不过就眨眼工夫就让崔洝辰挡了个严实,他扬了下下巴问,“那前边的妇人大有来头吧?众星拱月似的。”

崔洝辰看了眼,说:“是太后的胞妹,如辛姑姑。她是女官,你定觉得奇怪那样的高阶出身怎会只是个侍官。原本先帝是打算纳她为妃的,只是听说她有固疾不能侍奉君王亦不能出嫁,于是自降身份随家姐入宫陪侍,她是太后身边最体己的人,从前帮了咱们家不少忙。你应该知晓上回我父亲在禛邕阁验尸六王的事吧,要不是有她从中周旋,即便大夫人素衣脱簪都很难让大娘娘松口。还有.....”

“四哥!”崔煜然挤到他们中间,一脸愤怒的看着崔洝辰说,“我才知道二哥送了一个斗大的玉蟾!蜍,上回他跟我递信,还骗我什么都没准备,那俩人出手一声不吭,合着就把我一人撇外面,怎么办?我要拿什么顶上?”

崔洝辰把他往前一推说:“给我滚远点,就是送我的豪礼。”

酒楼的掌柜哈着腰引路,在守备森严的侍卫中一层一层迎客入席。

例行迎词祝酒后,该吃的吃,该喝的喝。

未时三刻,杯空碟闲,大家伙嘴都还没拭干净便听见外面道响上有整齐并进的脚步声混着重甲碰撞发出的‘咔、咔’声。

崔煜然离窗户最近,他第一个伸出脑袋吐出果核说:“嘿,殿前司那帮二球来干嘛。”

受到惊吓的百姓纷纷往商户檐下躲,眼睁睁的看着几百个披坚执锐的士兵重重包围住酒楼,为首的直冲上楼。

崔洝辰站在楼阶上垂眸等待,士兵抬首迎上目光犹豫了瞬,随即道:“得罪了!理郡王,卑职有皇命在身,请速速让路。”

“圣旨呢?”崔洝辰盯着他问。

胡肃远很肯定如今的皇上已经虚弱到耳力不济并且连提笔都异常费劲,此疾进展十分迅猛。

士兵抱拳说:“乃口谕。”

崔台敬打帘道:“接旨。”

崔洝辰退后几步单膝而跪,楼内众人一并起身原地拜下。

士兵扶刀上楼站定:“今日接到检举,擢雲楼有人聚众图谋不轨,起意叛国篡权,全部收押待审!来人!”

“不必兴师动众,在座的皆是国之顶梁,看看,是要押谁来待审?是检举人还是都点检你呢?”如辛姑姑打帘走出来说,“老身跟你走,足够交代了否?”

陈振德瞪直了眼,这么大尊佛怎么都请来了,要知道她到这里等同太后亲临,那是让六王跟先帝都钦佩三分的人,可以说推皇上至九五时,是她在深宫替太后扫平阻碍,是真正身负从龙之功的人。

都点检根本不敢动手,踌躇片刻说:“有劳如辛姑姑走一趟了。”

“不碍事,正巧席毕,老身也打算回宫,”如辛姑姑抚袖摊掌道,“都点检,请吧。”

“且慢,姑姑是本王请来的自然该由本王送回,”崔台敬起身说,“地主之谊,莫要坏了规矩。再则,平白无故就泼同僚的污水,也不能让姑姑一人去擦,谁组局谁扛事,得本王来。”

“父亲,我与您一道。”崔洝辰走到崔台敬身边说,他看向隔了三个桌的季陵,对方跟他对视一眼,单薄的嘴唇浅浅一抿半晌又淡淡的点了下头。

崔洝辰收回目光,对都点检说:“铺子挂的是我的名,各位大人都是我一一发的帖,找我才对,请吧。”

崔煜然眼里都在喷火,起身就往前冲被崔洝辰一把抓住手臂:“没你的事,给我护好家里人和……季陵。”

崔煜然喘着粗气,咬着后槽牙应承下来。

几位小娘当即就要起身,唐因低声说:“姐妹们,勿动。”

“告咱们谋反,简直荒谬!”陈振德走上前,拂袖说,“光天化日在酒楼里、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谋反?哪个猪脑子才能想出这事?本官要一起面圣,自证清白。”

此话一出立刻得到众臣的一致响应,原本做好羁押准备的士兵在如辛姑姑打头阵的状况下统统改成驾车入宫,女眷们没有多言打轿回府。

愈渐消失在队列的背影让季陵想起年头那次分别,即便一个在隆冬一个在盛夏也没有不同。

人潮散尽,掌柜擦着汗走到他身边,打着颤问:“这是怎么回事啊?”

“不该问的不要问,如果你嫌命太长的话当我没说,”季陵扫了眼人去楼空的座位,他拍了把旁边还没回过神的陈余铭,“先回去,铺子还没忙完。”

“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嘛?”陈余铭红着眼拍开他的手吼道,“那是我爹!我亲爹!出这么大的事儿,我还忙哪门子的铺子?是,我爹跟你没干系,那四郎君呢?他对你那么好,你居然一点都不着急,真是铁石心肠,你就吊死在你的钱眼儿里吧!”

眼见着他往外冲,季陵对上楼来的伙计喊道:“抓住他,丢回铺子去。”

俩伙计立马追上人,也不管他怎么死命挣扎架着就回铺子关进厢房里。

季陵回到铺子头一件事便让人带信给陈府,通知衙内无恙,让陈家宽心,若是问起陈振德,他交代说有王爷在侧定然能平安返家。

叛贼、谋反!消息不胫而走,原本订完货的商户纷纷过来退单,有些甚至连定金都不讨,急于划清界线。当场买过散茶的客人也一窝蜂的上门退货,季陵两指一挥:退!

这是连锁效应避无可避,经商就是浪里行舟起伏不定,只不过没料到大起大落仅仅间隔三个来时辰。

中伏天炽阳当头,季陵却冷得打颤,他撑在柜台上看着面前的场景如同时光流转,满目尘埃在屋子里漂浮。

锦洛倒腾钱货间撞到季陵的胳膊,连忙靠近轻声问:“撞疼了吗?”

感觉到晃动的季陵闪动几下睫毛,茫然的转头说:“怎么了?”

“去歇息,脸色骗不了人,硬撑没好处,”锦洛推着他走到木阶前,拍了拍他后背,“旁的我不多说,你要记得你好了他才能好得了。”

季陵转过身说:“我好得很,还能扛货,不信你看着。”

锦洛拉过要伸手的他,用从未有过的强硬坚持道:“那么多人,别拧。”

忙碌的伙计在他身边穿行,虽没有往这边多看一眼,但他知道这些人心里定然各自揣着心思,还有顾客探究的目光又一直往这边扫,他收回脚颔首说:“成,那我去待一会儿。”

楼底下闹哄哄乱成一锅粥,在厢房哭鼻子的陈余铭终于冷静过来,他抓着袖子擦干眼泪隔着门小声说:“底下忙,别让我闲着,我还能做很多事,放我出去吧,保准不胡来了。“

路过厢房的季陵对伙计点了下头说:“给他开门,你们留意看着点。还有,到对面帮我捎壶酒,什么酒都可以。”

伙计松了扣门的手朝季陵恭了下身便转身下了楼。

陈余铭眼皮有些肿,鼻尖通红,开门见着人,忍不住抽噎一下说:“我没事了,方才我话讲得重......”

“你没讲错,我就是个狼心狗肺,”季陵此刻觉得脚似是踩到棉花上,强行压下飘忽的状态,冷着脸说,“有些人生来就带着冷血,所以不配过得太好。”

陈余铭听急了:“不是这样的.....”

季陵已经进了厢房,合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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