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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那天晚上他们没有等到孟颜绥,接连几天也是如此。

余锡朝有些担心,想给他打电话,但又怕他受到干扰。

这几天张同文几人察觉余锡朝的情绪不对,加上也在担心孟颜绥两人的安危,气氛总是沉默着的。

连张同文都是这样,余锡朝受不了,这几天就一直待在家里。他好像有些失眠了,吃饭也总是糊弄。

第五天深夜的时候,余锡朝家的终于被敲响。

他也是刚回来没多长时间,今天张同文的公司正式成立,和几个股东去喝酒,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他就这样关着灯坐在沙放上,满身酒气。

刚开始听到敲门声以为是幻听,而且他家有门铃啊。直到第二次敲门声响起,他才相信这不是错觉。

他起身要去开门,站起来的瞬间身体晃荡了一下,扶住沙发的靠手,等到重心平稳迈步走向门关。

这时候敲门声已经停止,他开门看见的是一个站在孟颜绥家门口的一个身影。他认出来了,那是孟颜绥不知道为什么,心头涌上一阵委屈。

他开口道“孟颜绥。”语气微弱,又有些口齿不清。

孟颜绥在听见余锡朝开门的时候,就已经转过身来,刚想问余锡朝怎么那么晚了还不睡,就听见余锡朝用饱含各种深意的语气叫他的名字。

他有些不知所措,刚要说出口的话被堵了回去。

余锡朝身形不稳,孟颜绥迈了一大步扶住他,问道余锡朝身上很浓的酒气,有些惊讶,余锡朝不爱喝酒,也就红酒好些,问他“怎么喝了那么多。”

余锡朝有些晕,伸手攥住孟颜绥的大衣,有些潮湿,他不太喜欢但他太难受了,整个人都贴了上去,脑袋枕在孟颜绥的肩膀上。

缓缓开口道:“开张,要应酬。”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孟颜绥的脖颈上,痒在了他的心里。

他用手背贴了贴余锡朝的脸颊,有点热,放轻声音问他“家里有蜂蜜吗?”

余锡朝点点头,懒懒的嗯了一声。

孟颜绥想扶余锡朝回屋,但他一动余锡朝就哼唧,孟颜绥怕他难受的更厉害,也不敢动了,两人那就僵持在那里。

余锡朝很讨厌黑黢黢的走廊,但他喜欢在黑暗中拥抱喜欢的孟颜绥。

孟颜绥只好劝哄着,他说了一大堆,余锡朝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只是自顾自的说“你为什么不找我,我好担心啊。”余锡朝的声音闷闷的,,他就静静的听余锡朝说“你都不知道,你走之后我的手就被窗户磕了,好疼。都怪你,我睡不着,我想你。”

余锡朝的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刺进了孟颜绥的心里,他用手拍了拍余锡朝的背,轻声说“我记住了,以后每天都找你,好不好。”

余锡朝不满意“只能找我,还有窗户呢?”

“把窗户拆了吧,换个好的。还有,我也想你,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好不容易把余锡朝弄进屋,他喝完蜂蜜水后又开始说话“ 为什么不摁门铃呢,我要是睡着了,听不见你敲门怎么办啊。”

孟颜绥坐在他旁边,认真解释道“就是怕吵到你睡觉,所以才敲门的。”

“噢~,********%#*^*^$&#洗澡。”他哇啦哇啦的说了一大推孟颜绥才听明白一点,他要洗澡。

余锡朝很难控制,一切弄完的时候都已经凌晨。

他没打算走,合衣在沙发上将就了一夜。

余锡朝很少喝醉,在大学的时候只见过两次,碰巧也就只有两人,他知道余锡朝喝醉什么样,也照顾习惯了。

这是这次总归和以前是不一样的,他太累了,没一会就睡着了。

中午的时候,余锡朝清醒过来,回想起昨晚的事,起身跳下床,下来的时候没站稳,险些摔倒。

他冲了出去,看见了睡在沙发上的孟颜绥,放缓脚步走到了他的身边。抓住他的肩膀晃了晃,孟颜绥睁开眼睛,脑子还不太清醒,看见是余锡朝,做了起来,头很疼,这几天他就断断续续的睡了十几个小时。

余锡朝扶住他,和他说“去床上睡吧,舒服点。”

“我没换衣服。”

“没关系的,来吧。”

他拉着孟颜绥躺到床上,刚才起的太猛,眩晕感袭了上来,没一会两人的呼吸逐渐平缓。

余锡朝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是傍晚,他坐起身,靠着月光看清了身旁的人,激动后冷静下来,他们回来了就代表着进入中心城的任务将要开始。

希望此去一帆风顺。

还不知道孟颜绥什么时侯才能醒过来,他去了另一个卫生间,洗漱好后通知了张同文和白佳她们。

他先是联系了张同文,张同文可能在开会,没有接电话。又打了电话给白佳,白佳在加班也没接。

只剩两个闲散人员了,电话响了几声被接通,褚绪之传来了木懿褚的声音“喂,锡朝啊,怎么了。”

“他回来了。”

“没事吧”木懿褚的声音正经起来。

“没事,就是累了,在那睡着呢?”

木懿褚又放松下来“要回去了啊。”

“嗯,一会张同文回来你们告诉他一声,他没接电话。”

“哎,行!”电话那头传来了另一个人的声音,有些模糊,木懿褚停了一会听那人说完话,又道:“一会再说啊,绪之有事叫我。”

电话挂断,他给自己倒了杯水。

他靠在桌子上,细细回想昨天晚上的事。觉得,酒也不是很糟糕的东西。

还有三天就要过中秋了,月亮也逐渐圆润,今天是个晴朗的夜空,月光像柔和的银色丝带,横卧天际。

不知道能不能过上今年的中秋。

第二天,日子又近了一天。

孟颜绥醒过来的时候余锡朝已经起了,他出门买了一盆栀子花。之前张同文买的栀子花被他浇死了。

他挺喜欢这种花的,这花很香,闻起来甜甜的。从初中遇见过一次后就一直养,这么多年不知道养死了多少,没有天赋没办法。

张同文知道他喜欢,送过他很多种子,幼芽,成花,都死了。

大学的时候,室友的追求者送了室友一盆花,孟颜绥帮着养,养的挺好,他就想着送一盆给他养养看。

孟颜绥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了桌子上的栀子花,余锡朝不知所踪,他回家换了衣服,又回来把余锡朝的床单洗了。

忙完之后,坐在桌子前等余锡朝回来,刚才他给余锡朝发了消息,余锡朝出去买早饭了。

花很香,他伸手抚上花叶,正巧余锡朝回来了。

看见孟颜绥的动作,向这走过来,欣喜道“喜欢吗,送给你的。”

闻声,孟颜绥转过头,看向他。余锡朝在他眼里看见了不可思议。

他忍不住想向余锡朝问道“为什么送我?”

余锡朝有些奇怪,坦荡道“我总是养不活,我觉得你能养好。怎么了?”

“没什么,我会养好的。”

*****

如余锡朝所料,他们没有过上今年的中秋。

相较于那些选拔出来的人,他们这些“走后门的”是要提前“报道”。

孟颜绥开车带着余锡朝和白佳,沈野带着张同文和褚绪之他们。几人到了目的地下车,放眼望去,一个废旧的仓库。

他们来的比较晚,程望舒一伙人应该已经来了一会了。

孟颜绥带着沈野上前与程望舒进行交涉,他们几个就在后面闲聊。

白佳手上带了一个玫瑰花的手链,白佳说是白兴瑞攒钱买的。

大家都在夸妹妹,只有张同文好死不死想起了余锡朝浇死的那盆花,余锡朝也说自己养不活还喜欢,就送了孟颜绥一盆给他养。

木懿褚也说之前送过栀子花给褚绪之,褚绪之有些羞怯,低下头。

余锡朝有些不明所以,白佳问他“你不会不知道,栀子花的含义吧。”

余锡朝灵光一闪,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木懿褚接上白佳的话“一直默默守候你,等你发现我的真诚和爱意,代表着永恒的爱,我表白那天送的。嘿嘿。”

余锡朝猛地回头看向孟颜绥的背影。

孟颜绥知道。

孟颜绥说要好好养。

孟颜绥察觉到身后的视线,转身看向余锡朝眼神询问他怎么了,他只是摇摇头。

三人交涉完,算是碰头完成。

在早上的时候,去张同文家集合,孟颜绥给他们每人一个手环,用来进入中心城后分辨自己人。

这些是子手环,有很多。母手环只有一个在孟颜绥手上,可以同时发出信号。这手环只有这两个作用。

他们在将要出发的时候孟颜绥说出资,帮张同文换窗户窗帘。张同文很感动,余锡朝在偷笑。

他们走了,褚绪之和木懿褚跟着也走了,他俩现在还在它的监视中,不能参加此次任务。

他们进入的是中心城第三分部,一共七人。

另外四人是两个女人,一个年轻一点叫曲垚,另一个和白佳差不多大叫迟欢。两个男人是兄弟,哥哥叫李渊弟弟叫李执。

都是同事,互相熟悉了一下,等待真正的备选人。

没一会,一辆辆车驶来,再次出现了一个熟人。

白佳碰碰余锡朝的胳膊,给他指了一个人。

他记得,是金语柯。

金语柯的视线扫过来时并没有过多停留。

人都到齐后仓库的大车门缓缓打开,门内站着一个男人。

穿着一身墨色长袍,帽兜遮住鼻梁以上的部分。

张同文把脑袋伸了过来,玩笑道:“

给他配个刀,像不像死神,来索命的。”白佳说他这时候也能开出玩笑,心态挺不错的。

余锡朝余有些无语,不过……确实像。

那男人站在那看了一会,示意所有人进去。

他们几人走在了最后,进门前一刻,余锡朝随口问了一个问题,没想到有人回答他。

回答他是那个叫曲垚的女孩子。

“一共多少人?”

“加上咱们一共50个人,不多不少。”

她走在余锡朝的左侧,余锡朝闻言侧头看了一眼。

很奇怪,在见到迟欢和那兄弟俩是有些熟悉的,但他都这个女孩是没有任何印象的。

所有人进入仓库后,大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仓库内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

突然亮起的灯光有些晃眼睛,几人适应了一会,在次睁开眼,周围的景象已经焕然一新。

他们站在整个商场的中央,周围一片寂静。

整个商场有五层高,是又第一层的灯光亮了起来,李执抬头看了眼,倒吸一口凉气。

余锡朝也跟着抬头,一楼的灯光本应该照映出二楼以上的模糊情境。

可并没有,那灯光像是被什么拦住在了一楼,之后的上面一片黑暗。

未知最可怕,压抑的令人喘不上来气。

其余的人也纷纷抬头,仰望“深渊”

长袍男人似乎很高兴他们的发现,转过身来面向他们。

“欢迎来到中心城。”

这是众人见到他以来说的第一句话,声音嘶哑难听,像一只鸭子在那叫唤,纷纷皱起眉头。

他仿佛并没有察觉到众人的反应般,继续这他的“演讲”

“接受这里的考验,成为新的掌权人吧!”

说完,谢幕般向众人鞠了一礼。

灯光再次暗下。

黑暗笼罩下,又一次响起了墨袍男人嘶哑声音,“第一局,找出那个独特的小朋友,现实10天。我会等待你们的好消息啊噢~”

话音未落,紧接着传来一阵刺耳的笑声,商场的扩音效果很不错,让本就难听的声音穿透耳膜。

声音渐渐消散,灯光也随之亮起。

周遭的景色再一次发生变化,商场里变得人来人往,整座商场都亮了起来。

备选人很快就被人来人往的人群冲散,余锡朝被人群堆的不得不向前走,走到了一家服装店内。

和他一起来的是李渊,李执,还有金语柯。

他们找到了一处安静的地方坐下,李渊李执虽然跟余锡朝不熟,但也知道是自己人,坐的离余锡朝近些。

金语柯被排除在外,却不显慌张,他看出了三人的主心骨,直直的看向余锡朝,提议道,“我们合作,怎么样。”

他好像知道余锡朝不会拒绝般,余锡朝确实也没有拒绝。

那个神经病袍子人,就说要找人,连规则都不说,后续肯定会显示线索,人多未必不是好处。

合作达成,李渊李执一伙,余锡朝和金语柯一起,分头找其他人。

当他们在商量合作计划的时候,张同文带着几位女士在一家店里看热闹。

这的动静闹得不小,余锡朝、金语柯出了门就注意到了,李渊李执朝他们的反方向走去。

他们过来的时候正巧看见了人群中的张同文四人。

他们穿入人群从后面揪住张同文的衣摆,张同文回头只看见了余锡朝,还邀请他一起看。

余锡朝很无语,但也陪他看了一会,意料之外的收货。

店里的人在吵的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却也透露了一项的信息。

商场开业时间是早上八点十五分,晚上六点准时关门。

几人抬头看了眼店内的钟表,现在是下午一点三十七分,秒针的转速也不似寻常的速度。

“那六点时候呢,我们去哪?”提出这个问题的人是迟欢。张同文接上她的话,并表示无所谓“总不能把咱们轰出去就是了。”

余锡朝给他了一个肘击,金语柯这时提议去和李渊李执汇合。他们趁乱走出了这家店,白佳和余锡朝垫后。

白佳问余锡朝为什么会和金语柯合作,余锡朝回答她“人多力量大。”

白佳知道这只是余锡朝的玩笑话,肯定是另有原因。果不其然,就在白佳认为余锡朝自有考量的时候,余锡朝水果“我也想知道,他为什么要和我合作。”

白佳仰头看了一眼余锡朝,又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金语柯的背影,干净利落还透着初入社会的朝气,她没由来的有一种惋惜。

整个商场不大不小,没一会他们就和李执李渊汇合,兄弟俩也带来了新的消息“有一个叫张昭和的人也开始组队了。”

“张昭和”金语柯重复念了这个名字。

几人看向他,迟欢发出疑问“有什么不对吗?”几人都在等他的回答。他只是摇摇头,说“没什么特别,我们坐一个车来的,他……有点聪明在身上的,谨慎些总归是好的。”

张同文揽上兄弟俩的肩膀,问他俩“是不是也邀请你们了。”几人的目光又移向兄弟俩,李执点点头,李渊说“我们拒绝了,也说我们有一起的,他还是让我们考虑。”

曲垚开口道“这么快就能组成队伍,可见是个有城府的人。”余锡朝点点头,却并没有太过在意,只是叫几人谨慎些。

他们整个下午都在一楼晃悠,才刚刚开始余锡朝本想观察局势,奈何自己有些脸盲在身上,不特意记人的脸是记不住的。好在曲垚是个心细的人不说全记得但也大差不差。

由她带领着大家,在一楼的人大多都已经组队,还有一本分已经上楼。第一天分不清状况,她们只在一楼待着。

时间总是在不知不觉流逝,这里更甚。

很快就到了晚上六点,六点整那一刻整个商场暗了下来,一道声音响起“亲爱的朋友们,商场已经停业啦,还请朋友们不要乱跑到商场没有开发的的地方呦。”

话音落下,灯光亮起。

商场已经恢复了寂静,之前的人来人往仿若一场梦境,二楼以上也依旧是一片未知。

余锡朝正在分析话中的意思时旁边传来一声惊呼,这里太过安静,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吸引,余锡朝也看了过去,是曲垚。

白佳问曲垚怎么了,曲垚有些惊魂未定,声音颤微说道“只…只剩三十几个人了。”

众人这才发现人数的变化,那些消失的人都去哪了,这只是刚开始。金语柯一直盯着余锡朝,余锡朝结合曲垚的发现向张同文和白佳投去一个眼神。

两人心领神会,金语柯依旧看着余锡朝。

张同文大声喊道“他们是不是跑到了商场没有开发的地方啊。”白佳假意拽了拽他的袖子,张同文赶忙捂嘴。

余锡朝想翻白眼,张同文的演技有些浮夸。金语柯总算明白了余锡朝想干嘛,大家一起玩才热闹。

有人觉得他们傻,自以为得了什么好消息。有的人已经将他们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曲垚几人都是聪明人,很快明白了余锡朝他们的意思。

余锡朝问曲垚记不记得谁消失了。曲垚当然记得,但她又不认识人,余锡朝问的也不一定就是她。

这个问题是李渊回答的他,“是张昭和。”李执附和道“我记得张昭和带着人去了楼上。”

随着话音落下,几人抬头看向头顶,一时无言。

实在看不出什么名堂,几人围坐成一个小圈,张同文恰好带了一副扑克牌,几人开始打扑克。

第一天并没有什么收获,余锡朝提议放松一下,白佳张同文已经习惯这样的工作模式,曲垚李渊他们觉得不太好,推拒了一会也加入进来。

金语柯有些无语,但没多说什么,他已经感觉到这个小队里的人开始注意他了,还有另一个女孩也被白佳盯着。

很快两个小时就过去了。八点整,不到从什么地方走出来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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