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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快穿之山河令一

第一章现实回响·自由的枷锁

故宫西六所深处,那间号称“时光停摆”的库房,空气里浮动着陈年木屑与旧纸堆特有的微尘。

顶头那根老灯管,滋滋啦啦,挣扎着吐出昏黄的光,勉强给满室奇珍异宝蒙上一层隔夜豆汁儿似的暧昧。

曾絮盘腿坐在冰凉的水磨石地上,面前摊开的不是价值连城的古卷,而是一份被朱砂红笔批得面目全非的报告

——《黛玉世界沉浸式情感修复项目结项评估》。甲方龙飞凤舞的批语像几记响亮的耳光,扇在她脸上:

“情感修复主观臆断,缺乏严谨专业依据,建议项目组深刻反思!”

“姥姥!”

曾絮从牙缝里狠狠挤出这两个字,白眼几乎翻到后脑勺,

“感情这些老祖宗留下的宝贝疙瘩,都是没心没肺的石头块儿?修复是修‘物’,可更得修它承载的那份‘情’!懂不懂啊您呐!您这眼神儿,比故宫地沟里刨出来的铜钱还锈得瓷实!”

一股邪火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烧得她五脏六腑都跟着疼。

目光扫过旁边搁着的一只旧碗,那是奶奶留下的唯一念想——一只锔过的青瓷碗。

碗沿一道细细的金线,是当年碎裂后,锔匠用金汁儿小心弥合的伤痕,温润坚韧,如同岁月沉淀的泪痕。

她一把抄起碗,指腹用力蹭着那道金线,仿佛要把甲方脑子里那团浆糊蹭开窍,磨出一点对历史的敬畏来。

指尖下,金线的微凉触感带着奶奶絮叨的余温:

“絮儿啊,物件碎了不怕,就怕人心里的念想断了茬儿…”

“砰!”

仓库管理员老张头没好气地把一个物件撂在她旁边的空位上,激起一小片灰尘,打断了她的思绪。

曾絮斜眼一瞥。是枚钉子。

锈迹斑斑,布满扭曲的蚀痕,如同干涸发黑的血痂。尖头歪斜,透着一股子邪性的锋利。通体萦绕着一种不祥的阴冷,标签上潦草写着“疑似刑具·断魂钉”。

“哟,这‘钉子户’造型挺别致啊?哪个犄角旮旯刨出来的…长得跟甲方良心似的,又歪又锈!”

曾絮嘴里习惯性地嘟囔着,职业病驱使她伸手去掂量。

指尖刚触到那冰冷粗糙的钉身——

一股尖锐的刺痛毫无征兆地炸开!像是被毒蝎蛰了一口!

“嘶——!”

一滴滚烫的殷红血珠,从她指尖沁出,不偏不倚,“啪嗒”一声,正正砸在断魂钉最深的锈蚀凹槽里。

血落钉身!

如同水珠滚入烧红的铁板,发出一声极细微、却令人头皮发麻的“嗤”响!

异变陡生!

头顶那根本就苟延残喘的灯管,骤然发出垂死挣扎般的刺耳尖啸,“滋啦——啪!”

整个库房,瞬间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深渊!

绝对的黑暗,浓稠得如同化不开的墨汁,吞噬了所有轮廓,连空气都仿佛凝固冻结。

“真行!屋漏偏逢连阴雨,喝凉水都塞牙缝!今儿出门没看黄历,黄历上准写着‘忌甲方、忌破钉、忌点灯’!”

曾絮在绝对的黑暗中骂骂咧咧,心跳得擂鼓一般,下意识去摸裤兜里那部老掉牙的诺基亚——

不为别的,就图它皮实抗造,关键时刻能当板砖也能当手电,比那些娇贵的智能机靠谱多了。

指尖刚碰到那冰冷的塑料壳——

“铃铃铃——!铃铃铃——!”

催命符似的尖锐铃声,毫无预兆地在死寂的黑暗中炸响!

那音量,在封闭的库房里被放大了数倍,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焦灼。

不用看来电显示,曾絮头皮一麻,闭着眼都知道是谁

——她那操碎了心、仿佛全北京胡同的婚育大事都扛在肩上的二舅!活脱脱一个行走的“催婚令”!

“絮絮啊!我的絮絮!”

二舅标志性的大嗓门穿透力十足,带着恨铁不成钢的痛心疾首,在漆黑的仓库里激起层层回音,嗡嗡作响,

“我说你这丫头!三十啦!不是三岁!胡同口老李家那小子,都能提着瓶子打酱油、满胡同追猫撵狗了!你再不结婚,街坊四邻怎么看?七大姑八大姨怎么想?你这叫不负责任!对老曾家不负责任!对你自己不负责任!对国家对民族……”

“二舅!”

曾絮被这劈头盖脸的“责任”砸得火星子直冒,那口憋在喉咙里、被甲方点着的邪火再也压不住,“噌”地一下顶穿了天灵盖!

她猛地从地上蹦起来,叉着腰,对着手机听筒就吼了回去,声音在黑暗里撞来撞去,比二舅还响:

“您老歇歇吧!省省您那金嗓子喉宝!留着劲儿去公园吊嗓子不好吗?

我的责任,是修好老祖宗留下的这些宝贝疙瘩!让它们能安安稳稳传下去!

不是给老李家续香火当生育标兵!咸吃萝卜淡操心您呐!这都什么年月了,还当是配钥匙呢?

咔嚓一声就给您配成一对儿?您当我是故宫门上的铜钉,杵那儿就为显个门面儿?姥姥!”

吼声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带着孤注一掷的愤懑和委屈,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吼完了,世界仿佛真的安静了一瞬。只有她粗重的喘息声在耳边鼓噪,心脏砰砰跳得震天响。

可紧接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感,如同冰冷滑腻的蛇,悄然弥漫开来。

黑暗,不再是单纯的漆黑。

它仿佛有了重量,有了黏性,丝丝缕缕缠绕上来,空气粘稠得如同沉入深潭的蜜糖,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滞涩的阻力。

曾絮下意识地攥紧了手里那只锔瓷碗,仿佛那是唯一的浮木。碗身冰凉,却奇异地带来一丝微弱的安定。

就在这一刹那!

碗沿那道温润的金线,竟毫无征兆地……微微一热!

那热度极微弱,稍纵即逝,却像一道微弱却清晰的电流,瞬间窜过她的掌心,直抵心尖!

没等她琢磨这诡异的温热从何而来——

异象再生!

就在她眼前,那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中,毫无征兆地浮现出一道极其模糊的虚影!

轮廓扭曲、森然,带着刺骨的寒意

——赫然是那枚断魂钉放大了无数倍的狰狞剪影!它如同地狱深处投射出的烙印,带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一闪而逝!

一股无法抗拒、蛮横到不讲理的巨大吸力,毫无预兆地从她脚下的虚空爆发!

仿佛黑暗本身张开了贪婪的巨口,要将她一口吞噬!

“哎——我去!搞什么飞——机!这破钉子还带传送门功能?!差评!包邮也不给五星!!”

* * *

天旋地转!星河倒悬!

曾絮感觉自己像被塞进了一台超负荷运转、且被二舅附了体的巨型滚筒洗衣机!

五脏六腑在离心力的疯狂撕扯下剧烈翻腾、移位,胃里翻江倒海,强烈的呕吐感死死扼住喉咙,连惨叫都变成了无声的呜咽。

时间和空间的概念被彻底搅碎,只剩下令人绝望的混沌和撕扯。

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又像是无数厉鬼在尖笑。

“噗通!”

一声沉重的闷响,伴随着骨头与硬地的剧烈撞击带来的剧痛,终于将她从这趟要命的“时空过山车”上甩了下来。

她结结实实摔了个大屁墩儿,尾椎骨传来的尖锐痛楚让她瞬间蜷缩成了虾米,倒吸着冷气,眼前金星乱冒,视野里全是旋转的光斑。

“嘶……哎哟喂……我的老腰!我的尊臀!哪个缺德带冒烟儿的搞的这‘无绳蹦极’?用户体验负分!差评!绝对差评!祖宗十八代都差评!”

她一边龇牙咧嘴地揉着几乎要裂成八瓣、火辣辣疼的屁股,一边骂骂咧咧地挣扎着支起身体,嘴里全是土腥味儿,感觉啃了一嘴的泥巴。

眼前的世界在旋转的金星和散乱的灰尘中渐渐清晰。

好家伙,破庙!

蛛网如灰白的幔帐,层层叠叠地挂在腐朽发黑的梁木上,垂下的丝缕随风轻轻飘荡,透着一股子死寂的凄凉。

厚厚的尘土覆盖着地面,随着她刚才的“天外来客”式着陆,扬起一小片呛人的烟雾,在惨淡的光线下飞舞。

墙角歪斜着一尊泥胎神像,彩漆剥落殆尽,露出里面狰狞的木胎,空洞的眼窝漠然地俯视着这从天而降的不速之客,仿佛在嘲笑她的狼狈。

光线昏暗得可怜,仅靠几处残破屋顶漏下的几缕惨淡天光勉强照明,勾勒出庙内破败的轮廓。

空气中弥漫着木头朽烂的霉味、呛人的尘土和陈年香火混杂的怪异气味,吸一口都觉得肺管子发痒。

等等!角落里,不止有那尊“表情管理失败”的神像!

那昏暗摇曳的光线下,分明还歪着一个人影儿!

曾絮心头猛地一跳,顾不上屁股的剧痛和浑身的散架感,职业习惯让她瞬间警惕起来。

她眯起眼睛,借着那点可怜的光线,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挪地凑近几步。

那人穿着一身深色劲装,但此刻已被大片大片暗沉、近乎发黑的血迹浸透,几乎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勾勒出精悍却重伤的轮廓。

他倚着倾倒的供桌残骸,头无力地垂着,几缕散乱的黑发黏在毫无血色的脸颊上。

脸色在昏暗中呈现出一种触目惊心的灰败死气,嘴唇紧紧抿成一条毫无血色的线,下颚的线条绷得极紧。

气息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胸膛的起伏微弱到几近于无,仿佛风中残烛,随时会熄灭。

然而,即使昏迷濒死,即使狼狈至此,那人眉宇间依旧紧锁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清冷与倔强。

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孤傲,如同雪峰之巅永不消融的寒冰,又像被重创却不肯折断的孤傲青竹,宁折不弯。

这轮廓……这气质……这身段儿……

曾絮脑子里“叮”一声,如同古钟长鸣!故宫库房里那份泛黄的、被她吐槽为“古人COSPLAY写真集”的《山河令》剧照档案,瞬间清晰无比地浮现在眼前

——那身姿,那孤绝,那即使隔着泛黄纸张也能感受到的凌厉与落寞……尤其是眉心那点若有若无的郁结,简直一模一样!

“周……周子舒?!”

她倒抽一口凉气,声音卡在喉咙里,低得几乎听不见,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老天爷……真穿这儿来了?那破钉子成精了还是老天爷看我不顺眼玩我呢?

甲方克星不够,还给我安排个武侠副本?这穿越套餐买一送一,强买强卖啊!”

震惊如同十二级台风般汹涌袭来,几乎要将她掀翻在地。

但仅仅一瞬,就被另一种更强大、更根深蒂固的本能硬生生压了下去

——文物修复师的本能!看到破损的器物(哪怕这器物是个活色生香、还会喘气的大活人),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如何修复!如何让它恢复完整!这是刻在骨子里的职业病!

“嚯,这伤可够瓷实的!”

她目光瞬间变得锐利如鹰隼,如同人肉扫描仪般飞快地掠过周子舒身上几处最严重的伤口。

肩头那道深可见骨、皮肉狰狞翻卷的创口最为触目惊心,边缘泛着不正常的青黑色;肋下、手臂也有多处撕裂伤,血迹斑斑。

她眉头拧成了疙瘩,仿佛在评估一件损毁严重的唐三彩。

条件反射地伸手摸向自己腰间那个从不离身的特制工具包

——一个融合了现代防水帆布和传统苏绣纹样的结实挎包,里面是她吃饭的家伙什儿,也是她行走江湖(修复界)的底气。

她麻溜儿地掏出一个银色小管,管身印着细小的、充满科技感的“NanoSeal”字样,在周子舒面前自信满满地晃了晃,像是在展示什么稀世珍宝:

“周大侠是吧?您别慌,躺稳了!我是专业的!瞧见没?高科技,‘创可贴PLUS’!航天材料,粘啥啥牢靠!粘飞机粘大炮,粘你这点小伤小口儿,那还不是张飞吃豆芽

——小菜一碟儿?保管立竿见影,让你分分钟活蹦乱跳,赶着去跟甲方…哦不,跟仇家接着茬架都行!”

说着,她拧开小管盖子,将管口对准周子舒肩头那道最狰狞、最深、还在微微渗血的伤口,小心翼翼地挤出一小段晶莹剔透、如同果冻般的凝胶状物质。

这玩意儿在故宫库房可是立下过汗马功劳,粘合过价值连城的碎瓷片。

凝胶带着一丝微凉的触感,缓缓落下,眼看就要接触到那翻卷的皮肉——

“滋啦——!”

一声短促而诡异的爆响!如同热油泼上了寒冰!

那号称能粘合航空钛合金、强度惊人到能吊起一辆小汽车的纳米凝胶,在接触到周子舒伤口的瞬间,竟如同最脆弱的雪片遇上了烧红的烙铁!

没有融化滴落的过程,而是直接汽化,化作一缕极其稀薄、带着刺鼻焦糊味的青烟,瞬间消散在冰冷的空气中!

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仿佛从未出现过!只剩下伤口依旧狰狞地敞开着,嘲笑着现代科技的无力。

“我勒个去?!”

曾絮的眼珠子差点从眼眶里瞪出来,捏着那空了一半的小银管,手臂僵在半空,下巴都要惊掉了,难以置信地瞪着那完好无损(除了伤本身)的伤口,

“这…这什么牌子的‘人体防狼喷雾pro max版’?自带反科技立场?连纳米胶都歇菜了?!

大哥您这皮肉是钛合金镀金镶钻的吗?还是您自带‘科技退散’光环?这科学道理它讲不通啊喂!”

她感觉自己的唯物主义三观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毁灭性的冲击,碎得比故宫库房里的唐三彩还彻底。

这不合常理!绝对有古怪!问题肯定不在周大侠的皮肉上!

她不信邪,目光如电,瞬间锁定了周子舒腰间——那里别着一枚实物!那扭曲的形状,那暗沉诡异的锈迹,那透骨的、让人脊背发凉的邪气……

赫然就是库房里那枚划破她指尖、把她拖进这鬼地方的罪魁祸首——断魂钉!

“破案了!问题肯定出在你身上!”

曾絮咬牙切齿,仿佛在看一个欠了她八百年工资的甲方。

瞬间从工具包另一个夹层里抽出一个火柴盒大小的黑色方块——便携式高精度多光谱扫描仪。

这玩意儿是她鉴宝断代的利器,能穿透表层锈蚀,分析金属成分、内部结构甚至附着物的年代信息,比老专家的眼睛还毒。

她熟练地按亮屏幕,一道淡蓝色的、肉眼可见的光栅无声地射出,精准地笼罩住周子舒腰间那枚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断魂钉。

屏幕亮起的瞬间,异变再起!

没有预想中的元素分析图谱或结构模型。

那小小的屏幕骤然爆发出刺眼欲盲、如同凝固鲜血般的红光!

屏幕中央,一个狰狞的骷髅图标疯狂闪烁!

同时,尖锐到足以撕裂耳膜、仿佛指甲刮过玻璃的电子警报声疯狂地尖叫起来,在死寂的破庙里回荡,如同厉鬼的哭嚎,冲击着人的神经:

“警告!警告!检测到超高活性未知生物信号源!能量级持续攀升!危险等级:

极度致命!

重复!极度致命!建议立即远离!!”

“生…生物信号?!”

曾絮脑子里嗡的一声,像被一记重锤狠狠砸中天灵盖,瞬间一片空白。

她死死盯着屏幕上那疯狂跳动的血红色骷髅图标和如同火箭般飙升的能量曲线,寒意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从脚底板“嗖”地窜上脊梁骨,头皮阵阵发麻!一股寒气直冲天灵盖!

这钉子……是活的?!或者……里面封着什么活物?!这玩意儿不是刑具,是生化武器?!古代版异形卵?!

这个颠覆认知、足以让牛顿掀棺材板的恐怖信息,如同九天惊雷在她脑海中轰然炸开!震得她魂飞魄散!

还没等她从这个足以让科幻片导演都直呼内行的恐怖信息中回过神——

地上那“重伤垂死”、气息奄奄的身影,猛地睁开了双眼!

那双眼!哪里还有半分濒死的浑浊与虚弱!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深邃、冰冷,如同万年不化的玄冰深潭,深不见底,又似淬炼了千年剧毒的寒刃,锋芒毕露!

目光锐利得如同实质的针,瞬间刺穿了曾絮的皮囊,直抵灵魂深处!

那眼神里没有迷茫,没有痛苦,只有纯粹的、冻结灵魂的、如同实质般的凛冽杀意!

仿佛地狱之门在她眼前轰然洞开!

快!快如鬼魅!迅如闪电!

曾絮只觉得眼前一花,一股浓烈的、带着铁锈般血腥气的劲风扑面而来!

几乎在念头刚起的刹那,一只冰冷、沾着暗红血污却如同精钢打造的铁钳般的手,已精准无比地扼住了她脆弱的咽喉!

巨大的力量传来,她双脚瞬间离地,整个人被这股蛮横无匹的力量凌空提起!像一只被掐住了脖子的鸡!

“呃——!”

窒息感如同滔天海啸般瞬间淹没了她!肺部火烧火燎,空气被无情阻断,眼前阵阵发黑,视野边缘泛起可怕的灰白,喉咙里只能发出痛苦的、破碎的嗬嗬声。

双脚徒劳地在冰冷的空气中乱蹬乱踹,双手用尽吃奶的力气拼命地去掰那只铁箍般纹丝不动的手,却如同蚍蜉撼树,螳臂当车!

周子舒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在粗糙的石壁上摩擦,每一个字都裹挟着刺骨的冰碴和浓稠得化不开的血腥气,狠狠砸进曾絮嗡嗡作响的耳膜:

“说!天窗派你来的?!谁让你跟着我?!”他的手劲在缓慢地、无可抗拒地收紧,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死亡的阴影冰冷地、实实在在地笼罩下来,扼断了所有的生机。

“放……放手!良……良民!我是良民!大大的良民!”

曾絮用尽全身仅存的力气,从几乎被捏碎的喉骨间挤出破碎不堪、如同破风箱般的音节,脸涨得如同煮熟的猪肝,眼白都因极度缺氧而开始充血凸出。

她拼命掰着那纹丝不动、如同焊死了的手指,另一只手艰难地、颤抖地指向自己掉落在地上的工具包,试图证明自己无害,

“文……文物……修复师!修……修东西的!破……破碗!烂……烂钉子!我…我修…修文物的!不…不杀人!”

周子舒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如同寒潭死水。森冷的目光扫过地上那个样式古怪、绝非中原之物的帆布包,

又在她身上那毫无内力波动的、堪称“废柴”的气息上停留一瞬,眼底的杀意反而更浓,如同凝结的冰霜。这女子言行诡异,衣着奇特暴露(以他的标准),满口“高科技”、“修理铺”之类的怪诞之词,如同天书。

身上带着一堆不知用途的奇巧淫技之物,偏偏又出现在他重伤昏迷、最为脆弱的绝险之地……

时机拿捏得如此精准!天窗的手段,何时变得如此诡谲莫测、不循常理了?

就在曾絮眼前发黑,意识如同风中残烛般开始模糊,天旋地转,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去奈何桥找太奶奶报道、顺便投诉这趟坑爹穿越之旅的千钧一发之际——

呜——呜——呜——!

一阵诡异、凄厉、如同百鬼夜哭、冤魂索命的笛声,飘飘忽忽、断断续续,却又带着一种穿透骨髓的恶毒韵律,从破庙外那片荒凉的、仿佛藏着无数魑魅魍魉的野地里传了进来!

那声音,绝不像风吹过孔洞的自然之音!

它带着一种刻意为之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节奏,如同无数冰冷的毒蛇,缠绕着神经,钻入骨髓,所过之处,激起一片冰冷的鸡皮疙瘩,连灵魂都为之颤栗、冻结!

笛声由远及近!如同催命的符咒!

这声音如同冰水混合着辣椒油,狠狠浇在曾絮濒临崩溃的神经上!

瞬间将她仅存的那点求生欲刺激到了前所未有的顶点!她脑子里那个代表死亡的警报灯疯狂闪烁,红光刺眼,几乎要爆掉!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恐惧和荒谬感!一个念头如同黑夜中的闪电,瞬间劈开了混沌!

“听……听见没?!”

她用尽最后一丝残存的力气,被扼住的喉咙里挤出嘶哑破碎、如同砂纸摩擦的尖叫,被提起的身体像离水的鱼一样奋力挣扎,脚尖拼命地、徒劳地指向庙门那摇摇欲坠的方向,

“追……追杀你的!天……天窗的走狗!他……他们要来了!!”

她死死盯住周子舒那双冰冷得能把人灵魂冻裂的眼睛,那瞳孔里清晰地映出自己因窒息而扭曲痛苦、濒临死亡的丑陋面孔,

“咱……咱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栓得死死的!先……先解决了外面的催命鬼!

再……再掰扯我到底是人是鬼!我……我发誓!我能帮你修东西!开……开个修理铺都成!保准……保准童叟无欺,物美价廉!

修……修人修兵器修您这身扎眼的伤,包您满意!修您这伤就跟修钧窑开片似的,裂纹越修越值钱!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了您呐!!”

“修理铺?”

周子舒眉头几不可察地微微一蹙,如同冰封千年的湖面裂开一丝细微到几乎看不见的纹路。

扼住曾絮咽喉的手指,那令人绝望的、足以捏碎花岗岩的力道,似乎极其细微地、难以察觉地……松动了一丝丝。

只有曾絮那快要断裂的喉管,才能感受到这微乎其微却至关重要的变化。

他那双寒潭般深邃冰冷的眸子,锐利如翱翔于雪峰之巅的鹰隼,瞬间侧耳,捕捉着庙外那越来越近、越来越尖锐刺耳、如同毒蛇吐信般的诡异笛声。

浓烈的杀意在眼底翻涌,如同暴风雪前堆积的、遮天蔽日的乌云,然而一丝冰冷的、如同手术刀般精准的审视也同时升起。

这女子……言行举止处处透着荒诞不经,毫无内力根基,弱得如同蝼蚁,却随身携带一堆从未见过的奇巧之物,材质非金非木。满嘴“高科技”、“修理铺”、“创可贴PLUS”之类的怪词,如同天方夜谭。

更诡异的是……当自己体内那因重伤和深入骨髓的七窍三秋钉而狂暴肆虐、如同脱缰野马般几乎要撕裂经脉、焚毁五脏的蚀骨真气,在极度躁动濒临失控的边缘,竟隐隐感知到一丝微弱得近乎错觉的气息

……从这女子身上传来?

那气息极其微弱,如同风中残烛,却带着一种奇异的、难以言喻的温润与……宁静?

仿佛春日里第一缕融化坚冰的暖阳,又似古寺晨钟暮鼓的余韵,竟能稍稍抚平那狂暴真气掀起的、足以毁灭自身的致命涟漪?

(这微不可查的宁静感,正是来自她怀中紧贴着心口、那只锔瓷碗金线所散发的微弱气息,带着曾絮奶奶一生修补器物的温厚念力)。

这丝若有若无的异样宁静感,与眼前这荒谬绝伦、如同市井商贩叫卖的“修理铺”宣言,形成了一种极其古怪、矛盾到令人啼笑皆非的冲突。

周子舒的眼神在浓烈的杀意与冰冷的审视间飞速变幻,如同冰层下汹涌湍急的暗流。这女子,究竟是这十死无生绝境中意外闯入的变数,还是

……天窗精心设计的另一个更为狡诈、更为致命的陷阱?

她的“弱”,她的“怪”,是否也是一种伪装?

就在这生死一线、千钧一发、两人僵持不下、心思电转、庙外笛声催魂夺魄的微妙时刻——

呜——!

庙外那凄厉的笛声陡然拔高!如同无数厉鬼同时发出最后的、充满怨毒的尖啸!

音波如同实质的利刃,刺破耳膜,直贯脑髓!

“嘭——!!!”

一声震耳欲聋、如同平地惊雷般的巨响!

破庙那扇本就摇摇欲坠、布满虫蛀和裂纹的厚重木门,如同被一柄无形的、万斤重的攻城巨锤正面轰中!瞬间炸裂开来!

无数碎裂的木片、尖锐的木刺如同狂暴的金属风暴,裹挟着凌厉无匹的劲风和冲天而起的呛人烟尘,如同暴雨梨花针般,向着庙内两人劈头盖脸地激射而来!死亡的气息,瞬间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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