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雾代表着白天,黑雾代表着黑夜。
夜色渐深,外面再次笼罩上一层浓郁的黑雾。
季节坐在靠窗的位置,无神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外面的世界,空空如也,整个世界好像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季节?”
方婠从房间里面走出来,看见盯着外面发呆的季节小声喊了一声。
见他没有反应,眼睛不自觉停留在他的身体上。
先前的氛围太紧张,季节的存在感又太低,他到是忽视了这个妙人。
处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身材,肌肉紧致,宽肩窄腰,灰色的运动服带着些许褶皱,像画中的人一样标致。
脸上没有什么肉,深邃的五官显得无比沉重,他的身上带着一冷凝的气质,仿佛身上带着无形的重担,压着他,让他无法暴露出真实的自己。
青年的活泼,内敛的气质,形成一种复杂又吸引人的特殊气质。
尤其是那一双眼睛,灰扑扑的焦糖,想让人舔干净,看见那双蜜糖般的眼睛,肯定很好看吧。
方婠点着鼻尖,舌尖从嘴角扫过,墨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的季节,意外对上了一双朦胧的眼睛。
季节:“谁在那里。”
他歪着头,眼睛眯起,似乎是想要分辨清楚是谁。
他不知道什么情况下灰色的雾会变成的黄色,还在不断的浓郁。
“是我,方婠。”他向前走了几步,站在一步之外,下意识用眼睛传递自己的赞美与欣赏。看见季节没有变化的表情,他这才想起来,季节的眼睛看不见。
方婠:又是给瞎子抛媚眼的一天。
“呼——呼唔——”一阵阴凉的冷风吹过去,季节的头发被轻轻带动,而方婠的头发彻底被掀翻,露出来他一直隐藏着的发际线。
来了。
季节心中轻念,看着一闪而过的背影,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
“你……你笑起来好好看……唔,刚刚是什么东西!”方婠情不自禁的向前面走了一步,眼前一黑,下一秒就跪在了地上,眼前是布满灰尘地板。
不熟悉超自然现象的方婠以为是自己被季节勾花了眼,没看清楚路,不小心而已。
“我先回去了,明天见。”季节轻声说道。
方婠的目光跟着季节走动的腿,眼神直白而露骨。
“哐——”窗台上的花瓶直直砸在了
“哎呦,我的腰。”
听见方婠痛苦的哀嚎声,窗边的黑雾似乎淡上了几分。
-
赵丰达看见季节走进来,连忙上前搀扶,“地上杂物多,小心。”
“谢谢。”季节克制的搭着赵丰达的手腕,举止矜持的坐在床边。
屋子里面只有一间屋子里面有床,还是一张大坑。
副本世界不分男女,之分活死。活人代表着还有救,死人就是他们通关的道具。
赵丰达对季节的印象还不错,主动上前帮衬了一把,将他安排在了靠窗的位置。
季节摸到床沿,脸上带上一抹浅笑,“谢谢。”
赵丰达坐到的有限,他现在需要跟另外几个人说一些注意事项,就留季节一个人坐在床上。
房间里面的光线昏暗,外面也是黑漆漆的一片,生出手都看不见自己的五指。
赵丰达的说话声是房间里面唯一盛塬,旁边的古依依捏着宋晚俜的一角,小声问了一句。
“晚俜,你有没有听见窗户被打开的声音啊。”
季节看着停下来的窗子,无声地大笑隐藏在黑暗中。
季节:发现了一个尴尬的人。
宋晚俜将自己的身体紧贴着床说:“你太紧张了,放松。今天会是一个平安夜。”
“好。”
声音落下,赵丰达躺在了季节身边。漆黑的房间里面,他已经看不清了别人的身形,伸手一模,没有碰到熟悉的温度。
他心头一颤,“季节?”
“我在。”
“那就好。今天晚上不要出声,我们明天去北边看一眼,早点睡的好。”
赵丰达的意识逐渐昏沉下去,警惕心一点一点消失,眼睛彻底闭上了。
其他的人睡的更快,甚至孙胜龙打起了呼噜。
“好吵。”
“你为什么不睡。”
“你不睡我怎么睡,你是不是不想跟我睡。”
陌生的声音响起,如上弦月,清冷,傲慢,尾音又向上勾起,像月亮的尾巴。
季节轻轻眨动了一下眼睛,视线却舍不得离开眼前的人。
长相发生了变化,头发更长了,眼睛有点绿,就是太瘦了,要给他补一补。
爱总是觉得亏欠,季节恨不得将自己所有补给他。
“你叫什么?”
季节看着突然凑近的人脸,呼吸一滞。
他会发光……
他看起来约莫18、9岁,身上穿着一件没有剪裁痕迹的黑色长袍,交叉衣襟的设计松松垮垮的露出来一节莹白的锁骨,白皙的皮肤在黑暗中隐隐发光。
季节抬眼,浓淡合宜的眉毛下面一双波光潋滟的星眸带着固执的光,鼻梁高挺,左侧的鼻尖有一颗小黑痣,红润的嘴唇带着隆起的弧度,看起来颇具肉感,也很好亲。
“你为什么吞口水,是渴了吗?”
“没有,我不渴。”季节呼吸乱了,他的心也乱了。
明明不像他,却又是他。
季节:“你叫什么名字。”
自带发光效果的人飘在空中,盘起腿,细长手指点着自己的下巴,“我一开始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但我看见你之后我想叫元。”
元歪着头,看季节脸上露出来的虎牙,手指抬起,怎么办,想摸……
自从下午看见对方的那一刻起,他就突然有了神职。无论之前那些人怎么呼唤他,他都无法回应,这个人来的第一天他就可以出来,并且满足了几个人的愿望。
但他们脏脏的,只有这个人是香的。
而且……
元红了耳朵,眼睛对上了季节含笑的眼睛。
那一刻他的许久未跳动的心脏仿佛脱离了他自己掌控,然后浑身发麻,飘飘欲仙,脑子变得一片空白。
“元,你来到这里就是过来让我抱你吗?”季节搂着元过分纤细的腰身,止不住的心痛。
“啊!”元抬起眼睛,满是迷茫,他怎么跑到这个人怀里了……可是好舒服,想一直待下去。
季节抱着元,手指顺着他黑长的头发顺下去,发尾在发尾打了个转,又从掌心跑走,留下淡淡的瘙痒感。
季节的怀抱对于元来讲太温暖,搞的他昏昏欲睡。他挣扎着睁开眼睛,泛红的指尖挑起季节的下巴,霸气十足的问:“男人,你叫什么名字,你还没有告诉我。”
元在知道自己名字的那一瞬间,他就告诉了他。明明是他先问的名字,为什么不告诉他。
季节握着元的手腕,将脸埋在他的掌心,深吸一口气,“我叫季节。”
“好名字。”元实在是太困了,还累,打了一个哈欠重新缩回季节的怀里,搂着他的腰说:“好了,晚安季节。”
季节搂着元,如获至宝。
他透过露出一条缝的窗户,神色凝重,院子里面聚集了一群人。
无论男女,他们都有着干瘦的身体,黑长的头发,身上穿着白色的衣服,脚下的木屐在地面上踩的哒哒响。
季节捂着元的耳朵,看见他皱起的眉逐渐舒展,松了一口气,抬眼看向外面,发现他们又换了一个姿势。
里分不清男女的手上有的持香,有的点蜡,只有小腿高的人手里面提着一个巨大的灯笼。
风吹过,灯笼转正,赫大一个奠字浮现在上面。
“青灯点,黑香燃,白烛红泪神明醉,跪——”
“一跪神明醒,万物生!”
“二跪神明归,百事起!”
“三跪神明睡,众生静!”
“好吵。”外面的声音骤然停下,季节搂着翻身的元,看见前面村长颤抖的手,意识到元可能是他们口中的神明。
“神明发怒,违者死。”村长的声音很轻,招手让所有持香的人走过来,朝着元的方向跪拜。
约莫过了一分钟,燃香到半截,他们才敢起身。
接下来是点蜡的人。
季节眯起眼睛敏锐地察觉到他们头上印着一个火苗。
蜡烛凑近,燃烧的速度加快,好像被人吸收了一样。
正如他们刚刚念的那样,白色蜡烛流下了红色的蜡。那红色的蜡好似凝不成固体,顺着捧蜡人的手向下滴落。
刺啦刺啦——
红蜡落在地上瞬间将地面腐蚀干净,形成一个圆坑。
季节闭上干涩的眼睛,光怪陆离的光不断闪过,身体变得愈发沉重。
快睁不开眼睛里……
“睡吧,明天你还能看见我。”
声音渐渐远去,季节拼力想要睁开眼睛,但睁不开眼睛,他拼劲力气想要留下元,指尖擦过一片带着凉意的皮肤。
元看着想要留下自己的季节,神气地抬起头,看吧,他也想跟他睡。
不过……
元带着哀怨的眼神,看着外面祈求他回去的村民,幽幽地叹了口气。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他应该选个继承人了。
村长感觉神终于松动了,吐出一口浊气,弓着腰,目送着元向外走去。
这是什么!
村长的目光跟着元的脚步,真真切切的看到了脚踝上的红印子。
谁!谁伤害了他们的神!
村长怒了一下,未知的惩罚萦绕在七人头顶,不知会落在谁的头上。
季节:嘻嘻,是我呀。
村长:哇呀呀呀,拖下去斩了!
元:斩谁。
村长:……
(默默将头放在斩刀下,眼一睁一闭,第二天又是一颗好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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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母世界:无崖村(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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