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太阳从窗户里面照进来,季节是最先醒来的那一个,他下意识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臂,突然间搂空。
他这才意识到原来元昨天走了。
季节脸上沾染上怅然若失的神色,看的旁边的赵丰达一阵牙酸。
“昨天晚上做什么梦了?看起来这么失望。”他打趣道。
季节摇摇头,眼睛扫视了一圈后,淡定的发现自己又看不见了。
视线左移,看见赵丰达旁边的第3个黑影问:“你闻到臭味了吗。”
“臭味?”赵丰达皱起眉头。
他吸了吸鼻子,果然一股淡淡的臭味还夹着香气钻进他鼻孔里面,让他一想吐又想闻。
“唔哕,有点上头。”赵丰达吐槽了一句,身体却却老实地寻着味道嗅了一圈,他最终停在了方绾的身边。
赵丰达作为经历过两个世界的老人,算是得积累了一点经验。
他看着方婠平静地躺在那里,面色如常,甚至带着一丝憨甜,十分正常。
但在副本世界里面正常才是最大的危险。
他摇醒睡在旁边的孙胜龙将他带出去问他,“昨天晚上你睡得怎么样,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什么?”
孙胜龙刚刚睡醒,意识还比较昏沉,迟钝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说:“不知道,昨天晚上天一黑,我就感觉很困,倒头就睡过去了。
“那方婠呢,”
孙胜龙摇摇头,“不知道。我不喜欢他,晚上是背对着他睡的。”
赵丰达将孙胜龙的微表情笼入眼中,发现他确实不知道方婠发生了什么后,神色凝重地回去,推了推翻方婠肩膀,准备将向他叫醒的时候,他看到他的脖子上有一条细红色的线。
“这是什么。”
季节从床上下来,脚下传来酥脆的声音。
赵丰达真的是两头忙,他余光看了一眼季节脚底下的东西大惊失色,“一只蜘蛛,红色的。”
这个副本什么头绪都没有,怪事却是一件接一件的发生。
赵丰达打起精神,手指沿着沿着方婠脖子上的那条红线,隔空划了一下。看见黑色的血从里面溢出,发出咕咕的声音。
好像身体里面的血早就躁动不安,等待着一个破口从里面涌出来一般。
黑色血液叭嗒嗒嗒的滴在地上,异样的芳香涌出来,浓郁到让人头晕眼花。
“唔,什么味道。”古依依谁在靠近方婠的位置,她闻到香味后悠悠的醒了过来,再接着是宋晚俜。
古依依一下子从床上跳下来,躲在孙胜龙的背后瑟瑟发抖。
宋晚俜还算冷静,她指着地上的黑血深呼出一口气,声音带着明显的颤音说:“里面有在蠕动的黑色虫子。”
赵丰达低下头一看,果然如此。他又细细地打量着床上,发现只有地上的黑血有虫子,床上的只是血渍。
“各位,宣布一件不好的消息,继消失一人后,我们又损了一人。我们被催任务进度了。”
“什么意思,我们不才刚刚进入这里吗?”
“我、我有点害怕。”
宋晚俜看着领袖风范的赵丰达,越过默不作声的蔡云,站在季节面前,“你看不见?”
“你很冒昧。”季节微笑着说。
宋晚俜点点头,“我知道,但我更想出去。你有什么让我做的吗?”
“我就是个盲人,你来找我作什么。”
“我昨天晚上听到了。应该不用我直说吧。”宋晚俜看见季节懒散的神色凝重起来,知道她没有猜错,之少不是坏人。
“出去说。”季节让宋晚俜走在前面,两个人站在槐树在下面,他忽然伸出手接下落下的一片叶子,递给了她。
“拿好它,今天晚上不会出事。”季节抬头望着北面,看着越发浓重的黑雾,心里面有了不详的预感,“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强大。”
宋晚俜对于季节送给他的树叶子深信不疑,握紧手掌,一脸坚信,“随你怎么说,我跟着你是我事情,哪怕死了。”
宋晚俜知道自己很惹人讨厌,但她必须出去。
得到自己保命的东西后,她回到房间里面,看着依旧没有头绪的赵丰达,重复了一遍他自己的话,“红蜘蛛。”
“什么。”赵丰达转过头,看着宋晚俜问。
她走过去,将死去的蜘蛛踢到赵丰达脚边,“红蜘蛛,它非常的香。并且,你看它的背,黑色的。”
赵丰达接上她的话,“它钻进了方婠的身体里面,所以才是红色。”
好不容易有点苗头的赵丰达继续追问着,“那他脖子上的红线是……”
“不知道。”宋晚干脆利落的转身离开,留下一个苦苦思考赵丰达。
-
太阳升到最高点,村庄里面终于有了新的动静,似乎比昨天要热闹一些。
出门的赵姐,手里面拎着一篮子的饼子,跟一壶水,碰见路上的人乐呵呵地打着招呼。
一个高挑干瘦跟竹竿子的老头手里面拎着一个竹篮,里面的香味都盖不住。
赵姐不停地吞咽口水,说:“诶,东叔,你篮子里面的东西分我一点呗,我给你饼子。”
“不行。”磨耳的男生带着钩子,跟他干瘦的外形截然不同。看见她还想凑近,皱起眉头,“这是村长点名要的,你不能动。”
“不给就不给,拿村长压我干,下次有你好果子吃。”赵姐放完狠话,朝着季节他们的院子匆匆忙忙走过去,大不了她自己去那取一个。
季节看得见也看不见。
赵姐一溜烟的跑到季节,他们所在的院子,看见坐在水缸上的人,悄无声息的蹲下身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又闻了闻。
这个不能动。
宋晚俜从里面走出来,跟季节说赵丰达还没弄清楚方婠是怎么死的。看见季节让她噤声,看向他手指的方向。
余光对上了一双黑绿黑绿的眼睛。
“她这是……”
“给咱们送吃的。”
宋晚俜不信,下意识又看了一眼赵姐,发出小声惊呼,还低声细语地跟季节讲解。
赵姐原本是个年轻姑娘,只是声音听起来沧桑,但她现在变了。
身形骤然拔高,四肢变得柔软纤长。那头黑亮的头发还在不断生长,那张声称得上娇俏的脸被黑发包裹着,化作坚硬的外壳。黑色的外壳还在不断扩大范围,直到武装完身体每一寸肌肤。
她的手臂很长,坚硬又柔软。
随着墙壁慢慢攀升过来,似乎没有骨头一样依附着任何它可以依附的东西。
咔哒咔哒,是她皮肤在墙上摩擦的声音,这一次宋晚俜无法再保持冷静,呼吸也跟着乱了。
季节折下一根树枝,塞到她手里说:“抽她。直到抽断为止。等她趴在地上了,你就从正门出去,跑到前面第3家,拍三下门,大喊三声赵姐你再回来。”
宋晚俜是一个很好的执行者。她捂着眼睛,还在哭泣着,手上抽人,不拯救赵姐的力道跟频率倒是没变。
每一下都抽在了赵姐的头上,剧烈的疼痛感让她在地上扭曲爬行,黑色的粘稠液体止不住的流下来。
“咦惹,你的爱好好奇怪。你也想让我这么抽你吗?”匆匆赶过来的元看见赵姐想逃又逃不掉,眼泪鼻涕流一脸的狼狈场面,神色诡异的看了一眼石化的季节。
元:难道这就是人类自称的xp?好奇怪啊,那要不要满足他。
元真的以为季节呼唤自己是为了让自己看到这一幕,自发的抽他一顿。于是淡定的从槐树上又折下一根树枝,在掌心敲了敲。
“不!”季节脸上的淡定瓦解,握住元的手,一把将他拉到怀里,眼神真挚地说:“没有,我就是想见你。昨天晚上没有抱着你睡觉,感觉空落落的,你有没有想我?”
“想了。”元点点头,双手环绕着季节的脖子,脸在他的耳垂旁蹭了蹭。又说:“你真的不想吗?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尝试着满足你。”
季节哑然失笑,元还是这样,明明是他自己好奇来着,非说是他喜欢。
“我不喜欢,但我喜欢另一种方式,比如你就这样抱着我,坐在秋千上激情相拥。当然如果不穿衣服的话,可以更完美地感受来自大自然的风光。”
元好歹也是活了几百年的神,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季节语言中的调侃意味。他不满地切了一声,挥一挥手让现原型的赵姐赶紧离开,别打扰他们说话。
毕竟凄厉的叫声实在是太污染他的耳朵。
赵姐:呜呜呜,饭没吃上,被打了一顿还丢了贡品,她不活了,太丢人了,呜呜呜。
“哈哈哈哈,我想明白了!”赵丰达终于想清楚其中关窍,顶着自己的鸡窝头从房间里面连滚带爬的出来,来不及起身,坐在地上就是开始演绎自己的发现。
村长的留下的惩罚叫做入梦蛛。顾名思义,它会找到做梦的人,越是邪恶的梦他越喜欢。
好死不死,当晚由于元的出现,所有人都被迫进入睡梦之中,可谓是一夜无梦。唯独方婠执念太深,色心太重,梦见的是他跟季节在花丛间嬉戏打闹的场景,只是越玩体感越清凉。
等入梦蛛进去的时候,方婠正勾着季节过去吻上了那双蒙尘的眼睛。
入梦蛛察觉到了发.情的信号。误将方婠认成可产卵的父体,在他的身体里面的身体里面产下了大量的死卵。
而脖子上红线则是因为方婠抵抗力太低,死的太快,导致入梦蛛只来得及来得及从他的大脑爬到他的脖子哪里。
被迫终止了前进的入梦蛛一不做二不休,在那里产下大量的卵,导致皮肤被撑起,形成一条红线。
赵丰达说准了后面的半截,已经是意外之喜。
季节赞扬的挑起眉头。
赵丰是个能扛事儿的,他之后就可以好好的跟元在一起,再找到沈清元,交换身体,他就可以带着他离开去这里,回到他们的家。
元看着腰间收紧的手,心里面甜滋滋的,就连看着不修边幅的赵丰达都顺眼了几分,顺手打下一个印记,让他不要死得太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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