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苏岑双手环抱在胸前,怒火中烧,乃至眼底都是红的,像一只被激怒的小公鸡,一身漂亮的翎都炸起来了:“就这么不相信我?觉得我只是和你玩玩?我他妈和你玩玩能玩到这个地步?把自己整个儿都搭进去?!”
裴决朝他靠近了一步,苏岑却立刻就退了一步,伸出一只手阻止他:“别想蒙混过关,裴明月,今儿话不说清楚,咱俩就……”
话一快,“玩完”两个字差点就说出口了,强行地收口,苏岑差点咬到舌头。
吵架都不想提分开,裴决看着面前人,脸上甚至浮现了一点儿笑意,这让苏岑更气了:“裴明月!”
裴决想忍,可看着眼前人涨红的脸实在可爱,让他想忍也忍不住:“嗯,我在。”
就在苏岑气得转身要走的时候,裴决两步走到他面前来,将人拉到了怀里,怀里的人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松开。”
两人身高相当,裴决比苏岑高上一点儿,他的脸颊蹭了蹭他的鬓角,声间沉而柔软:“我相信你,我只是有点……”
不相信自己。
当苏母说出那种可能的时候,他第一反应是什么。
倘未从未拥有过,可能还能放开手,但曾经拥有过这么多的美好之后,谁都不会想要失去,更不可能轻易地就放开手。
他可能真的会用尽手段,不顾一切将人留在身边,可能真的会做出一些疯狂的事情来。
“什么都不能有!什么都不会有!”苏岑霸道地在他耳边吼道:“你在想些什么东西!”
裴决看着人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揪住他的衣领把人往前一拉,漂亮的丹凤眼微微眯起,让眼睛显得更加狭长,清亮的瞳仁里,映出一个小小的裴决来,占据着他的眼,也只能容纳下这一张脸。
“我告诉你,裴决,你既然跟了我,就别想走,要是敢走,我把你关起来,打一根金链子,把你栓在……”苏岑眼光在屋中一扫,又转回来:“栓在床上,不让你穿衣服,让你整天除了服侍我,就不能干别的,哪里也别想去……”
这话说着说着就往引人遐想的地方去了,听着好像也不太像惩罚。
苏岑刚停下,人就被抓着腰抱了起来,他几乎不用过脑子,腿就已经缠到了人腰上。
这架都才吵一半呢!
“喂!裴明月,你干什么,别想用美色.诱惑我,吵架,我们现在还在吵架!”
裴决将人放到床榻上,但却什么也没做,只是紧紧地将人抱在了怀里,头埋在他的颈侧,鼻间尽是熟悉的气息。
“俏俏,去打根金链子。”裴决的声音闷闷的,却难以掩饰的愉悦:“想怎么栓,都依你。”
还当真如苏母所说,百依百顺了。
苏岑并不怀疑裴决对他的感情,无非也就是气他不反驳不表态不相信自己,怕他真会因为苏母的话生出旁的心思,可这话一出,好好的吵架就莫名变得有些色气起来。
呼吸喷在颈侧,撩起一阵阵酥痒,前两日里那些激烈的记忆不可抑制地又通了上来,苏岑身上的印子都还鲜艳着,身体却又已经蠢蠢欲动。
裴决亲亲他的耳廓,摸了摸他的背:“还没好,过几天。”
苏岑侧了侧脸,轻笑了一声,语气里却有几分诱惑:“今晚的药还没上。”
看着身上沉默下来的人,他终于有了板回一成的成就感:“你弄伤的,不会让我自己来吧。”
裴决收拢手臂,紧紧地将人抱了一下才放开:“去沐浴。”
上药的时候又折腾了一下,裴决手才碰上去,苏岑那边就开始哼哼唧唧,一会痒一会儿疼,一会儿哥哥好厉害,最后裴决忍得一身汗终于把药给人抹好了。
等两人终于好好躺在床榻上时,时辰已经不早了,屋中只留了一盏烛火,隔着纱帐,朦朦胧胧的光亮晕进来,隐隐约约地只能瞧见身旁人的轮廓。
裴决拥着怀里人,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他散落在枕上的头发,眼神温柔缱绻地描摹着怀中人精致的眉眼轮廓,心里格外宁静。
直到怀里的人突然挣开了眼,对上了他的视线,不过一秒,就不约而同地凑到一起接了个吻。
“我这么好看啊,看这么久都舍不得睡。”苏岑的手指搔在他下巴上:“再看下去小心我吃了你。”
裴决轻轻笑了一下,将人又搂得紧了一点:“只是觉得,伯母对我们的事接受得如此之快,实在出乎我的意料。”
苏岑听到他的话,手指稍稍顿了一下,沉默半晌才说道:“其实,关于娘是石女这件事,我和你一样,才知道,但另一件事,我不知道裴伯伯和裴伯母有没有和你说起过。”
裴决目光落下来,听他说。
苏岑斟酌了一下,才开口说道:“其实,我和姐姐们,并没有血缘关系……她们并不是父亲的孩子。”
裴决一有瞬间的惊讶,但很快却又接受了这件事情。
他比苏岑年长,对于苏父和苏母之间的感情,其实他的印象还是很深的,当初苏父养外院还有庶出子女的时候,他本就惊讶,但是当时父亲和母亲对这件事好像并没有太意外,甚至后来苏母也接受的很快。
外界传言是因为苏母生不出孩子,哪怕身为公主也不得不妥协,但他总觉得这件事应当还有内情。
“大姐和二姐的父亲,是父亲手下的暗探,后来人不在了,当时她们的母亲正怀着双胎,父亲安置她时,被惠王的人发现了,为了保住她们,才以纳妾之名纳进了府中,名正言顺地将人保护了起来。”
这些事情,是在苏岑成了宣阳候之后,苏母才告诉他的。
三姑娘和四姑娘同样也是,只要是替苏家做事的,最起码的保证,就是会全力保全他们的家人,有些是暗地里的,有些被人捅到了明面上,不得已便只能用这样的法子。
相比于一个外人看来情深不寿的名声,不管是苏父还是苏母,更看重的是人命,而他们之间的感情,也早已不需要这些外在的东西去证明什么。
而他继承宣阳候府之后,因为年纪小,没成亲,虽然没有再用这样的法子,但最起码要懂得的,便是人命至上。
“我没担心过娘接受不了,对于她来说,感情远比性别,比其它东西更重要。”苏岑面对裴决时总是很坦荡,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想往外说,两人离得近,他微微抬着头,眼里被淡淡的暖光一晕,亮得几乎可以照透人心。
“而我,从不怀疑我们的感情。”
毫无保留的信任,干净又赤诚。
裴决在这样的目光里,心跳越来越重,一时间觉得自己何得何能,可以得到这样一份毫无保留的爱,还能拥住这样美好的人。
苏岑靠在他胸前,本来微微抬着头看他,忽地勾头往他怀里一钻,耳朵就贴上了裴决的胸膛,只隔着一层里衣,表面上情绪没有多大变化的人,心脏却是如重锤般在胸腔里乱跳乱响。
“又重新爱上我了?”苏岑笑嘻嘻地说,还拿手不老实点在裴决的胸膛上,画了个小圈圈:“忍住啊,裴相,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这两天不做。”
正经不了两分钟。
裴决揉了一把他的腰,忍住了心里翻腾的情绪,亲在他额头上:“睡吧。”
苏岑不老实地又要闹他,最后被按在枕上亲了半晌,才被人搂着睡过去。
惠王那边的事还要继续查,但贺瑜削藩之事却也没停,他动作一起,本来各方诸侯已经很是紧张,这时,成王向贺瑜低下了头,他与吴王齐王之流不一样,这些年虽然中立,未表情态度,但封地治理却也并未犯过大错,贺瑜也未为难,收了权,将成王降为安逸候,但各方面却也得到了朝廷的优待。
到这里,就只剩下惠王和誉王,誉王一向沽名钓誉,此次被软禁在京都,确实有不少名人名仕为他上表,可惜的是贺瑜此次既然开了这个头,就没打算放过一个,而此时,誉王的封地却又出了事。
眼见誉王样子是被压在京都为质了,他身后一众家族竟然在此时上表,称誉王私德有亏,竟请贺瑜废了他,让誉王年仅十四岁的弟弟继承亲王位。
这等同于是直接放弃了誉王,向来注重礼仪形象的誉王第一次当着众人面摔了杯子。
“这群人也真是有趣。”苏岑坐在椅上,笑成一团:“真不知道谁想出的这么个馊主意,居然还真有人听进去了。”
“估计是想弃车保帅。”苏浩在一边说。
苏岑笑得口渴,喝了茶还是没忍住笑:“他们还哪里来的帅?分明就是觉得誉王拖累了他们,想拿誉王给贺瑜出气,然后放过他们,可这是誉王一个人的事吗?不用我们出手,有了这帮拖后腿的,誉王估计气都要气死了。”
贺曼青被抓之后,能审的都审了,当天之事他们并没有泄露出去,三天后夜里,直接将人打晕扔回了惠王府,这也算是回报了之前她给他们提供的消息。
只是到了惠王那边,怎么处理她,那他们就管不着了,自己做的孽,总是要自己去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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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第六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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