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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存蓄

杨桉靠在床头,看着收拾的两人,爷爷站在窗前,骄傲的身姿挺立在雨后初生的晨光里,给他收拾的是第一天就见到一个随从。

魏皎还是背着她,让杨桉想起第一天见到她,只是她今天外面套着棒球服,里面是高领的白色薄款针织衫,长筒的阔腿牛仔裤颜色偏深蓝,裤子长长的把一双红底的高跟鞋裹住,只露出了脚尖和部分白皙的脚背,上面还看得见青色的血管。

整个人显得知性又随性,身子高挑打眼一看直逼175,手腕线过胯。

手腕上带着一个纯银手镯,看着已经是很老的款式。

魏皎收完拿包给她照片。

嘴角破皮,一个小伤口已经结痂颜色黑红,依然不影响她笑容的杀伤力,递给杨桉:“这是我昨天晚上冒着大雨给你打印出来的,收好。”

杨桉眼神微动,是那张照片,少女的光景里,花季里的照片都应该是最美好的存蓄。

她却不想伸手接过,就像不想面对那天囧迫的自己,抑或者是这段时间里的任何东西都能在将来成为唤醒自己的发物:

你有过一段不堪的过往。

是一段板上钉钉的时过境迁,不知要多少时间才可以做到坦诚相待。

魏皎见杨桉不想收下,拉过杨桉的手,把照片展在她的手心:“我知道你觉得丑,不想要它,但是也是一份回忆不是吗?”

杨桉呆呆的接着,左手拇指划着照片边角,和照片里的自己对峙,不动声色的询问:

“魏皎姐,你的18岁是什么样的?”

魏皎觉得自己应该是呆滞了,然后又不动声色把手中的明黄色连衣裙地扔进包里,语气淡漠,“很难过,难过到想死。但是那一年我一分一秒都不能忘。”

杨桉好奇:“为什么?”

“因为一个人。”

杨桉试探性猜测:“是你弟弟吗?”

魏皎转身,笑着看杨桉,“你啊,一点都不笨,都是装的。”

弯腰看着杨桉的眼睛,魏皎看到她湿漉漉眼神里满是明朗和善意,又抬头向上看着这个女孩,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抓了抓她的头发,

“我以后可能会在这里定居,房子都看好了,就在南湖边,可能……以后会经常一个人,都没有什么朋友,你记得来看看我好不好?”

杨桉受不了这种撒娇,“好。”

魏皎临走要了一个电话号码,把妈妈的叮咛忘了个一干二净,反应过来时,后知后觉的警铃大作,左右犹豫,又拒绝不了魏皎软磨硬泡,默不作声给了妈妈的。

还把带不走的水果、零食投喂给杨桉,单手的杨桉只能任由她搬东西,不好推辞。

谢洲是在魏皎前面离开的,杨桉自从铭记这个医院的名字后,从那天早上对爷爷打了一个招呼后,就再也没有过对话。

他看着杨桉什么都没说,对她笑了笑。杨桉知道这样的人如果不是这次生病,那么绝对只可能在新闻里才能见到,是威严和权力的代表。

而后病房里又恢复了长久的静默,杨桉又熬走一批人。

昨晚的雨声缠缠绵绵一整晚,再怎么喜欢的雨声有时候也不一定能帮到自己,杨桉也听了一整晚,尽管刻意的忽略和逃避内心作祟的情绪,但暗夜里发酵的东西还是猛然扑向白天的自己。

心理上的困意终于被生理上的疲惫打趴,这两天的睡眠加起来拢共凑不满5小时,杨桉觉得身体在玩极限,她现在有点理解那个小男孩了。

自己的下场也会变成那样吗?

最后两小瓶针水时 ,杨桉觉得要困不住,头昏脑涨,开始点头打瞌睡,头猛然低下,又惊醒过来,仰头看着点滴。

迷离着感触到手背的针眼,点滴的冰凉轻轻柔柔融进身体,脑袋里蒙蒙的,感觉像喝了二两假酒一样难受。

终于挂完后,轻车熟路的按着手背,曹茜快速抽针,疼痛瞬间来袭又抽离,杨桉蹙眉。

曹茜拿出药袋,递给杨桉,多了一盒白色瓶身的中成药。

“这是新加的药,里面又助眠安神镇定的成分。”

杨桉惯性使然的点头,顺着回答:“嗯,曹茜姐姐,我好困啊!”

困意止不住,杨桉打了个长长的呵欠,眼睛生理性流泪,眯着眼睛看有些晃动的说明书字体,眼神实在是无法聚焦。

曹茜听见杨桉一如往常乖巧回答,默默笑了笑,小姑娘真的很省心,收完一堆的输液灌和针水瓶离开。

看了看时间4点多,依稀间还记得去上了个厕所。

杨桉按着手上的伤口贴,针眼的血还未止住,松开时又渗出些,整个病房都朦朦胧胧,正好补觉,按着手背就沉沉睡到人事不知。

*

陆倩玫:「今天,怎么说?你有没有什么安排?」

谢树看着陆倩玫发来的消息,在想怎么拒绝。

于是点开陈时的对话框,「怎么拒绝女生?」

陈时好像住在手机里,秒回:「?」

「谁?谁这么大脸让你拒绝。」

野树:「陆倩玫。」

陈时:「哟,千金大小姐啊!这可不好打发,要不你从了吧!」

……

一顿东扯西拉,陈时的榆木脑袋也支不出什么高招,要么都是损招,还不如不问。

低头回复陆倩玫,「晚上吧,你定。」

站在厨房的窗前,杯子里的咖啡散发浓醇的自然味道,诱惑着唤醒着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滑稠的液体润过舌尖,刺激味蕾,享受着日间闲散。

他近眺着草坪上的相对而坐的两人,缓缓出声:“沈姨,他们聊了多久了?”

上了年纪的沈姨在这个家里呆的时间比谢树还要长,为人亲和,连谢维铭都很敬重,老人本来已经歇业,可是闲下来脑袋会生锈,便回来帮厨,饶是谢树这样挑菜的主也对老人的手艺赞不绝口。

略微起皱泛白的手背,有零星的浅褐色斑点从背骨一直延伸到手腕直到被藏青色的袖套遮挡,就这样的一双手此刻正切着土豆,闻声抬头:

“好一会儿了,得有半个多小时了。”

又继续动刀,豆丝厚度均匀,像在受训一样整齐码在砧板上。

谢维铭翻着手里的抚养手续和一老一少的身份信息,眼眸都是清明和动容,手里的东西无比沉重,让他惊喜又遗憾,失而复得后如梦般的鸿运当头。

“难怪,原来是改名字了!”

“你们是不是从没想过他会到这里来。”

谢维铭皱眉:“这些年我们差不多把所有地方都翻了一遍,但是注意力都在最边境的几个城市。毕竟当时那么小,想着走不了多远,也想过被人收留或者改名字的情况,筛查过,可是石沉大海。”

“孩子我已经见过了,他的现状在文件后面,那另一个孩子呢?”

“你都查到这么多了,不会不知道吧!”

他们方向错了,却歪打正着提前找到了陆离识,那年失踪的其中的一个孩子,然后明察暗访锁定了陆衷末,可是关于魏皎的弟弟——魏屿赫,像是蒸发了一样,了无音讯。

他们甚至怀疑过已经遇难的可能,就只有魏皎一个人还在坚持。

谢洲笑了笑,端起谢维铭给他倒的茶,轻轻吹了吹,“可是这一切和陆衷末有什么关系,万一陆离识真的只是他无意中收留的。”

谢维铭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

“对,当时我们也这样想的。毕竟他是一个海龟的民族企业家,官方的背书以及他父亲在政路上给他的铺台和掩护,确实掩盖了很多东西,加上实打实的创收,基本是来往没有多大的限制,可就是账目太漂亮了,就等着我们去查一样,加上对陆离识的深挖,前前后后长达多年的追踪。”

“那你们现在呢?”

谢维铭看着他爸略显老态的侧脸,心里却比谁都明亮,唇角勾起开玩笑:

“套我话呢?他的手脚大部分还是在境外,危险的事都不在国内,公司也只是一个皮包,查不到什么。我们抓不到把柄,但是他的手伸的太长了,市场在高端或者富商收缩笼络,钱、权力能平息很多事,没有把握我们不敢轻易妄动。”

谢洲终于看了他儿子一眼:“你还委屈上了?”

谢维铭长叹一声,显得无可奈何:

“他在明,我们在暗,越是这种明面的斗争越是困难。有帮他的人,靠山很大,伪装隐蔽和反侦察能力很强。魏皎做线人都只是一个机缘巧合,但她当年见过陆衷末,重新遇到后,才知道她这些年一直在找人,活得不成样子。

‘我这辈子只活一个魏屿赫。’

这是我们阻止她要做线人时,我印象最深一句。我试图让阿然去帮我劝,可是她反过来劝我不要阻止。”谢维铭看着远处的枫香,闭眼后用力撑开,眼角垂敛。

每个人生存的意义都不一样,魏皎是活成了两人份。这些年的卧底前仆后继,牺牲的人,付出的时间、人力、物力,每一桩桩一件件都印在脑海里,不得安宁。

一条路,横亘13年,走得磕磕绊绊,绕成执念在每个人心里打着死结,结案太难,放弃更难。

“别牵连太多人!这人穷凶极恶,至于现在该不该给她说江魏的事……”

老爷子说着深深呼吸,他只能做到这里了,语气缓慢但沉稳:“我就不插手了。”

不必他过多提醒,谢维铭收起东西起身,跨出了一步,静默一瞬,“爸,其实当年我出来也有可能是因为这件事,这些年一直反省,也相当于在给自己沉冤昭雪。所以,我还是觉得我当年没有错。”

谢洲笑着瞥了他一眼,向他挥手:“刚刚不是嘲讽我都调查这么多,怎么这会就犯了蠢,知道了,去吧。”

谢维铭长笑一声,很快释然。

谢洲从他渐行渐远的背影上移开,这个院子里漂亮变幻的天空,晨间偶有的鸟语,黄昏里的落日镀金,周而复始的花开花败,他还能这样坐下来欣赏几载呢?

远处传来谢树肆意高呼的喊声:

“爷爷,吃午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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