鲲宝儿不想让人进来,纯属是因为他感受到门外那个人有股子阴气。那可是犯下极多罪恶的,才会如此。可不能把恶人放进去来呢。
申成见鲲宝儿如临大敌,就算先前面对沈修礼的时候也没有这般谨慎的,就下意识地站鲲宝儿这边,“外面的这位兄台,再往前走不到几丈的地方,是搁置的屋子,可暂且借住一晚。还请体谅我们家中有不方便之处。”
外面那人听着申成的话,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终究是行动晚了一些,竟是让申元(申成原名),躲过了沈修礼的打压针对,如今还进了学堂,一步步地朝着他的前世成就走啊。自己要如何阻拦,将其运气抢夺过来?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要如何靠近这一家子。不靠近的话,可没法子窃取他们的好运。
此人脸色隐约地离开,去往申成说的空置的屋子。
这一户人家都搬到县城里去了,所以平日里极少回来,屋子就有一种霉味。
这人也顾不得太多,只寻了稍微干净的房子,和衣躺下,心里转着主意,明日如何靠近申家的人。
等人走远了,鲲宝儿才拉着人回到申大福他们的屋子。
申雨最是忍不住,直接问鲲宝儿为何不让人进来?
“那人有问题,跟他说话我就觉得害怕。沈修礼都没他可怕。”害怕是不可能害怕的,只不过只有这样,才能让家人知晓那人的危险性。
果然,先前还有些不解的申大福与左五妹,想到了沈修礼的可怕之处都能打一激灵,若是比沈修礼更可怕的话,那岂不是十恶不赦的大恶人?
“他会去祸害村里的人吗?”虽然有些不喜欢同族同村的某些人,可是申大福还是不希望他们被恶人所害。
“那怎么办?我们怎么说他是坏人?又怎么出去报信?我们都只是泥腿子,没什么本事呢。”左五妹也想帮一下的,只是他们也是无能为力的。
“人家只是盯着我们的。可能不会想着去害别人吧?”申雨在一边晃着小腿很是自然地说道。
申成也是想到这点的,只是到底怕个“万一”,“鲲宝儿,你说要不要做些什么?”
大家伙齐齐看向鲲宝儿。
鲲宝儿板着小脸想了一下,道:“不会的,姐姐说的对。他现在偷偷的来,肯定不敢害别人。”今晚他就一晚不睡,就盯着那人。若是敢害村里的人,或者来害家里的人,他就用真火宝宝烧他!
虽然鲲宝儿这么说,但是大家还是提心吊胆了一夜。
次日一早,鲲宝儿才睡着,申大福就拉着左五妹,扛着柴刀、触头往村子里去,看看有没有人出事了。
溜达了一圈发现都没事,他们才真正的心安。
那个人不认识申大福夫妻俩,在他们出门又经过他住处的时候,他正好去更衣了。等他们俩从村子回来时,他便以为是其他村民,便爱答不理的。
待申大福一家子同时出门,把门锁住的时候,这人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他狠狠地踹了一脚墙根,一不小心还把自己的脚指头都踢破了皮,鲜血直流。
“去他娘的,怎的这般倒霉!等我拿到他一家的运道,这些臭事就永远远离我!”
此时申家人知晓有恶人蛰伏在身边,所以都不敢分散行动。
“爹爹,阿娘,你们不用怕。待会你们看到陌生人,远远见着了就躲开哦。绝对不能碰到他。”鲲宝儿拉着申雨的手,“姐姐你这几天就跟着我,送哥哥去上学堂,等坏人跑了,你再跟你的小姐妹们玩耍了。”
小小的人儿几句话就将事情安排妥当,最后还叮嘱申成,不要轻信其他同窗,小心坏人收买了同窗害他。
“不过也没事,我与姐姐就在学堂待着,估计坏人也不敢来。”
对于幼弟的关心与安排,父母与妹妹如何,申成不晓得,但是他知道,自己觉得窝心得很。
“好,都听鲲宝儿的。”申成叹息一声。经过沈修礼来家里闹腾的事,自家幼弟瞬间长大,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以后鲲宝儿就少操心些,只需玩耍即可。” 慧极必伤可不是闹着玩的。
原以为申家人去哪里都是一起,自己是没法子接近他们了。没曾想他们竟分开两路?甚至是两个小的跟着申成去私塾?
“真是天助我计鸣!”在他看来,小孩儿可比大人好哄骗。
于是等到申成进了私塾,计鸣就走近了鲲宝儿与申雨。
“小姑娘,你们这母鸡好聪明,竟然会认人呢,可真稀罕。多少钱,可否转卖给我?”计鸣从一开始就没把鲲宝儿放在心上。
鲲宝儿闻言,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申雨早就一手保住金霞,一手拉着鲲宝儿往后跑了好几步。
“鲲宝儿,他是坏人!”
“嗯,是坏人!”鲲宝儿严肃地看着计鸣,“你是谁?”
“我是季生,路过这里罢了。看着你家这母鸡讨喜,家中老母亲也喜欢养这些,就想用一两银子买下这只鸡,可以吗?”只要答应了,待会给银钱的时候,顺理成章地就能抓住对方的手了,他就能实施抢夺运气的这一步计划。
他不知道,他说这话的时候,两眼精光闪烁,一看就不是好人。小孩子不大会看人,可是他们有着小兽般的灵敏鼻子,觉得这人气息难闻,就跑啊。
这不,申雨就毫无理由地厌恶害怕他,见他说话间还越发的靠近自己,便直接拉着鲲宝儿跑进私塾里去。
而后,她推了一把鲲宝儿,让他去找申成,她就抛下金霞,开始关门。
可是高大的木门笨重,她推不动!
“哎呀,你们怎么跑了?别关门,我把银子给你!看到银子你就知晓我没骗人。”
申雨不语,见他越来越近,就准备放弃关门,却发现鲲宝儿嗖嗖的就将门给关上了。
“姐姐,把门栓上!”
“哦哦哦,好!”咔哒一声,门被栓住了。只要对方没刀,就没法从这道门进来。除非他跳墙进来。
两人还想去跟申成告状。却不知他们的动静可都被私塾里的学子与夫子看了个全。
“成哥儿,你弟弟妹妹可真行。若是换做其他的小童,不是被抓走了,就是被吓哭了。”
“毕竟是成哥儿的妹妹与弟弟,自然与他一样聪慧大胆。真是羡慕啊。”
“那人是生面孔,又形迹可疑,夫子,我们不如喊村里的叔伯将他抓了见官?”
夫子一直安静地站在门口,挡着没让学子们出去,听到这句话,他才回头看向说话的学子,“哦?觉得抓了人去见官,就能有把隐患解决了吗?”他停顿了一下,指名道姓让申成说话。
申成看了一眼趴在门后观察计鸣的弟弟妹妹,宠溺的笑容一闪而过,很是恭敬地回夫子,“夫子所虑甚是。只是也不能放任他在村中逗留。不知村长伯伯可有知晓这人?”
一个长得瘦高的少年道:“我爷爷有去问过,也看过他的路引,他确实是路过这里,说是有些不舒服,打算在村里借宿几日,等感觉好些了再赶路的。”他顿了顿,又道:“路引什么看起来可是没有半点错假。”言下之意,若是此人当真是个什么坏人,到时候也不能全赖自家爷爷。毕竟自家爷爷也是看过路引的,可不晓得对方是个假货。大家都别错怪好人。
申成看了一眼那个少年,点点头,“自然如此。有心算我们无心,如何能防备得了?只是这几天我们都多多防备他便好。”
“只是防备?做到哪一步?”夫子又声音冷静沉着地问一句。
大家面面相觑。
申成想了想,道:“我们不如请村里的猎户父子,请他们在村口藏着,只要这声面孔带着村里的人或者物件离开,就将他拦下?大家觉得如何?”
请猎户全天守着,守上几天,也花费不了多少银子。到时候他最多是多出几十个铜板。
夫子很是欣慰地点头,“这还像点样子。你们先背方才学过的那篇文章,待会我回来就检查。若是背不下来,明日抄上二十遍。”
说着,不等申成他们说什么,夫子已大踏步走到了门口,站在鲲宝儿身后,“你这小顽童,竟敢跑到私塾里捉迷藏?”夫子特意扭曲了他们来这里的目的,想看看鲲宝儿是如何应对的。他方才可是看得清楚,都是这个小童处于主导的位置,小姑娘都听他的呢。
鲲宝儿与申雨被忽然冒出来的声音与人吓了一大跳,纷纷拍着小胸膛,一边回头嗔怪道:“夫子吓到我们了!”
“哼。你们胆子如水缸大,还怕老夫吓吗?”夫子冷笑道:“快开门,老夫要出去。”
“老夫子要出门?”鲲宝儿说完后,飞快地捂着嘴,他说错话了。
“老!夫!子!?”夫子咬牙切齿,“我那么老吗?”
鲲宝儿也不服气,“是您自己说自己是老夫,是老的夫,那我为了表示尊敬您,加个老子怎的不行?”
夫子被气的吹胡子瞪眼,“我那是自称!”
“哦~只能自己说自己,别人说不得。”鲲宝儿滴溜溜地眼睛一转,又说出一句噎人的话来。
“哼。”夫子看了一眼胆大包天的小童,只在心里暗暗下决心,等鲲宝儿以后来这里读书认字的时候,叫他天天背书写字!他想了想,想激鲲宝儿立即来上学堂,“你这么厉害,敢明日来这里读书吗?”
看鲲宝儿有点退缩,夫子做出极大的牺牲,“要是你敢来,我保证,你以后可以叫我做老夫子。”
鲲宝儿的双眼登时一亮,“真的?”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哦,你也不懂这话,这……”
“小看人,这是说话算话的意思,不能反悔!”
夫子心中一喜,这小儿颇为聪慧,不仅仅是机灵呢。那是不是说,在他手里,有两个铁板钉钉的秀才苗子?想到这里,夫子更是隐藏起自己的小心思,唯恐吓得鲲宝儿厌学了或者厌恶自己了呢。
他可是能屈能伸的呢,“怎么样?这可是独属于你这小童的权利。”
鲲宝儿迟疑,“如果两年我再来读书,还能这样叫你吗?”
夫子当即摇头,“过期不候。”
“那,那好吧。明日我跟哥哥一起来试学。”
“试学?”夫子顿觉胸口一股气被堵住了,这还能造成一个新的用语来?他更加激动了,“行行行,都行。”他得想法子叫这孩子留下认真读书,不负天资。
跟鲲宝儿击掌为盟后,夫子气势汹汹地去找村长了。
申成他们从头看到最后,那是一阵的无言以对。他们觉得鲲宝儿当真上了夫子的当了。只是夫子如此作态,是看上了鲲宝儿的聪明机智吗?申成的那些同窗们,都对申成投去了羡慕的眼光。单打独斗,跟兄弟齐心比起来,可逊色不少。
申成却是笑得开怀,不管如何,弟弟得跟着自己上学,自然是极好的。至于兄弟姐妹三个当中,唯一不高兴的就是申雨了,她缠着鲲宝儿,要求他以后一定要教她读书认字,不然她可不依。鲲宝儿可是个爱姐姐的人,怎么能不同意呢……
夫子到了村长那边,恰好看到计鸣在那里。
“我不擅做饭。暂居之地又离得申家较近,又有读书的孩子,我觉得与他们颇为投缘,可否让我去他们家里用膳,银钱不是问题。”
“那可不行。”夫子看人可准了,觉得此人不妥,当即越过村长,直接为自己的两个学生拒绝,“申家的孩子读书正需要安静的时候,又不喜欢生人,不必为了一个外人,耽误了孩子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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