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爽下了班，提着东西拿回了家。
输入密码，打开门看见韩姿悦正坐在沙发上看书，在现代化的装修风格的房间里，坐着个古色古香的美人，但不显突兀，又十分静谧。
“你能看得懂这的字了？你看的，是《白蛇传》吧？”看书的大小，依稀能认出来是之前参加个小小义卖活动淘的书，家里的书不多，好认。
“差不多能认识吧，边看边听视频里的字幕，这些字就顺带着学的就差不多了，基本形体和原来还是一样的嘛。”韩姿悦把书合上“书里写的这妖怪，也算是我的本家了。”
文爽把带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你的本家？你原形也是蛇啊？”
“你买回来了？红纸和剪刀拿来，手机先放一边去吧。”韩姿悦没有回答文爽的问题，但心情好像还不错。
文爽把袋子中的红纸拆封拿了出来，剪刀反对自己，一并递给了韩姿悦。
韩姿悦接过来后仔细打量，纤细手指在红纸上面轻抚，面上浮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喜悦，剪刀随意看了一眼“这红纸确实不错，上乘的，剪刀倒没什么讲究，也无所谓了。”
“那现在可以找人了吧？”
韩姿悦没有回答，只是拿了剪刀，抽出一张红纸，在上面一点一点的不知道在剪什么。剪的速度不算快，文爽等的有些急了。
韩姿悦放下剪刀，手中是红色蝴蝶。拈在手上，对着灯光，要文爽来看。
文爽看不出什么门道，但还是觉得韩姿悦手工不错。
“这还不够，得多些，这回得颇费我一番妖力了。”韩姿悦叹息，又拿起剪刀抽出红纸剪了起来。
文爽面露疑惑“妖力？你不是神仙吗？为什么还要耗费你的妖力？”其实文爽也不是很关心她是妖是仙，只要能达到目的，那就行了呗。
韩姿悦像早已料到文爽的反应，手上动作没停“你是我座下护法，有些事也该给你说来听听，坦诚相待嘛。早先说我是神仙，那不假，至于我刚刚说自己用妖力，也不假。”
“那什么是假的呢？”人的好奇心真的不算小。
韩姿悦手上动作停了，像机器卡顿一般，随即又笑了起来，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猛地一停，脸上又是一副淡然“什么都不是假的啊。”
— —“我是天上神仙没错，但你没疑惑我为什么在人间吗？你们人间科技发达，为什么近些年没发现神仙呢？”
— —“真正的神仙啊，得有神仙的身份，而这‘身’和‘份’缺一不可。”
— —“ ‘身’就是仙身，有仙骨的人才有仙身，仙骨可叫这人、妖等等脱胎换骨，洗去浊气，比如妖吧，成仙前修习妖力，成仙后，所谓的妖力能得到质的变化，称为仙力，打个简单比方，仙骨就是净水器，能把妖力变成仙力。其次，仙骨也可使皮囊经久不衰，也就是长生不老，同时，平常遇到什么损伤，也恢复迅速，当然也不会生病。”
— —“ ‘份’就是仙份，有仙籍的人才有仙份，这仙籍就是承认你的正式的神仙身份。只要有这仙籍，都能称为神仙。仙籍是天庭管理，有些神仙犯了错，就会削去仙籍，仙骨也会给他剔了。”
— —“我是神仙，从前有仙骨有仙籍，后来下凡，出了些事，我自己把仙骨剔了，失了仙身，可这仙籍，没被削去，自然能被称之为神仙，只不过力量比起从前稍弱了吧，没了所谓的‘转换器’，我能使出来的都是妖力，现在也只是妖身。”
— —“也没什么可惜的，仙骨是自己剔的，怨不得别人，再说了，成仙之前本来就是妖怪嘛。”
韩姿悦手中动作停下了，文爽听得很认真，这才发觉她已经剪了好几个红蝶了。
“你的座下护法，其实是和你的仙籍挂钩吧？你有神仙身份，所以连带着我的座下护法身份也是有效的？”
韩姿悦目光从红蝶那转到了文爽身上“不然呢？你以为我逗你玩的啊？你现在的护法身份是天上都要承认的，咱俩已经算是有了契约关系的。”
“你是以妖成仙，那你到底是什么妖？我其实比较好奇这个。”文爽脸上稍带些严肃。
“你不一直急着找人吗？你说，我是先回答你的问题，还是先给你找人呢？”韩姿悦脸上一股玩味。
“那还是先找人吧，事有轻重缓急。”
韩姿悦把红蝶排列在桌子上，手一挥，数十个红蝶漂浮在空中，文爽见韩姿悦轻轻吐出一口气，没有颜色，但好像泛着光，依稀可见，向着红蝶散去。
红蝶动了起来，像舒展筋骨一般，然后一齐飞到韩姿悦身旁。
韩姿悦嘴唇翕动，红蝶又向她唇边移近，像窃窃私语。
文爽正疑惑，韩姿悦又看向他“文爽，把你要找的人照片拿出来，要它们认认脸。”
文爽掏出手机，找出文世昌的照片，红蝶挤着飞过，争相凑到手机前。
“看好了吧，都去吧。”韩姿悦站起身来，打开了窗户，红蝶一拥而出。
韩姿悦又不紧不慢的走过来，坐在沙发“恭喜啊，马上就有消息了。”嘴角露出一抹浅笑，言笑晏晏。
“那你呢？你的事也很急吧？是要恢复仙骨吗？而且，那些红蝶需要花费你很多妖力吗？”
“我不急，要做的事也不是并非恢复仙骨，你别猜了，猜不到的。至于那些红蝶，算是我的分身，一缕魂参着两成妖力，分给那些红蝶，它们就有些意识，我的魂魄护身，可保它们沾雨雪而不湿，遇火电而不灭。妖力维持其动力，这世上天南海北就没有它们去不了的地方，有什么消息第一步就是来找我报道。”她的笑变淡了，喜悦慢慢退下心头，没有刚才那么高兴了。
“那接下来，需要做什么，告诉我就行了，我都会尽力帮你去做。”
刚才韩姿悦没拉上窗帘，皎洁月光洒下来，极是淡雅。
韩姿悦好像是在欣赏月光，也好像在欣赏月亮，头偏向窗边看。
许久，好像经过一万年那么久，韩姿悦终于又开口了“你不一直好奇我的原身吗，你看见我醒来的时候，是什么样的？你自己再猜猜我的原身是什么？”
“一开始是藤，万千藤条收缩，又变成了一条青蛇，最后化成了你现在的人形。”文爽稍微回忆了一下“后面，你要我当你护法，给的是一片蛇鳞，及至刚刚你看完《白蛇传》说是你本家，所以如果要我猜，我会猜你是蛇？”
“有些不尽不实，但总是猜对一半。”韩姿悦抬起眼眸，似乎来了什么兴趣“你们人是女娲娘娘造的，天也是女娲娘娘补的，那你知道女娲娘娘的原身是什么吗？”
“传说，是人首蛇身，一些图画资料都是青色的蛇尾，所以女娲娘娘也是蛇？”文爽对于话题突然转变感到有点莫名其妙，但依旧耐着性子回答。
“不要说‘也是’，我可没说过我原身是蛇啊，也没说女娲娘娘的原身是蛇。”韩姿悦翻开《白蛇传》“这白娘子是蛇，是白蛇，也只是白蛇，我和她算半个本家。”
“那你是藤？”
“还是继续说女娲娘娘，你们人不知道，但我们神仙都知道，女娲娘娘起初是青藤，化为了青蛇，以蛇修为神。”
文爽好像抓到了些什么，脑际闪白了一下。
韩姿悦又笑了，这次的笑和前面每次都不一样，红唇鲜艳，摄人心魂，整张脸都彰显着高深莫测。
“我是女娲同脉，藤蛇一代。不是女娲娘娘座下护法的那个“腾蛇”，是藤条的藤。和冬虫夏草有点像，不过它是动物化植物，我是植物化动物，同时算是有两个原身，随意转化，我比较高等吧，逐鹿之战时，于蓬莱岛化为人身。”
信息量好大，文爽一时之间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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