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还有个问题没说吧？”文爽走到窗边，看向月亮“所以，为什么现在见不到神话中的神仙了呢？”
韩姿悦神色不太对劲，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不过转而又是言笑晏晏的“女娲娘娘补天，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共工撞倒了不周山，天上漏了大洞，有说冒出大火，也有说涌出银河之水，以免生灵涂炭，女娲炼五彩石而补天。”小学课本上写的，人人都知道的事。
“为什么不周山一倒就天上漏了洞？”韩姿悦自问自答“那是因为不周山连接天地啊，连接天部分倒塌了，自然漏个洞嘛。”
不周山倒，女娲补天。这和人间不现神仙踪迹到底有什么联系？纵是文爽聪明，他也一直摸不到边，理不清这个逻辑，只能静等韩姿悦来解释。
“然后就是女娲炼五彩石补天了，你知道五彩石是什么吗？”韩姿悦又把问题抛给了文爽。
文爽不明白为什么问题又扯到五彩石了“就是五种颜色的石头？”
“不不不，哪有这么简单啊，这个问题先不说，继续说补天的事，补完了天之后，你总该知道发生了什么吧。”韩姿悦眼神里有一丝鄙夷不屑。
“补完了天，不就是天封闭起来了嘛…”文爽好像明白了，神情有些激动。
“是的啊，天封闭起来了，但那个时候，也不算完全封闭，因为还有一处连通天地的地方，和不周山一样，我们神仙都称之为天梯，而这一处天梯，是世上唯一一处天梯了，不过后来逐鹿之战，被神仙砍了。”
“所以在此之前，人是可以上登仙界的？”
“当然可以啊，不然为什么要毁掉，就是逐鹿之战的时候天上那些自命清高的神仙发现人类一些，极其不好的本性，贪婪，自私，所以就毁了呗，不喜欢人上来。”
“但你不是逐鹿之战时候才刚刚化为人身吗？但天梯已经毁了，你后来是怎么登天的？”
“废话，我自己不能飞上去啊。”韩姿悦白了文爽一眼。
文爽腹诽，飞就能飞上去啊，那不很简单嘛，电视里那些妖怪还会飞呢。
“你是不是觉得，谁都能飞上去啊？”
韩姿悦挺能看穿文爽在想什么的。
“成了神仙，才能飞天，或者说找到天庭。什么小说、话本里写妖怪飞去天庭，那都是假的，不是神仙找不到天庭的。”韩姿悦轻抚头发，打着圈把玩“回到正题，为什么人间现在见不到什么传说中的神仙了呢？”
文爽静等韩姿悦回答。
“那是因为天地断通，但不管是不周山倒还是昆仑山断，那都是毁掉了天梯，人不上天，是地不通天。成了神仙，属于天，不算地通天，自然还是地不通天。不过天还能通地啊，但隋朝，隋炀帝那个时间吧，天庭消失在这世间了，天也不通地了，由是天地断通。”
“那你是怎么留在人间的？”
“我之前说过人间不供我这尊神，是因为我没什么职位，虽然是女娲同脉，但你看，女娲娘娘都什么具体的活，所以也不是每个神仙都有要必须干的事，但也有诸如雷公掌雷、电母掌电、龙王下雨，各司其职，人间供奉他们。所以我没职位，不干活，人间不供我，凡人不识我。”韩姿悦心情有点低落，眉眼也低了下来“那个时候，在天上无所事事，我就在人间捉妖，突然有一天，天不通地了，我也就回不去了。”
“那你就在小仙洞里沉睡，保存力量？”
“我先把仙骨剔了，仙身不能长时间沾染凡气。当时想，反正到了天上，这仙骨也能修炼回来，不要就不要了。再然后，我应该是发现了什么天地断通的线索，最后在小仙洞被什么人迫沉睡了？”
文爽觉得韩姿悦说话不尽不实“什么叫‘应该发现了’？”
“我忘了啊。自己推出来的，说不上确定。”
文爽震惊“你忘了？这么重要的事你居然忘掉了？”
韩姿悦淡然扫了文爽一眼“应该说，是失忆了吧，这段记忆被什么人给我干扰了，八成是和天地断通有关系，再之后就被人扔到你所说的小仙洞里被迫沉睡了。”
这些话，即使韩姿悦很平静的说出来，文爽也被震惊到了，甚至不敢相信韩姿悦能这么平静的说出来。
文爽的声音很平静“那你是要重查为什么天地断通，然后回天上？”
“没错，想要先办成这事，首先我要找回一样东西，那是我从天上带来的神器。”
“在人间这么久，中间战乱那么多，会不会早毁了？你还有办法去找吗？是需要我去找吗？”
“天上的宝物，哪有那么容易坏啊。不用你去，天南海北，红蝶会帮我找的。”
“可它们不是要去给我找爷爷吗？”
“它们又不是只能找一个东西，看见一个地方先看有没有我要的东西，同时再看有没有你要找的人啊，说起来，红蝶应该快回来了。”
窗户发出响声，文爽转头看，果真是红蝶回来了，打开了窗户。
红蝶只回来了一个，不知道这个带来的消息是韩姿悦要找的东西，还是文世昌的消息。
红蝶趴在韩姿悦耳朵旁边，细细轻语，文爽想知道说了什么，但他听不懂。
韩姿悦脸上突然有一丝怒色，接着又笑了起来，大笑，喘不上来的气的笑。笑完之后，韩姿悦盯着文爽看“你猜猜，是找到什么了？”
“应该是…我要找的人？”文爽不确定。
韩姿悦听了又笑了“或许，其实是都找到了？”
都找到了？那就在一个地方？
“文爽啊，你到底有什么秘密呀”韩姿悦依旧言笑晏晏“你找的那个人，刚刚说是你爷爷对吧？红蝶告诉我，我的东西和你爷爷可是在一个地方呢，或者说，你的爷爷手上正拿着我的东西！”
文爽有些思维混乱“所以，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个神器叫做玉沁，是一把凤头箜篌。”韩姿悦的声音透出一股寒意。
电光火石之间，文爽想起来了，确实爷爷有一把箜篌，头部是雕刻的五彩凤凰，不过从来不让他乱碰。
是巧合吗？
文世昌守相山，而韩姿悦恰好在相山沉睡。
韩姿悦苏醒的前一天又恰好带着她的东西走了。像是掐算准韩姿悦会醒一样。
文爽感觉全身发冷，自己的爷爷甚至包括自己难道和眼前的韩姿悦以及天地断通的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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