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鹅再次醒来，是在一个洞穴里。
洞穴很有生活气息，看得出主人并不是一个愿意委屈自己的人，布置陈设都很整洁，甚至是精贵华美。
墙上嵌着夜明珠，桌上的摆设金玉堆列，地上铺着厚厚的兽皮，是从千年大妖身上剥下来的。尽管这只是个掏山而成的洞穴，却华美地不同寻常。
天鹅打量了一圈环境，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准备下去的时候才发现他现在维持着原形，双腿根本无法触及地面。翅膀、胸脯都被纱布包裹着，飞不起来。
癞蛤蟆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他从另一个洞穴过来，天鹅不知道是凑巧还是他刚刚躲在哪里观察他。
癞蛤蟆现在保持着人形，他的化形很漂亮，长身玉立，近乎苍白的鼻尖上点着一颗小小的黑痣，显得他更加淡薄，薄雾似的迷人。
天鹅还记得不久之间见到的那个衔着自己的翅膀在水里游得水花四溅的背影，所以他知道面前漂亮的大妖原形是什么。
双方等了片刻，彼此都没有先开口的意思。
癞蛤蟆心里咯噔一声，有些担忧面前的漂亮天鹅不会说话。
天鹅心中狐疑地看着面前一动不动站着，眼睛也不眨盯着自己看的人，顶不住压力率先开口。
天鹅：“你是谁？”
听到了天鹅的声音，癞蛤蟆松了口气，又因为天鹅的问题悄悄红了耳尖。
尽管只是一个很普通的问题，可孤单了太久的灵魂格外期盼一个可以长期陪伴的生命。所以面对陪伴的开端，他久违的感到慌乱。
心中七上八下，癞蛤蟆依旧站得笔直，表情也没什么变化地，近乎生冷地回答：“我是姚飞尘，这座山的主人。”
天鹅观察到他藏在宽大衣袖中的手指捻住了袖口的布料，姚飞尘仍旧是很淡薄的样子，却补充了一句：“我救了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忘记了。”
天鹅说，他仔细回想了一下，脑海里确实想不到自己的名字。对于过去的经历也很模糊。
“我的记忆似乎出了问题。”天鹅说，他很平静。
姚飞尘也很平静，他甚至是松了一口气，像是在说很平常的像是早上好的话题一样，他说：“那以后你跟着我，就叫姚飞翮。”
天鹅也平静地不像话，他点了点头，接受了这一转变。
“那好，以后我就叫姚飞翮，跟随你报答你救我的恩情。”
本以为这样的话题就此结束了，但姚飞尘却不能放心。
他伸手掐了个法阵，金色的光盖过了夜明珠，将洞穴耀得富丽堂皇。
姚飞尘对姚飞翮说：“通过这个阵法你可以沟通天地。”
“把你刚刚说要报我恩情的话对天地立誓。”
他的神情很认真，模样又实在出尘，很难想像会说出这样近乎幼稚的话。
姚飞翮点点头，对天地立誓：“我以性命起誓，今后以姚飞翮的身份跟随姚飞尘，报答他的恩情。”
姚飞翮看向姚飞尘，发现对方依旧看着他。
于是他又补充一句：“如有违背，五雷轰顶，神魂俱灭。”
金光闪烁，分成两束分别融入了姚飞尘的手腕和姚飞翮的眉心，代表誓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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