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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少年与幼犬(六)

宿舍楼下。

“中也学长,真是太感谢你了!”我把长柄雨伞双手奉上。

中原中也对我翻书般的变脸速度习以为常。无奈地摆手:“伞你们自己还吧,我把信息发给千叶。”

我们加了LINE,中原中也收起手机,朝外面走去。见状,中岛敦出声:“雨还在下,学长不回宿舍吗?”

“协会还有事项。”

黑手党劳模啊。中岛敦在武装侦探社周末还要加班就算了,你们黑手党干部居然下雨还要工作。现在的内卷风气已经波及到社团了吗?我暗戳戳看一眼中岛敦。

他这么说着,又想起什么,停下了离开的步伐。转头看了我一眼。

我一愣:“还有什么事吗?”

“……”中原中也的神情有些复杂,似乎在犹豫是否要开口。

我严肃地回视:“学长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

“呃,也没什么。”中原中也顿了一下,“走廊那次,我的帽子掉了。”

……

我宕机一瞬。才缓缓唤醒久远的记忆。

啊,就是在我与中原中也第二次见面的走廊,我一拖布绊倒恩人的那一次。他的帽子摔掉了,我帮他捡起来,恰好赶上他发火,没还给他……

我继续回忆。

生气的中也学长把我吓懵,还好太宰治及时赶到——其实现在我才慢慢反应过来,中原中也再怎么发火,也不会对我做什么,太宰治看似解围,实则把我一坑到底。

啊,话说回来,那顶帽子……我极力回忆,脑子中的画面一帧帧闪过,最终停留在太宰治深情款款地握住我的手发神经,并且把我试图藏起来的帽子抢过去踩脏的一幕。

我:“……”

怎么又是你,太宰治。

——“所以它还在吗?”

中原中也问。他怀疑的目光在我呆滞面上频频扫过。

我无以回应。时隔这么久,中原中也仍念念不忘,甚至专门提了一遍,可见那顶帽子的含金量。而且物归原主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他的帽子在我这里丢了,我理应完璧归赵,还等到他亲自来盘问已经很丢人了。看着他隐隐雀跃的湛蓝眼眸,我咽下那一句“可能在你死对头手里”。

我轻咳,“在我这……嗯。我——改天还你?”

不管了,先应下来。我不信太宰治那个家伙真有这么丧心病狂,把别人的帽子好端端扔掉。

中原中也的心情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他说:“还在就好,那毕竟是限量款——咳,那我就等着了。”

我一哽,朝他微笑:“好的。”

D

中原中也和中岛敦都离开后,我才抱头蹲下痛哭。

我到哪里去找他的帽子啊!!

怎么就嘴快答应了……我脑子闪过中原中也期待的面孔。

莫名的,不想让他失望。

等等。我抓着头发一愣,刚刚中原中也的衣襟,是不是干的?

没道理。他为维持异能力人设拒绝撑伞,在雨里走了那么久,还被我使坏用雨伞甩过水……怎么可能衣服干燥,发型都没有乱呢?

我使劲眨了眨眼,不太确定地想,雨并不是很大,可能衣服打湿得不太明显,我没注意到而已。这种中二少年有的是力气和手段来维持自己的形象。

谁会这么用心地观察别人身上的细节啊,变态才会,误判也正常。我安慰自己。

当务之急,是找到太宰治。要回中原中也的帽子。

杂事抛之脑后,我坚定地起身。

这种“青花鱼”,在下雨天最好找了!!

单是几根电线就能束缚住头顶逼仄狭窄的天空。整个昏暗巷子仿佛囚禁人灵魂的牢笼。

四周有流浪猫尖利暗哑的嘶吼,吓退避雨的飞鸟,振翅飞入雨幕,留下几根匆忙的羽毛落在微颤的电线上。

这样被雨水侵蚀的巷子里,有的只是令人喟叹的孤独。躺在濯淖污泥中,隔绝一切活着的痕迹,借此畅想死后的欢欣。

虽然是这样想的。但太宰治望向雨幕的眸子明明灭灭,不见丝毫生机。

有雨水落进鸢瞳,才能换来一瞬的睫毛轻颤。没有遮蔽物,他的视线很快被雨水模糊。

就像在哭泣。唉,生来没有泪水的人啊,借今日雨水悼念往事。

下一秒,雨水频频落入眼睛带来的刺激感消失不见,眼前灰暗的天空被透明的雨伞笼罩。

太宰治眨眨眼,挤出眼中的雨水,斜睨眼前的人。

“下午好啊,太宰学长。”我维持着替他撑伞的姿势,低头冲他止不住地发笑,“你真像一只小狗。”

明艳的笑容点亮小巷的一角暗沉天空。

“小佑你真的好烦,你知不知道。”太宰治煞有其事地坐起来,认真地看着我,“无论躲到哪里,你都要找过来,不会喜欢我吧?”

我同样认真回答,“我当然知道很烦啦,太宰学长。但你也没认真躲吧?”

我朝伸手想扶起他,他对此视而不见,继续赖在地上,“诶——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那只叫‘莫莫’的秋田犬跑出来的时候。”见他不起来,我便顺势蹲下,和他平视,“趁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狗身上,你往巷子深处滚了一圈,好显眼的。”

显眼吗?也许吧。对于一直盯着巷子的我来说是这样的。对于注意力全在秋田犬的中岛敦和中原中也来说,巷子的动静微乎其微。

“哦,”他无所谓地耸耸肩,“那你当时怎么不直接说?”

“因为学长看起来想独处一会。”我认真地看他,“你很难过吗?”

太宰治沉默。

忽略我的疑问,他继续发问,“既然如此,现在为什么找回来?”

我忍不住笑了。

他鸢色眼眸沉沉注视着我。

我轻轻说:“再淋就要感冒了——你们一个两个,都和小狗似的。”

还不如小狗。小狗玩累了,知道跑出巷子找主人。你们呀,疲倦难过,只会藏起来等人寻。

太宰治一言不发地走在前面,看起来有气无力,下一秒就要当街横死。

疑心他低血糖,递过去一块随手揣兜里的巧克力。他眼皮也懒得耷拉一下,已然将我视为空气。

我本来把中岛敦的伞也带上了,无奈何太宰治实在过于赖皮,即使勉强被我劝起来了也不愿意打伞。他满身沾得泥水,和他撑一把伞注定弄脏我的新衣,思及太宰治异于常人的体魄,我也不再强求,只打着伞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走错了,太宰。”我在他身后喊。这不是回学校的路,反而是通往某条河的方向。

雨已经下了有一会,各河的水位都有所提升。何况雨天人本就少,更别说那条偏僻的河流。我无奈地说:“别想偷偷溜走啊。我会和你一起回学校的。”

我两步上前,挡在错误的路口上看着他。太宰治已经懒得与我诡辩,只希望快些摆脱我,撇撇嘴转身走上回学校的路。

这个恶人真不好当。我继续跟上他,好像押送犯人。

倒也不忘初心,我试图打探消息:“太宰,你还记得之前中也学长摔倒的时候,你拿走的帽子吗?”

“啊。”他慢吞吞吐出一个音节。

“不是,说话呀。”等了半天不见下文,我用多余的把柄伞的伞柄戳了戳他的背。

“小蛞蝓的帽子也黏糊糊的,我早就扔掉了。”

“……你什么时候丢的?”

他凉凉说:“这种东西看一眼都恶心啦。我当天就扔了——为了防止蛞蝓捡回去,我专门跑了一趟实验室,和废弃物一起处理的。”

这个处理简直滴水不漏,天衣无缝,能借此看出主人的心有多脏呐。我简直要气笑了,“完全没有考虑过我吗,太宰?”

“考虑过啊。你发觉时间比我估计的长一倍。果然你和蛞蝓都没什么脑子。”太宰治毫不客气地喷洒毒液。

拳头硬了。

太宰治等了许久没有听到意料中的怒吼,他脚下微顿,侧头看我的动静——

我面露凶光,高高举起雨伞正准备朝他后脑勺抡下!

太宰治:“……”

后脖颈一凉。为了防止我真的做出过激举动,太宰治眼疾手快地抽走我的雨伞,优雅地撑开,朝我礼貌颔首,似乎在表达谢意。

贱,真的太贱了。

我想掩面痛哭。刚刚把气中原中也气个半死,现在被太宰治制裁,真是一物降一物。呜呼哀哉!

我郁闷地走在他身侧,“那帽子怎么办?我答应了中也学长下次归还。”

太宰治的视线在我面上溜达一圈,欣赏完我沮丧的神情,他好整以暇地说:“这个嘛,我倒是能提供一些建议。”

他不忘矫情地叹口气,“谁让我这样的大善人,总是看不得美人烦恼的……”

我满脸黑线:“所以我沦落至此到底是为谁啊!!”说到这,生气地拿我的伞撞了撞他的伞面,“什么建议,快说!”

知己知彼者,百战不殆。太宰治和中原中也虽然不对付,但这样的羁绊也不是几天能建立起来的。他的建议的确值得参考。

他耸肩:“蛞蝓只是想要回帽子,你送他一顶更漂亮的不就得了?”

我迟疑:“那顶帽子好像是限量版的?”

太宰治冷笑:“以我对这种软体生物的了解,他的限量款帽子没有百来顶也有六七十,多的可以用来当一次性拖把替换芯。”

“这样的吗?”

“是这样的。毕竟我们人类究其一生都难以理解某种无脊椎动物的想法。”

我努力忽视他话语中的攻击力,开始思考买一顶新帽子的可行性,“中也学长喜欢什么样的帽子呢……”

“他比较特殊,”太宰治彬彬有礼,“越丑越符合他胃口。”

“走开。”

“关于这一点,我可以提供有力的证据。”

我有点兴趣:“什么啊?”

太宰治笑眯眯,“蛞蝓的办公室大着呢,还有专门的杂物间。我之前瞥见他的杂物间角落压着什么相框,都落灰了。”

我等了一会,不见下文,侧目,“接着呢?”

“接着?”他耸肩,“我可没那么好心帮他擦灰。好奇的话,自己去看。”

我谴责地看着他:“是你自己提的话题诶,却把问题抛给我,好过分。”

“答案要自己发现才有价值。”他无所谓地说。

“先不说有没有机会。”我无奈,“我也不能不经主人同意翻他杂物间啊——所以你接着说吧,相框里是什么?”

任我软磨硬泡,太宰治端坐钓鱼台。

“到了。”兜兜转转,又回到宿舍底下。

“哎,下次我绝对会避开小佑你。”太宰治唯有叹气。

“那就尽你最大能力躲避我的探查吧!”我毫不客气 。

“好累。”太宰治自顾自地说,转身走进男宿,“我回去睡觉了。”

“先冲澡。”我提醒,“你身上很脏。”

“当然。”他头也不回,漫不经心地招招手,“我可受不了身上黏黏糊糊,和恶心的蛞蝓一样。”

我扶额,到底多大的仇啊 。

二十分钟后。

太宰治擦干头发,对着镜子缓缓缠绕一圈圈绷带。最后一卷绷带也很快用完,太宰治计划着从与谢野那边顺一点回来——不过医务室里不是他最常用的那款,还是自己买吧。

腹部隐隐抽搐,洗完澡后的精神也逐渐萎靡。太宰治躺回床上,即使精神和□□都已经困顿到极致,仍然寻找不到一丝睡意。缺乏睡眠使他隐隐头痛,盯着天花板看许久,心中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湖水不断翻涌出烦躁。

手机响了。

太宰治没有动。直到第三通电话再次打进,大有死磕到底的意味。他才摸索出手机亮屏。

刚接通,就传来熟悉的女声:“你洗澡速度比我想得快啊?……不要睡了,先下楼一趟。”

太宰治径直挂断。把手机扔回原处,继续躺在床上发呆。电话另一头也没有再打电话过来。

心情更烦躁了。太宰治阴沉着脸坐起来,皱着眉从窗户向下匆匆投去一瞥——

楼下的女子撑着透明雨伞,站在蒙蒙细雨中静静等待。突然,她敏锐地抬头,精准捕捉住太宰治的视线,朝他发出一笑。

“……”

太宰治换好衣服下楼时,我在男生宿舍屋檐下等待他。见他不情不愿地走近,我递过去一个食盒。

“什么?”太宰治不接,垂眸问。

“蟹黄粥啦。”

他一愣,抬眸看我。我找到时机把盒子塞他手里。

“你很久没进食了吧。已经没胃口了,吃不下巧克力这种甜腻的东西,还是喝点粥吧。”

“里面还有姜汤,也要记得喝。”我看着他,“吃完再睡个暖和的觉,无论今天有多么难过,都过去啦。”

“都过去啦。”我无端重复,伴随着窗外杂乱无章的雨声。

我并不知道他为何难过,但对情绪的察觉从未出错。

也许雨天确实会让人心情不好吧,从食堂提东西回宿舍的路上也看见了学生会楼顶的安吾学长。

他也不似往日的精干稳重,随性地靠着天台栏杆,袖子被打湿一片。那个人盯着雨幕不知道在想什么,即使是我朝他招手也没有反应。从他眼下的一片暗沉判断他大概许久未睡,黑眼圈比之前任何一次还要严重。看起来很憔悴。

大家都在伤心。

不清楚缘由,我只无端想起那句话:想要创造羁绊,就要忍受掉眼泪的风险。

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就在人们的欢笑和沉郁中下至半夜暂歇,淅淅沥沥的雨声里我做了一个关于少年与幼犬的美梦。那些烦恼很快会和地上汇聚的雨水一样消散,只留下回味悠长的梦。

不是 这么久了这个晋江还是玩不明白一点 存稿就这么水灵灵的发表出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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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少年与幼犬(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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