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辉夜的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
他躺在白鸟泽宿舍的床上，双眼盯着天花板，毫无睡意。
手机震动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这个时间，谁会打来?
他伸手摸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串陌生的国际号码『莫斯科』
辉夜的指尖微微一顿，随后按下接听键。
“.........”
电话那头传来低沉的俄语，声音沙哑而冷硬，像是西伯利亚的寒风。
『“你玩够了吗?”』
辉夜的呼吸一滞。
『“....祖父。”』
他沉默了两秒，才用同样冰冷的俄语回应：
『没有。』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冷笑。
『“你在埋葬自己的天赋。”』
辉夜的指节攥紧，指节泛白。
『“我知道。”』
又是一阵沉默。
然后，谢尔盖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更加冷酷。
『“明天。成田机场。早上八点。”』辉夜的喉咙发紧。
『“我不去。”』
电话那头的呼吸声加重了。
『“你在说什么屁话?”』
辉夜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再给我一点时间。”』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久到辉夜以为祖父已经挂断了。
然后，那个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带着一丝嘲讽。
『“你还在期待什么?”』
辉夜没有回答。
谢尔盖冷笑一声。
『“好。一周。如果你不自己来，我就亲自去接你。”』电话挂断。
房间里重新陷入黑暗。
辉夜缓缓放下手机，碧绿的眼睛在夜色中闪烁着脆弱的光。
窗外，今晚宫城的夜空没有星星。
辉夜走到窗边，手指触碰冰凉的玻璃。
——在等什么?
——等影山回头?
——等白布的托球突然变得像他的一样?
——还是·····等自己彻底死心?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那里曾经稳稳接住影山的托球，而现在，却连白布的球都无法扣准。
“如果你不能接受别人的托球，那就永远无法前进。”牛岛的话在耳边回响。
辉夜的嘴角扯出一丝自嘲的弧度。
——前进...
——如果连站都站不稳，怎么前进?
辉夜转身，目光落在书桌上的日历。
IH预选赛的日期被红笔圈出，距离现在还有几个月。
—— 一周。
——祖父只给我一周。
“一周.....”辉夜用日语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窗外的树影在风中摇晃，投在天花板上的影子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他缓缓闭上眼睛，用手臂挡住眼睛，有不知名的水珠从侧脸划过。
“再等等.....”
第二天清晨，辉夜站在白鸟泽的训练场上，独自练习发球。
训练馆的灯亮得刺眼。辉夜站在发球线后，机械地重复着发球动作。
球一个接一个砸向对面的墙壁，发出沉闷的"砰砰"声，在空旷的场馆内回荡。
“姿势不对。”
辉夜的手停在半空，球从指间滑落。
他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鹫匠锻治教练站在他身后三步远的地方，双臂交叉在胸前，锐利的眼睛像鹰一样盯着他。
“手腕太僵硬了。”
鹫匠走近几步，“你在用蛮力，不是技巧。”
辉夜弯腰捡球，避开教练的目光。
“我马上调整。”
“调整什么？”
鹫匠冷笑一声，“你的发球？还是你的态度？”
球在辉夜手中被捏得变形。
鹫匠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上周训练赛的数据，你的扣球成功率只有43%，接发球失误率高达28%。
“这就是你说的'调整'？”
辉夜的指甲陷入掌心。
那些数字像刀子一样刺进他的自尊，他知道自己的状态有多糟，
“你爷爷今早打来了电话。”
鹫匠突然转换话题，声音平静得可怕，“他说你拒绝回俄罗斯。”
辉夜的身体僵住了。
祖父竟然直接联系了教练？
“我需要时间。”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为了什么？”鹫匠向前一步，“为了继续在这里浪费你的天赋？为了证明你比影山飞雄更强？”
“不是那样！”辉夜猛地抬头，碧绿色的眼睛像是被雾蒙住看不清神色。
鹫匠不为所动。
“那是怎样？告诉我，墨谷辉夜，你在想什么！”
训练馆的灯光突然变得更加刺眼。
辉夜的视线模糊了一瞬，他仿佛又看到了那天——国三的比赛，影山飞雄那近乎完美的托球，还有自己扣球出界时观众席上的叹息。
“我...”他的喉咙发紧，“我只是想再打一场比赛。”
“然后呢？”
鹫匠的声音突然柔和下来，“如果下一场你还是接不好白布的托球呢？如果下一场你又输了呢？”
辉夜无法回答。
汗水顺着他的太阳穴滑下，滴落在木地板上。
鹫匠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机票，递到辉夜面前。“
下周一，成田机场。这是你爷爷订的票。"
辉夜盯着那张薄薄的纸片，仿佛那是一条毒蛇。
“我不能...”
“你不能什么？”鹫匠的声音又恢复了严厉，“不能面对现实？不能承认自己输了？”
“我不会。”
辉夜的回答从喉咙里溢了出来，声音在空旷的训练馆里回荡。
鹫匠静静地等回声消失，然后说：“真正的输家不是失败的人，而是不敢承认失败的人。”
他转身走向门口，"好好想想吧，墨谷。你还有六天时间。"
门关上的声音像是一记耳光。
辉夜倒在地上，汗水浸透了训练服。
晨练时，辉夜的状态比平时更糟。白布贤二郎的托球明明很准，可他就是扣不上。
球要么擦网，要么出界，最糟的一次直接打在了天童觉的后脑勺上。
“喂喂，辉夜君，”
天童揉着脑袋，脸上却带着玩味的笑容，“我的头可不是排球网哦~”
“抱歉.....”辉夜低声说,没有抬头。
牛岛若利走过来，沉默地看了他一眼。
“休息十分钟。”这是对所有人说的，但大家都知道是为了谁。
更衣室里，辉夜用冷水冲着脸，试图让自己清醒。
镜中的自己面色苍白，眼下是明显的青黑。
自从那个电话，他还没睡过一个好觉。
“还好吗？”
辉夜抬头，白布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两瓶运动饮料。
“嗯。”
辉夜接过饮料，却没有打开。
白布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来。
“如果...是觉得托球哪里有问题，你可以直接告诉我。”
辉夜摇头。
“那......”
“是我。”辉夜轻声打断白布，“只是我。”
白布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点点头离开了。
更衣室又恢复了寂静，只有水滴从龙头滴落的声音。
辉夜盯着自己的双手——这双曾经被祖父称为“天才”的手，现在却连一个简单的扣球都完成不了。
他想起五岁时第一次接触排球，在莫斯科郊外的训练基地，祖父严厉的训斥和偶尔的赞许。那时候的排球是快乐的，纯粹的...
手机震动打断了他的回忆。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短信，内容只有冰冷的几个字：「不要让我失望。——S」
辉夜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最终没有回复。
他关掉手机，深吸一口气，走向球场。还有六天，他必须在这六天内做出决定。
下午的训练赛，辉夜被安排在了替补席。
鹫匠教练没有解释，大家也都默契地不问。他坐在长凳上，看着队友们在场上奔跑、跳跃、得分...或者失分。
“感觉怎么样？”
辉夜转头，鹫匠教练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
“像在看自己的葬礼。”
辉夜实话实说。
鹫匠哼了一声。
“夸张。你才15岁，人生还没开始。”
“如果回俄罗斯，我的排球人生就结束了。”辉夜低声说。
“为什么这么想？”
辉夜抬头，有些惊讶于教练的问题。
“因为...父亲大概会让我放弃排球，专心学业。”
鹫匠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出乎意料地坐到了他旁边。
“你知道我为什么同意接收你吗？”
辉夜摇头。
“因为你爷爷告诉我，你是他见过最有天赋的选手。”
鹫匠看着场上奔跑的队员们，“他说你天生就该打排球。”
辉夜瞪大了眼睛。
“他...这么说？”
“但他也说你太固执，太自负....”鹫匠转头直视辉夜，“现在看来，他说对了一半。”
场上的欢呼声突然爆发，白鸟泽得分了。
辉夜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球，看着它划出完美的弧线，落在对方场地的角落。
“我想打排球。”
他突然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鹫匠没有立即回应。
等欢呼声平息，他才开口："那就证明给我看。"
“面对你的恐惧。”鹫匠站起身，“明天青叶城西和乌野的练习赛，你自己去看看吧...”
辉夜看着教练走远的背影，心跳突然加速。
他知道鹫匠要做什么——他要面对那个他一直逃避的问题：影山飞雄。
晚上，辉夜又一次失眠了。
他翻出手机里保存的比赛录像——他反复观看影山的每一个托球，每一个动作。
屏幕的蓝光在黑暗中映照着他苍白的脸，绿眼睛里闪烁着痛苦和.....落寞。
“为什么...”
他对着屏幕低语，“为什么你能做到...”
谁能懂猫猫？昨天晚上家里停电，好不容易写了1千多字全没了，平板没WiFi保存不了，手机还没电关机了[笑哭]
有意思，我动了zi ben的蛋糕吗？可恶！！！
在跟朋友聊灵感的时候，朋友说辻也是被偏爱的，其实刚开始我觉得没有，但是发现好像还真的是这么回事[裂开]
今天重新码字
不是没有电吗，猫猫发现是主包爸爸拉了电闸，觉得主播晚上没睡觉，觉得这样的话猫猫就会睡觉[裂开][裂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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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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