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体育馆。
暴雨在体育馆的穹顶上敲击出令人窒息的节奏,将整个建筑笼罩在一片灰蒙蒙的水幕之中。
辉夜站在发球线后,右手指节因用力握球而泛白,汗水顺着太阳穴滑落,在下颌处悬垂片刻,最终滴落在已经湿透的衣领上。
当辉夜第8次扣球出界时,鹫匠的竹刀重重抽在他的小腿肚上。
“重心又偏移了!!”
老人厉声喝道。
“你引以为傲的空间感被狗吃了吗?还是说北川第一培养出来的都是这种货色?”
鹫匠锻治的竹刀第三次抽中同一块肌肉时,辉夜才意识到自己的右腿在痉挛。
“三十七度。”
老教练用刀尖戳着他发烫的膝盖,"上次体检报告显示你的右膝软骨厚度比左膝薄0.2毫米,现在知道为什么了?"
汗水渗进眼眶的刺痛中,辉夜透过模糊的视线,他看到牛岛若利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场边。
王牌选手环抱双臂,平静的目光像在评估一件即将投入使用的武器。
白鸟泽王牌平静的目光像在评估一件武器,这让他想起影山在退部赛最后一球时看向他时的眼神——那种要把彼此都烧成灰烬的炽热。
“再来!”
鹫匠抛过一个球,老人的吼声穿透雨声
“这次再出界,你就给我绕着体育馆鱼跃十圈!”
辉夜没有回答,只是用拇指抹去流进眼睛的汗水。
辉夜重新摆好姿势,这次他强迫自己忽略右膝的疼痛,将注意力集中在球网上方的某个点。
助跑时他数着脚步的节拍,却在起跳瞬间看到了幻觉:影山沾着雨水的后颈,乌野校徽折射的冷光,还有那句消散在雨幕中的“我在乌野等你"。
雨声、心跳声、竹刀敲击地面的声音,所有的杂音都渐渐远去。
助跑、起跳、挥臂——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排球擦过指尖的刹那,辉夜清晰感受到肌肉纤维在重力拉扯下发出的悲鸣。
击球声与远处的雷鸣同时炸响
这次扣杀精准砸在底线,旋转的球体在积水的地面划出完美的圆弧。
辉夜跪倒在地喘息,汗水顺着下颌滴落在那个地板上,泛起细小的涟漪。
他的肺部像被火烧过一样疼痛,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味。
“好了,先休息一会。”
鹫匠收起竹刀,声音里的严厉稍稍缓和。
“半个小时后继续。”
当老人转身走向办公室时,辉夜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已经逃出了□□,随时可能倒在球场上。
视野边缘开始出现黑点,耳中的嗡鸣声盖过了雨声。
就在这时,一个保温杯突然递到眼前,蒸腾的热气模糊了他的视线。
“要喝吗?
牛岛若利的声音平静得像是讨论天气。
辉夜抬头,看到王牌选手挽起的袖口下,小臂肌肉浮现出青筋的纹路,那些交错凸起的血管像是地质图上板块运动的轨迹。
“不要...热水...”
辉夜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你的核心肌群,”
牛岛指向他痉挛的腹侧,“在击球瞬间会有0.1秒的松懈。”
他蹲下身,将保温杯塞进辉夜颤抖的手中,"这是电解质饮料,温度38度,最适合肌肉恢复。"
滂沱雨声中,鹫匠的竹刀开始有节奏地敲击记分牌。这是老教练独创的"训练法",每次敲击间隔随机变化,要求球员在特定节拍完成动作。
第三十六次起跳时,鞋底在助跑下发出哀鸣。但在失重感袭来的瞬间,辉夜突然捕捉到了某种韵律——
雨滴击打穹顶的节奏、竹刀敲击的频次、自己紊乱的心跳,这些杂音突然在某个奇点达成共振。身体比意识先行动作,右腿蹬地的角度自动修正了五度。
排球破空的尖啸声让牛岛若利微微挑眉。
这次扣杀在边线留下清晰的球印,旋转扬起的雨幕中,辉夜看到鹫匠锻治布苍老的脸上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笑意。
老人弯腰捡起滚落的排球,球体表面密集的凹痕在顶灯下清晰可见。
“知道职业选手和天才的区别吗?”
鹫匠教练枯瘦的手拍在辉夜汗湿的肩膀上,力道大得让他踉跄了一下,“是能在疼痛中保持精度的能力。”
训练进行到第九十四分钟时,辉夜终于跪倒在地。
汗水在地板上积出扭曲的倒影,倒映出穹顶摇晃的灯光。
耳鸣声中,他听见牛岛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王牌选手的影子覆盖住他颤抖的指尖,一个冰敷袋被轻轻按在他肿胀的右膝上。
“明天加练三组核心训练。”
牛岛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的体脂率比标准高了1.2%,这会直接影响起跳高度...”
辉夜模糊地听到牛岛向鹫匠汇报,“需要增加三组非对称核心训练,左腿负重调整到4.5公斤,右腿3公斤...”
暴雨不知何时转弱,云层裂开的光隙中,辉夜看见自己影子与球网交织成十字坐标。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在地板上划动,勾勒出体育馆的平面图——这是他在北川第一时就养成的习惯,用空间记忆来平复紧张情绪。
“还没结束。”
鹫匠的手突然敲在他脑袋,疼痛让他猛地清醒。
“接下来练习接球。"
老人拉开储物柜,数十枚标注着不同气压的排球滚落在地,“把这些当成最后一球来处理。”
牛岛若利不知何时已戴好护膝,他在网前让辉夜想起火山喷发前的沉寂。
王牌选手的声音混着球体充气的嘶鸣,"误差率控制在±0.5%以内。”
第一球擦过辉夜耳际时,他看到排球在地板留下长长的划痕——这是将旋转速度达到极限才会产生的现象。
第二球撕裂了他右侧的空气,第三球在护腕下的皮肤留下灼痕。
"不要用眼睛。”
牛岛若利的声音穿透雨声,"听球心撕裂空气的声音。"
“左手肘再抬高2公分,否则尺骨神经会报废。"
第八次接球时,辉夜的世界突然变得异常清晰。
球体表面交错的凹痕在灯光下连成螺旋状的纹路,当他的掌心准确接中球心时,整个体育馆的雨水似乎都在那一刻停滞了。
他低头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那些交错的红痕逐渐浮现成网状的图案——就像影山飞雄总是研究的二传路线图,又像鹫匠锻治画在战术板上的进攻几何学。
“明天五点过来。”
鹫匠锁好器材室的门,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满意,“把左腿护膝换成加压型。”
老人扔来的钥匙串上挂着一个褪色的排球挂饰,"还有,记得给那个老古董上眼药。"
训练结束的哨声响起时,辉夜几乎站不起来。
他的肌肉像被灌了铅,每移动一寸都伴随着剧痛。但他还是强迫自己走到场边,开始收拾散落的球。
当辉夜蹒跚着走出体育馆时,最后一缕夕阳正照在西侧储物柜的玻璃门上。
辉夜抬头时,看见玻璃反射中有一个模糊的身影——北川第一的蓝白校服,熟悉的背影。
“影山...”
他喃喃自语。
远处传来乌鸦振翅的声音,混着仙台城方向飘来的暮钟。
辉夜把缠着绷带的手掌按在胸口,感受着心跳逐渐与震动的钟声同步。
牛岛给的绷带残端被他系在右手腕上,路灯亮起的瞬间,他看见自己的影子被拉长成球网的形状,横亘在通往未来的路上。
快要死掉的猫猫,好晕, 根本运动不了一点,感觉下一秒就要倒下,喘不上气来,眼前都黑了,胸口还痛,昏昏的,嗯嗯,起不了多少就写这么多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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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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