阑珏将阎家二老妥善安顿好,可静下来,自己都手心都是一片冰冷。满心所求不过是阎叙萧能够安然无恙。
消息传来,称终于找到了事件的始作俑者,今日怕是要晚些才能回来了。
审讯室里,微弱的光线努力驱散着四周的黑暗,却也只是徒劳。
阎叙萧面色凝重,脚步沉稳地走进审讯室,身后跟着几个神情严肃的手下。他径直走向桌子,将一把散发着金属光泽的手枪重重地搁在桌上,“哐当”一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犹如一记闷雷。
坐在对面的东瀛人,原本低垂着头,听到声响,身体猛地一颤,惊恐的目光瞬间投向那把手枪。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额头上密密麻麻地冒出冷汗。
阎叙萧冷冷地俯视着眼前的人,沉声道,“你的上级,你的同党呢?”
对方惊惧得一句话都说不出,他只是不断重复着摇头的动作。
阎叙萧目光阴森,一字一顿道,“我再问你一次,你上级是谁,同党在哪?”语声中隐含的威胁让对面的人不寒而栗。他的喉头不断上下滚动,冷汗不断从额头上滑下,却还是紧闭着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把灯打开。”阎叙萧话音刚落,审讯室里便明亮起来。
那人惊恐的目光从手枪移到桌前的椅子上,又在四周扫了一遍。他惊疑不定地盯着对面的人,似乎是在确认来人究竟是敌是友。直到那张脸完全暴露在灯光下,他才终于认出这人。
“你没有证据。”东瀛人终于开口,但声音却在颤抖。
“证据?”阎叙萧冷笑,声音似裹挟着寒冬的风雪:“这把枪,第一发子弹响在玉东饭店,第二发子弹落在我身上,再不找到,不知道下次该落在谁的脑袋上,谁得心脏里。”
东瀛人瞪大了眼睛,拼命摇头,声音带着哭腔喊道:“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
阎叙萧微微眯起双眼,坐在了椅子上,目光冰冷地盯着他:"你不承认?"
对方不停摇头,却不敢与之对视。
阎叙萧抬手示意手下先行离去,随即缓慢地掏出香烟点燃,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雾。他的眸光依旧冰冷如刀锋,声音更加冰冷:“中国人有个词,叫剖心为证,你说呢?"
那人浑身瑟缩了下,却仍是死咬住嘴唇不肯松口。
阎叙萧缓缓站起来,迈步走向对方。那人的瞳孔不受控制地收缩起来。
就在此刻,阎叙萧突然抬脚踢向对方膝盖。
"咔擦!"一阵骨裂声响起,那人的膝盖被踢弯。
"啊--"那人忍不住惨叫了一声,疼得整个人弓成虾米状蜷缩在地板上。
阎叙萧的眼底闪过一丝戾气,随后蹲下身子,伸手掐住对方的下颚,强迫其与自己对视:说不说?"
对方拼尽全力挣扎,想要摆脱对方的钳制,却根本撼动不了半分。
……
阎叙萧出了审讯室,脸上还挂着几滴血珠,不语递上来一块帕子,阎叙萧本想接过,但看清帕子上的纹样一愣:“你绣的?”
“哪能啊,这是夫人绣的,之前夫人不是送了很多东西到书房吗?将爷得贴身之物都换了一遍。”不语解释,将帕子往前一递:“新得呢。”
“旧的呢?”阎叙萧问道。
“我早扔了。”不语回应,掏出自己的:“爷不嫌弃将就用用。”
阎叙萧眉头皱了下,接过帕子将手指上的鲜红拭干净。“打盆水来。”
"是。"不语快速转身离去,没过多久,一盆水放在了阎叙萧跟前。
阎叙萧将手巾浸湿,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和手上的污渍,又重新洗了手,“你闻闻我身上还有没有血腥味。”
不语凑上去,轻嗅了一下,果然闻到淡淡的血腥味。
"怎么样?"阎叙萧问。
“有一点。"不语回答。
阎叙萧沉默了一会儿,将沾染着鲜血的手帕丢进了水盆中,朝不语伸出手。
不语一怔,旋即明白了阎叙萧的意思,忙不迭地将阑珏绣的帕子放在他手中。
阎叙萧捏着手中的帕子,将它展开,仔细端详起来。这帕子绣工非常精湛,上面用金线勾勒出了各色花纹,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阎叙萧目光闪烁,将手中的帕子叠好,收进怀里,看向不语,语气轻快:"很漂亮。"
不语不语:“……”
夜已深沉,雕花飞檐的楼阁在月色下影影绰绰,庭院中,石径蜿蜒。
阎叙萧穿过回廊,脚下的石板路在月光下泛着清冷的光。他以为府邸上下皆已沉睡,毕竟夜已深,白日的热闹喧嚣早已阑于平静。
当他踏入内院,却瞧见正房方向透出隐隐灯光。走近正房,只见阑珏正坐在窗前,案几上的烛火轻轻跳动,映照着他姣好的面容。他身着一袭素色衣裙,青丝随意地披散在肩头,手中虽握着书卷,可目光却时不时望向门外。
听到脚步声,阑珏瞬间抬起头,眼中闪过惊喜的光芒。他毫不犹豫地放下手中书卷,奔出房门。地板在他的踩踏下发出清脆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一步一步敲击着阎叙萧的心上,他的嘴唇微微张合,想要说话,可是嗓子却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
阑珏一下子扑进阎叙萧怀里,双臂紧紧搂住他的腰,脸贴在他胸前,阎叙萧先是一愣,随即缓缓伸出双臂,将他紧紧拥住。熟悉的气息萦绕在鼻尖,这一刻,外面世界的风雨与疲惫都被隔绝在外。
阑珏轻声呢喃:“你终于回来了…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阎叙萧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低声说道:“嗯,让你担心了。”
阑珏趴在他怀里,鼻翼轻动,敏锐地捕捉到空气中那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他的心猛地一揪,瞬间抬起头,“你受伤了?”话音未落,他便急切地踮起脚,双手紧紧扯着他的衣领,声音不自觉颤抖:“你伤哪了?”
阎叙萧看着他焦急的模样,心中涌上一股暖流,同时又有些不忍让他担心。他握住阑珏的手,试图让他冷静下来,轻声说道:“只是一点小伤,不碍事的,别担心。”
但阑珏哪肯罢休,他用力挣开阎叙萧的手,目光在他身上急切地扫视,双手也开始小心翼翼地在他身上摸索,嘴里嘟囔着:“不行,我得看看伤到哪里了,你别瞒着我。”
“去屋里看。”说完,阎叙萧便牵起他的手往回走。
两人相携着走到房内,阎叙萧脱下上衣,露出结实的胸膛。阑珏见状脸腾得一下红了,别过头去,不敢再往他身上看。
阎叙萧看着他的反应,忍不住笑道:“不是你要检查的吗?站那么远做什么?”
阑珏缓缓靠过去,一步一步走得极为缓慢。当他看到阎叙萧胸口处那一道狰狞的伤疤时,瞳孔猛地收缩,呼吸骤然停止。他颤抖着伸出手指,想碰触那一道枪痕,却又不敢。
阑珏的双手在他的皮肤上轻柔地摩挲着,一寸一寸,生怕弄疼了他。“痛不痛?”
阎叙萧握住他的手,笑道:"真的没事,别担心。"
阑珏仍然执拗地盯着他的胸口处。他的表情太认真,认真到阎叙萧有些心慌,好像不该吓他。
阑珏忽然转过身,背对着阎叙萧,他的肩膀剧烈地耸动着,似乎在压抑着某种情绪。
阎叙萧见状,连忙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吓到你了?没事,只是一点皮肉之苦,已经好了,你别担心。”他的声音温和且带着安抚,双手轻轻搭在阑珏的肩膀上,试图让他慌乱的情绪平复下来。
阑珏没有回答,只见他缓缓转过身,直勾勾地盯着阎叙萧的脸庞,咬牙切齿道:“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你抓到那个凶手没!”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透着一股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狠劲。
阎叙萧微怔,原本搭在阑珏肩膀上的手下意识地伸出去捂着嘴巴,似是在思考如何回答阑珏的问题。
阎叙萧望着他,原本掩住的嘴角缓缓上扬,肩膀也因极力忍住笑意而不自觉抽动。
“你怎么不说话?”阑珏满心焦急,伸手轻轻摇晃着阎叙萧的手臂,仰起脸,眼神里满是探寻。
阎叙萧松下手,顺势轻轻握住阑珏的手,无奈地摇了摇头:“抓到了,但他死了。”
阑珏眼眸蓦地一亮,像是燃起了复仇的希望,可转瞬又黯淡下去,他跺了跺脚,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他怎么死了?”
阎叙萧看着她,眼底的笑意更浓,忍不住抬手轻轻刮了下阑珏的鼻子:原来,之前她也是这么关心自己啊。
阑珏的眉毛蹙得更紧了,一脸不解地歪着头,模样可爱极了。
事已至此,看来可不好糊弄他了。阎叙萧眉头一皱,手缓缓按在胸口,“嘶”了一声。
阑珏立马紧张起来,双手紧紧抓住阎叙萧的胳膊,焦急地问:“怎么了?哪儿疼?”
“今天经历了那么多,身体哪都累。牵动心口上的旧伤了。”阎叙萧叹了口气,语气忧愁,微微弓着背,一副受了重伤的虚弱模样。
阑珏心疼不已,忙扶着阎叙萧躺在床上:“我给你按按?”边说边挽起衣袖,手轻轻搭在阎叙萧的胸口,抬头看着他,轻声问:“可以吗?”
阎叙萧嘴角微微上扬,应道:“嗯。”没想到阑珏人看着瘦弱,手上却挺有劲儿。
阑珏的手指在阎叙萧的肌肤上游移着,轻柔地按揉着他心脏周围的穴位,便使得阎叙萧舒服地喟叹一声:“你学过?”
看着他满足的神情,阑珏耳朵发红,双手渐渐用力按着:“学过点皮毛。”如果不学点技艺傍身,怕是要饿死在路边。
阎叙萧感觉到他的力度,微微皱起眉头。不过,这样的力量还不足够让他感到痛楚。
阑珏缓缓跨坐在阎叙萧的身上,双手撑在他脑袋的两侧,低垂着头,细密的睫羽投射下阴影。他俯身亲吻阎叙萧的嘴唇,舌尖描绘着他薄唇线条,最后停留在喉咙上,轻舔一圈。阎叙萧感觉到一阵酥麻,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他闭上双眸,任由阑珏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
阑珏坐直起身,看着身下的阎叙萧,心里莫名升起一股冲动。他的手指顺着阎叙萧的肌理滑下,划过他坚硬的腹肌,最后停在阎叙萧腰部下方的位置。
阎叙萧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坐在自己身上的人,他五官精致完美,长长的睫毛覆盖住眼帘,眼下有一颗泪痣,妖冶艳丽。一呼一吸,泪痣都随之跳动。
“好美。”阎叙萧痴痴道。“这样看…你好美。”
“那辽哥喜欢我吗?”阑珏的双唇顺着他的脖颈移动,一直滑落在心口处,吻了一下,停顿片刻,轻轻啃噬。阎叙萧的喉咙里溢出一声呻吟,他喘着粗气:“阑珏。”
“我在。”阑珏抬起头,双眸迷离,眼角湿润。他伸出双手抱住阎叙萧的脖颈,“辽哥,我跟阎觉不一样,我不是你的弟弟,我们是夫妻,名正言顺的夫妻。“
阑珏一遍遍提醒着他们的关系,提醒着他们之间的亲密。
阎叙萧的大掌沿着阑珏的脊背向下,抚摸着他的臀瓣。他哑声说:“我知道,我们是夫妻。”
此时,屋外传来一声:“大少爷。”
两人一愣,阎叙萧将阑珏推倒在床铺上,盖好被子,自己穿戴整齐后打开门。只见丫鬟站在院中,神色焦急地看着他。
阎叙萧眉头一皱:“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
“老爷老夫人说您回来了,去他们那请个安。”
阎叙萧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丫鬟行礼退下。阎叙萧转身进了屋内。
这时,阑珏掀开被子,坐起来看着他:“要出去吗?”
阎叙萧点头:“嗯,我爹娘找我。”
“他们醒了?“阑珏不舍地拉住阎叙萧的衣袖:“那我陪你去。”
阎叙萧摇头:“不用了,你在屋里等我。”说完便快步朝着外面走去,没多久就消失了踪影。
待到阎叙萧回来,床上的人早已睡下,只露出半边脸庞。
阎叙萧脱下衣服,躺在床上,搂住阑珏,将头埋在他的肩窝,深嗅几口。
阑珏身上清幽的香气让阎叙萧心神宁静下来,他闭上眼睛,沉溺于这份宁静中。
良好睡眠。[可怜]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7章 17赠绣帕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