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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初遇

周序音没怎么出过远门,更没有来过这无名小镇。当她跟兰章成共乘一匹路过这烟花小巷时,更是引来无数关注。

身后的兰章成悠然自然地牵着缰绳,周序音见他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问道:“还没到吗?”

兰章成放眼望去,“快了,美人不必着急,相处的时光如此短暂,在下还未好好体会。”

他说着低头曲指在周序音的侧脸划了下,周序音顿感不适,可他动作快,才察觉他就已经收手了。周序音还想说些什么,低头瞥到他手中折扇上干涸的血迹,将反抗的话咽进了肚子。

走过了市井,来到了田野,直至一处荒山小屋,兰章成才勒马停住。他率先下马,随后递手给周序音,周序音看着渐暗的天色,一不留神脚下差点踩空,好在兰章成眼疾手快,把她接住抱了个满怀,并打趣道:“……美人如此投怀送抱,在下受宠若惊啊?”

周序音马上分开彼此的距离,看向那座小屋,“你要让我见的人,便在那里?”

兰章成也不再卖关子,“是啊,进去瞧瞧吧!我可是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把他给藏好了。”

周序音有种不详的预感,等她匆匆推开喑哑的柴门之后,果真见着一名半瘫在草垛里的俊秀青年,“……”

她虽然从未见过他,但直觉这个人跟自己有莫大的关联,但看他遍体鳞伤,周序音也是眉头紧锁,回头问道:“他怎么受这么重的伤?”

她试探了下对方的鼻息,听兰章成解释,“明光教的魏续江亲自出手,他不死也残。不过好在我的手下救助及时,这才捡回了一条命。”

正说着,伤痕累累的谢新朝慢慢睁开双目,一张眉清目秀的容颜映入眼帘,“……”

这时一直把守在暗处的一个小个子男人也打了个呵欠醒来,见到自家主人过来更是兴奋至极,“主人,你可回来了啊!”

兰章成道:“这位美人便是花重金托你寻人的银羽堂汪小姐。”

小个子精明男人道:“原来您就是谢新朝的买主啊!您看,人我给你救回来了,还花了大价钱医治过,不仅没死没残,就连内伤也好得差不多了。”

他说着像展示商品一下指示道:“不过这外伤啊实在是严重,一时半会好不了,请您见谅!”

虚弱的谢新朝看着眼前三人,最终将目光停留在眼前的绝色佳人身上,“……你姓汪。”

说谎的周序音颔首有些愧色,在他看来却闭月羞花,楚楚动人,“……我是汪雁书,你不记得我了吗?我们小时候见过。”

谢新朝是有些许印象,喃喃点头道:“……嗯,是你救了我。”

兰章成蹲下身阻止他二人的叙旧,“是我的手下救了你,汪小姐若是想要将人带走,就把尾款付了吧。”

周序音一愣,那小个子男人笑道:“说好的一千两,三百两定金已付,还差七百两尾款,结清人就可以带走了!”

兰章成明显看出她的难处,戏谑道:“难道大美人出门得急,没带钱?”

周序音直起身道:“可不可以我先将人带回去,再派人将钱送至此处?”

小个子男人即刻否决,“那不行!道上的规矩、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那你二人送我跟他回鹭羽山庄拿钱也行。”

兰章成笑道:“大美人儿,我们干的可是杀人买命的勾当,我怕到了你们这些名门正派那里,有去无回啊!”

周序音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腕的镯子,兰章成也发现道:“汪小姐的翡翠手镯看似价值连城,要不留下来抵押?”

周序音却握住了它,“不可,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从不离身。我可以拿身上其他的饰品典当——”她说着就要去摘耳环,可兰章成道:“别的首饰看似也值不了七百两,小姐不妨再想想办法,人都在你眼前了,这次带不走,下回再见可就不知是死是活了。”

谢新朝也看出她的踌躇,拉了她一角衣襟,向兰章成道:“那我跟她好好商量一下,两位救命恩人能不能在外稍等片刻?”

兰章成眼神示意,手下便起身笑道:“也好,也好!”

等这两人出去之后,谢新朝稍稍调整了下身躯,周序音想要扶持一下,却不知该碰他哪里,最终还是没有伸手,“你有什么办法?”

谢新朝细细看了她两眼,答非所问道:“……谢谢你。”

周序音心中有愧,垂眸不语,两个人相对沉默了会儿。

谢新朝切入正题道:“你不必管我,先离开这里就行,我再养几日便能行动,只要兰章成离开,车士辙一人防不了我。”

周序音一怔,随后转头看去门口远处的背影,“兰章成?”

谢新朝皱眉,“是……你怎么会跟他在一起?是他把你从鹭羽山庄掳了出来?”

周序音解释道:“他说他姓章,还说找到了我想要找的人,我便跟他来了——”

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今天在众多杀手之下救了她的居然是昭明神宫的新主人兰章成,而这个兰章成的父亲兰燕臣就是曾经屠她满门重伤她表哥的罪魁祸首。

她心中一时酸涩愤懑,却还得好好掩藏自己的身份,“你的意思是让我引开兰章成,然后你再趁机逃走是不是?”

谢新朝连连摇头,“在下绝非要汪姑娘做如此危险之事,这兰章成武功奇高,性子也琢磨不定,你多留一刻,便多一分危险。我是要你尽快离开此处,兰章成不可能时时刻刻守着我,我可以等他走了再伺机逃离。”

周序音看他一眼,“你确定的话,我就先回去取银票。”

谢新朝坚定点头。

见这二人商议得差不多了,兰章成也走了进来,摇扇道:“如何?有结果了吗?”

谢新朝道:“你先让汪小姐回鹭羽山庄,我就待在此地等候她拿钱来赎。”

兰章成摇头,“那不行,汪小姐你好不容易出庄一回被在下给逮到了,若是你回到鹭羽山庄失约了该怎么办?这谢新朝可是周序音的未婚夫,谁知道你会不会反悔呢?”

周序音还想说些什么可兰章成转身又道:“而且今日在下为了见汪小姐一面颇费功夫,早上的救命之恩,汪小姐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不等谢新朝疑惑,周序音道:“你留我在这里,什么也得不到,只有放我回去,我才能给你想要的。”

兰章成不疾不徐道:“汪小姐怎知在下得不到呢?在下想要的先前也提过了。”

周序音耳根一红,缄口不言。

谢新朝看出这二人之间的不对劲,他想要起身,却碍于外伤动弹不得,“……什么意思?”

周序音背对着他,可兰章成却侧身看他一眼,笑道:“你不必担心,她又不是你未婚妻,在下哪怕要她以身相许,也与你无关。”

谢新朝紧张按住身后的土墙就要起身,“兰章成,她不过一个弱女子,你不要强人所难。你想要钱,我也可以寄信去御景山庄,哪怕你剁了我一只手去索要赎金也行!以你的武功,明明有很多办法可以要到救我的赎金,为何偏偏要为难一个心地善良的姑娘?”

兰章成看他如此愤慨,再对比周序音的沉默,不禁起了戏弄的兴致,“这汪小姐远比在下想得要美艳动人,如此明眸善睐国色天香的容貌——”他说着用折扇挑起周序音的下颚,欣赏着她的姿色,“不享用一番,岂不可惜?”

谢新朝听着就要强行起身,却被车士辙按住,“不要激动,伤口裂开了怎么办哪?”

兰章成见谢新朝如此更是玩心大起,“要我不碰她也行……这样,我听闻你的未婚妻是鹭羽山庄的表小姐周序音,反正你跟她还没有成亲,你若敢违背两家长辈的决定在此处跟汪小姐拜堂成亲,我就放了你们二人,如何?”

谢新朝一时失语,欲言又止。

周序音看着兰章成脸上戏谑的笑意,大致明白此人的恶趣味,便顺着他的话道:“我与谢公子自幼相识,已有前缘,只可惜造化弄人,两族长辈乱点鸳鸯谱才教我俩有缘无份。兰少宫主今日若肯成全我们二人,小女子也感激不尽。”

兰章成收起笑意,眼帘微窄,认真看她,“你确定?”

周序音道:“只是谢公子他如今身受重伤,还无法同我拜堂,等他伤愈些,就由你来见证我二人的婚礼如何?”

谢新朝不置可否,只抬眼看着周序音的倩影。

话已至此,兰章成示意车士辙道:“听到了吗?好好照顾新郎官。”

“没问题主人!”

他随后一把拽过周序音走出屋外,谢新朝怕他对救命恩人不利赶着起身,却被车士辙一掌按住肩膀,“别急,身体养好了才能做新郎官!”

等到了屋外,兰章成一把松开周序音,周序音被他捏得手腕生疼,站立不稳,半倒在地,抬头却见他一脸杀意,吓得噤若寒蝉,往后退了一些,“……”

兰章成也不再同她曲意逢迎,“怎么,周序音?你是迫不及待要跟那姓谢的成亲?”

见她不回话,兰章成俯身下来,捻了她一绺长发道:“周姑娘,今日是在下救了你……你看你一出门就有人要杀你,你就没有想过是谁要你的命吗?今日若非我赶到及时,恐怕此刻薛赫言都在替你收尸了。”

周序音想不明白,但猜到一些,“……那是不希望我跟谢新朝成婚的人吗?”

兰章成道:“不希望两族联姻的人多得是,你躲得过初一,躲不了十五。”

周序音恍然大悟,“那你放我回鹭羽山庄,我会让表哥替我查明真相。”

“薛赫言他连人身自由都没有,你还指望他?美人不妨考虑考虑在下,我们把谢新朝扔这儿,带你远走高飞如何?”

周序言摇头拒绝。

兰章成还想劝诫,却骤然感知到远方传来的大片马蹄声。

他直起身子俯视观察周序音,可周序音依旧一副无辜柔弱的样貌,等他再瞥到她衣襟上的一点胭脂便明白了,“……你沿途做了记号,薛赫言再不过半柱香就能赶到了。”

不等周序音回应,兰章成已经疾步转身踹开门道:“走,薛家来人了。”

车士辙一惊,“人咋办?”

“打晕带走。”

“那钱呢?主人。”

车士辙一记手刀便打晕了反应不及的谢新朝,一把吊起扛上身,这一会儿的功夫兰章成再回头周序音的身影已然消失,车士辙指手不远处喊道:“她跑了!”

周序音提着衣裙飞奔逃命,眼见得都要看到救援的队伍了,结果兰章成从天而降如鹰隼般一下就将她提携飞起,周序音的呼救尚未出口,下一秒就已被点了昏睡穴倒入了对方的怀中,“……”

待薛赫言追及此处,徒留一些周序音身上的香气跟草垛里不知是谁的血迹,“……表妹!”

摇摇晃晃的马车中,周序音终于苏醒过来,她睡了很长一觉,乃至谢新朝都盯了她有一会儿了,她才后知后觉,“……?”

谢新朝按住她不安冰冷的手道:“汪姑娘不必担心,那兰章成离开了,如今看守我们的是车马二人。”

周序音坐直起身,整理了下仪容,问道:“车马……二人?”

谢新朝解释道:“是车士辙跟马炳荣,这两个人是兰章成最得力的手下,也曾和明光教的魏鹤岭魏续江并称昭明神宫四大护法。”

也就是说,这两个人的武功可能比两位明光教主魏氏低不了多少。

周序音这才发现谢新朝正端坐着,手脚也活络了一些,“谢公子你恢复了多少?”

谢新朝压低声线道:“内力基本恢复完全,外伤也愈合了大半。”

周序音宽心不少,“那就好。”

谢新朝如今担心的并非自己的处境,毕竟只要凑齐七百两他就能走人,那兰章成的用意显然是要留住眼前人,而且极有可能是见色起意。

谢新朝也万万没想到,自己命悬一线连师门众人都营救不及的时候,是这个幼年有过一面之缘的姑娘费心费力出手相助,甚至不惜身陷囹圄也要护他周全。

那兰章成想要的不是七百两尾款,而是用他的存在来威胁汪雁书。

思及此,谢新朝道:“汪姑娘……我记得十岁那年你银羽堂的人来我御景山庄时,是你的姐姐在欺负你,我帮你躲了一下是吧?”

周序音顺着他的话回道:“……嗯,你说的是汪心悦。”

谢新朝也回忆起来,“那时你瘦瘦小小的,躲在我身后,汪心悦就这么绕过去了……后来回到鹭羽山庄,她还是会欺负你吗?”

周序音跟汪雁书交情还好,偶尔走动,但汪雁书极少提及那嚣张跋扈的汪心悦,她时常沉默寡言,看着像个逆来顺受的可怜妹妹。

“小孩子的争吵避免不了,即便是大家族之间,也有不断的纷争跟矛盾。”周序音不希望谢新朝刨根问底,她已经尽可能地去扮演汪雁书的性格,不想顶着她的身份去说另一人的坏话,“我一切都好,谢公子呢?你去年武林大会上赢得了第一,也是教人刮目相看。”

谢新朝似有若无地点了点头,“在下初出茅庐,误打误撞得了第一,也是始料未及……承蒙汪姑娘夸奖。”

周序音脸色平平,看似有些不悦。

谢新朝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接着道:“许是你家少庄主发挥失常,否则以他的实力,输给我一个新人也是有些意外。”

周序音抬眸看他,“你与他过招的时候,当真是觉得他没有发挥好吗?”

谢新朝抿唇不语,揣测着周序音的心思,最后还是实话实说道:“我觉得他已尽力,奈何内力不济,再精湛的剑术没有强大的内力支撑,便只是花拳绣腿。不过,此番两族联姻……他若得到两仪心经的帮助,想来内力可以更上一层楼。明年的比试,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这时驾着马车的车士辙将手中缰绳交给身旁孔武有力的马炳荣,掀开身后的帘幕加入聊天道:“你跟薛赫言的那场我也看了,你剑法输他几分,但他内力稍逊你一筹,刚开始的几招看不出来,持久下来就能分出胜负。”

周序音意外道:“原来你们昭明神宫的人也会关注我们中原武林的盛事。”

车士辙索性转过身道:“岂止是我们照明神宫,我记得薛赫言第二次夺魁的那一年,那明光教的王紫豫还现身比武场当着武林正道的面调戏了他,要不是他当时已战数场失了力气哪会被那妖女揩那么多油?”

谢新朝沉默不语,周序音惊讶道:“竟有此事?”

“是啊,薛赫言此人甚是倒霉,第三次夺冠我家主人又前去捣乱,当众将他打趴下,狠狠地挫了他的威风。本来还以为第四回会有什么好事等着他,没想到第四回他参赛连赢家都易主了!”

谢新朝反倒替对手说话道:“薛赫言他与我不同,他不仅要修炼武功,还要兼管鹭羽山庄诸多大小事务,他是薛家唯一的继承人,不可能将重心全都放在习武之上。”

周序音这下倒是对谢新朝有了些许好感,“谢公子说得没错,我家少庄主这两年不过是正务缠身,疏于修炼。等下一回,他一定不会教鹭羽山庄失望。”

车士辙却偷偷笑起,“只怕那薛赫言是美人在怀,无心恋战咯!”

谢新朝不明所以,周序音却反驳道:“哪来的流言蜚语,少庄主他从来都是孑然一身,不留任何女子侍奉在侧的。”

谢新朝也附和一句,“连明光教的圣女都不曾入他眼界,想来他并非是个贪恋美色之人。”

车士辙指指点点道:“你俩又不是他身边人,哪知道他有没有?我反正是听说这两年他身旁时常跟着一个大美人的——”他说着指了指周序音,“说不定就跟她一样漂亮。”

周序音反应过来,“……你说的是他的表妹?”

车士辙也搞不清楚,“表妹?……薛赫言的表妹不是你这小子的未婚妻吗?”

谢新朝一愣,“……是啊。”

车士辙冷笑一声,拉上帘幕,“那当我没说吧!”

他说着坐回原位,推了推身旁的马炳荣,“看来主人的小道消息也不太靠谱。”

马炳荣瞅他一眼,默不作声只管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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