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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拖谁后……”
她正张嘴回怼，就听见前面已经传来了裁判的催促声。
“请A组一号球场的参赛者幸语、郑停闻尽快入场。请A组一号球场的参赛者幸语、郑停闻尽快入场。”
听到这两个名字后，终于快坐满了的体育馆观众席上立刻爆发出了议论声：
“郑停闻？他居然参加了羽毛球比赛？”
“重点应该是郑停闻参加混双比赛吧。”
“他的队友是谁呀，这名字有点儿耳熟啊。”
“诶，就是这次月考高二的年级第一。”
“原来是她！不是说他俩关系很差吗？”
“听说他们的名字是最后才报上去的，估计是被报名了。”
“谁这么缺德，让两个死对头做队友。”
“虽然很缺德，但我好期待是怎么回事。”
“嘿嘿我也是，感觉会有好戏看。”
“你们快看，他俩竟然连球拍都没带，穿着校服就来了。”
有人往签到处后方一指，众人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得两个身穿春季棒球服的少男少女正围在器材筐旁。
两人身材高挑，长相俊美，只穿着校服也十分惹眼。
感觉到全场的目光都聚焦了过来，幸语握住球拍拔腿就走。
郑停闻则不慌不忙地一边跟在后面，一边用手扒拉着网线。
等两人终于走到赛场上站定时，王诗晴一行人和陶卓蒋昊嘉也匆匆地跑到了左半场备战席上。
“哇，坐在这里还真有种当教练的感觉，欸宣委你也在。”陶卓抱着几瓶饮料坐了下来。
王诗晴挨着他坐下，指着他怀里的饮料纳罕道：“陶卓你买这么多饮料呢。”
“害，是闻哥的后援团送的，不是我买的。”
丁言乐点赞，“牛，搞得跟偶像剧似的。”
陶卓这才注意到王诗晴身侧的两个女孩，他回答丁言乐：“以前也没这么夸张，好像都是那个高一的冉媛媛带起来的。”
丁言乐有些好奇，“冉媛媛？那是谁？”
“就是领喊加油的那个女生，她自己说自己是闻哥的后援会会长，简直就是瞎说八道，闻哥的后援会会长明明是我才对！”
陶卓嘟囔着嘴，似是有些不满。
蒋昊嘉搭手将他怀中的饮料一瓶一瓶捡出来，“行了别抱怨了，人家不是还给你也带了水吗。”
“哼，那是她硬塞给我的，我可没打算收。”
几人没聊几句，场上的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
一号球场的裁判走到中间，对着两方的参赛选手道：
“本局比赛一局定胜负，15分钟内得分更多的一方获得胜利。现在将用抛硬币的方式决定发球方，你们选择一下正反面。”
说完之后他伸手摊开掌心，里面是一枚硬币。
幸语转头看向郑停闻，而对方也正看着她：“你选。”
他的神情带着些不情不愿，双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幸语心领神会地弯起嘴角，“反面。”
对手两人也点点头道：“我们选正面。”
“好。”
裁判将硬币一抛，立刻用手接住，他举起手向众人展示——是反面。
“左半场先发球。”
说完后他就将羽毛球抛给幸语，转身爬到裁判椅上坐了下来。
幸语站到拦网前方，头也不回地对身后侧方的人：“我来发球。”
随着裁判手中的计时器开始转动，他的声音也一道响起：
“比赛开始。”
幸语右手横拍于胸前，左手的羽毛球一经脱手，当即就被拍子击打弹了出去。
对方反应很快，伸手就是一个反拍把球打了回来。
幸语正面迎上，又把球打了回去。
球在空中你来我往了好几下，站在前方的幸语一个人就拦下了对方所有的回击。
终于，在它的轨迹线从右往左、越飞越高的时候，左半场后方的郑停闻腾空跃起，抬手就是一记下压扣杀。
球重重的落在地板上，发出一声清脆的撞击声，记分板开始发生变化。
因为得分，发球权也转移到了对方??。
幸语聚精会神地盯着对方发球球路，随之向后撤了几步，同样向上一跃猛地挥拍，又是一记扣杀！
这一记杀球甚至打在了对方后场角落极其难接的位置。
观众席上的人皆是有些惊异：这高二年级前二名的进攻性如此强吗？
竟一上来就是接二连三地杀球。
“好！”
丁言乐拍手叫绝，限时十五分钟的比赛别管保存体力什么的，就该这样速战速决。
台上两人的想法与丁言乐不谋而合，他们可没打算慢悠悠地玩儿接球游戏。
于是乎，两人的重杀接连不断，一记又一记打得对方毫无还手之力。
每当幸语有出彩的表现时，下一秒的郑停闻就会有极其亮眼的发挥，反之亦然。
全场下来，两人不像是在合作打比赛，反倒像是同场竞技，在比拼谁更厉害。
场下众人看得瞠目结舌，15分钟结束，他二人不断表现的同时还给对手剃了一个大光头。
十八比零，简直残忍至极。
“芜湖！”
陶卓兴奋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几步蹦跶到郑停闻面前眉飞色舞道：“闻哥你真是太帅了，还有同桌你也是。”
幸语奇怪地觑对方一眼。
这人平时在她面前老是一幅战战兢兢、退避三舍的模样，今天竟主动与她搭话了。
王诗晴拧开瓶盖，将矿泉水递了过来，“你们还有一场吧，快赶紧歇歇。”
幸语点头，“下一场跟三号球场的获胜方打，打完就直接晋级淘汰赛。”
备战席上坐着的几人赶紧挪位。
幸语摆了摆手，“小组赛赛程很紧的，估计也歇不了几分钟，下一局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
正如她所说，音响里即刻就传来了裁判老师的声音：“小组赛第二局比赛，幸语、郑停闻、陈思露、高鑫一号球场，请做好准备。”
“我走啦。”
幸语把水和外套一起递给王诗晴，转身走回了球场内。
同样调整完毕的郑停闻也回到了场内站定。
眼见着又要抛硬币决定发球权，幸语转头对郑停闻道：“这次你决定。”
男孩好整以暇地看了过来。
女孩眼神闪烁，透露出一丝捉弄的意味。
他无奈地扯了扯唇角：“行。”
郑停闻也选了反面，但这一次幸运女神没有眷顾他们，或者说是没有眷顾他——他们没有取得发球权。
幸语嘴角轻扬，笑容中带着一股嘲讽的意味。
“郑停闻，你的运气好像不怎么好啊。”
“嘁。”男孩沉下脸。
幸语见他满脸不痛快的样子，更加得寸进尺，“我的话也没说错吧，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呀。”
闻言，郑停闻眼露不屑地瞥她一眼，“但在真正的实力面前，运气根本不值一提。”
他说完，敛去脸上情绪，开始专注到比赛中。
这人是在暗讽她没实力？
幸语忿忿地收回目光，也投入到眼前事来，她倒要看看是谁更有实力。
观众望着场内说了几句话后就满脸铁青的两人开始面面相觑。
这两人是……吵架了吗？
怎么这局比赛刚开始就吵起来了？
观众席上的人听不清楚，但场内的对话可是一字不差地落入了备战席众人的耳中。
林芳忍俊不禁：“诗晴，难怪你说他俩像小学生一样，原来他们平日里是这样相处的。”
丁言乐也倍感无语，“亏我还以为他们是那种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没想到就这？都怪我对学霸的滤镜太厚。”
已经麻木的王诗晴、陶卓和蒋昊嘉三人心想：
可不是嘛，这两人平时相处时不说话还好，但只要一开口就是这副小学鸡互啄的样子，简直没眼看。
场上的比赛已经开始了，对方的发球被幸语轻松地打了回去。
她的回球比起第一局时杀气更甚，气势逼人。
就连上一局还有些散漫随意的郑停闻也改变了气场。
他降下重心，目光牢牢追索着球路，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猛兽。
郑停闻敏捷地穿梭于场中，姿态轻盈，但手上力道却很重。
每一击回球都势如破竹地呼啸而去，球场上方的空气仿佛被撕裂，传来一阵阵“嗖嗖”的声音。
记分板开始不停地翻动。
“我怎么感觉幸语和郑停闻的杀气比上一局还重？”有观众忍不住提出疑问。
“不是有人说幸语性格很温柔吗，这样子到底哪里温柔了？”
“我听九班的人说幸语对别人都很温柔，但只要一遇到郑停闻就特别凶。”
“确实，刚刚她好像就是跟郑停闻说了几句话后变了脸色。”
“他们的关系果然很差，刚刚肯定吵架了。”
“但你们不觉得他俩很离谱吗，吵了架打比赛也能一分不丢。”
“……”
众人看着越来越夸张的比分差陷入沉默。
可能这就是强者的世界吧。
一局打完，幸语和郑停闻成功晋级淘汰赛，淘汰赛会在下周进行。
这局的得分比上一局还多，大概是因为他们在一开始把气势打出来后就一直乘胜追击，使得对手的士气被削弱，无法有效还击。
到了晚上，二人在羽毛球杯赛上的表现在整个学校都传开了。
陶卓滑动着校园论坛上的留言，脸上的笑意已经掩藏不住：“闻哥，你和我同桌已经在咱们学校里‘威名远扬’了。”
蒋昊嘉轻蔑地看了他一眼，“这就‘我同桌我同桌’的叫上了？”
陶卓撇了撇嘴，“她还是闻哥队友呢，也不至于那么明确地划分界限吧，况且他们不是才一起赢了比赛嘛。”
“那倒也是，真没想到幸语这么厉害，还以为她就是只专注于学习的那种女生呢。”
“呵呵，那我可跟你们不同，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我就觉得她霸气外露、十分不一般，就跟闻哥一样，你不觉得他们俩很像……”
蒋昊嘉伸手捏住对方手臂打断了他的话，压低声音：“你个傻子，别什么话都说。”
陶卓立即噤声，他差点儿就忘了郑停闻的秘密，即幸语和郑停闻曾经……
他慌乱地瞟了一眼面不改色的郑停闻，松了口气。
还好，闻哥好像没有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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