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切似乎都顺其自然。
南姣沿河岸散完步之后仍觉不够,拉着霍池去了清大附近的小吃街。
她又兴冲冲地下去买了一堆吃的,直接忽略了体重控制这回事。
今晚就放纵一下吧。
这么想着,她手上提着啤酒,几乎用挂在霍池脖子上的姿势顺路去了他家。
霍池下车时还不忘拿上她买的那一大堆花,南姣注意到他的表情,明知故问道:“开心吗哥哥?”
“当然。”他跟着反问,“开心吗南姣?”
南姣却皱起鼻子,故意:“一般,你要不要也试着哄我开心?”
霍池略微挑眉,把手上的花给拿远了点。
南姣不解他这动作的含义,刚疑惑地眨了眨眼,下一秒,失重感骤然传来,他仅用一只手就把她给扛了起来,肘弯托起她的腿。
胸口压上他的肩胛骨,南姣不自觉惊呼了一声。
他有意逗她,轻轻松松把人往上小幅度抛起。
脑袋都晕了。
南姣两条腿在空中乱晃,大笑起来,在他很快把她稳当接住后才喘了口气:“你体力真好。”
他不满:“现在才发现?上次难道没让你感受到?”
“忘了。”南姣咬了他后颈一口。
这话假的,她压根没忘。
反倒正因为至今都还在想念他的身体,所以才愿意在这耗费时间。
他似乎很轻地嗤了一声,警告般用指腹碾过她的腿弯。
到家门口,霍池一手拉开门,南姣配合地用脚尖勾过门关上。
室外灯光被隔绝的瞬间,他把她放下来,垂首埋于她颈间。
至此,他们之前尽力粉饰的太平与疏远被一把扯破。
他的吻细密落下,带起一股股酥麻。
南姣把手从他衣服下摆探进去,抚上他硬实的腹肌。
而霍池轻笑一声,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颈侧。
“再摸就是另外的价钱了啊。”他声音又低又沉。
南姣被他勾得呼吸一滞。随即笑起来,一把环住他的腰,脸颊挨上他的发丝:“咱俩什么关系,跟我说这些。”
她发现霍池整个人都很让她上头,不仅好闻,还很好摸。
手紧跟着轻轻捏了下,指尖在这时突然碰到一点凸起和粘腻。
霍池眉头立即微不可查一皱,语气里没了刚才调笑的意味,一把捉住她不安分的手:“不要,痒。”
“抱歉抱歉。”南姣装作无事发生,改为捧住他的脸,安抚似的轻啄,“不然让你捏回来?你看我就不怕痒吧。”
他没说话,只垂下眼,偏头在她掌心落下个吻。
嘴唇温柔地扫过手心,但他的手指却完全相反——正以一种绝对的、不可反抗的强势从她的手腕往上攀,覆上手背。
最后再缓慢与她十指相扣。
入户厅那边摆了个巨大的鱼缸,荧色水光里,几尾金鱼摇曳着游过。
南姣的背很快挨上玻璃水箱,她高仰起头迎合,细瘦的脖颈略微拉伸,青色血管清晰可见。
唇齿间交换的汁液被灯光染成迷离的澄蓝,鱼尾扫过,她觉得自己也沉入了水中,灵魂漂浮,呼吸凝滞。
然而被打横抱起来放到沙发上后,他却没有了下一步动作,只很沉地呼出一口气,随后揉揉眉心,起身倒了两杯水过来:“待会儿我送你回家。”
南姣斜靠在沙发椅背上,长发垂落,唇角还沾着水渍。
眉眼依旧如宣纸上的水墨画清丽,但红唇却成了洇开的朱砂:“这么正人君子啊?”
她撑着脸看他,眼底笑意盈盈,也不见恼怒或是别的什么情绪。
霍池仰头喝完一杯水,喉结上下滚动,目光越过杯沿落在她脸上:“不方便。”
今天如果真的又发生了什么,那他们的关系大概会朝着床伴的方向一路狂奔。
他不愿意把南姣摆到那种位置上去。
南姣遗憾地噢了一声,倾身拿过他倒的水喝完,这才起身理了理衣摆:“那我回家了。也不用你送,我开车来的。”
简短又没什么感**彩的话语让人辩不明她是否有生气。
南姣头也不回地迈步离开,在受到拒绝后似乎不打算在他这继续浪费时间了。
四周恢复沉寂,霍池闭了闭眼,最后自己走进了浴室。
—
等他穿好浴袍出来,门却再次被敲响。
霍池趿拉着拖鞋走过去开门。
和刚才一样,南姣手里又提着一大包东西站在他门口,浑身镀了一层光。
看清来人,他彻彻底底愣住。
“刚才忘记给你买纱布了。”南姣不由分说地猫起腰,从他扶着门框的手臂底下钻进屋子里,“你伤口是不是裂开了?”
她刚刚摸他腰的时候就感觉不对劲,后来偷摸着闻了下——果然有血腥味。
“进来啊,我帮你处理下。”她已经坐在了沙发上,拍拍旁边的空位示意。
“你……”霍池关上门,张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却化为行动。
他看了眼时间,拿了双自己的拖鞋过来放到她面前。
随后保持低她一点的下蹲动作,仰头轻轻吻上她的鼻尖,“谢谢。”
鱼缸里的鱼拍了一下尾巴,“啪嗒”一声响。
南姣手一抖。
能让一个平时比自己高大许多的男人甘愿仰头吻她,语气还温柔得能把人溺毙。
她觉得自己这趟可回来得太对了。
看看她这一手精彩操作,她要是都泡不到男人——还有谁能泡到!
哈,南姣,你这女人,了不起。
南姣在心里为自己的贴心沾沾自喜了一把。面上却不显山不露水,平静地让他撩开浴袍。
大致看了一下,伤口不算深,她先拿出棉签沾了沾碘伏:“怎么弄到的?”
“我回国那天正好有人找小达茬。”霍池不以为意,“就顺便打了一架,伤口还没好。”
“顺便……”她想起梁景也是这样为别人出头受的伤。一时间无语凝噎,“你怎么也那么见义勇为?”
脱口而出的一个“也”字让南姣停住话头,下意识用余光探究他的表情。
还好,他似乎没听见,从表情到肢体都纹丝不动。
处理完伤口,南姣把自己之前买回来的啤酒和零嘴搬上桌:“要不要感谢我一下?”
他指指投影:“请你看电影?”
南姣弯起眼睛笑,为他们的默契。
太晚了,她委婉地提出留宿,他自然地接话。
相当顺心。
客厅灯光全灭,有股很淡的香薰味充盈鼻腔。外面风雪交加,寒意裹着夜色从窗缝渗入。
南姣已经把外套脱了,此时怕冷地往他怀里钻。
这一系列动作来得非常自然,仿佛他们是什么亲密无间的爱人。
霍池打开投影仪,下一瞬间白光笼罩而来,将他们紧密融合,成为一片漆黑中唯一的亮色:“想看什么?”
南姣随便指了一个,叫《遇见你之前》。
他点点头,感受到她冰凉的手,紧接着打开暖气。
南姣拿起啤酒灌下两口,窝在他温暖的怀抱,很快投入到电影中去。
三听啤酒见底,电影也接近尾声。南姣感慨地摇了摇头:“如果是我,大概也会和男主一样选择安乐死。天天坐在轮椅上的枯燥生活毫无意义。”
霍池一时没说话,只捏住她腕骨把玩,指尖流连而过。
半晌:“我明白。”
“是吧?”南姣觉得他懂自己。
并且确信他也是这种人。
在泰国的时候他们曾经短暂交流过彼此的曾经。他是一个在直布罗陀海峡上看过海浪、在西藏高原穿越荒漠、在阿尔卑斯山巅和白雪相拥的人,他的灵魂该是充沛充盈的,自然更不可能容忍自己被任何东西剥夺了生活的乐趣。
霍池却没再讨论这个,说要去收拾客房,留南姣一个人继续无所事事地翻找下一部电影。
没隔几分钟,噼里啪啦几声从他那边传来。南姣连忙跑过去,看到地上散了一堆东西,而制造混乱的霍池还站在中间一脸懵。
他难得露出这种神色,无辜地看向她:“本来想拿被套的,没注意上面还叠了个箱子。”
“你怎么这么可爱。”南姣顿时大笑起来,走过来帮他拿开挂在肩上的绳索,攥在手上左右看看。
“登山绳。”他迅速解释。
“我又没想多。”
“是吗。”他意味不明反问,俯身捡起地上的东西收拾好。
南姣拿着绳子扯了扯,发觉表面有点粗糙:“这个直接绑到人皮肤上应该不疼吧。”
“动作激烈的话——恐怕有点。”
“这样。”南姣一副受教了的表情,和他打商量:“我动作轻,不然下次有机会,你让我绑绑?”
霍池:“想都别想。”
南姣轻哼:“没意思。”
一个晚上相安无事,第二天南姣吃完他煮的小米粥,心满意足开车回家。
她从始至终没问他是干什么的,为什么工作日也不去上班——反正她不怎么好奇。
到达理疗中医馆,南姣例行进行腰部和关节的保养。
跳舞的人总是避免不了受伤,但她会在日常生活中尽可能爱惜自己的身体,并且会注意一日三餐和日常调理,减少痛经胃痛发生概率。
昨晚真是太放纵了……
南姣在心里自省,默默趴上了用于做针灸的床。
老中医一边施针一边叮嘱她:“身体放松点,心情保持舒畅啊。”
“好的。”
过后就是安静的休憩时间。
四下静谧,原本已经昏昏欲睡的南姣突然被自己的手机震动吵醒,伸长手拎过来一看,来电显示小达。
她愣了下:“喂?”
“南姣小姐,不好意思打扰到您了。我有件事想跟您说,希望您解决一下……”
十分钟后,她急匆匆叫来医生拔针,然后刷卡走人。
中途不忘打开车载音响,给负责梁昼升日常生活和行程安排的助理小吴打去一通电话,接通后直奔正题:“那狗东西在公司吗?”
“啊?狗……什么?”
“狗东西。”
“什么西?”他那边信号不好。
“……梁昼升。”
“呃,南小姐,是这样的,梁总目前还在京宜航空公司谈物流合作的事,结束时间暂时未定。”
南姣深呼吸一口气,稍微平静下来:“那等他结束了给我回拨个电话,麻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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