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池亮不敢相信，“你，你是为了许昼？”
余漾暴怒，“你不配提他的名字！”
两人相持不下，教官找到时机拖住余漾往后拉，另外有学生抱住池亮，这才成功将二人分开。
教官攥着余漾不松手，他暂时做不了主，只有等部队连长或者学校负责人赶过来。
许佑姿回过神，跑到旁边给许昼打了个微信电话，电话接通，她语气颤抖着说：“学长，你快回来，池亮学长被人打了！”
“什么？”许昼彼时正站在图书馆楼下，眉梢轻挑，“被谁打了？”
“余漾。”许佑姿顿了顿，“学长，就是我们昨晚在四运……嘟嘟嘟…”
电话被挂断了。
许佑姿盯着黑掉的手机屏幕，以为是突然断了线，犹豫着要不要打回去。
不远处，负责军训的校老师和站在主席台指挥的连长都走了过来。
教官招呼许佑姿回去，她一走近，教官就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两人打架的时候她离他们最近。
许佑姿目光在余漾和池亮身上来回移了移，老实地说，“我和池亮学长在聊天，不知道怎么惹到这位同学，他冲上来就把学长打了。”
许佑姿确实不明白余漾为什么要打池亮，加之她本就和池亮熟识，她也犯不着多嘴说些别的。
在场的老师、教官都一脸严肃盯着余漾，“怎么回事，你来说！为什么要打人！”
余漾面上淤青明显，他紧咬着下颌，目光狠戾地看向池亮，“他嘴贱！”
连长一怒：“好好说话！”
教官又质问池亮，“你说什么了？”
池亮眼睛瞥向别处又迅速收回，避重就轻道：“我根本不认识他，更没乱说他，他是故意找茬！”
余漾猛地瞪眼，“你没说我，你说他了！”
池亮耸肩，反问：“我说谁了？”
余漾立马就要说出许昼的名字，余光却瞥见许昼疾步而来。
池亮也看见许昼，他盯着余漾，嘴角一扯，重复地问：“我说谁了，说了什么？”
许昼经过，带起一阵很浅的风，余漾看着他走向池亮，双目憋得通红，却一言不发。
“你说啊！”教官见他支支吾吾，以为他是心虚，“为什么动手打人？”
一群领导看着他，目光都不太和善，有老师忠告道：“无故打人，是要挨处分的，你知道吗？”
余漾盯着许昼，许昼此刻正抬起池亮下巴，给他检查脸上的伤口，神情专注，池亮顺从地扬头，神色却满是挑衅。
余漾没忍住，“他欠打！”
话音刚落，“嘶——”
对面许昼一下没控制手下力道，触碰到池亮伤口，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怎么说话的！你诚心挨处分是不是！”教官脸色很难看。
“同学，态度诚恳点，Z大不是没有才入学就被退学的先例。”旁边一位女老师的话已经很重，“好好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余漾半垂着眼皮，余光里，许昼和池亮并肩站在一起，冷冷地注视着他。
池亮不久前非议许昼的话，字字句句在余漾耳边回响。
他还是没说话。
“同学，你真想背上处分？好，我现在就给你们辅导员……”面目严厉的女老师掏出手机。
“老师。”
许昼不轻不重叫了一声，众人一起看向他。
他平静地说，“天气这么热，先让他们处理伤口吧，都还在流血。”
许佑姿也掺进来，“对啊，老师，他们这样伤口会发炎的。”
女老师举着手机，犹豫着。
“我是医学专业的学生，我先带他们去校医院处理伤口，可以吗？”
女老师对许昼有点印象，记得他在新生开学典礼上发过言，比较信任，“也行，你先带他们去吧。”
操场上还聚了几千名新生，她走不了，“那先麻烦你，处理好了把人带回来。”
许昼点头，补充道：“事情还没有捋清楚，老师不要着急下处分。”
他语气平淡，但眸子直直望着老师，等着她的回话。
那老师心下不太自然，皱了皱眉，还是放下手机，“肯定。”
许昼和池亮走出去好几米，感觉余漾没跟上来。
他回头一看，余漾还站在原地，那双眼睛写满仇视，愤恨地盯着——
盯着他拽住池亮衣袖的手。
许昼一下松了手，“还杵着干嘛？”
余漾这才两步追上去，全身上下疯狂泄出暴怒因子。
三人走在一起。
池亮好几次开口想和许昼说两句话，每每被余漾凶狠的眼神唬住，再加上他心里有愧，也就闭嘴了。
他其实并不担心余漾把他刚才那番话说给许昼听，反正他打死不认帐就行，再说余漾是从哪里钻出来的小毛头，许昼会信他？
余漾心里憋得难受，害怕一张嘴全是骂人的浑话，索性也不说。
到了校医院。
池亮驾轻就熟地走到外科诊疗室，和里面值班的护士打了招呼，“何姐，被人打了，帮帮忙呗！”
池亮和许昼过去一年一直在校医院实习，各个科室都混过，和医生护士关系处得都不错。
何姐看见他满脸淤青，吓了一跳，“哎哟！池亮，这是和谁打架啦？”
她往后一看，冲着许昼点点头，又望向立在门口，同样伤痕明显的余漾，数落道：“胡来是吧，你们都多大人了，打成这样爹妈该多心疼……”
她赶紧取出柜子里的碘伏棉签还有药水，递给许昼，“你给池亮上药吧，我来给这位同学处理。”
她下意识以为许昼是护送池亮来的。
“何姐，我给他看。”许昼接过，睨向余漾，“还不进来？”
余漾还在门口磨蹭，闻言不情愿地走进来。
诊疗外室只有两个椅子，池亮占着一个，他想都没想，直接把余漾往内室拽。
池亮感觉两人有些奇怪，动了动唇，还没说什么，内室的门就被啪地关上。
余漾刚进去，就被许昼用力一推，被迫倒退几步，后背贴到冰冷的墙皮。
许昼步步靠近，平静消失，取代的是鲜明的怒火，“余漾，第一天就惹事，你想被退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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