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大佬你在听吗?我估计他也就听你的话,你一定要来劝劝他!”
许昼一时沉默,淡淡问了句,“你为什么觉得他会听我的话?”
“当然因为他喜…”
周正宇捂嘴,“因为你是他在Z大为数不多认识的人,算是朋友啊!”
许昼失笑,“朋友?你看不出他讨厌我?”
周正宇忙说,“没有的事,他就是口是心非。”
“再说了,你真觉得他讨厌你,那你…你可以尝试用激将法啊,那个狗教官就用了激将法,他一个劲儿问余漾跑得了五十圈吗?问他敢吗?余漾就跟他杠上了,大佬你也可以试试…”
许昼哂笑:“无能为力。”
“别啊…”
估摸着许昼马上要挂电话,周正宇豁出去了,对着手机装模作样大喊,“余漾,余漾,你怎么啦?你醒醒,你醒醒,你不要吓我啊……”
果不其然,电话那头传来些杂响,然后是许昼略显慌乱的声音,“马上来。”
挂断电话,周正宇在心底窃笑,“成事了。”
恰巧跑过他旁边的余漾深深剜了他一眼,用不甚清晰的语调威胁道:“别动我手机!”
周正宇立马应道,“看看时间,看看时间而已…”
放下手机,他对着余漾背影翻了个白眼,嘟囔道:“你不知道兄弟我给你成了多大的事!知道了还得感谢我…”
许昼到一运时,已经过了六点。
暮色渐沉,大片大片的火烧云挥霍着最后的日光,如同火山喷薄而出的烈焰,令人炫目,绿茵操场也似被铺上橙黄的轻纱,透着幻境般的朦胧色彩。
许昼一眼瞧见跑步的余漾,他步伐颇为沉重,节奏偶尔凌乱,看得出来人已经很累。
周正宇等在入口处,喜笑颜开迎上来,“许大佬,你来啦!”
许昼没跟他客套,盯着他问,“你骗我?”
周正宇心头一跳,胡扯道:“怎么会呢?刚晕了爬起来又接着跑了,他倔嘛…”
许昼没怀疑,“跑多少圈了?”
“这是第三十四圈,还剩十六圈。”
“直接跟他说已经有五十圈了,不行吗?”
周正宇摇头,“不行,他自己数着呢,我刚才跟他说五十圈了,他还骂我,让我不会数数就滚蛋……”
许昼目光追着余漾转了一个弯,“没吃饭?喝水了吗?”
“饿着呢,我给他水也不要。”周正宇想了一下,又说,“刚才有几个散步的女生给他递水,他也拒绝了。”
“晕倒应该是因为空腹,低血糖。他平时健身,不至于半马都跑不下来。”
周正宇点头,歪着头问,“那咋办呢?许大佬,万一他等会又晕了,我可抬不回去。”
许昼:“你先在这儿守着,我去买水。”
许昼往小卖部走去,很快拎着蜂蜜柚子茶回来,“你去吃饭,我在这儿看着他。”
“啊?”周正宇挠了挠后颈,随即点头答应。他确实饿了,再说他得给他们创造二人世界。
许昼沿着阶梯走下跑道,余漾还在操场那头,他也不急,沿着跑道边沿,逆着方向慢慢往前走。
余漾早已大汗淋漓,蓬松的头发湿哒哒黏在一起,随着奔跑的节奏摇摆着,汗水淌过眉心,滴到眼睛里,涩得发疼。
胸腔的共鸣声声回响,连同耳边的风声成为他听觉的所有。
周正宇说得没错,他有些时候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小青龙一走,不管他跑多少圈,他明天都可以无所顾忌地说跑完了五十圈。
可是无所顾忌不是问心无愧,他就想底气十足地宣告,他跑完了五十圈,他余漾不害怕惩罚,无论他怎么为难,他都不会服输。
他这种人,激将法真的一用一个准。
余漾看到许昼时,眼睫动了动,眉头拧得很紧,他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想也没想,擦着许昼肩膀就过去了。
“余漾。”许昼在里侧追上他。
“喝水。”他把蜂蜜柚子茶递出去,余漾转过头看他,表情还有些疑惑,哑着声音,“许昼?”
许昼配合他的话,“嗯,是我。”
“喉咙疼吗?”
余漾出于本能,发出一声轻呓,“疼。”
跑了这么久,他的整个口腔都是干涩的,吸入的空气生硬地滑过喉咙,钝痛感明显。
许昼替他扭开盖子,“喝两口就不疼了。”
余漾没理递过来的饮料,只是偏头看了许昼一会儿,像是终于确定他是真人了,他一下别过脸去,“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许昼挑眉,“喝了它我就走。”
“不喝,拿走。”余漾推开。
许昼不明白,“你到底在发什么脾气?”
余漾稍稍放缓速度,平复了许久的呼吸,总算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我们什么关系?用得着你给我送水?”
许昼扬了扬眉,“还因为上次那句话生气?”
余漾气急,懒得解释,只是吼,“我们什么关系?”
许昼一时没回话,忽然想到周正宇那句胡诌,唇角上挑几分,“朋友?”
余漾一下怔住,自以为早麻木的双腿险些停摆,那蹭蹭冒出头的怒火忽然偃旗息鼓,他顿了许久,喘着气问,“你想和我做朋友?”
许昼反问,“还有什么其他合适的?”
余漾不答。
许昼又说,“我现在对你没有那些想法。”
“余漾,我们没必要争锋相对。”
“做朋友,可以吗?”
余漾注视着他幽暗深邃的眸子,那双杏核眼像是带着某些蛊惑,他鬼使神差地点头,而后立马留有余地地说,“先做朋友。”
以后能做什么还说不准。
许昼以为这是类似试用期之内的话术,先做朋友,做得不好还是敌人。
他不甚在意,笑着回应,“好啊。”
余漾微微诧异,却没说什么。
瑰丽绚烂的火烧云逐渐被深沉的暮霭侵染,只有山脊线还残留最后一片璀璨的光辉,操场的光线变得昏暗,两人的面孔些许模糊。
许昼又递给他柚子茶,“喝了。”
“太甜了,不喝。”
“补充糖分,这个最快,喝了。”
许昼跟着余漾跑了大半圈,额头上薄汗涔涔,皮肤像是渡了一层细密的光,鼻尖泛着莹白,余漾喉结尖儿滚了滚,嗓音低沉,“那我喝了,你别走,我们一起吃晚饭…”
许昼犹豫片刻。
“好。”
余漾唇角微不可见地抿了抿,爽快地接过甜得发腻的柚子茶,连着喝了几大口。
喉咙的火果然降了些,他嗓子清透不少,说话的语调不经意上扬着,“你找个地方坐着,还有八圈,我很快。”
许昼嗯一声,拿过他手里的柚子茶,手还没完全收回,竟被余漾一下握住,余漾的手心紧贴在他的手背,那一瞬他先感受到汗水湿冷的凉意,很快被他火热的皮肤温度吞噬。
许昼愕然,抬头深深望进余漾的眼眸,他的瞳仁像一颗琥珀,时时刻刻溢着火光,他轻声问,“怎么了?”
余漾目光瞥向别处又收回,生硬道,“你得在我能看见的地方。”
“怕我走?”许昼轻笑。
余漾哼一声,“你又不是没干过……”
他说的是在酒吧外面那次,许昼也没法解释,他选择转移话题。
许昼试探一句,“要不现在不跑了?直接跟我去吃饭。”
余漾脸色一下又变了,“那不行!”
许昼知道他倔,不再劝了,又看向他轻微摇摆着的右胳膊,“胳膊疼吗?”
“这几天一点没用力,养好了,不疼。”余漾透出点儿得意。
“嗯。”许昼若有所思点点头,停了脚步,“还算乖。”
什么!
余漾心头一跳,才被甜水润过的喉咙猛地收紧,那一刹那险些喘不过气来,心跳随即比任何时候都剧烈,带动鼓膜震颤,咚咚咚——
他侧过身,许昼已经停在原地,冲他挥了挥手,示意他自己跑。
余漾懊恼地回头,呼吸节奏全乱了,一个趔趄,险些摔倒,他赶紧平复心跳,但无论如何都无法恢复到最开始的状态。
许昼坐在主席台旁边的阶梯上,看了眼时间,耐心等着。
在缓缓笼罩的夜色之下,他的目光跟着余漾绕了一圈又一圈,倒不觉得枯燥无聊。
最后一圈时,许昼收到肖杞发来的消息,他问他在哪儿。
许昼回了:一运。
下一秒,肖杞的语音就发过来了,透着兴奋,“太巧了吧许昼,我也在一运,准备过来试试新修的篮球场,你在哪个位置呢?我来找你!”
许昼眉头一拧,正要发消息说他这边有事,左肩就被轻轻拍了一下。
他往左看去,空无一人,再回过头来,肖杞已经站在他正前方,“哈哈,被骗了。”
不等许昼回应,他紧挨着坐在他旁边,肩抵着肩,“我一下来就看到你了,你坐在这里干嘛?”
许昼往一侧挪了挪,声音没什么情绪,“等人。”
“等谁?”
许昼下巴抬了抬,“跑步的人。”
肖杞疑惑地抬起眼,往操场跑道看去,余漾在黑暗中糊成一抹黑影,但依稀能辨别出长手长脚、宽肩窄腰的挺阔身形。
“他谁啊?你等他干嘛?跟我去球场玩呗,我教你打篮球。”
他随手做了个投篮的动作,“好多人让我教我都不教呢,今天让你捡捡便宜……”
周正宇:我真是个小机灵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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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祁宥是豪门祁家最受宠的小少爷,自小养成了骄矜自傲的脾性。
六岁那年,祁父把挚友的小孩霍御白领回家,小孩因为目睹父母葬身火海,满目仇恨,逮谁咬谁。
祁宥看他哭得可怜,给他递了一张纸巾, 被他一口咬破了手,梁子就此结下了。
长大点儿,霍御白收起獠牙,变得沉默寡言,对谁都冷淡疏离,
祁父祁母知道走不进他心里,逐渐放弃和他沟通,只尽可能对他好。
只有祁宥热衷于碰瓷儿,抢他衣服穿,抢他床睡,
偷他的作业,藏他的发言稿,烦他、闹他,得意洋洋挤满他全部生活。
霍御白照单全收,从不发表任何意见。
只高考结束那天,祁宥受女同学委托,帮忙递了一封情书,“那女孩挺好的,你别错过了。”
祁宥完全没想到,一向逆来顺受,无条件纵容他的霍御白发了此生最大的火。
当晚,霍御白收拾东西,离开了祁家。
(二)
祁宥还是祁家小少爷,父母宠着,哥哥爱着,
他一时兴起混起娱乐圈,拍电影、发歌曲,主打一个新鲜。
另一边,霍御白大刀阔斧,重振霍氏企业,不过几年,成为独掌大权的商界大佬。
两人一直是没有交集的平行线。
后来,祁家商业转型,资金周转困难,祁宥硬着头皮找上霍御白,
霍御白直接扔给祁宥一份结婚协议。
他解释:“两家联姻,我要利益最大化。”
形婚而已,祁宥答应了。
祁宥依旧今天赛车看展,明天游艇轰趴,聚会不断,
只是他以为的那条平行线,却每每准时出现。
祁宥清醒时,霍御白会强硬道:“到点了,跟我回去!”
祁宥喝醉时,霍御白会柔声哄,“小宥,乖一点,我来接你回家。”
祁宥有时候犯糊涂,“霍御白,我们不是形婚吗?”
霍御白吻着他的脖颈,嗓音克制隐忍,“小宥,别太狠心。”
“这么多年过去了,也该喜欢喜欢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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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崽到事业有成
*同性可婚背景
*HE,S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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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还算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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