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企业姓程的不算少，但我知道她说的是谁。
但我还是问道：“哪个程总？我也是程总啊。”
我说罢，身后的几个兄弟都笑了。
韩忱笑难堪极了，一下涨红了脸：“我是你哥哥，程铭的秘书。”
她个子不高，站在我家门口微微仰头看着我。我一手撑着门框，垂眸看着她。
我身后的那群狐朋狗友个个伸长脖子看戏。
“你来找我干嘛？”我的嗓子不由自主地捏了起来。
韩忱笑眼睛里带着倔强：“我是想问问你，你真的觉得跟男人在一起正常？而且他还是你哥哥。”
很稀奇的问题，很好笑，很可爱。
“首先啊，我和他不是亲的，不违背道德伦常，更不用谈什么公序良俗，其次我和他是正常恋爱，没有妨碍任何人，我们甚至都没有公开，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程铭就一定想和你在一起吗？”她声音有些恼怒。
这问法，简直就是自找没趣，以至于让我觉得她有点脑子发育不正常。
我默然良久，冲着身后的人说：“雁哥，拿来我的手机。”
我的手机被递过来后，我立时给程铭打去了电话。
程铭接得很快，声音有些闷，像是刚醒：“喂？”
“你的小美女秘书来堵我了，问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我平白直叙。
女生明显愣住了，好像是没想到剧情会这么走。
我打开了扩音。
对面的声音清醒了一些，温和但带着不怒自威的感觉：“为什么不呢？另外，韩忱笑，你不要以为你是关系户就能为所欲为，我会给你父母打电话说明情况，让你尽早离开。”
韩忱笑怔怔的看着我，哽塞半晌什么也没说出来。
我挂断电话，笑眯眯看着韩忱笑：“你多大了？大学毕业了吗？”
韩忱笑红了眼眶，转头要走，被我一把拉住了。
“你还没回答我呢。”我声音冷下来。
她被这么一震就僵住了，好像被我欺负了似的。
刚才给我拿手机的梁书雁怜香惜玉起来：“吓到人家小姑娘了。”
我瞪了他一眼，放开她的手，好声好气问道：“你多大了？大学毕业了吗？为什么勾搭程铭？”
“23……”韩忱笑说着，声音明显哽咽。
“哦，刚出象牙塔。”
跟我一般大，居然这么拎不清。
我咋摸了一会儿疾言厉色地说：“既然都工作了，就别想一出是一出的，你要是想要个男朋友，我身后这群你看着挑没问题，但是你要是说想误入歧途，你喝酒也好，去蹦极也好，清醒清醒再说，能做程铭的秘书，学历低不了，你没必要。”
韩忱笑的眼泪簌簌落下，耳根子也是通红，她哭着吼道：“你才误入歧途！”
她貌似真的喜欢上我的程铭了。
但我真的没兴趣让她参加进来，然后演燃冬。
我默然良久，随机拽了一个人过来，一通介绍。
说到尽兴一把将他的衣服撩到了他的脖颈子：“你看，有腹肌还有胸肌。”
韩忱笑的脸更红了，眼泪掉得更加厉害了。
我一着急，介绍得更起劲了。
一窝各式各样的有钱男人，除了我和那几个有对象的，都介绍了个遍。
韩忱笑一下子哭出了声。
“要不，要不……我给你介绍个姐姐？我……我也认识很多好看美女的！”
韩忱笑硬是不吭声了，嘴巴撇着，拳头也紧攥着，怒视着我。
“那你、你挑一个，带走？还是跟我们玩会儿？了解了解他们？”
我回头看了一眼那几个人，沉默良久。
江澈姗姗来迟，看着这场面明显有些愣住了。
我紧急把江澈拽到身边，看着他红着耳根子，再度介绍：“这个23，我以前的大学同学，特傲娇，喜欢小动物，家里养了条小狗，江氏地产家的小少爷，想4i都没问题！”
“啥是……4i啊？”江澈偏头看着我。
“你别管。”我说着，松开江澈。
韩忱笑抽抽搭搭地注视了我很久，随后转头离开了。
一场聚会玩儿的并不好。
之后又重新去酒吧开了包间玩。
玩着我便回过味来了。
我好像把韩忱笑给羞辱了一通？
我想着，之后再玩什么都觉得不自在了。
脑子里面充斥着：怎么办？
我不会又要被传出什么奇怪的说法吧？
……
我胡七胡八想着，心里毛毛的。
浑浑噩噩的玩儿了一天，那几个好哥们一路上都在疑惑我怎么了。
直到有一个说：“刚才那个小姑娘还挺好看的。”
我瞪了那人一眼，沉默良久，更闹心了：“你们玩儿吧，我回家了。”
当天，我开车去了程铭那里。
不知道开了多久，反正到地方时天边就泛起了红。
赶到程铭住的酒店，我一路低着头打字问程铭的房号。
却一头撞在刚从门口出来的男人身上。
他明显有些诧异，但语气却没有任何的意外。
“你来了。”
还挺凑巧，就这么跟想见的人撞了个满怀。
我愣怔片刻，紧紧抱住程铭。
“你都不知道……你那个秘书来找我以后我心里就毛毛的，我总觉得你会抛弃我。”我说。
程铭拥着我往旁边挪了挪，随后解开外套拉链把我往怀里裹：“没事，不要担心。”
他很尽力的安抚我。
但我实在离不开他，我心里酸涩不已。
我抬头看着他：“我要留下陪你。”
我很明确的要粘着他。
程铭点点头，带着我一同去了商谈的地方。
不过他给我开了个单独的包间。
我在那个包间里点了些菜吃，程铭偶尔会过来看我一眼。
直到他们的宴席散去，程铭再次钻进我的包间带着我走了。
我跟程铭在昏暗的路上慢慢走着，地上的落叶被踩的嚓嚓作响。
我忍不住挑着落叶下脚。
脆生生的。
“饭好吃吗？”程铭声音温吞，带着一些醉意。
“不好吃。”我说。
话音一落，我忽然被程铭抱起来。
准确来说是举。
那一刹那间，我不由得惊叫了一声，一手扶着他的肩一手扶着他的脑袋。
根本不敢乱动。
“程铭！你撒什么酒疯？！”我努力克制着音量。
“我不知道怎么表达我真的喜欢你。”程铭仰头看我。
我垂眸看他，心中五味杂陈：“要不你先放我下来？要不待会儿都摔了。”
程铭盯着我看了好几秒才把我放在地上。
他说：“……你之前说的是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我整着衣服，不明所以。
“就……我和你的事情，你爸妈那边。”
我整好衣服，抬眼便对上了程铭满眼期待的眸子。
“你看，我说了你又不信。”我不由得笑了。
程铭没再吭声，但脸上很明显的开心。
他头一次在大街上抓住了我的手。
走了一段时间，程铭坐在长椅上仰头看着我。
我低头看着他：“累了？”
“……嗯。”程铭点了一下头，紧接着说：“……跟别人结婚那天的菜和酒比今天的难吃多了。”
我不知道他说这事儿意欲为何，直觉的心里闷闷的不舒服。
起初我没发现程铭要哭。
直到他低下头，我看到暗淡灯光下滴落的泪水才开始慌乱。
我胡乱掏兜，什么都没有，于是我抱住了他，用手给他擦眼泪。
“你每次都这样，哭的一声不吭的……”我说着，心中钝痛。
当时没那么明目张胆的招惹他多好？
“你那么在乎那点事儿做什么……？我又没在乎。”
“我在乎……”程铭嗓音沙哑。
我叹了口气，拽着他起来，打了个车带他回酒店。
程铭真的醉了。
他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直勾勾盯着我，眼神迷离又带着一些克制。
之后，他洗洗睡了，我也洗洗睡了。
16
第二天一早，程铭盯着我看了很久。
意味不明。
“咋了？”我哑着问他。
“我昨天应该没干什么吧？”
我默然良久，坐起来看着他的眼睛。
说这个我就闹心。
“你昨天当街把我抱起来了，好在是晚上啊，这家伙要是白天，我真不认识你，我以前也没发现你喝多了还闹这种幺蛾子。”我说。
程铭不自然地挠头，留下一个“哦”就出去了。
我在床上墨迹了一会儿，起身洗漱过后，倚在门边看着开始收拾东西的程铭。
程铭抬眼看我。
我便静静看着他的眼睛，直到他耳朵微微泛起一丝薄红。
我有些不明所以，于是微微歪头，将脑袋靠在墙上：“嗯？”
“在想能走多久……”
程铭说话轻轻的，爱意却汹涌到不行。
带着一丝莫名其妙的羞赧劲儿。
我没想过比我大五岁的人会说这种很幻想的话。
以至于我愣了一会儿，笑着调侃：“一辈子，再不济……还是朋友。”
“……”程铭微怔几秒，随后低下头没再说什么。
恍惚间我看到了他的失落。
但还是忍不住逗他，我坐在他身边看着他叠衣服放进行李箱。
“你比我大，你刚才说的话应该我说才对吧。”我说。
程铭的眼角明显有些泛红了，但他就是不吭声。
我追随他的目光去了，非要跟他对视。
“那你这个年龄还挺……”
我没说完，程铭便一下子撞了过来。
头一次感受他这么大力道的吻。
没有技巧，全是感情。
他放开我时眼神有些幽怨。
而我有些恍惚，于是随便找了个话头：“……你的睫毛真长。”
程铭继续收拾衣服，动作快了不少，说话声音也幽怨：“谢谢夸奖。”
我用心描摹着程铭的眼睛、鼻子、嘴巴，很漂亮，很是勾人心魄。
回到市里，程铭一路上没说话。
我和程铭忘记了今天过节。
于是我俩被困在了车流之中。
我俩还是没说话，有一种正在冷战的错觉……
于是我说：“你咋不理我？”
“……”
他没回应，自顾自的玩。
很明显，程铭发起了冷战，但我没接收到。
于是我玩心大起。
我说：“你的冷战审批没通过，你重新发起一下。”
程铭看向我，半晌道：“还是以前好，像小四眼铁包金似的，还没什么杀伤力。”
“……”
闹了半天我在他眼里就是只土松？
程铭眉梢微挑，一副“我赢了”的模样。
“嗷呜！”我叫唤一声。
程铭没理我，纯粹以为我在发疯。
开回本市后，我和程铭先是回家手机都没看的休息了一天。
第二天便各做各的了。
我坐在办公室，杭然拿着一杯咖啡进来。
“小……程总，要咖啡吗？”
他依旧不习惯直接叫我程总。
“我喝咖啡头晕。”我抬头看他一眼，不由自主地扬起一丝笑，“还想着去找程铭啊？”
杭然低着头没吭声。
“你就庆幸我这人大度吧，不然你得被穿小鞋。”
杭然抬眸看我：“泄露那事怎么样了？”
终于问点正事了，难得！
“等着吧，留着你有用。”我说。
杭然颔首，出去再进来时，手上多了一个夹子。
他把夹子递了过来：“这是这周的计划，需要调整的话告诉我。”
我拿着翻看了两眼，默默趴在了桌上。
为什么要工作？现在让爸妈再领养一个哥哥还来得及吗？
实在不行……领养一个弟弟，姐姐，妹妹也行。
“……”
我生无可恋地趴着，心情极其不爽：“你排太满了，你好像很希望我办事办的这么紧凑。”
杭然说：“这是在慢慢赶进度了。”
“但你安排的越来越密了。”我跟他讨价还价。
杭然好歹是老员工，懂的比我要多得多。
我有些生无可恋，只能按着杭然说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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