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妇之道,讲究阴阳和合。
若是见天儿摔锅砸碗上演全武行,夫妻不睦,这个家不出几日必然七零八落。
薛款冬对此深以为然,他自小生在靖南侯府,侯爷夫妇琴瑟和鸣。虽言家事外人难断,但偶尔碰见这些夫妻不和,他亦会上前劝解数句。
简而言之,爱凑热闹。
在这个寂静难眠的夜晚更是如此。几乎是刚没听几句动静,世子就完全忘记了他此前想的少招惹是非。双腿发力一蹬,少年郎抄起外袍边穿边往外走。
原来打架的是今日的新婚夫妇。
薛款冬人走到跟前了还得装相,整整衣袖,负手踱进院子里。探头一看——
不得了,这对夫妇正在对峙。男子怒目圆睁,指着妻子的连劈头盖脸就骂:“下作的娼妇!老子竟不知你与那瘪三有过这等腌臜事!“
女子不甘示弱,狠狠呸了一声:“遭瘟的公鸡,背着几条人命也敢娶老娘?诚心要我守寡啊还是陪你逃命?“
薛款冬听了几耳朵,原来这一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男人在外头闯荡靠点小偷小摸为生,一次摸黑进了人家门,好家伙,和屋主正是大眼瞪小眼。
想着敲晕了再偷点东西了事,不成想下手太重变成了一条人命,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送人全家一齐上了西天。
此后逃亡回村。
女人是方圆百里有名的泼辣刁蛮,因为性情不好,早早便被判定嫁不出去,故而改了女儿家的自矜自重,一心追求身体上的欢愉。
最后竟是珠胎暗结,实在找不到生父,只得寻了其他村里刚回来的老实汉子,匆匆成亲。
谁也不成想,新婚夜里,烛火一熄,夫妻二人刚要揽着互诉衷肠,窗台便被人轻轻推开——
是女人第不知道几任相好。
三言两语越吵越火,男人怒气上头抄起家伙就要砍死奸夫,嘴里秃噜出自己杀过人的事实。
竟是觉得杀过人乃战绩,碍于律法才不敢大肆宣扬。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喧嚷声几乎把半个村庄的人都从深眠里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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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款冬听完始末熄了劝解的心思,转步朝院外走去,思忖着让小厮去报官。
这等恶人恶事,交予官府解决才是正道。
他出了院门,余光捕捉到一抹亮色,抬头望去——
不经意落入一双风流眼里。
有一人坐在院外枣树上,葱葱茏茏的绿意衬得他面若桃花,几缕发丝勾着树枝,连风都格外偏爱他。
像一只吃饱了食物慵懒梳洗毛发的小兽。薛款冬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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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身处在恶劣环境里,腥风卷着沙砾呼啸而过,刺得人发疼。
“还给你……肉给你,筋给你,骨头也给你……“恍惚间薛款冬听到有人用和着血和泥沙的嗓音嘶吼。
“……你不过是我捡来的一只灵宠,我何曾对你有过半分情意……“
“滚!离我远些!“
“小夏,小夏……“
这……是谁在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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