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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

太阳晒得人头发昏,陆惊蛰满脑子都是不想跟他们烦。

但——

去他妈的。

陆惊蛰眼皮子轻轻一掀,松了拿着大垃圾袋的力,后面那人顿时重心不稳,猛地摔地上。

紧接着陆惊蛰抬脚就是一腿,踹在眼前人的肚皮上。

大战一触即发,四个人扭打到一起,孩子打架没路数,什么好使用什么,开始为了江湖风范还是拳脚,到后面打红眼了,指甲牙齿全上阵。

陆惊蛰体力惊人,打架从没落过下风,一对二尚有胜算,可双拳难敌六手,渐渐地只能无力地护住自己。

鲜血从额头流了下来,落到陆惊蛰眼里,模糊住视线,眼看一人挥拳朝他面中袭来,若是接牢了,鼻梁骨怕是要废。

可他被另外两人包夹住,无路可逃,最后硬着头皮闭上眼,等着疼痛来临。

但不成想,挥拳的人先发出惨叫了,陆惊蛰睁眼一看,宋堂像条狗崽子一样,狠狠地咬住了那人的大腿。

那人惨叫着拽开宋堂,没挨到陆惊蛰的拳头,挨上了宋堂的脸。

陆惊蛰清楚地看到一颗白色的东西,从宋堂的嘴里,连带着宋堂,一起飞了出去,溅起尘土飞扬。

那一刻,陆惊蛰像是疯了一般,他发出一声暴喝,左右两人被他揍得落荒而逃。

剩余一人眼看情形不对,丢下一句狠话逃之夭夭。

宋堂趴在地上不动弹。

陆惊蛰连忙跑过去,抱起宋堂看他的伤势,记忆里白白嫩嫩的小脸沾满了血,他难以遏制怒意,吼道:“你跑上来干吗!”

宋堂撑了半天没流下来的泪珠子随着这句吼,大颗大颗地落。

他哭得厉害了,喘不上气,抽着胸膛说:“……疼。”

“张嘴让我看看。”

宋堂吸着鼻子,听话地张开嘴,里面全是血沫,门牙缺了一颗,血已经止住了。

“还有没有别的地方痛?”

宋堂摇头。

陆惊蛰捡起了他那颗牙,带着他去药店。

药店的工作人员敷衍地看了一眼,说没啥事,娃儿还小,牙还能长出来。

陆惊蛰又问需要吃药吗?

“吃两片消炎的就行,”药店人员掏出一盒药来,“二十一。”

“没便宜点的吗?”

药店人员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给小娃儿吃的都贵。”

陆惊蛰忍痛付完钱,问好服药方式,牵着宋堂离开。

宋堂跟着陆惊蛰走,忽然扯了下陆惊蛰的手,陆惊蛰问:“干吗?”

“吃包子。”

宋堂手腕上还挂着那俩肉包呢。

陆惊蛰没再拒绝,从沾满灰的袋子里掏了一个肉包,塞进嘴里,囫囵两下吃了个干净。

另一个他撕成了小块,全喂进宋堂的嘴里。

两人身上又是灰又是血,看着就渗人,陆惊蛰犹豫了好半天,最终还是领着宋堂去了澡堂子。

澡堂子在一片平房里,周遭都是老人居住,没几个年轻人,有时候会有几个老人见陆惊蛰可怜,把家里的纸箱瓶子留给陆惊蛰。

一来二去,陆惊蛰在一块倒是熟了。

澡堂子门口贴着牌,5元/人,搓澡另计。

陆惊蛰轻车熟路地走进去,递给守门的阿姨一张纸钞。

除开大冬天,陆惊蛰几乎不来澡堂子,毕竟河边的水能解决一切。

夏秋天是澡堂子的淡季,里面没什么人,为了省电,大厅的灯都是关着的。

收钱的阿姨正嗑着瓜子看电视,余光瞧见陆惊蛰一身狼狈地走进来,瓜子都吓得不嗑了,音量拔得贼高,“陆娃儿你是打架去咯,纳闷弄成这样了!”

陆惊蛰说:“没有。”

“儿豁?”

陆惊蛰不吱声了。

阿姨管不着陆惊蛰,叹了两口气,转眼又看见了宋堂,“哟,哪家娃娃,长嘞好乖。”

再一瞧,是陆惊蛰牵着宋堂的手,阿姨更惊讶了,“你兄弟娃?”

“不是,别人的。”

“那他纳闷跟到你?”

陆惊蛰不知道该怎么回了。

阿姨不是追根究底的性格,挥挥手道: “行了,洗完赶紧把人家娃娃送回去。”

“嗯。”

陆惊蛰选了一间单间,先把自己脱了个净光,又把宋堂脱干净。

宋堂小小一只,身上肉倒不少,跟他脸一样白白嫩嫩的,一看就是精心养出来的。

但是宋堂的两只手臂内侧,全是奇怪的青紫痕迹,一大片挨着一大片,特别吓人。

陆惊蛰问:“你这是怎么弄的?”

不像是先前打架干出来的伤,更像是日积月累下来的斑痕。

宋堂低头看了一眼,不说话。

“别装哑巴。”

陆惊蛰拎着他的手臂,往外一翻,用着暖灯一照,发现上面还有不少血点。

“你爸弄的?”

说完又觉得不对,陆惊蛰看过被家暴的小孩,身上脸上全是青一块紫一块,那是因为男人犯起浑来,见到哪打哪,怎么可能还专门挑个地方收拾。

而宋堂的伤痕像是藏起来的。

“难不成是你妈?”

宋堂瘪了下嘴,听到妈这个字眼,终于肯开口了,他眼眶红了,说:“死了。”

“……”陆惊蛰顿时像吃了黄莲,苦得张不开嘴,好一会儿,才说:“不好意思。”

宋堂闻言,抱住陆惊蛰,脸往陆惊蛰的肚皮上贴,估计是碰到了牙,疼得他颤了一下。

陆惊蛰心里也软了几分,想着宋堂才多大就没了妈,日子肯定不好过,他蹲下来,扶住宋堂的胳膊,说:“洗完澡,我带你回家,你妈死了,但你总归有爸吧。”

宋堂又不吭声了,眼眶更红了,有泪含在里面,仿佛听不得一点陆惊蛰送他走的话。

陆惊蛰软了几分的心,逐渐硬起来,他说:“你总不能一直跟着我,你跟我屁关系没有,更何况我养不起你!”

靠捡个垃圾把自己养活,陆惊蛰已经是拼尽全力,要是再来个拖油瓶,陆惊蛰想都不敢想。

宋堂眼泪啪嗒啪嗒地掉,这小孩儿哭起来跟一般小孩不一样。

别人小孩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嗓子一吼恨不能全世界都知道自己哭了。

可他只哭,不出声,哭得厉害了,才会有几声从胸腔里嗝出来的呜咽。

陆惊蛰下了决心,也不管宋堂说不说了,大不了甩不掉,他就把小孩往饭店门口一扔,世上好心人那么多,他不信没一个人来。

他开起水龙头,拿布沾水往宋堂身上擦,宋堂皮嫩,陆惊蛰又是个过惯糙生活的人,一布头下去,泛起一道道血痕,看着怪吓人。

陆惊蛰的手顿了,问:“疼不?”

宋堂闷着鼻子说疼,脑袋低着,看着可怜兮兮。

陆惊蛰说:“疼就吱声,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这也不能怪陆惊蛰,他哪有给别人洗澡的经验,每次给自己洗的时候,都得搓下一层皮来,不然身上沾的那些老皴,怎么搓扒得下来。

“听到没?”陆惊蛰收了力道,拿澡堂子放在单间里的肥皂给宋堂打了一圈,好半晌才听到宋堂嗯了一声,他皱起眉头,不高兴地说了一句,“也不知道你们家怎么养小孩的,愣是快养成个哑巴了。”

陆惊蛰又问:“你爸在家不跟你说话?”他让宋堂伸直手臂,方便给他冲泡沫。

宋堂说:“说得少。”

“那你妈死了之后,谁带你的?”

“阿姨。”

“你妈什么时候死的?”

宋堂记不住日子,摇摇头说:“不记得了。”

陆惊蛰换了个问法,“去年,前年,大前年?”

“今年。”

陆惊蛰啧了声,“你爸找小老婆的速度有够快的。”

宋堂沉默了,手指扣着大腿内侧。

陆惊蛰给他洗得差不多了,用毛巾给他擦干净了,把他赶出去,让他在大厅里等着。

衣服仍是那套脏的,宋堂穿着走路,依旧要提溜着裤头。

收钱的阿姨瞧见宋堂走路别扭,定睛一看,发现是裤子上的纽扣没了,她朝宋堂招手,“娃娃儿,过来。”

宋堂置若罔闻,坐在大厅的木头长板凳上,腿短,勾不到地,一双脚垂着荡着。

阿姨倒是个热情的,翻箱倒柜半天,拿了针线走向宋堂,“你把裤儿脱了,孃孃帮你缝起。”

针尖在昏暗的大厅中,泛着细碎银光,不算明显,可宋堂还是一眼瞟到,肉眼可见地慌张起来。

“……不。”

“莫怕嘛,孃孃技术好得很。”

宋堂下意识地往后一躲,长板凳没有靠背,他直接倒栽葱摔了下去。

嗵——

头撞地的响,清脆。

这可给阿姨急着了,连忙跑过来,“哎哟,娃儿,纳闷摔了!”

与此同时,陆惊蛰洗好澡出来,正好瞧见这一幕,他心一跳,箭步上去,把宋堂抱进怀里。

宋堂像是被吓得够呛,缩进陆惊蛰的怀里,小手紧紧扒着陆惊蛰。

阿姨开了大厅的灯,“看下娃儿脑壳有没有得事。”

陆惊蛰翻过宋堂的头,仔细看了一圈,“没事。”

“哦哟,那就好,突然摔下去,吓我一跳。”阿姨拍拍胸脯,她瞧两人这样,忍不住道:“这小娃儿,倒是赖你得很。”

陆惊蛰不予置评,慢慢拍着宋堂的背。

*

阿姨在给宋堂补裤子时,陆惊蛰拿了吹风机,给他吹头发。

宋堂往板凳上一坐,倒是乖。

陆惊蛰这次多留了个心眼,拿手抓起宋堂的头发,隔着头皮吹,若是他手不嫌烫,那宋堂的头多半没事。

但他还是多问了一句,“会不会烫到?”

宋堂摇头。

这下陆惊蛰彻底放心了,也不吭声了,专心吹头发,宋堂的头发细,随着热风穿插进指缝,很是柔软。

吹完了,陆惊蛰让宋堂自己去玩会儿。

澡堂子门口有窝小狗,是前段时间,母狗刚生的,宋堂刚刚摔到地上时,鬼使神差地瞧到了那窝小狗。

小狗眼没睁,一身的狗口水味,毛挺蓬松,像朵蒲公英,陆惊蛰拿着阿姨补好的裤子出来时,就见宋堂抱起狗,举到嘴巴前,呼呼地往狗身上吹气。

“傻子。”陆惊蛰笑了一下,给宋堂脑袋一巴掌,没用力,“把狗放下,裤子穿上,走了。”

宋堂乖乖听话,临走前,他对着阿姨说:“谢谢,再见。”

阿姨眉开眼笑,“不用谢,娃娃儿下次还来耍。”

*

小县城尚未经历过工业的洗礼,天空是纯粹的清透,落日慢慢坠下,天边出现了一大片火烧云。

“小孩,你叫啥?”

“堂堂。”

“糖糖?”

“对。”

“哦,”陆惊蛰的背影被斜晖拉得贼拉长,“嘴还痛不痛?”

宋堂没犹豫,哐哐点头,“痛。”

陆惊蛰掏出药盒,按照药店人员说的剂量,递给宋堂,“正好来吃一片。”

药片安静地躺在宋堂的掌心,他看了看药,又抬头望陆惊蛰,眼神清澈带了点迷茫。

“看我干吗,自己吃。”

宋堂小声说:“没水。”

陆惊蛰说:“直接吞。”

宋堂瘪了瘪嘴,“没水。”

陆惊蛰不耐烦地说:“你直接放嘴里,和着口水就吃了,要什么水!”

宋堂嘴瘪得更扁了,他可怜兮兮地看陆惊蛰,但陆惊蛰不为所动,宋堂没辙了,把药放进嘴里。

可药怎么都不下去,黏在舌面上,苦味漫开,宋堂整张小脸都扭曲了。

眼看宋堂又要哭了,陆惊蛰头感到痛了,他把手放到宋堂下巴前,无可奈何地说:“行了,吐出来,我给你找水去。”

混着唾沫的药片,化了大半,黄色的药渍沿着掌心纹裂散,怕在掌心化得厉害,陆惊蛰嫌恶地用双指夹住两端,去敲附近的居民房,腆着脸问人家要了碗水。

“这下总能吃了吧。”

宋堂把药和水一道塞进嘴里,囫囵吞枣似的,一下子吞了,他吃完还张开嘴,让陆惊蛰检查。

“得了。”陆惊蛰只能看到缺了牙的血洞,用手抬宋堂的下巴,没好气地说:“闭上吧,缺牙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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