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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回屋以后,雪下得越发大了。

屋里倒是暖和,但沈筱还是围着那件白绒绒的斗篷。

她捧着一盏热气腾腾的姜茶,在窗前坐下,又看了一眼窗外的天气,朝谢昶道:“积雪难行,你急着回府吗?”

谢昶心里本还有些忐忑——他拿不准如今的身份在沈筱这里算什么。

底下的丫鬟对他明显是熟悉的,开口唤的却是一句生疏的“闻公子”。

这明显不是对女主人丈夫的叫法。

他如今的身份,难道只是她的座上宾、堂下客?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现在应不应当留在她这里?

好在沈筱的话给了他留下的理由,谢昶松了一口气。

“不急。”他努力表现得更自然一点,拿起了丫鬟呈在她面前的另一杯姜茶,感慨道:“虽然说瑞雪兆丰年,但今年的雪,也太大了些。”

沈筱看了一眼他握着杯子的手,视线稍停了停,却没说什么,只道:“我让人去收拾客厢了,你惯用的物什都在,留几日都随你。”

果然。

沈筱的话坐实了谢昶的猜测。

这个叫闻烨的男人不是她现在的丈夫。

她并未在他死后另嫁,似乎是值得高兴的。然而这个男人却能留宿在她这里,甚至还是……那种关系。

谢昶自幼接受传统的教养,很难接受这样的一个答案。

当然,无论他接不接受,事情都已经这样了。

谢昶悄悄叹了口气,浅啜了一口姜茶压惊。

沈筱的身上已经瞧不出多少怀缅的影子,她翻开了夹着书签的账本,又拿了算筹放在手边,而后非常坦然地给谢昶使眼色,示意他过来打下手。

账册绝对不是可以随便示人的东西,她的态度还这么不见外……

谢昶心里有些堵得慌。

虽说没有成婚,可沈筱与这个闻烨,到底是认识了多久,怎么哪哪都透出一股老夫老妻的熟悉感。

只是心里再多念头,谢昶此刻也只能压下不表,在沈筱身旁坐下。

盘账清点对他来说不是难事。

沈筱嫁进谢家后,他的母亲、谢大夫人王氏自然而然地将一部分庶务交给了新妇。但她不耐烦做这些,便总是抓着笔杆,央他来一起分担。

“求你了明晦——帮帮我帮帮我,你忍心看娘数落我嘛?”她摇着他的胳膊:“你们谢家怎么这么多田产庄园,等我把今年的点完,明年的又要来了!”

她语气夸张,眼神却可怜巴巴的。这一套浑然天成的撒娇,谢昶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所以尽管到了年末,他自己的事情也多如乱麻,最后还是绷着脸同她道:“晚上,我教你一起看。”

只是到了夜里,她看着看着,脑袋就困得一点一点,最后,还是他挑灯夜战清点完了,再抱她回的卧房。

时光飞逝,往事却历历在目,谢昶难免有些走神,视线不自觉地落在了沈筱的脸上。

她的神情专注,食指便无意识地轻抠着笔杆。

这是她感到困惑陷入思考时,时常会有的小动作。

看着眼前全神贯注的沈筱,谢昶无端有些恍惚。

五年前,她明明是最不耐烦看这些繁冗的东西的,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沉静了?

笃笃——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谢昶的思绪,沈筱也拨冗抬起头来。

“娘子,最后几家铺子的账也收好了,管事们在外院候着,等您召他们问话。”

说话的是丫鬟红芍,生着一张方圆的脸,额面开阔。她和绿萼一样是沈筱最信重的丫鬟,一个主外一个主内。

谢昶自然也认得她的,而此刻这红芍见他与沈筱一起看账,似乎也不觉得奇怪。

白绒绒的毛领子,衬得沈筱的眼眸愈发黑白分明,她唔了一声,稍加思忖后道:“账册拿给我,人晾他们一晾,晚饭后再召。”

红芍应下,又道:“娘子,还有一件事……我今日在城中,听闻……听闻南边打了胜仗,镇南大将军宇文槊,不日便要班师回朝了。”

沈筱终于停了手上的工作,搁下笔,神色认真了起来。

谢昶则是微微一怔。

宇文槊……

在朝为官,谢昶自然知道这个人的名号。

此人出身东胡,原不过宇文部落帐下一马奴,得了主人赏识,有幸上战场立了战功,才得了这个姓氏。可后来也是他,亲手斩下一手提拔他、赐他姓名的主上,率部归降北靖。

北靖朝堂上,对这个弑主后还敢堂而皇之顶着这个姓氏的宇文槊,无不忌惮。

然而忌惮归忌惮,东胡兵凶悍,宇文槊又实在能打,如今天下三分、乱局未平,任谁是皇帝,也没有不用他的道理。

时移事易,物换星移,也不知如今帝位上的,还是不是谢家效忠的那位……

谢昶心下有无数个念头闪过。

旁的暂且不提,但他能确定的是,无论是沈家还是谢家,都与这位凶名在外的将军,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沈筱的丫鬟,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个人?

沈筱则皱了皱眉,道:“当真?”

红芍点头。

沈筱沉吟片刻,然后道:“传闻已经到了都城的话,恐怕那宇文槊回来复命受封,也就是这几日的事情了。”

听她这么一说,红芍的表情更急了:“那娘子,这一次,我们要预先提防着吗?”

提防?为什么要提防一个毫无瓜葛的宇文槊?

谢昶在旁听得眉心一跳,他缓缓转过脸去看向沈筱,这才发现,沈筱和红芍也正看着他。

红芍一脸的欲言又止,看看他又看看沈筱,想说什么不言自明。

谢昶意识到了什么,站起道:“我……我回避一下。”

沈筱却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拉他坐下,道:“无妨。”

“人家未必还记得当年的微末小事,”她轻轻带过这个话题,“别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

红芍与沈筱的对话匆匆结束了。

也许是因为谢昶在的原因,她们两人更像是打了个哑谜,说得很浅。

谢昶听了,喉咙里像哽了一块小石头,怎么也顺不下去。

然而沈筱没有要与他细说的意思,他又不知这个闻烨该知道什么不该知道什么,一时也不好开口去问。

想及此,他心里忽然又生出些诡异的窃喜来——至少从这件事看来,这个闻烨与沈筱也并非绝对的亲密无间。

谢昶一面思索着,一面还不忘翻着手下的册子。

他这边只是在给沈筱打下手,把她圈出来存疑的数目重新核对一下,一心二用也不是很妨碍。

然而谢昶对数字一向很敏锐,看着看着,渐渐察觉出不对来。

就比如刚刚算完的那个田庄,产出就太高了。

土地不比铺面,投进去再多人力物力,它也是有上限的,这只能说明,这个田庄的占地也很惊人。

屋内,香炉里点了沉水香,地龙更是燃烧整日,可以看出,沈筱的日子并不难过。

但是如此大的田庄,谢家在自己的本籍江郡,也是少有的。

区区五年,便是巴寡妇转世投胎,也做不到如此积淀。

不是她自己的东西的话,那就是……在为某位权势滔天的皇亲贵戚打理这些了?

谢昶心下隐隐有了猜测,但是目前已知的线索太少,他只能想到这里。

沈筱无从得知身边人的内心所想,依旧在做手上的事情。

屋内的烛火映照着窗外折射进来的雪光,衬得她神色温和而平静。

谢昶抬眼看着她,恍然间,竟不知今夕是何夕。

她是热闹喧腾的性子,怕安静、怕寂寞,即使他在忙,有时候无暇理会她,她也会蹭在他身边。

这样的时刻,他曾经拥有很多。

从小,长辈就教他慎独,要他尊天地、敬亲师。除此以外的任何感情,仿佛都只是人生里没用的注脚。

除了沈筱。

她是他生命中唯一的例外。

她与他少时相识、青梅竹马。她不觉得他古板,他也不觉得她难缠。

从前只觉寻常,可谁又能料想,在五年后的今天,他已经成了灵牌上的一个名字,这一切,要靠窃居在他人的身体里,才能感受到。

——

天边,月色低沉。

下午时晴了一会儿,日头把枝头的雪晒化了一些,到了晚上,刚好结成一串一串的冰凌。

沈筱透过澄明的琉璃窗看了一会儿,呵出一口气。

雾气缓缓凝结,她拉下了厚重的窗帘。

快到就寝的时候,沈筱已经散了头发,乌黑的发丝如墨倾斜,仿佛仕女图里走出来的人物。

她不无奇怪地看了身边的男人一眼,问道:“你脸怎么这么红?别是早上喝多了风,着凉了。”

刚洗沐出来的谢昶听她这话,耳朵更是都烧了起来。

他只能说:“可能是屋里太热。”

事实当然不是这样。

他只是洗沐时,在锁骨下,发现了本绝不该出现在他身上的痕迹。

一枚淤红的吻痕。

上面甚至还带着牙印……

谁啃的已经不用多说,咬痕的边缘都已模糊,估计起码好几天了,上面的牙印却还没消散。

光是想一想那时的场景,谢昶都觉得孟浪得难以消受。

他努力克制,脑海中却难以自抑地浮现起了今早时……她伏在他胸前,毛茸茸的发顶蹭在他颈间,安然又亲昵。

眼下,谢昶别扭到几乎不敢直面沈筱。

沈筱没在意,她指着桌边的小瓷瓶,朝他示意:“搽了药油再睡。”

说完,她便解了外衣,径直钻进了被笼。

谢昶微微一愣,良久,才迟钝地捂了捂自己的手背。

她在关心这个闻烨。

这一点,比那枚吻痕还让他难以承认。

谢昶垂下眼帘,站在桌边,倒了些药油到手背的淤青上。

夹杂着苦涩的芬芳若有似无地萦绕着,他的动作迟缓得很刻意,心脏却还是随着手背上的钝痛,疼得一绞一绞。

只是再不知如何自处,眼下的时间终还是有尽头。

谢昶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到床尾,正要吹熄床栏边的灯火,却听得还没睡下的沈筱道:“别吹。我习惯留灯。”

谢昶动作一顿。

他不记沈筱有这样的习惯。

也是这五年时光,给她留下的痕迹吗?

他留了床尾的灯,小心翼翼地上床,缓缓躺下。

微弱的火光,在帷帐间的缝隙轻轻跳动,什么都不够点亮,只能勉强驱散一丁点黑暗。

沈筱侧躺着,视线透过昏暗的光线,落在身畔男人的眉骨上。

她凑近了一点,忽然闭上眼,倾身抱住了他的臂膀。

前期展开故事,男主视角会比较多,剧情还是绕着女主转的,这个大家放心,她包是第一主角的[三花猫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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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窃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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