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校园笼罩在薄雾中。亓晗推开会议室的门，六双眼睛立刻齐刷刷地看向她。长桌尽头坐着昨天的调查组长，他面前的文件夹上印着"异常现象观察对象"的红字。
"亓晗同学是吧？"组长推了推眼镜，"请坐。"
椅子自动向后移动，恰到好处地接住她的身体。亓晗瞥见墙角监控摄像头的指示灯诡异地变成了绿色，有节奏地闪烁着。
"听说你数学考了满分？"组长翻开文件夹，"尤其是那道连教授都解不出来的附加题。"
亓晗交叠双腿，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运气好。"
"有趣的是，"组长调出平板电脑，"这道题的解法使用了尚未公开的拓扑学理论。"他眯起眼睛，"更巧的是，这套理论恰好出现在钟楼内部的机械结构上。"
会议室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空调出风口飘出淡金色的花粉，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调查组成员的眼皮开始变得沉重，只有组长还保持着清醒。
"你知道吗？"亓晗托着下巴，"好奇心太重不是好事。"
组长的钢笔突然自己动了起来，在纸上画出一连串复杂的机械图纸。他惊恐地想站起来，却发现四肢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睡吧。"亓晗轻声道，"等你醒来，会发现自己写了份完美的报告——证明所有异常都是集体幻觉。"
组长的头慢慢垂到桌上。会议室的门无声开启，涅琉踩着猫步走进来，银发在晨光中宛如流动的水银。
"处理干净了？"
涅琉单膝跪地，捧起组长掉落的名牌："月隐修改了他们的记忆，夜昙伪造了所有数据。"她歪着头，"不过...审判人格建议永绝后患。"
亓晗把名牌扔回桌上："我说过，按我的规矩玩。"
窗外的雾气突然散去，阳光穿透云层，在会议室地板上投下一个巨大的齿轮光斑。亓晗站在光斑中央，影子被拉长成王座的形状。
"创造主。"涅琉的瞳孔因这景象而收缩成细线，"乐园正在加速融合。"
亓晗掏出手机，锁屏上自动显示出一张城市俯瞰图——以学校为中心，半径五公里内的建筑全都变成了她梦中设计的模样。更远处，改造仍在缓慢推进，像一滴墨水在清水中扩散。
"太快了。"她皱眉。
涅琉的指尖划过屏幕，图像放大显示出每个改造节点："星尘在控制融合速度，洛桑负责清除证据，夜昙修改目击者记忆。"她顿了顿，"但审判人格认为应该加快进度..."
"闭嘴。"亓晗掐住涅琉的下巴，"再擅自行动，我就拆了你们回炉重造。"
涅琉因这粗暴的对待而战栗，眼中却迸发出更狂热的光芒："遵命，我的神明。"
放学铃响起时，亓晗发现口袋里多了一枚精致的怀表。打开表盖，里面不是指针，而是一个微缩的城市模型，正在缓慢而坚定地改变着形态。表盖内侧刻着一行小字：
"您指尖的温度，是世界运转的动力。——全体信徒敬上"
走出校门，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影子的头部位置，隐约可见一顶王冠的轮廓。
而在她身后，整座学校的窗户同时反射出耀眼的金光，又迅速恢复正常，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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