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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暗室微光

------------------------------深夜11:23。

亓晗站在深蓝机构研究所外围的铁丝网前。雨水顺着她的黑色雨衣滑落,在脚边积成小小的水洼。水洼表面没有倒映出她的身影,而是显示着研究所内部走廊的实时画面。

"多此一举。"她对着空气说道,知道星尘一定在监视着这里。

果然,口袋里的手机微微震动。屏幕上自动显示出一行字:"主服务器室在三楼西侧,密码1207。——您忠实的洛桑"

亓晗眯起眼睛。用她的生日当密码,这种献媚的小把戏本该让她不悦,但此刻却莫名受用。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齿轮——这是今早莫名出现在书包里的——金属表面刻着细密的符文。

铁丝网在齿轮触碰的瞬间无声溶解,形成一个完美的圆形入口。亓晗跨过界限时,研究所的所有监控画面都定格在了前一秒。

主服务器室的电子锁在她输入密码后发出轻柔的"滴"声。

室内排列着数十台闪烁的机器,中央控制台上显示的数据分析让亓晗挑眉——那是她的大脑扫描图像,标注着"异常活跃区域"。

"果然在这里。"她指尖轻敲键盘,调出完整档案。屏幕上列出详细记录:钟楼齿轮成分分析、校园植物异常报告、甚至包括她随手丢弃的草稿纸上的涂鸦复原图。

"不许动!"

冰冷的呵斥伴随着枪支上膛声从背后传来。亓晗缓缓转身,看见三个持枪警卫堵在门口,为首的调查组长眼中闪烁着胜利的光芒。

"亓晗同学,或者说...'造物主'?"他晃了晃手中的平板,上面正是她在乐园设计机械的梦境记录,"我们终于抓到你了。"

亓晗低头看了看胸前的晶体花——它正逐渐失去温度,显然被某种反制系统干扰了。但她嘴角反而勾起一抹笑意:"抓到我?"

警报声突然扭曲变调,红色警示灯开始以诡异的节奏闪烁。组长的表情从得意变成困惑,又迅速转为惊恐——他手中的平板正在融化,变成银蓝色的液态金属滴落在地。

"你们搞错了一件事。"亓晗向前一步,警卫们不自觉地后退,"我不是来销毁证据的。"

她打了个响指。整个房间的电子设备同时亮起刺目的蓝光,所有屏幕上都显示着同一个画面:无数机械造物跪拜在齿轮王座前,而王座上的虚影正逐渐凝实成她的模样。

"我是来接收我的财产的。"

组长的枪突然分解成零件,叮叮当当散落一地。他踉跄后退,撞在突然变得滚烫的金属门上。

"不可能...我们的防护系统..."

亓晗轻笑:"你是指那些基于我梦里随手画的图纸制造的玩具?"她走向主控台,手指拂过键盘,"就像这样?"

随着她的操作,整栋研究所的灯光开始有规律地明灭,最终稳定在一个令人舒适的暖黄色。警报声变成了她常听的钢琴曲,就连通风系统吹出的风都带着乐园特有的花香。

"你们用我的创造物来对付我,"亓晗歪头看着面如死灰的组长,"这算不算...班门弄斧?"

窗外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涅琉踏着月光走进来,银发上沾着雨水,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金属盒:"创造主,这是他们在城南仓库找到的东西。"

盒子里整齐排列着数十枚齿轮——全是亓晗在梦中丢弃的失败作品。她拿起一枚,金属立刻变得温暖,表面浮现出熟悉的纹路。

"擅自收藏我的东西..."亓晗的声音冷了下来,"你们准备好付出代价了吗?"

组长突然跪倒在地,双手掐住自己的喉咙。他的眼球疯狂转动,仿佛在抗拒某种无形的控制。

"住手!"亓晗厉声喝道。

空气中传来一声委屈的轻哼,组长的呼吸立刻恢复正常。夜昙的紫雾在墙角凝聚又散去,带着几分不情愿。

亓晗走到瘫软的组长面前,俯视着他:"回去告诉你的上司,再敢打扰我和我的造物..."她指尖轻点对方的额头,留下一个发光的齿轮印记,"下次就不会这么温柔了。"

印记闪烁三下后消失,但亓晗知道,从此刻起,深蓝机构看到的每一个异常现象,都将是经过她允许的。

离开研究所时,雨已经停了。亓晗抬头看了看恢复正常的建筑,又望向远处城市中心——钟楼的指针正好指向12:07,表盘上隐约可见她的侧脸轮廓。

"回家。"她对隐在暗处的造物们说道,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涅琉恭敬地递上一把黑伞,伞骨是精致的齿轮结构,伞面映着星空的图案。

当亓晗接过伞柄时,整个城市的灯光同时闪烁了三下,像是在向它们的神明道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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