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冰指向屋门:“既然如此,为何在死者房中燃香。”
蒋朱启看向大门边疑惑道:“那里面燃香吗,我才来,不清楚啊。”
冷冰哼笑,走至其身边,冷冰并不低,可蒋朱启还比他高半头,他抬头盯向蒋朱启眼睛:“是吗,可参军身上为何有屋中气味。”
蒋朱启目光躲闪,连忙低下头闻,心中直打鼓,难道呆了那么短时间就沾了,不应该啊,我记得出来时检查过啊。
他仔细闻袖子和胸前衣服,今日出门新换衣裳,上面只有熏香气味,哪有其他味,难道他没闻出来,他又仔仔细细将褶皱处闻一遍,并无其他。
“哈哈。”
蒋朱启闻声见小天捂着嘴笑,突然想起刚刚开门之人并不是冷冰,他甚至都没走到门前,哪里会知熏香味道。怒目而视:“冷大人戏耍本官,未免太过分。”
冷冰逼近蒋朱启,笑道:“蒋参军不妨先告诉本官,为何要在此处点现场遗留催情香。”
“你怎知...”蒋朱启突然沉默,他怎知所点为现场遗留之香。冷冰不愧为冷阎王称号,只是不论他如何知晓,他都不能多说。纵然他并无坏心思,只想弄清楚催情香是否真的能杀人,可偷拿现场证物名声可直接让他成为世家中的笑话。
冷冰收起笑意,正色道:“本官相信参军并非不懂规矩之人,只需将前后缘由说清,本官当今日未见过参军。”
蒋朱启试探道:“大人当真。”
冷冰笑出声,面容柔和下来:“看来多日不在京城,名声又差了些,要不然我给蒋参军立个字据。”
“不用,不用。”蒋朱启忙不迭拒绝,他哪敢。
回皇城司时,天已黑透,长街静得只能听到零星的脚步声,沿街窗内完全看不到亮光。
小天声音不自觉地低下来:“若蒋参军所言为真,那就同大人想的一致,这两人死地蹊跷。”
冷冰哼笑道:“蒋家这个小公子还真有些本事,看来也不是传闻中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那个干净的现场还真让他查出些名堂。”
小天咯咯笑道:“蒋参军还真是心细,通过香台里遗留下一点儿香灰发现不是现场所出现香,特地原地复原查看。此香灰可能是不小心所留,看来有人想让张知府当替死鬼,伪造其自杀,只是何香如此厉害。”
冷冰嘴角弯起,这个小公子求真努力之心当世少有:“既然他已经查到香有问题,你同他一起查,看看是谁想让两人死,还有那些脚印是否另有名堂。”
两人当日被挡在现场外,便在周围转悠,发现一排小脚印。这地方住得杂,有凌乱脚印不奇怪,可这些脚印边缘整齐清晰,步距一致,在一堆凌乱中异常显眼。
冷冰便起了疑心,可茫茫人海,查此太过于艰难。小天查了几日都没有头绪,不大不小脚印,可男可女。
小天正色行礼:“是,大人,陈典史还要继续查吗,过几日大理寺就会放出他,不日应该会离开京城。”
冷冰摇头道:“蒋参军刚刚也说过,陈典史没有作案时间,证言全部都有证人能旁证,而且他与两人并无恩怨,暂时先不查。”
小天长叹:“我有些佩服这个杀手,现场几乎没有破绽,不会是知府背后之人要杀人灭口吧。”
他们在北云镇所遇袭击,虽无找到证据表明知府涉及其中,但其与暗杀蒲慕京之事定然有关,而这事又发生在帮他们解刨后,他们有此怀疑也不无道理。
只是如今两人全死,背后关联也就断了。
冷冰目色深沉,他也说不好,知府官虽不大,也是朝廷命官,不论长明府还是大理寺都没想深究,是想尽快平息还是本就其所谓:“查查就知道与何人有关。”
当晚,夜色稠密,南茄躺在床上,正好能看到窗外的漆黑星空。一点儿不见白日中呆傻模样,只是眉头紧锁。
从今日在集市上听到传言,官府已经认定知府为自杀,夏姨娘也因知府死去不了了之,果然如典史预计一致,死人即为弃子,就算背后有人也嫌麻烦,又无家人坚持,官府巴不得快些结案。蒲慕京和她娘也可安心了。
知府所言在南茄心中激起惊涛骇浪,京城之复杂超过她想象,南家之死也不简单。
一日内被抄家,名声尽毁,南家所有人下狱,纵然相信父亲医术,可自幼就知,神医也无法能医尽天下疑难杂症,加上父亲沉默不辨,他们都认为可能行医中真出了意外。
南茄虽有不甘,可满套刑具之下,终究做不了什么。
她醒来后,便想回京了解清楚当日发生之事,死一回终究要死个明白。
后来被蒲慕京事情牵扯,延误至此,不过并不后悔,若不是她,也不会有她。
若父亲有罪,她就替父还掉这罪孽。医者仁心,术为表,圣人之心不可丢,没想到还真没那么简单。
南茄在北云镇就知晓知府背后有大人物,否则也不能阻冷冰的路,他能这样说定然知道内情,看他样子,再深的也不能知道。余下只能由她来找出。
既然父亲因为帅夫人治病而被灭门,她就要进太医署,查清当日诊治全部记录才能知道当日之事如何发生。
如今她一介小民,想做此事可谓难于登天。自小长于京城,虽有熟悉之人能帮忙打听,可她如今这副模样,谁又能帮她,想来想去也只有考到太医署一条路,事发之地总会有线索。
太医署医学馆一年招两次学生,最近就是明年开春。可太医署考试并非寻常之人可参加,多为医官子弟和太医院官员举荐。
南茄只能用芳子身份通过太医院官员举荐才可报名,太医院官员做派她十分了解,断然不会为一个不熟悉小辈举荐。只有一人有些可能,他自视清高,出身贵族,并不循规蹈矩。
更重要的是,她很了解。此人就是那与她曾定亲之人,也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之人,今年年初刚刚通过考核成为御医,也是太医署最年轻御医。
因此她才引导三姐他们来太医署开糕点铺,因为此人喜欢吃糕点。
几日准备后,三人糕点店铺开张。太医署规定,临街商铺不得在门外摆放物品以保持整洁,因此只能支起窗,写上今日贩卖货物,甚至有些店铺还画上图以吸引路过客人。
三姐写了擦,擦了又写,还是不满意,索性放下板子,对一旁摆糕点大马道:“芳子是说她午时之前会回来吧。”
大马放好玫瑰酒酿糕,转身道:“会,辰时出去前说过,太医署中之人大概正午时分才会出来,耽误不了。”
三姐走过去,拿起竹片摆放其他糕点:“那还来得及写板子,今日就卖三种,每种还只有十块,能行吗。”
大马摇头道:“我也不知,这三种还是芳子最近点灯熬油研制出,光方子就调整好几版,以后能多几种,可惜不能卖白玉糕,多火啊。”
三姐想想道:“芳子说得也有道理,今日开张,主要让客人记住咱们糕点,这些糕点颜色漂亮,红色,绿色还有紫色,从功效上也男女皆适宜,有养颜、促消化以及滋阴作用,味道上清新不甜腻,还附带酸辣汁,满足多种口味。”
大马笑道:“你可算背下来了,真不容易。”
三姐举起垫板就要打他:“你背下来了吗?”
大马呵呵笑道:“当然没有,不过我背的下方子。”他拿起一块做坏的桑葚芝麻糕:“这个糕点对男子好,有那么神奇吗?”
三姐拿起另一块薄荷山楂糕:“那些日子福德楼白玉糕多火你都忘了,那些小姐可不会回购无用之物。”
大马拍拍手,向后一靠,双手抱于胸前:“一年前我还不敢想,自己会开一间糕点店。”
三姐叹息,走至他身边,轻轻靠着肩头:“谁能想到,咱们还想着攒攒钱,有朝一日能入股福德楼,这样就不用太辛苦,没想到如此仓促就出来。”
大马颇有感慨道:“人心难测啊,当年掌柜待我如亲弟弟,如今见面依旧热情,只是终究不一样。”
三姐感同身受,拉起大马手,安慰道:“世上之人不就如此吗,分分合合,合合分分,难以长久,随缘去吧。”
大马叹息,将三姐朝这边拽了拽,好让她舒服些:“所以人家说凉薄之人活得自在,我还不信,如今看来确实有道理。”
三姐直起脑袋,厉声道:“即使如此,我也不想当个凉薄之人,你也不许,对谁都淡淡地,那样多没意思。”
大马一把将他抱到怀中:“你生什么气,我也没说什么啊。你啊,就是急性子,若非如此,也不至于干那么多年杂活儿,瞧瞧这双手这般粗糙,日后成亲,定然不能让三姐操心家务。”
三姐娇羞打他:“说何成亲,谁要与你成亲。”
大马笑着抓住她的手,两人视线交织,周围温度上升。大马急切地将她往怀里带,两人踉跄着朝角落里走,娇柔满怀,大马手上动作也重起来,三姐仰着脖子微喘。
大马吻星星点点落在三姐的颈侧,三姐浑身瘫软,只有抱紧大马才能不掉下去。
大马的手就要朝下探过去,三姐瞬间清醒过来,一把抓住他,大马大声喘气:“好姐姐,我好难受。”
三姐前襟大敞,肚兜露出大半,喘气连连,轻声道:“我也难受,可我们还没成亲,不可。”
大马将手换一个方向,环住三姐腰,将她调转过另一面,紧紧禁锢住,下方密不合缝贴在一起,轻轻摇晃,用柔软触感来缓解窒息般的坚硬。三姐咬住牙,不敢发出声音,像小兽般呜呜咽,身后大马大颗大颗的汗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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