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顾君带着婵娟与云岫逛了一会儿,听见侍从高声道:“肃亲王到。”
过了没一会儿,又听见侍从传明郡王来了。
肃亲王和明郡王都是当今皇上的弟弟,如今这两位大人物一来,这茶会算是彻底热闹起来了。
原因无他,这两位如今都还没有正妃,只有明郡王有一位侧妃,如今到这里来,必定是来相看的,这里的小姐们大多都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如奚顾君所料,肃亲王与明郡王一入场,在场大部分小姐们都涌了过去,公子们眼看着刚才与自己相谈甚欢的小姐离去,只能无奈的叹口气,有什么办法呢?又比不过!
奚顾君对这热闹不感兴趣,来到这里,见到一些你侬我侬的场面,给她一顿刺激,现在更想席沧云了。
兜兜转转找了一处凉亭歇脚,看着这美景,奚顾君突然之间就手痒了,叫云岫取来纸笔,撑着头,沉思了一阵,作起了画。
奚顾君这画作的认真,一动笔就是一个多时辰,画完之后奚顾君一边揉着酸痛的肩颈,一边欣赏着自己的得意之作。
越看越满意,将画纸吹干,正打算收起来,觉得十分不对劲,扭头一看,身旁不知何时立了个人,那人正在认真的盯着奚顾君的画看。
奚顾君镇定下来,起身行礼:“见过肃亲王。”
那人笑道:“小姐不必多礼。”
来人正是今天的主角之一肃亲王,只是这人不应该在前面和那些小姐们待在一起吗?怎么会到这里来?
奚顾君满腹疑问,又不好开口,最后还肃亲王问道:“可以看看小姐的画吗?”奚顾君大方的点了点头。
肃亲王拿起桌上的画细细看了起来,道:“小姐画技了得,这画上的人物如此传神,不知小姐师从何处?”
奚顾君答道:“王爷谬赞了,只是闲来无事的涂鸦罢了,并未从名师学过。”
肃亲王摇了摇头,揭过这个话题,“本王见这画作的甚好,小姐或可在这画上题几句诗。”
奚顾君接过递来的画,道:“多谢王爷的建议。”
肃亲王笑了笑,看着奚顾君手上的画,道“恭喜小姐觅得良缘。”说罢便离开了。
奚顾君行礼相送,看着肃亲王离去的背影,轻声道:“真是个有趣的人。”
婵娟听见她这样说,撇撇嘴道:“真是个奇怪的人,小姐画上的是席将军,将军在这京城什么情况他比我们还清楚,一般人都会感到奇怪,但他却丝毫不惊奇,还恭喜小姐。”
说着还用手拐了拐旁边的云岫:“你说我说的对吗?”云岫点了点头,认同了婵娟的说法。
奚顾君毫不在意道:“管他如何奇怪呢,只要他对我没有恶意就行了。”
奚顾君盯着手中的画,道:“人是怪了点,但给的建议倒是挺好的。”
说罢提笔就在两张画上各写下几句诗,拿起来吹了吹,递给婵娟,“帮我把这个寄给沧云。”
半月后,在东南青州的席沧云收到了一封信,此次东南水灾较为严重,尤其属青州最为严峻。
在夜间休息的间隙,席沧云打开那封信,里面有两幅画,一幅画是奚顾君与他十指相扣,相互对视,其中的情意绵绵透过画纸,直达心底。
另外一张是二人身处一片桃林,奚顾君穿着一身红衣,笑着将一捧桃花递给他。
两幅画上都提上小诗。
第一幅画上题着: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第二幅画上题着: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席沧云看着这两幅画,心里的某些念头更加坚定了,累了一天,涌上心头的疲惫感都消去了不少,取而代之的则是对奚顾君无尽的思念。
真想快点回到她身边去,陪在她身边。
席沧云将这两幅画小心的收进奚顾君给她的小香囊里,贴着心口放好,抓紧时间休息一下。
奚顾君见识过这桃林美景,现下已觉得有些无趣了,本来想打道回府,突然想到她还有“跟屁虫”忘在这里了。
找了一会儿就看见了奚嘉菡,其实也不算难找,此时她正围在明郡王身侧,二人有说有笑,聊得正欢快。
奚顾君看着言笑晏晏的奚嘉菡,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感叹似的摇摇头,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差人过去递个话,就带着婵娟与云岫回府去了。
刚在府中坐定,奚嘉菡也匆匆回来了,还没回到她院子里,就被奚承祜叫人带去了他的院子,连带着奚顾君也被叫过去了。
奚顾君哼笑一声,消息倒是灵通啊,只可惜这算盘拨断手怕是都没响动。
随手将来人打发了,泡了个舒服的热水澡才去奚承祜的院子,看着奚承祜面色发黑,奚顾君心情颇为明朗,自顾自的坐下,端起手边的茶杯饮了一口。
还别说,真是好茶,奚大人还是懂得享受的。
奚承祜见人不仅迟来许久,还不以为意,旁若无人的饮茶,一时气的胸口疼,连忙自己深呼吸几下。
奚顾君见他这样,只觉想笑,用杯子挡住上翘的唇角,半晌,懒洋洋道:“奚大人唤我前来,所谓何事?”
本来奚顾君是不想搭理奚承祜,可是今天去了桃林茶会,想起了叶依璃以前的种种遭遇,一时之间也是怒上心头,特意来给他添堵。
奚承祜也懒得纠正她的称呼了,道:“今日桃林茶会上你和嘉菡表现得很好,明郡王和肃亲王为人甚好,品行端正,你们可同他们多往来走动。”
奚顾君嗤笑,道:“奚大人究竟是觉得他们二人品行好还是地位好?”
奚承祜顿时憋不住了,怒道:“你究竟是怎么跟你父亲说话的?一点尊卑礼数都不懂,莫非在乡下这些年你母亲一点没教过你礼数吗?”
奚承祜很懂得如何戳奚顾君的肺管子,他不高兴了奚顾君自然也别想开心。
果然,奚顾君闻言脸上笑意瞬间消失,道:“我居然还有父亲?我母亲教我的礼数是用来对人的,对于你用礼数?不要脏了这个词,你还不配我用礼数对待。”
说完奚顾君拂袖起身,走到门口时,转过身皮笑肉不笑道:“既然奚大人如此喜欢肃亲王和明郡王,不如自己去啊,说不定枯木又逢春呢。”
奚顾君走出奚承祜的院落,听着后面不断传来的咆哮声与摔打声,心里升起来的怨气和戾气才慢慢平息下去。
刚回落花院,婵娟松了一口气,道:“小姐,你太敢说了,难道你不怕老爷气上心头,一心要惩罚你吗?”
奚顾君把玩着一个玉杯,呵的一声笑了,“你们奚大人还没这个胆子,你当太后的礼白送了?他就是再气昏了头也不敢动我,这世上有几个人敢挑衅太后娘娘的?”
她如今敢怎么肆无忌惮,就是仗着太后娘娘的势,有太后这尊大佛在,她还用忍气吞声?这样强大的靠山不靠白不靠。
原本去桃林茶会只是因为叶依璃曾去过,奚顾君只是想去看看曾经叶依璃去过的地方,她现在又不能自由出入皇宫,除了宫里叶依璃生活过,也只有桃林茶会有她的痕迹了。
她已经很小心不与任何王公贵族的公子有接触了,除了实在避不开肃亲王,但也只与其正常交流了几句话。
谁知奚承祜消息如此灵通,野心也很膨胀,一心想着让自己的女儿攀上高枝,好让他的仕途上平步青云,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半个月后,奚顾君得到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南方摩擦不断,古澜凭借自身优秀的能力在战场里屡立战功,如今已然成为四品中武将军。
古澜用了将近五年的时间从一名小卒到守边大将,除了其自身的确优秀之外,也从侧面证明了这个时代的动乱,所谓时势造英雄。
另一坏消息就是东南水患未消,又增新难,水灾之事已有些眉目了,可偏偏这时爆发了瘟疫,现在皇家张榜寻天下名医前往东南之地治疗瘟疫,光是太医院就派了好几位医师前去。
奚顾君一听这消息就坐不住了,本来席沧云许久未回,她心里就很担心,现在又有瘟疫横行,她立即直奔太医院,报名前往东南方。
还好太医院挑人是不在意身份的,可即便如此,宫里还是几次差人来问话,大概是顾虑太后的原因,不得不慎重,大意也是希望她考虑清楚,前去东南不是儿戏。
在奚顾君坚决要去的情况下,再也没人阻拦,更何况奚顾君确实有真才实学,毕竟多个人多分力量,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于三日后出发。
由于事出紧急,路上无人阻拦,一路畅通无阻,仅用不到半月的时间就从京城到达东南之地。
这里水灾和瘟疫高发区在青州,所以此行的目的地也是青州,原本奚顾君不打算带婵娟与云岫出来,但是二人一番死缠烂打,就是不肯松口,她怕耽误行程,无奈只好将两人一起带来。
刚下马车还没来得及喝口水就被急忙带去查看病人,被裹得严严实实带去西郊,一看这画面属实很有冲击力,奚顾君闭眼缓了缓,压下心头的不适,仔细查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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