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上位的赵义忠看着季云舒,眼底的探究表明了他被刘姨娘的话打动了。
季云舒看着她说道:“府中谁不知昨日我去逢充寺为母亲祈福。”
说罢,她便坦然地坐在椅子上。
“倒是姨娘你为何在我去寺庙的半路上将我的马车拦下。”
旁边的下人见状为季云舒递上一杯茶。
刘姨娘听见她的话便冷笑一声:“少来倒打一耙,你这次外出可备了两套一模一样的衣服,说不准是不是借着祈福的名义,同什么人私会。”
季云舒抿了口茶道:“一件衣服而已能表明什么?姨娘可不要像疯狗一般乱咬人呐。”
“你……。”
刘姨娘还想说些什么,却上方传来一阵声响。
“够了,檀衣你有什么证据?若是没有便都散了,一群人乱糟糟地吵来吵去。明日清儿他们从学堂里回来,与其吵这些不如多去准备准备。”
赵义忠带着些许烦躁看着她们,原以为季云舒是背叛了他,结果又是说这些无关紧要,不知所云的事,如同儿戏般。
刘姨娘勾唇一笑道:“那自然是有,便是季云舒院中的沁儿。来人,去将沁儿带过来。”
“是。”
一个丫鬟离开厅中将沁儿带过来。
刘姨娘坐在季云舒的对面,满脸的志在必得。
不久,丫鬟便将沁儿带了过来。
“夫人,沁儿来了。”
沁儿跪在大厅之中低头垂眼道:“奴婢给老爷,二太太,小姐请安。”
季云舒眯了眯眼看着沁儿,正巧与她抬眼对视上,那沁儿便像是心虚般垂下了眼,腰弓得更低了。
刘姨娘一只手抬起拍响了桌面,“沁儿说你在小姐的房中听见了什么?”
还跪在厅下的沁儿回道:“回二太太的话,奴婢前日晚在门外伺侯,听见房中小姐同画梨在说话。小姐让画梨准备两套衣裳,其中的一套让其她人穿,装成小姐去祈福,而小姐要……要……。”
“小姐要干什么快说!”
刘姨娘像是等不及般催促着沁儿。
“小姐要外出私会!”
说罢,那沁儿将腰弯得更下了。
听到这话画梨便想冲上去,却被季云舒拦下。
画梨指着沁儿骂道:“沁儿你敢这么污蔑小姐!”
刘姨娘指着季云舒怒道:“季云舒到了现在你还不跪下,借着祈福的名义与外男私会真是丢了赵家的脸。”
“一个奴婢说什么你便信什么吗?”
季云舒也不怕这脏水泼在她的身上,毕竟莫须有的事还能被她们说出花来。
刘姨娘挑着眉说道:“沁儿可是你的人。”
季云舒勾了勾唇说道:“可是姨娘,沁儿不是你的人吗?”
说罢她便站了起来,走到沁儿的面前。
“敢污蔑我,按规矩可是要被处死的。冒着被处死的风险,你可真是忠心呐,沁儿。”
沁儿弓着腰依然跪在地上,声音带着些许颤抖道:“小姐,奴婢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季云舒蹲下捏起沁儿的脸说道:“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将她拉出去打三十大板,若是回来还能说出这些话,那我对你说的话还能信上几分。”
在旁站着的家丁互相看了看,终究还是看向了姨娘。
刘姨娘自顾自地喝着茶,也未给他们指示。
家丁们只好硬着头皮去将沁儿拖出去。见状沁儿赶忙爬起,跪在刘姨娘面前,拉着她的衣摆
“二太太,您要救我啊,三十大板我半条命都会没有的。”
刘姨娘扯回裙摆说道:“这与我何干?做事要多想想你母亲。”
看着底下乱哄哄地一团,坐在主位上的赵义忠终于忍不住了,将茶杯摔了下去。
“够了,把她拉下去按小姐说的规矩办。将二太太带回屋里去,抄十遍家规。”
说罢,赵义忠便甩手离开。
“老爷,你怎能如此偏袒她。”
刘姨娘不满赵义忠的决定,可他听见她的话仍径直地离开。
旁边的贴身侍女扶过刘姨娘,却被她甩开,恶狠狠地剜了眼季云舒便也离开了。
待他们都已离开季云舒才起身对让画梨附耳过来说道:“去将沁儿保下来。”
“是。”
画梨跟上将沁儿带走的家丁,按小姐的意思将她保下后偷偷带回院子里。
另一边。
刘姨娘回到屋中开始摔那些瓷器花瓶,屋中杂乱不堪。
在院内伺候的奴婢们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
“老爷,您来了。”
听见门外奴婢的声音,刘姨娘便停下手来,将自己整理一番。
赵义忠进门见到屋内的情景,只叹了口气。
“你们都下去罢。”
“是。”
屋内的奴婢鱼贯而出,将门一起关了起来。
“你又在闹脾气了。”
赵义忠想坐在圆桌前却连处下脚的地都没有。而刘姨娘皱着眉,眼眶里还带着星星泪光。
“老爷您如此偏袒那个季云舒,我怎能不气。”
当初赵义忠娶了刘姨娘,不仅因为她的姐姐是当今的贵妃,更是因为刘檀衣生得一副好皮囊,是京州有名有姓的美人。
赵义忠看到她的样貌气也消了一半,“我早已说过不要去惹她,主母之位迟早都会是你的。那季云舒等到她的没了用处,我自会将让她离开。为何你不能再等等呢?”
“等等?清儿如今快十九了,过不了多久该嫁人了。庶女与嫡女的差别可不是一星半点,我怎不要为我女儿多加考虑。”
刘姨娘拿出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赵义忠将她拉过坐在圆椅上。
“就是如此,你才不能去招惹她。今年朝局动荡得厉害,皇上沉迷与修道,太子之位可还没有定下。如今我还需要季云舒为我办事。”
刘姨娘说道:“她能做到的,清儿也能做到。”
赵义忠问道:“你可知季云舒从小读得是什么书吗?”
刘姨娘摇了摇头。
“官场上那些老狐狸读得什么书,她季云舒便读的什么书。就你今日做的那些事,她若是想玩你,你可跑不掉。”
赵义忠扶过刘姨娘的肩,“别去惹她,我保证今年我一定会让你坐上主母的位置。”
听到他的话刘姨娘也不禁有些后怕,“老爷,我明白了。”
“还有那个沁儿处理干净,不是身边人你也敢用。”
“是。”
西小院内。
季云舒靠在躺椅上看书,画梨推门进来。
画梨附耳低言道:“小姐都处理好了。”
季云舒将书翻过一页低声道:“她母亲也安排好了吗。”
画梨点了点头,而后将桌上的烛台拿过,为季云舒照着亮。
“放下罢,今日辛苦你了。今夜不必守夜了,去休息吧。”
画梨还是拿着烛台,摇了摇头。
“小姐,我不累。我就想陪着小姐。”
季云舒起身放下书,点了点画梨的额头带着温和又有些揶揄的语气道:“你呀你,可真会说话。”
画梨看着她笑了笑,将她手上的书接了过来。
“将灯灭了罢。”
“是。”
……
次日,院内晒满了书。
在院内看书的季云舒听见外面一阵的嘈杂声。
她对画梨看了眼,画梨便出门察看去。
一盏茶的时间,画梨便回来了说道:“小姐,是二小姐和少爷回来了。”
听见她的话,季云舒撑着额头带着些疲惫。
“赵饰清回来了,他们不是下午才回吗?真麻烦呐。”
见状,画梨为她倒了杯热茶。
“画梨去备辆马车,等会就去茶馆。”
“是。”
本该在下午去茶馆批字,如今听见了赵饰清回来,季云舒只想离开丞相府,不为其它只因那赵饰清格外的烦人。
门外传来些声响,一个丫鬟走了进来。
丫鬟行礼后道:“小姐,二小姐来了,吵着要见您。”
季云舒叹了口气说道:“就说我出门去了。”
“是。”
丫鬟离开后,季云舒只想画梨能快点回来,趁赵饰清还未看见她。
院门外一阵骚动后,便停了下来。
“二小姐,小姐她不在。”
丫鬟的话语传到她的耳畔,原以为赵饰清出去读了个书能安稳点了。
果然下一刻,屋门被人推开,一个身着鹅黄的玉锦袄裙的女子出现在门口。
赵饰清挑了挑眉对丫鬟说道:“这是不在?”
“奴婢……奴婢……”
丫鬟吞吞吐吐的声音中带着些害怕。
季云舒带着些怒气的声音说道:“够了,让她下去,是我让她说的。”
她抬了抬手让丫鬟离开,听见这话赵饰清走到她的面前。
“为何不见我?”
她坐在季云舒的面前看着她,希望她能给她一个不让她伤心的理由。
季云舒避开她的目光抿了口茶道:“不想见便不想见,有何理由。”
赵饰清皱了皱眉满眼都是疑惑,拉起她的手道:“可姐姐,你我是姐妹啊。我们在一起生活了那么久,不是最亲的人吗?”
季云舒冷冷地看着她将手抽了回来,“那又如何,回去问问你的母亲,她会给你原因。”
画梨进了房间看见赵饰清已经在屋内,对她行礼后道:“奴婢给二小姐请安。”
赵饰清在听见季云舒的话后早已流泪,侧过身避开了她们。
“小姐,马车安排好了。”
季云舒点了点头道:“我们走吧。”
赵饰清擦过泪听见她的话问道:“你们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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