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子！过来！”贾仲衍吐掉嘴里的鱼骨，把手放在水里搅了又搅，水面上倒映着他脸上急躁且忧愁的表情。
拥子全名贾拥，是老贾头几年前捡回来的小乞子，现在跟着他做事儿，因为老实马虎的性格反而备受信任。
“来了老爷！怎么个事儿啊！”拥子急匆匆地跑过来，不动声色地抬头瞟了几眼，观察着老爷的脸色。
额……这几个月自己好像也没犯什么事儿，那估计就不是训他或者扣银子了。
那是……？
“哎呦步子迈大点啊！磨磨蹭蹭的…”贾仲衍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去，带小姐练琴去，练了这么久了都不带长进，今儿必须练够两个时辰！一定要给我盯住了！”
拥子应声望向小姐，发现她也是一脸极不情愿的样子，但老爷那边也不好……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侍郎大人一声令下，这下不想走也得走了。俩人只好一前一后的快步离开。
“啧。”贾大人无奈地咂咂嘴，摸了下屁股兜儿旁的钥匙串儿便大步离开。
“果然还是自己拿着稳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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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大牢
“老爷！您终于来救我了！我就知道您不会丢下我不管的！”稳婆欣喜若狂地挥舞双手，看着老爷的脸还真是怎么看怎么欢。
“……人我都遣散了，一会儿你跟我走的时候动作小点儿，且一定要快点儿跟上。”虽是嘴上说了遣散，事实也确实如此，但他还是偷感十足的四处张望，开锁时都没眼睛能腾出来瞧着锁，整的稳婆一脸懵批。
……自己家开锁也要如此谨慎？
顾不上想那么多，门一开，贾仲衍便扯着稳婆手上的链子开跑，接着一路上还扯走了一些牢狱里的其他囚犯。倒是让那些继续关着的囚犯瞧着眼红。
“喂！姓贾的！怎的放他们不放我们啊？！”一个秃头大盗不服气地指了指贾仲衍大吼道。
“叫个毛啊，换个牢房喝茶罢了，你们这种败类哪有这么快就能出去！”贾大人淬了口唾沫，再顺便用地上的石子给了他个脑瓜崩。
……半个时辰后……
“陛下，人我都带来了。”
“嗯，滚吧。”……“等等，忘了告诉你，你儿子前些日子又输了一大笔，快去还上吧。”
啧，这狗皇帝又派人盯着自个儿孩子了。虽是理所当然，但被要挟的感觉真的很糟糕。
贾仲衍不满的垂下眼眸，却什么都没说，行了个礼就快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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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府
“哎呦！恭喜恭喜啊马大人！虽是经历了那等祸事儿，但如今看着倒还是有惊无险啊！”礼部侍郎正对着马铎浩行大礼，嗓门那叫一个老大，别说这府邸，就算是说整座城都听见了也不带一点夸张。
“哈哈哈哈哈，柳大人说笑了。”老马头颠着怀里的我回应道。
……臭老爹把我当机关枪了吗？！
“啊呦，马大人，我一个小小侍郎您怎能也称我为大人呢？这可叫不得啊！”礼部侍郎扯了扯嘴角，语气阴阳怪气，“唉！说来惭愧，前几日我们家尚书大人刚刚入狱，要不然啊！也能来瞧一瞧令郎这可爱的小模样儿了嘿嘿！”
我能感受得到，此话一出，我老爹瞬间全身都僵住了。
“咳…那还真是遗憾至极…但这礼部的花大人他确实是有罪之身，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当然了大人，不过这罪证什么的，捏造起来又不是什么费劲之事儿，你说是吧马大人。”一旁的吏部尚书突然凑了过来。“再说了，比起看着小人得志，我还是觉得他在牢狱里才呆的舒服！要不然他要是看到此时此刻之景象不知道得气的憋死还是呛死呢！”吏部尚书使劲拍了下礼部侍郎的后背，接着将他一硌一硌的拽走了。
我抬头一瞧，只见老爹的脸色黑的像煤炭一样，但黑过后，又变成了一脸便秘的样子。
完了又变成了无奈的表情。
……哎
今儿呢是本大少爷的满月席，来客们都在兴致勃勃的啃着红鸡蛋。虽然我依旧没见到我的老娘，但其实现在更让我难过的是……我没有牙啊啊啊啊啊啊！
好不容易看到一顿豪华大餐！好不容易看到了除了馒头包子以外的东西！好不容易可以不用赶着上班！好不容易能够快快活活的吃顿饭…
却是因为没有牙这种事儿束缚住了我！
造！孽！啊！
老爹正抱着我向各桌致礼，还时不时腾出一只手收点喜钱回来。
呵，你是爽了，我闻着这浥饭真的快要把我香坏了！
据说老妈也正吃着这个，这样一来我更想尝尝看了！
啊……
可惜吃不到啊呜呜呜！奶妈喂的奶都瞬间不香了
………………
致礼过后便宜老爹便把我放回了房间。
“等爹回来嗷小乖乖～mua～”
……yue……
下次别那么恶心我行吗老爹？！
唉，小孩儿就是容易犯困，刚躺上床眼皮就开始打架。
而且我发现作为婴儿，昨儿的一顿思考竟然就已经足够让本少爷的cpu有些烧了，结果现在居然还有嗜睡这个叠加buff，搞得我现在想要好好思考一番都十分艰难。
“唉！听说了吗？陛下要亲自给少爷赐名呢！”嗯？这略显兴奋的语调……莫非是宽子哥？
宽子哥是我家的杂役，全名耿宽，平时大家都唤他宽子哥。是跟阿锦一样喜欢八卦的家伙。
诶等等，那既然如此的话，跟他对话的估计也就是阿锦了，因为他俩一闲下来就喜欢一起找个角落聊闲话，堪比村口老太太。
但是为毛要在我房间门口说啊喂，仗着我听不懂是吧？！
大堂跟前院儿都满了人，厨房和杂院也都是丫鬟和杂役，门口又那么多侍卫，后院儿又不让去，又不可能去大夫人在的侧院那儿……
好像确实只有我这儿可以待了。
“嗐，这有啥奇怪的，皇后有几只猫都是陛下赐名呢，也不见它们有什么特别的啊！”阿锦磕了口瓜子儿。
呦，还真是这丫头。
“啊呦喂！你这家伙怎么这么迟钝！这娘娘的身份是咱们少爷比得上的么？现在陛下要亲自给少爷赐名，这在旁人看来是何等的荣耀啊！”耿宽夹着嗓子吐槽了一句，“而且这皇后娘娘的猫不也是被赐名之后才有了些传言吗？你过来你过来……”宽子哥故弄玄虚地把阿锦招过去，我也竖起耳朵准备听着，“据说啊，在那以后，娘娘的猫就可以附在死人的身上嘞！取代那个死人之后，还会跑到这人的家里去把他的家人全部吃光！”
“楞个邪门嘞！”阿锦装作惊奇的炸跳一下，“那，有谁见到过不？”
“嘿！你别说！还真有！”宽子哥抓了一把阿锦手里的瓜子，“听说吼，当年聂将军被派去大战匈奴时把对面虐的体无完肤，就是因为这事儿！”他也磕了一口瓜子，舔了舔嘴唇吐出皮来，“据说啊，当时战场上到最后只剩聂将军一个人了，就当他快撑不住的时候，一只神猫出现！附在了一个死人身上。那个人还正是现在锦衣卫的领头儿！而且那神猫就是从娘娘宫里跑出来的！他被神猫附体后跟将军二人合作对战那简直是天下无双！绝无仅有！把敌人打的那叫一个落花流水……”
唉……这马屁拍的，不知道的还以为那一仗是你打赢的呢。
“总之呢，将军就是靠这一战当上的将军。那猫人呢也是靠这个当上了锦衣卫的指挥使！”
“哦～”阿锦连连点头，“那内个猫人……长的和常人有何不同吗？又有没有把真正的指挥使的家人吃掉呢？”
“嗯——似是没有，长的嘛应该也就是人样儿而已，我也没见过。不过要真是长的奇怪的话大抵也会从宫里传出点不一样的声音吧，所以我猜测应该是和常人一样！而且指挥使大人据说是个孤儿，从小无父无母……”耿宽正胸有成竹的分析着，殊不知后面正站着一位人高马大的家伙。
“那你是怎么知道他是从娘娘宫里跑……”
“喂！你俩不去干活儿，在少爷房门口做什么！”
额，说话的这位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某个侍卫吧…毕竟我没见到，自是不知道。否则我肯定要死死记住这厮的名字啊喂！他吓到本少爷了！
站在我屋外的俩人也是被吓了一激灵，阿锦刚想问出的话也被她硬生生憋了回去。
“啊呀原来是严大人啊，小的这就去端菜！不劳您费心……呀啊！”宽子哥话还没说完就被拉走了，不出意外是阿锦那丫头拉走的。
而能让阿锦如此慌张之人，想必定是我老爹手下的那个侍卫了。
没错！严碱龚！就是他！
好像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阿锦居然喜欢这种类型的？（布什戈门你确定这是喜欢？好吧可能是…吧？）
唉……我也想做大猛男。
不过话说，刚刚那传说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啊？难道我现存的这个世界的世界观设定并不是跟原来的世界一样吗啊喂？！
咋连怪…啊不是，妖猫都有啊，还能附死人身，技能太超标了吧喂！
……
“严大人不好了！宴席那边吏部的那位尚书喝大了，正在那闹事儿呢！”刚端完菜的宽子哥突然跑回来，人还在大喘气呢就被严碱龚给提走了。
啥？闹事？在我家？还是朝廷命官？！
啊…好想吃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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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大人，真是壮观啊……一个小小的满月席就弄得跟宫宴一般，难不成大人早就在元都一手遮天了？行事竟如此嚣张。”吏部的梁尚书抱着大酒缸子往嘴里灌，一边喝还一边说，边说还边吐，搞得办席的位置半个地儿都是味儿。
“梁大人想必是没参加过宫宴吧？我这满月席也就只是人多了点桌多了点，怎能和陛下的宫宴比呢？真不知是您从未被陛下邀请过参加宫宴，还是…故意贬低陛下办的宴席啊？”老马头特地在“从未”二字上用了重音，居高临下的看着已经醉的站不起来的梁尚书，“梁尚书，慎言啊……”
“嗝儿！”吏部那老家伙气的不行，直打酒嗝，一个接着一个，话都说不出来。只好拼命摇着礼部侍郎的衣角叫他反击。
奈何同伙儿哪敢再说话啊，只见他指了指已经赶到了的严碱龚。好歹也是人家的府邸，再怎么闹也是他们俩的不是了。
“哈哈哈马大人，今日本是大好的喜事儿，但这梁大人实在是贪杯了些。这不，几杯下肚就开始疯言疯语，坏了大家的好兴致。”礼部侍郎赶忙过来对着老马头行了个大礼，吏部那老家伙却突然又在地上尿了一泡，惹得众多女宾客大声尖叫。
“哎呀您瞧瞧…这都失禁了啊！”柳侍郎赶忙去扶，严碱龚也顺势将他挽了过来：“老爷，我这就送梁大人回去。”
“哎！不必了，你是马大人家的人，又怎好意思让你一个侍卫送呢？还是留在你们自己的府邸忙好自己的事儿吧，梁大人他由我送他回去就好了。”
老马头一怔，抬头只见礼部侍郎冷眼瞧着他，随即跟着一些家丁扶着梁尚书走了。
马铎浩也不想再说什么了，点了点头便扬长而去，今日这满月席也总算是散了。
而在房间的我也是听的一清二楚，不过听的不是现场播报，而是阿锦和玉瞳俩人的直播回放讲解，毕竟房间离那儿还是有点子距离的。
“唉，老爷总是这样，别人做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都当做无事发生似的，啥也不干，不反击。被逼急了才随便冒几句不痛不痒的骂句。夫人她定是因为老爷那窝囊劲儿才迟迟不肯原谅他的！”阿锦磕了口刚刚剩下的瓜子。
“别这么说……”玉瞳赶忙捂住她的嘴，“老爷这么做，必是有他的苦衷，而且今日吏部和礼部那两位大人一唱一和，想必也是老爷做了什么让他们不顺心的事儿，但又不肯当众挑明，就只好在此借题发挥了。”
“哇塞玉瞳，想不到你还懂这些！”阿锦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宝物，立马将玉瞳的脸捧了起来揉了揉又捏了捏。
“…唔…”玉瞳被她揉的说不出话来，只好伸手在对方的脸上捏了回去。
她俩正在房门外互捏着，全然不知里面那位才刚刚满月的小婴儿听的一清二楚。
啊啊啊越来越觉得自己要是暴露身份的话很有可能会因为知道的太多而被灭口啊！
但也有可能会被喂变成小学生的药……
（不过现在还是个婴儿，吃那玩意儿可能就直接驾鹤西去了……）
咳咳抱一丝跑题了，回归正题。
按照那位柳侍郎和梁尚书的意思，便宜老爹应该就是他们那充满内涵的言语中的主角了。但为毛呢？
据刚刚的话所知，好像是有个礼部尚书入狱了，那按照那位姓梁的傻x说的话，估计他们是认为那家伙入狱跟我老爹有关系……
但具体是啥关系呢？这又为啥会扯到一个刑部尚书身上？难道这不应该是怪到监督百官那些个机构的人身上吗？还是说礼部尚书犯啥罪了？
而且他们有意跟老爹划清界限，还内涵他让他认清自己的位置……还提了宫宴……
难不成这事儿……
“哦～我最最亲爱的鹅子～想爹爹没有啊～”
……神经病啊！进来的时候就不能先敲一下门嘛？（虽然在进一个婴儿的房间前敲门这种举动就跟脱裤子放屁一样并没啥区别，但我还是想要一点作为人的尊重啊喂！）
真是服了，这家伙顶着二、三十岁的年纪为毛却拥有四、五十岁的油腻啊？！
“啊呦乖乖儿子快让爹爹亲亲……”
臭老爹不由分说就要跑过来抱我，全然不顾我这已经皱成一团的五官。
啊啊啊啊啊啊！你不要过来啊……
“大人！不好了！那稳婆被人给提走了！”
啊！影卫哥哥救我于水火之中，我必当……等等什么？！谁被提走了？
“哼，好啊！这回又是谁？”老马头终于放下了要抱我的心思，站起来问道。
“回…回大人，是，是贾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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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
“马大人啊！这牢房不够了，自是要搬到别的牢房去啊，这总不能硬挤吧……”
“是啊，不够了。”老马转过头打断他，“空的地儿都够再建你一个贾府了，确实有够小的嘛。”
贾仲衍自是知道骗不过他，却又不知如何是好，便只好认命。
“贾大人啊，若是只拿那媒婆一人，我还能当作是你做贼心虚。但拿这么多人，倒是……”
“你监视我？！”
虽说是早有预料，但当确认属实后还是会有些怒气的。
“哎～这怎么能叫监视呢？多生分啊。”马铎浩勾唇笑了笑，“你我同在刑部共事，我还比您高一级，自是要多多关照你啊。”
“哼，关照。”贾大人算是有点子破防了，“当年我好心救你一命，如今你就是如此报答我的？那还真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他讽刺的瞪着他，表情像是被谁在头上拉了似的。
“所以这便是你肆无忌惮的理由了？”
“我这也是迫不得已！”
“哈？迫不得已？！”这真是给咱老马头气笑了，“害我夫人，杀我儿子，也是迫不得已？”
“那你以为我想做吗？！”贾仲衍逐渐上头，“若不是你过于我行我素，我哪至于要做到这种地步！”
“你是说你是受人指使？”老马总算是抓住重点。
“是又如何，我早已无路可退。”
“呵，那还不是你太蠢，容易让人抓住把柄！”马尚书接着嘲讽道，“我早就劝过你…”
“是啊！我蠢！”贾侍郎终于是绷不住了。“所以我只配做这种腌臜事情来献奉陛下！你是聪明，但你再聪明又如何？你难道还能玩过皇帝不成？还不是得和我一样乖乖做一条狗！呵！我告诉你。你说的、做的，陛下他全部都知道，只不过是看你还有用罢了。若你还是继续我行我素不服圣意，搞这些自以为是的小动作，后果可不比你弄掉的那些人好 。所以我劝你还是好自为之，莫要再对陛下不忠 。否则 ，你可比我走的早！”他摆摆衣袖，抖抖灰尘，用手去擦了擦喷到嘴边的口水。
如今他也算是彻底和老马钢到明面上了。
而一旁的马铎浩似乎也早已猜出这个结果，便突然开始仰天长笑。
看的贾仲衍一愣一愣的。
“好啊，那陛下他还真是神通广大，无所不能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马还在笑，却是越笑越是僵硬，“贾大人啊，人在乱世，清高都是装出来的，哪有什么真正的大义！不过是掩藏心中的贪婪罢了……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大义凛然。我阻止陛下也不止是不赞同他的所作所为。
而且别以为我不知道，除了贾梦妍以外你还有别的眼线在我府里，我们都好自为之吧。”马尚书丢下这么些话就走了，全然不顾后面已经满头大汗的贾仲衍。
或许他早已想到今日的结果，也许是痛快了，也许是后怕。
他也并没有多觉得老马始终不认可陛下是因为他有多心怀大义，他才懒得站在他的角度去想那老多。他只是单纯的想着老马若是再不从，那就要和那礼部尚书一样含冤入狱了。
上面那位可不允许有任何人忤逆他。
不过他也是有私心就是了。同在刑部共事，要是连累他了可怎么办？
不过贾仲衍也是直到刚刚才明白，他把稳婆与女儿的事情曝光而没有自行惩戒的事儿本就只是前奏而已，重点就是要把人引入狱，看他会不会又像往常一样把人带走。
也猜到了他一定断尾求生，把稳婆一个人甩出来背锅，自己则继续做着这表面上正义凛然的刑部侍郎。
他从一开始就发现牢狱中少人的事情跟自己有关了。
但搞这些自以为是的小动作又有什么用呢？还不是一样改变不了结果。老贾想到这儿，神情复杂的叹了一口气，一言不发的回了府邸。
“拥子，今天一天你都有在好好陪小姐练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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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饿了就睡吧 梦里啥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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