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广播激动人心让人亢奋的跑操音乐响起，这是每一个在校学生的晨起噩梦！
南阳一高操场极大，所有班级都是绕操场跑的。
每跑一步，问候n遍校领导的家人。三圈下来，阳间接地府。
温与辞是学生会主席，只需要拿着扣分表，拿只笔站在操场随便哪个地方，等着各个班级的学生会检查人员过来跟他报告扣分情况就可以了。
这个职位，庄沐骂过无数次。
总之站在哪里的人只要不是他，是谁都不行。
就问，凭什么高中三年一次都不用跑？
也不知道这个制度谁发明出来的。真没长脑子！学生会主席难道不用锻炼身体吗？
温与辞敲着笔，正盯着某个地方某个人。
元初时走过来：“你看什么呢？”
温与辞：“没什么。”
元初时气不打一处来：“没什么？你眼珠子扣下来送给他好了。反正留着也没什么用。”
温与辞：“……”
元初时就是这样一个人，不正经的事儿没少干，正经话也没少说。
宋忬跑完操的第一件事，就是挂在庄沐身上。勾肩搭背一起回教室吹空调。
宋忬：“还是初中舒服，不用五点半爬起来跑操。要是明天高考就好了。”
庄沐：“明天高考也考不出什么花样。屎终究是屎，变量不变质。”
宋忬：“……你有意思……”
薛文比所有人都快了一步回到班级，打开电脑输了一串代码。这是他早年间专门从信息课老师那里学来的。为此，他感到非常骄傲，他一个数学老师会点代码应该很牛逼。足矣让学生为之惊讶！
“进来了都做下，我们选一下班委。”
“选班委？”宋忬把头伸过去，看了眼电脑界面：“随即生成啊？”
薛文：“不然呢？咱们就是要把那些个成绩不好的学生这个干劲儿啊给他提起来。这个班委不管谁当，反正当了就得挨骂。丑话先说在前头了，班委在班级里的成绩，必须是前二十。”
宋忬：“嗯……好的老师！”抽到庄沐你就老实了。
全班入座，所有人都是屏气敛声紧盯大屏。谁都不想当班干部，只想自己好好学习，多的事能不管就不管。
薛文：“第一个职位当然万众睹目的班长之职。我对班长的要求是认真负责，可以以德服人，而不是对班级里的事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问。也不是暴力解决。我们现在抽一下。”
随即生成的名字是闪着骚紫色光亮的在上面转动的大字。明晃晃的，是庄沐。
薛文的手紧急叫停：“我们再抽一遍。”
宋忬没忍住，小声嘲笑：“哈哈哈哈哈哈……”
庄沐：“wc，很好笑吗？我当班长第一个结果的人就是你！”
宋忬很想回答他“不是，不是的”，但是嘴里的字太满了，还没吐完：“哈哈哈哈哈咯咯咯咯咯咯咯桀桀桀……”
庄沐：“……人无语到极致的时候真的会无语。”
这回抽到的人是温与辞，薛文对于这个结果很满意。
薛文：“下一个抽副班长，班长和副班长可是要搭伙干活的。”
听到要搭伙干活，不少女生有些期待。纷纷看向温与辞。
当再次亮起庄沐的名字，薛文沉默了。略加思考，这个结果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薛文：“好，既然庄沐根班长这个职位那么有缘分，那么这个副班长就给庄沐来当了。”薛文又补充道：“作为班长，要带好头，成绩要好，不求第一，但至少要在前十。”
庄沐：“哦。”
对于庄沐的回答，薛文颇感意外。没想到庄沐竟然会回他的话，瞬间觉得这个学生倒也不是那么刺了。
学习委员抽到元初时，
卫生委员是丁伽，
宣传委员刘颖溪，
团支书还是温与辞，
体育委员时时云，
等等。
非常不巧，物理课代表是宋忬。
宋忬崩溃：“……就我物理那点破分，我都不知道一天要挨多少骂。”
庄沐：“没关系，你没有压力有压力的就是老师。一起当学渣吧。”
宋忬：“滚，你个即将打破南阳一高百分百本科率的人。”
庄沐：“……”
薛文：“好了，大家移一下位子。”
短短两分钟，薛文已经把新的座位表排好了。
班长跟副班长坐，班委跟班委坐，刚好多出来一个学习委员和物理课代表坐。
庄沐非常不情愿的搬离了最后一排的宝座。把沉重的课桌往前拖。
他越来越觉得，高中生活没意思。
温与辞的课桌上除了一小叠书以外什么也没有，干干净净的，好学生就是不一样。
反观庄沐，一个全理生，历史课本还在课桌上躺着一动未动。而且是全新的。
温与辞看那摇摇欲坠的书山，忍不住问道：“你的课桌需要帮你搬一下吗？”
“非常感谢！没有报酬。”
温与辞快速的把自己的课桌移到指定位置，然后去拉庄沐的课桌。庄沐就在一旁等着。
元初时：“……”
庄沐从来没坐过前三排，这个距离和视角他一点都不喜欢。温与辞倒是很乐意坐。
温与辞瞅见庄沐阴沉的脸，问道：“你不高兴？”
庄沐道：“少了条狗。”
宋忬闻言立即转头：“大哥！你的原则呢！”说完，可能是发现自己对号入座了，气的脸红。
庄沐靠着椅背，跟没有骨头一样，翘起椅子腿前后摇晃：“原则没有，随机发放。”
宋忬：“……”
温与辞听他们吵完，笑道：“那我呢？随机发放的话，发到我这里有多少？”
庄沐：“你踏马还想要？本来就没多少。”
温与辞一愣，莫名其妙的就被骂了一顿。
温与辞：“你要是缺个小弟，我可以暂时代劳。”
庄沐：“你自愿的，我可没逼你。”
温与辞：“嗯。”
元初时一个白眼翻过去：“……”
庄沐收了温与辞当小弟的事情很快传到了薛文耳朵里。
身经百战的薛文十分淡定。
“庄沐，我知道你有那个当大哥的病，但是你不要祸害温与辞。他跟你不一样，跟宋忬也不一样。他的前程是早就拟定好了的，未来可期。我知道或许你对你的未来也有期望，但是能考进一高的谁没有期望？谁不想对自己的未来负责，谁不想拼一把。万一赢了呢？高二了，离高三不远了，高考不是过家家。我希望你能好好的静下心来，不要成天想着当大哥。特别是别把手伸到温与辞头上。”
庄沐站没站姿，手插在兜里。根本没听进去薛文的话。
他是无所谓啊，别人的人生大好前程跟他有什么关系。他不去招惹别人，那别人自己要往刀口上撞他也不拦着。反正对他没有影响。
薛文：“庄沐，我的话你到底听进去没有？”
庄沐盯着窗外看了一会儿，随口道：“听进去了。”
薛文见他不思悔改的样子，心里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本想打发走算了。但还是忍不住提醒。
“老师不是想贬低你的价值。温与辞他们家对他的期望很高，他们也不是什么普通家庭。温与辞的未来必须要光明璀璨，才能配着上他们的家业。那些资本家的事儿谁都说不清楚。你不要得罪了他们吃力不讨好。万一……到时候真的连学校都上不了……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庄沐：“明白。无非就是有钱人不择手段，什么破事都干的出来。而且一般人还管不了。但是那又怎样？”
薛文：“不是，你这孩子……”
宋忬早在办公室外等着了。就算薛文和庄沐吵翻天了，他也不会感觉奇怪的。庄沐除了家里人，谁没骂过。
庄沐出来：“走吧。”
宋忬：“哦。他没骂你？”
“没有。”
“稀奇！”
宋忬又问：“是因为温与辞吗？”
庄沐：“嗯。”
宋忬一脸早有预料的表情：“我就知道！温与辞的事情我听说过一点，他家里人是绝对不会让他的人生偏离轨道的。”
庄沐：“无所谓，我又不在乎。”
宋忬道：“额……是啊…你又不在乎…”
宋忬揽住庄沐的肩膀，小声道：“刚打听到，学校外面刚被查封的黑网吧又偷偷开张了。”
庄沐：“今晚就走。”
宋忬：“OK啊！”
……
入夜，庄沐和宋忬熟练的溜出寝室，从二楼翻辖下去，二楼和一楼之间有两个小台面刚好可以缓冲。
庄沐跳下去，平稳落地。
高中部的外墙加高了些，但这不是问题。
今天刚好月圆，在月光的照射下，南阳一高的围墙上，跃过两位少年，风卷起少年的衣摆，为他们的叛逆的青春送行。
温与辞躺在床上，宿管的手电筒闪过他的脸，并没有多做停留。他听到了隔壁寝室开门的声音，以及宿管打电话给薛文说那两位不在。
庄沐的规矩，不论打到多晚，两点前都会赶回寝室眯两个小时。不然他不舒服。
今天是个例外，可能太久没碰游戏心瘾难耐。庄沐直到四点出头才准备回去。最多眯三十分钟就要起床，等于说通宵了。
天亮。
宋忬起床：“唉，通宵就送政教处一日游。”
庄沐伸了个懒腰：“没事儿，跟回家了一样。”
宿管从一楼上来，肩上还披着外套，刚巧和庄沐，宋忬撞上。
老熟人了。
“呦，回来啦？”
宋忬：“是啊。”
大爷：“下次干脆别回来了呗，我还得来问候你们。”
庄沐：“那你可遭老罪了。我是一定会回来的。”
孔于龙这次没请他们去政教处，直接不请自来，站在班级门口就骂街：“你们两个踏马翅膀又硬了？他娘的没长过记性是不是！学校的墙那么好翻？你们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踏马的蜘蛛侠啊？是不是背地里还嘲笑学校无能连个墙都修不好随随便便就翻过去了？老子踏马问你们话低着头几个意思啊！他麻痹的知道丢人还一次错次次错丢他妈的谁的脸？我告诉你们两个，出去别说是南阳一高出来的。踏马敢说是南阳一高的人，我让你们跪着上课！不长记性是不是？今天你们等着诶，等着我，老子踏马亲自盯着你们睡觉。我踏马倒是要看看，这个学校到底是你们做主还是他娘的我做主。真几把丢人。没脸没皮的东西。”
庄沐：“……”
宋忬：“……”
温与辞递过来一瓶水：“喝水吗？”
庄沐：“说话的又不是我，你去给孔于龙递水去。”
刘颖溪全程黑脸：“……喷老子一脸口水。”
刘颖溪高一就和庄沐一个班，习惯了。不仅习惯了，还很乐意跟着庄沐一起干破事。不过没那么频繁。偶尔感兴趣跟一下。
晚上，孔于龙真的跟着他们一起回寝室了。
四人寝，其他两位正是卫生委员丁伽和体育委员时时云。吓的这俩闷在被子里头都不敢出来。
孔于龙开着手电筒，对着庄沐的脸照。
庄沐忍不住睁开眼睛。
孔于龙：“睡啊？怎么不睡？你不是很牛逼吗？”
庄沐：“老师，手电筒可以关了吗？”
孔于龙：“干嘛？求我？你不是蜘蛛侠吗？现在知道求我了？我可受不起你这种大侠的请求。你今天睡不着，我就一直照，照到你满心满眼都是睡觉为止。”
庄沐：“……”
庄沐：“老师，我是怕您累着，您看一晚上总共才几个小时，您不睡第二天早上怎么上课？我今晚不出去，我也累了，我睡觉。”
孔于龙皮笑肉不笑：“这么关心我？那我还得谢谢你？你要是老老实实睡觉，我算是出门踩了狗屎了。你什么德行我比你自己都清楚。睡觉！”
庄沐：“……”
庄沐选择闭上眼睛。
过了一会儿，手电筒关了。
一切归于平静。
庄沐打心眼底叹了口气。
庄沐的形象其实没有那么深入人心，有些东西不敢写。比如骂老师的内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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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新的跟屁虫已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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