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大事儿,可见胡瑛子脸上挂着惊喜、眉梢吊着惊讶,一时还真猜不出来是好事还是坏事。
走到王冬梅和容桂林跟前,胡瑛子努力压低了几分音量,但那几个字从她嘴里冒出来后却是震天响,恨不得让隔壁几个院子的人都来听个清楚。
“昨儿晚上,那流氓又耍不要脸了,把王婶子她家的老幺给调戏了!”
众人:???
容榕:!!!
看来昨天晚上自己没有听错,那流氓确实试过敲开自己的窗户。
容榕皱了下眉,“黄花闺女被流氓调戏可不是什么好事,用不着这么幸灾乐祸吧。”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身为旁观者议论两句闲话无可厚非,可瞧胡瑛子那欢喜的模样……
大家都是女人,小小年纪咋这么爱说风凉话呢?
“谁告诉你是黄花闺女?”见容榕指责自己,胡瑛子狠狠地朝她翻了个白眼,“王婶子她家的老幺是个快一米八的汉子,年龄比我都大七八岁!”
容榕:???
一个身高将近一米八,年龄二十四五的一个青年男人被流氓调戏了……
这些话听着怎么这么小众?
容榕反应了半天没缓过神,一度怀疑自己的理解能力有问题。
“到底咋回事?”容梧桐追问道。
胡瑛子:“我也是早上睁开眼,在家听王婶子骂街才知道的,别的我也不清楚。”
要不是怕被王婶子骂,又要地里去干活,胡瑛子真想好好趴墙角听一听事情的来龙去脉。
调戏一个二十四五的男人?还是个脾气不好,平时咋咋呼呼的粗汉子?而且那张脸长得吧……
唔,只能说这流氓有一双能发现美的眼睛吧。
这样一个审美独特的流氓,到底是怎么调戏王家老幺的,一般人还真想象不出来。
“唉,可惜了,多好的一个孩子啊,就被流氓这么给糟蹋了。”
虽说男人被男人调戏听着稀奇,可容桂林还是不由得感叹了一声。
“那个谁?”胡瑛子颐指气使地冲着容榕说道,“你既然不去地里干活,那你晌午到村头打听打听呗,等中午回来给咱们都说说。”
胡瑛子的好奇心重得很,要是不知道内情,肯定连饭都吃不好。
正好,容榕不用去地里干活,她不是刚回来嘛?正好和村头那些爱聊闲嗑的七姑八姨好好相处相处,既能认识些村里的人,也能满足她的好奇心。
“行啊。”
容榕答应得爽快,“但你中午回来得帮我挑两桶水。”
想要得到,肯定要有所付出才行。
要是不向她讨要点什么,她肯定会觉得自己好说话,指不定以后又要怎么挑刺呢。
胡瑛子:“你……!”
容榕抬了抬手臂,慢条斯理地说道:“我昨天背你回来走了那么远的路,手臂这会还是酸的呢,还有我这小腿肚,瞧瞧,都瘦一圈了。”
胡瑛子刚想骂她是黑心的周扒皮、土地主,结果容榕一说昨天背自己回来的事后,她刚涌到嗓子眼的那句话立马又咽了回去。
昨天她背着自己走了好几里的山路,结果她只要求自己帮她抬两桶水。
说到底,是自己赚了才对。
“那要不一桶也行,”容榕瞧她脚腕的伤还没好利索,于是主动提出减少一桶,并说,“这样吧,你的脚还伤着,今天就先欠着,过两天等你好了再帮我抬。”
“不用!”
胡瑛子有骨气地挺直了腰板,将手里的锄头往地上一磕:“两桶就两桶,我今儿中午就给你抬回来,我们老胡家,从来就不欠人人情!”
她才不想跟这个坏女人再有什么交集,赶紧把人情还了,省得她以后总记着。
今天的天气比昨天更好,才九点多一点,日头就有些晒了。村里静悄悄的,只有蝉虫趴在树枝上“吱吱吱”地叫个不停。
这会儿,清河村的村民都在各自忙碌,有的在地里忙着干活,有的则在村头的树荫下聊着村子里的八卦。
容榕左手拿了一只板凳,右手臂上挂着一只篮子,里面装着容桂林和容梧桐的几件破衣裳。
男人们下地干活废衣裳得很,三不五时的就会在衣服上扯出道口子,或是干脆被树枝挂下一块。
王冬梅每天也得忙着干活,哪有功夫天天盯着他俩的衣服?于是便让他们把破的衣服先放进衣篮里,等她有空了再去补。
容榕正好闲着没事,可以帮爹和大哥补补衣服。
不会缝没关系,村头这么多的姨姑姥婶的,各个都是持家的一把好手。
一边听昨夜的八卦,一边学补着衣裳,一举两得~
“婶子们好!”
将板凳放在她们旁边,容榕礼貌地冲她们打了个招呼。
嚯?村里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一个水灵的姑娘?那小脸儿白的,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
头一回见,婶子们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她身上,眼里写满了警惕。
容榕将手伸进兜里,掏出了一把从城里带来的糖块,“我是老容家,容桂林的闺女,叫容榕,昨儿才刚从城里来。我也没啥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大热天的,婶子们请吃几块糖?”
这姑娘,不止长得好看,还通有礼貌的呢!
都说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软。
可这糖还没到手呢,婶子们一个个便笑得跟花儿一样,挨个同她打招呼,嫌她椅子放的远,又特地往自己身边拉了拉。
“早听说老容要接闺女回来,想不到接的是个九天仙女啊!”
“这丫头嘴也太甜了!城里住过就是不一样,不像我家那个,说话跟放炮似的。”
“快坐快坐,我家那口子比你爹大两岁,你叫我声周伯娘就成。”
……
姑婶姥娘们比容榕想象中还要好接触,兴许是看她长得漂亮,又有礼貌,所以哪怕是第一次见面也不会太生分。
同她们围坐在一起,先是聊了聊自己在城里的家,又说了说城里和村里的不同。听着容榕一个人说了好半天,这才一拉一扯一拖拽地把话题转移到了昨晚那件事上。
“……说起流氓罪啊,做完老王家那老幺王军不也碰到流氓了吗?两个大小伙子的,这事儿咋说?”
“没得说,你还不知道呢吧,王军也没看清那人的脸。”
“啊?我昨晚可听见他跟杀猪似的叫得可响了,这都没看见?”
“可不嘛!军儿啊也就看着有高高壮壮的,听说昨晚被吓得叫娘啦!”
“你说说,这流氓盯着个男人干啥?”
“那谁知道呢,不过我听说啊,王军的大裤衩子叫流氓给拿走了。”
“啊?!”
众人异口同声。
她们住得离王家都很近,算是半个“目击证人”吧。
听她们左一句右一句的聊着,容榕大概拼凑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昨天深夜,王军睡得正香,忽然就听到外面传来了奇怪的动静,刚一翻身,就看到窗外冒出半个脑袋瓜正鬼鬼祟祟地瞧着自己。
那人眼睛冒着绿光(添油加醋),看着他色眯眯的流着口水(胡说八道),二话不说就要翻窗户进来糟蹋他(一派胡言)……
结果王军吓得把手边的东西都丢了过去,总算是把那流氓给吓走了,可最后收拾东西后才发现,被他丢出去的,那条刚洗干净的大裤衩子不见了。
“所以,还是没人见过那流氓长什么样?”容榕问道。
“那人每次都趴在窗户上只露半个头,一被发现扭脸就跑,大晚上的又没什么灯,能看得见就怪了。”
算起来,这已经是今年发生的第三次流氓事件了。
早上那会村长还说呢,要是被他抓到是谁,一定立刻扭送到派出所,并且还要把他的名字从村子的名单里除去。
快到中午的时候,干活的村民陆陆续续地从地里回来了。
只见一个男人扛着锄头,埋头快步走在最前头,而在他身后,几个年龄和他差不多的男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拿他打趣。
“小军,找不到媳妇,被汉子看上也行啊。”
“就是就是,人家都藏你内裤,一看就中意你!”
“害,什么藏啊,你没见那被扯烂的裤衩就挂在树梢上吗?这是在向咱小军示爱呢!”
……
什么?裤衩被扯烂后挂在田地附近的树上?
……这流氓多少还真沾了点变态啊。
晚上还有一章~
——
猜猜这个“流氓”会是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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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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