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娘没有说完的话,叶稚鱼自然知道是想说些什么。
只是喉头像是被什么梗住了一般,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母亲从生下她后便难产去世了,父亲嫌弃她不是个带把的,便随手将她丢进了山里,想让她被猛兽叼走。
但她却幸运的被母狼当作自己的孩子而活了下来。
直到一年后,她爹上山看见了她,这才将她带了回去。
她以为是父亲心生愧疚,但久而久之才发现,她爹只是想给哥哥找一个奴婢罢了。
父亲生性嗜酒又好赌,每每喝醉归家后,便对她肆意打骂。
想到这儿,叶稚鱼便觉得身后的肩胛骨处传来隐隐阵痛。
但这些她都能忍,毕竟养一个人也需要银钱米粮,就当是代价了。
只是她没想到,她满十岁那年,她爹为了三十两银子要将她买给一个有特殊癖好的富商。
也就是那夜,她趁着夜色跑进山里。
……
若是被她爹知道她如今出了菩提寺,怕是又想着拿她能换多少银子。
赌坊。
谢玄辞还没走进便听见里面传来的激昂叫声,一举压中翻倍狂喜的大笑,还有马前失蹄钱财全都化为乌有的痛哭。
站在门口迎客的小二见到两人前来,光是扫了眼两人身上的衣衫就知道不是个差钱的主。
脸上的笑更是多了几分,低头哈腰的说道:“两位贵客里面请。”
谢玄辞轻抬脚步走了进去,偌大的房中大大小小的分布着长短不一的赌桌,每桌面前都有赌得发狂的瘾.君子。
双眼赤红,如同濒临绝境的人等着觥纠手中的最后一丝希望。
但遗憾的是,命运并未站在他这一边。
随着觥纠揭开筛盅,看见里面与他押注截然不同的点数,瞬间如同烂泥一般软倒在地上。
面上又哭又笑,最后忍不住狂扇自己耳光痛哭。
小二在这赌坊工作了许久,早就看惯了这堆赌徒的模样。
面不改色的带着谢玄辞二人越过道:“不知两位客官想玩什么?”
谢玄辞冷沉的双眸瞥了他一眼,身后的青鱼随手丢出了一块银子给他道:“这些小的,我家公子看不上,有没有大一些的玩法?”
小二掂量起手中的银锭,心中瞬间有了盘算。
面上笑呵呵的道:“两位来我们这赌坊可是来对了,我们这儿的玩法只要客官你想,就没有我们赌坊没有的。”
“两位客官,二楼有请。”
跟乌烟瘴气的一楼相比,这二楼倒是雅致得多,不像是赌坊,反而像是酒楼雅间一般。
倏地一个遮着半只眼的丑陋男子从门后缓缓走出来道:“我听手下人说,公子想玩把大的,不知道公子想玩多大的?”
谢玄辞率先落座,修长的指节轻敲了敲桌面。
青鱼从袖间掏出了一沓百两银票,粗粗看去足有三千两!
张博心中一惊,能随手掏出三千两银票赌博的人身价定然远不止此。
想到这,张博猛地咽了口口水,没想到今日倒是来了个肥羊!
但……张博双眸一转,忽然开口道:“公子出手这般阔绰,就是不知这银票是不是真的?”
谢玄辞冷沉的双眸微微抬起,无形的气势倾轧着来人。
张博心中有些惶然,额间忍不住生出汗来。
半晌,谢玄辞带着几分讽意的开口道:“这点银票某还没放在眼里,若是不信你可以随意从中抽取查看。”
张博闻言瞬间想要上前查看,但谢玄辞再次开口道:“但……若是你的玩法不能让我满意,我就,砸了你这家赌坊!”
话落,张博的面色闪过几分挣扎,但眼前的银票迷惑了他的双眼。
一想到今日能宰下这头肥羊,便忍不住兴奋起来。
“公子放心,定让公子满意。”
叶稚鱼在秋娘店中待了许久,两人又一同用了午膳。
饭后,秋娘拿出了好几版女子衣裙的样式放在玉娘面前道:“玉娘,你快帮我看看这几版衣裙样式是不是有些单一了,帮我掌掌眼呢。”
有事可做,叶稚鱼当然愿意。
细细看着在架子上的衣裙款式,缓缓开口道:“左边的这款衣衫裙摆处的花纹有些复杂了,可以减少一些纹理,或者用暗线绣在里面的衣衫中,这样看起来倒是更为清丽一些……”
秋娘听着玉娘说的建议,双眸发亮,玉娘简直就是天生做衣裙的料子。
只是看上一眼便能精确的改出来。
简直是比几十年的老师傅都眼尖不少。
等到玉娘说完,秋娘连忙拿着茶盏递到玉娘唇边。
“多亏了你玉娘,这次还跟往常一样,赚到的银钱分你两成,还是给你存在钱庄里,到时候你要用就直接去钱庄取就是。”
玉娘听到这,猛地咳了几声连忙摆手道:“不用不用,这都是小事。”
秋娘却见不得她这般,连忙说道:“这怎么算是小事,安心,这些钱你就拿着吧,你要是不拿着我都不好意思让你下次再帮我看了。”
叶稚鱼见状也只得点点头。
忽得,有下人敲门道:“掌柜的,先前的那位郎君来寻娘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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