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云深夹了块糖醋排骨,这是小张的拿手菜,和燕轻尘的做法稍有不同,但是同样很好吃。宁云深惬意地点了点头,夸赞道:“小张,你做饭越来越好吃了。”
小张弯起嘴角,笑道:“宁先生喜欢吃就好。”
小张看向宁云深说话的时候,燕轻尘也往他这边撇,小张抽了抽嘴角,他好像从他的顶头上司的眼睛里看到了幽怨。
“诶,燕总,你的眼睛有点红,是不是发炎了?”小张问道,还没等到他的上司说话,就听到宁云深轻笑了一声。
宁云深掰过燕轻尘的脸,一本正经地看了看他的眼睛,故作惊讶地道:“对哦,为什么你的眼睛那么红?”
燕轻尘眯起眼睛,伸手在宁云深腰上揉了一把,脸故意凑得很近道:“云深,你帮我看看为什么红呢?”
宁云深本想逗他,没成想他不害臊,反倒贴了上来,一点都不好玩。宁云深把那只不老实的手从腰上拿了下来,丢了一句“因为发炎了。”给燕轻尘,就继续吃饭了。
燕轻尘勾了勾嘴角,心情很愉悦,耳边一只回荡宁云深那句“明晚等着”。
晚上,燕轻尘怕自己忍不住,还是隔着一层被子抱宁云深。睡觉前,他忍不住再次提醒宁云深:“你叫我明晚等着的哦,不要忘记咯。”
宁云深闭着眼睛,用手指封住了他的嘴巴:“我不会忘记的。你一晚上都念叨几十次了,快点睡觉!”
燕轻尘噤了声,把宁云深搂得更紧了点。
第二天早上,又规规矩矩抱着宁云深睡了一晚的燕轻尘怨念很大,就差没在脸上写着:没事都滚远点!
可怜小张第一天回公司上班,就要面对燕轻尘的冰块脸。
小张和临时秘书交接工作的时候,低声说道:“老大今天气压好低。”
临时秘书一脸莫名其妙:“没有吧,我在这里的几天,他天天这样啊。今天还算心情不错了,之前的脸黑得跟破抹布一样。”
临时秘书适时打了个寒战。
小张怜悯地看了临时秘书一眼,止住了话头。
到了和各集团负责人约定好的时间,拿货的经理都齐齐在仓库里等着了。
“久等了,各位。”
经理们纷纷向声源看去,脸上顿时换上毕恭毕敬的神情,连忙上前恭迎道:“呀,燕董事长,怎么是你亲自来交货?”
燕轻尘摆了摆手,叹了口气:“我是来给大家赔不是的,你们先看看货吧。”
经理们摸不着头脑,好奇地看着。
燕氏的仓库有很多个,通过价格分区。他们现在所在的仓库存储的中药价格不高,都是些大众药材,但是这类中药的市场需求量大,故这个仓库建得也大。上千个黑色铁架整齐排列,上面放着装中药的蛇皮袋。
燕轻尘扯过较近的蛇皮袋,一旁的小张拿起剪刀把袋子剪开,露出里面的当归。经理们围过去一看,抽了抽嘴角,相互交换眼神。
好的当归微微泛黄,且大块。这个蛇皮袋里的当归,又白又细碎,一看就是原料差劲,且用硫磺熏过。
几个年长的经理面上的神色都不太好看,其中一个抓了一把当归,对燕轻尘说道:“燕总,我们做了那么多年生意了,你把这些货给我们,就不太厚道了吧?”
“怎么?好货自己留着卖,次品就卖给我们这些小公司?”另一个经理也气得不轻,附和着说道。
燕轻尘摇了摇头,道:“这一批货都是这样,我们留着自己卖的也是这样。所以,我说我是来赔不是的。”
几个经理皱着眉头道:“燕总,怎么会这样?哪里出了问题?”
“原材料。这一批货的原材料不是我们公司去产地收的,是从何氏手里拿的货。”一旁的秘书解释道。
燕轻尘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
“那其他的货呢?党参、黄芪那些会不会好点?”经理们问道,他们公司都进了好几种中药。
燕轻尘歉意地摇了摇头:“都差不多这个质量,名贵的那些更烂。”
几个经理面色一变,这何氏才是个刚进A国市场的小公司就搞这些幺蛾子,那以后做大做强了还得了啊。
“这个集团太无法无天了!”一个经理咬牙切齿到道,他心痛地抓一把当归仔细看了看,痛心疾首,“这个质量,哪里会有人买,唉。”
一个经理走了上来,冷哼一声道:“你们公司才买了多少,我们公司一下订了几十万的货!这下全部砸手里了!”
仓库里的气氛十分凝重。
“各位,”燕轻尘看经理们的怒气酝酿得差不多了,便招了招手,“我们燕氏不出次品,财务部到时候会把款返还。”
此话一出,经理们纷纷讶异地转头。
“燕总,你没开玩笑吧,全部返还?”
“没有。”燕轻尘回答,“当然,假如你们可以接受延期拿货的话,就不返还,过半个月左右下一批货到了,我们送过去。”
经理们纷纷眉开眼笑,那个进了十几万货的经理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说:“谢谢燕总,要是真拿了何氏这批货,我们公司这十几万就全打水漂了!”
他激动地握住燕轻尘的手道:“燕总,我信你,我半个月之后来拿货!”
燕轻尘点了点头说:“好,放心,下一批货是燕我们自己去产地收的,我们不会再和何氏合作了。”
几个经理一听这话,都放下心来,打算继续从燕氏这里进货。
等把人都送走得差不多了,燕轻尘便吩咐仓库的管理员把那些次品货拿去扔了。
小张担忧地问道:“燕总,上次何氏给的货,不是中规中矩吗,好像没有那么烂吧。”
燕轻尘冷哼一声,回答道:“那是上次,他在试水,摸情况,为了巴结大的集团,送的货都不赖。”
“但是,”燕轻尘捻了下手边的当归,没怎么用力就碎成了很多个小碎片,“这次他大批量近的货,都很次,他还把价格降得很低,恶性竞争,想把我们国家的中药市场搞臭。”
小张看着那一袋的碎渣,皱了皱眉头,一旦太多的小公司习惯了进购价格低廉的次品货,就会导致劣币追逐良币,市场上就会充斥劣质中药。
燕轻尘继续道:“小公司没有能力抵制,就要我们来带这个头,把何氏摁下去。”
“可是,这样一来,那些公司的损失就是我们担了,一共好几百万呢。”小张呲着牙,有点心痛。
“无妨,能让何氏倒台就行。”燕轻尘面无表情地说,他掸了掸手,转身出了仓库。何延江毁了宁云深年少时的梦想,他就让何延江死了争家产的心。
不过,燕轻尘觉得还是不太公平,他不悦地顶了下后槽牙,他宝贝身体上的痛苦还没有人替他感受。
“上次何延江的秘书,叫什么来着?”燕轻尘问身后的小张。
“林含巧。”
燕轻尘转过身,眼睛里浮现几分狠辣。
是了,林含巧。
“找个空闲的时间,约他的秘书吃个饭吧,你就说我邀请的。”燕轻尘道。
小张点了点头。
“记得找个环境好点的,没人打扰的地方。”燕轻尘嘱咐道。
“好的,燕总。”
燕轻尘走着走着,抬手看了下表,忙活了好一阵,已经下午了。他转了个身,问小张:“还有什么其他事吗?”
小张看了看日程表,颔首道:“有的,晚上要和……”
“推了,今晚我没空。”燕轻尘说,语气很强硬,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可是……”小张看着燕轻尘那要吃人的表情,识趣地止住了话头。
燕轻尘满意地点了点头,道:“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今晚我很忙,有什么事找总经理。”
小张看着董事长急匆匆的背影,抽了抽嘴角。
*
宁云深正在花园里给花浇水,一双手环住了他的腰,下一秒肩膀上就多了一颗脑袋。
“云深,我好想你。”燕轻尘在他耳边低语。
宁云深早就习惯他黏糊糊的行为了,他手上动作没停,回应道:“嗯,我也想。”
“有多想?”燕轻尘的手开始不老实了,顺着衣摆探了进去。
“这里想吗?这里呢?还有这里?”燕轻尘的声音像下了蛊一样,嘴巴问一句,手就在不同地方捏一下。
宁云深闷哼一声,回应他道:“想!这里也想。”
反应过来,自己的手被宁云深引去哪个位置后,燕轻尘难得愣了一下,接着眼神一暗,就想扛着宁云深往屋子里走。
宁云深笑着推开他,狡黠地说道:“燕总,现在才傍晚,我记得我昨天说的是晚上吧。”
反应过来宁云深在逗他玩,燕轻尘气得冲上去把宁云深压在草坪上,发狠地挠他身上的痒痒肉,气急败坏地说:“云深,你学坏了!你以前不这样的!”
宁云深控制不住地在地上打滚,一边推燕轻尘,一边笑着说:“谁叫你一上来就摸这摸那!”
宁云深被他挠得受不了了,索性起身把燕轻尘也拽到草坪上,两个人滚作一团。
滚了一会后,两人依偎着躺在草坪上,感受落日铺洒下来的余晖。
“轻尘。”
“嗯?”
宁云深指了指花园的一角,燕轻尘向那边望去,那里种着一丛花,都凋谢了,无精打采地耷拉着。
“幻紫都枯萎了,你今年看不到了。”宁云深的话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燕轻尘知道他表达什么,他贴上去亲了亲他的额角说:“以后每年我都陪你看。”
宁云深转过头瞅了他一眼,闷闷地,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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