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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今年立春之后,雨下得尤其频繁,导致人们冬装不敢换多,春装不敢穿少,还得防着周围流感人群的打扰。

就怕一个不注意,把自己送进诊所里拿药,医院里排号。

而附近最大的流感集中营,莫过于街尾靠近三岔路口的南中。

南中是市里资历久、水平高的一所私立高中,每年招收的学生数量不多,但学校环境、师资力量和升学率都顶好,不过,对应的管理制度、处罚原则也相当严。

就这一点来说,初高中都于南中毕业的谢一忱非常有发言权。

学生们晚自习的放学时间是8:30,谢一忱看平板右上角显示的时间,已经8:26了。

门外的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冷飕飕的晚风顺着半开的玻璃门,有一阵没一阵地往屋里吹,刮得人脸冰凉冻骨。

白天不打紧,一到晚上人流多的时候,谢一忱立即抄起个新口罩,往耳朵上挂。

预防感冒,从预防高中生做起。

十分钟之后,店里稀稀疏疏、来往进出的学生十有**都戴着口罩,但感没感冒说不准。

个别跟谢一忱关系好,譬如高净这样爱闹的,会跟他贫嘴逗乐:“怎么?忱哥也中招了?”

谢一忱一双狭长的狐狸眼笑得蔫儿坏:“没,这不防着你们呢吗?”

高净歪斜着身子倚柜台上,不屑地笑笑:“那你可防错人了,我屁事儿没有。”

“说不好……”谢一忱把他买的零食一一收塑料袋里,还顺手往里塞了个独立袋装的口罩,“送你一个,不用谢。”

“……”高净原本嘚瑟的表情霎时间变得有点难以言喻。

因为他还真说不好,谢一忱是好心还是故意。

“忱哥别只送老高啊!也送送我们呗!”

“就是!忱哥别偏心……”

“……我们也要!!”

跟着高净后面排队的一伙人,都是跟他关系不错的同学和朋友,一听有免费的口罩,一个个可劲儿地偏头起哄。

“送,想要的都送!”谢一忱开玩笑说,“你们以后真要感冒了,天天来我天天送。”

“忱哥你这嘴可真够损的……”

送走最后一波学生,街上撇去几家还在坚持的商店和饭馆,几乎已经看不见什么人闲逛。

谢一忱这店的营业时间从来不固定——手上若是有事儿,可能一天都不会开门,手上若是没事儿,谢一忱有时能守到十二点。

总而言之,全看心情。

无所事事的谢一忱关了平板里噼里啪啦的枪战电影,用门口塑料桶里接的雨水,慢慢悠悠地把店里踩得乱七八糟的脚印和水渍拖了一遍又一遍。

正拎着拖把往回走的时候,谢一忱左眼余光瞥见不远处停留了个漆黑的人影。

模糊昏暗的路灯下,谢一忱看不分明,却莫名觉得这个人影的轮廓似曾相识。

那人站在十米开外的杂货店门口,短小的屋檐底下,周身完全被树影投下的黑暗遮盖,悄无声息地立在那,萧索又孤冷。

谢一忱定定看了对方好半晌,才缓缓张嘴,福至心灵般吐出一个名字:“何晏?”

因为迟疑,谢一忱的发出的声音不大,可黑影头部的位置依旧有不明显的偏转。

谢一忱会心一笑,因为他知道,他猜对了。

“不过来吗?”谢一忱目光紧紧锁着他脑袋的位置,提高音量,叫他的名字,“何晏。”

谢一忱杵着拖把等了有半分钟,才看见何晏动身,直到走到店门口。

谢一忱放完东西从厕所出来,瞧他浑身上下只要肉眼能见的地方都湿透了,连忙上小屋里拿出块干净毛巾:

“快进来,站门口做什么?地拖干净就是让人踩的,再金贵,能有人重要么?”

“你这下雨天出门,怎么也不打个伞?”

何晏接过谢一忱递来的毛巾,盖头发上,双手一左一右地揉搓着发梢,言简意赅地解释:“送人了。”

“难怪……”

谢一忱站收银台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收拾,三两下把电脑和收银机的电源关掉。

合总闸前,还贴心地询问何晏:“你晚上还有事儿吗?”

何晏说:“没有。”

“那去我家坐坐?”谢一忱下巴往马路对面的小区门口一扬,“就在对面小区,几步路就到了。”

何晏擦头发的手停了下来,想起上次见面时,谢一忱就说过:如果是在我家,我就带你回家玩了。

居然不是场面上的客套话。

不过瞧自己这身湿漉漉的狼狈样,何晏不用猜也知道谢一忱带他回家的原因:“方便吗?”

“有什么不方便的?家里除我以外,就三只猫……”谢一忱说到这儿刻意停了半秒,笑着,“不过,你要是怕猫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谢一忱家要有外人在,人是老虎,人要是不在,猫就是大王。

多多不必说了,能摆烂就绝不动弹的货,爱来谁来谁,跟它没关系。

另外一对“黑白双煞”,居高临下俯视人的模样,既好奇又警惕,如果说小白是“危险探测仪”的话,那小黑就是妥妥的“暗影观察者”。

“不用管它们,只要你不手欠,它们不会主动挠你。”谢一忱的声音埋在卧室里侧的衣柜里,听上去略微闷沉,“要不今晚你就住我家吧,客卧是干净的,被子也都齐全。”

何晏没说话,脱了湿沉的大衣外套拿在手里,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视着屋里整洁利落的家居陈设,以及占据客厅半壁江山的各类猫咪玩物。

为了方便三只猫玩耍闹腾,家里器物基本放置在矮处,也都装了收纳盒或防护,看得出谢一忱平时在猫身上,没少花心思。

——

因为没找到新的睡衣,谢一忱给何晏拿的衣服是谢一忱平时换洗的,入手的面料柔软,都还能闻到残留的柔顺剂味儿。

谢一忱说:“牙刷毛巾和内裤都是新的,但衣服是我的,你要是介意……”

“不用,多谢。”

后面的话被何晏低声打断,谢一忱便没再多耽误他。

趁何晏洗澡的工夫,谢一忱去厨房熬姜汤,这东西他之前没弄过,按自己的想法煮的,盛出来不多不少够一碗。

听见浴室开门的声音,谢一忱就把姜汤趁着还热乎,给人送过了去。

客卧里,何晏坐在床边,手里端着碗气味冲鼻的姜汤,迟迟没有下口。

而谢一忱却抱着吹风机理所当然地站面前监督,大有“你不喝我不给”的架势。

谢一忱的衣服色系款式多,且大多偏鲜亮柔软,而这套暖棕色的睡衣穿在何晏身上,明显剥离了他原本冷冰冰的不近人情。

尤其现在低眉垂眼,还湿着头发的居家模样,谢一忱甚至觉得有一丝丝的……温顺。

不过等何晏一口气闷完姜汤,把碗递给谢一忱的时候,谢一忱觉得自己脑子大概是抽筋了,才会有刚才的异想天开。

何晏的俊脸又硬又冷,浓密的眼睫半垂着,并没有看向谢一忱,紧闭的嘴唇从谢一忱的视角看过去,完全绷成了直线。

连谢谢都没说,有这么难喝吗?

谢一忱不禁反省自己的手艺。

碗里还有点残余,谢一忱躲厨房里,好奇性地尝了一口,辣得舌头差点死机,何晏能面不改色地喝完,真是给自己“脸”了。

等谢一忱洗了碗刷完牙再去找何晏时,他已经关了灯,躺床上睡着了。

倚门框边,听着何晏均匀缓慢的呼吸节奏,谢一忱突然觉得,在一个只见过两面的、谈不上熟悉的“朋友”家里睡得毫无戒心,实在不像一个做警察的。

而他对自己的态度,细品之下,也出奇地怪异:你说他见外吧,他能安安稳稳地睡你家而不戒备,但你说他不见外吧,帮个忙三句话里能带俩谢谢。

单就这点来说,倒跟以前刚来家的小黑很像——“虽然咱俩不熟,但我信任你。”

第二天早上,何晏醒来时,谢一忱已经做好早饭,在阳台上晾衣服。

正是昨晚何晏换下来的一套衣服。

窗外半亮不亮的天灰蒙蒙的,像覆了一层雾纱,刺骨的冷空气从阳台未合上的窄缝里钻进来,何晏身上从被窝里带来的热乎气霎时跑了个干净。

阳台门被推开又合上,谢一忱见何晏站客厅里,身上还穿着睡衣,不免有些怔愣。

“我给你拿的衣服不合身吗?不应该吧……”谢一忱看看何晏的身材,又瞅瞅自己的,“我瞧着也差不多啊,还是你不喜欢?”

何晏怔了一瞬,往卧室回头,才看见床尾堆着一坨黑东西,出门的时候没注意:“抱歉,我没看见。”

“倒也不必这么客气。”谢一忱摆摆手,往厨房走,“我去盛饭,你接着来啊……”

谢一忱给何晏准备的衣服和何晏平时穿的差不多,但因为被熨烫过的缘故,穿上身时都还带着余温。

何晏出门,正好对上谢一忱坐饭桌上,挑眉投来的视线:“嗯,不错。”

“是人不错,还是衣服不错?”何晏在谢一忱对面坐下。

罕见的调笑把谢一忱愣得个措手不及:“当然……是人啊!衣服和脸都是加分项嘛!不过这衣服我买来就没穿过两回。”

“为什么?”

“我要穿这么黑的衣服坐店里,再垮个脸,谁敢来买东西?”

“……”

两人吃着饭,没说上几句话,何晏放桌上的手机嗡嗡直振。

“嗯……知道了,这就来。”何晏简单接了电话,剩下半碗粥就打算起身走人。可在何晏起身前,被谢一忱拦下了。

“再急也得把早饭吃了。”谢一忱叼着瓷勺,下巴朝粥碗点了点,“农民伯伯种稻子不容易,浪费可耻。”

于是何晏只得端上碗,加快吃饭速度,虽然不至于狼吞虎咽,但滚烫的粥那么大口大口地喝,依旧看得谢一忱直叹气。

“别着急,吃慢点,吃完我开车送你,耽误不了几分钟。”

闻言,何晏夹菜的手才肯慢下来,细嚼慢咽地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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