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付出我的所有,只要你平安。——《楷楷蜜录》
暮色降临,墨黑的天空,并没有繁星在闪烁,因为坠落在爱人的眼睛里。
郁凉竹牵着白时楷的手晃,“今天我和很高兴,非常高兴。”
“我看出来了,”白时楷捏捏她的鼻子,“我也很高兴。”
“哦?你是为什么呀?”郁凉竹歪着头,俏皮地问他。
“因为郁郁的高兴,感染到了我这里。”白时楷牵住郁凉竹的手,抵在他的心脏处,扑通扑通,生命的跃动,也是为爱人的心动。
郁凉竹幸福地嘟起嘴,下巴埋进白时楷为她织的围巾里,缓缓上翘,紧紧握住白时楷的手。
不是她单方面单独从白时楷的身上汲取温暖,而是双方都在为对方传递暖意。
就像是一段爱情的开始,不可能一个人永远在付出,而另外一个人只用坐享其成。
健康长久的爱情,应该是相互的。
什么是爱呢,郁凉竹想,爱其实挺简单的。
就是有一个人会永远在家里等着她回去,在她或开心,或难过,或荣誉加身,或踌躇满志,或惆怅难耐时,脑海中不用思考,就自动浮现出的人。
爱是一件很美好的事,这是白时楷教给她的。
两人走到电梯的时候,白时楷接到了一个电话,神色变得严肃。
“怎么了?”郁凉竹问。
“店里有些事,我可能要回去处理一下。”
郁凉竹:“那你去吧,我在家等你回来。”
白时楷揉揉她的后脑勺,俯身在她唇畔轻轻一吻,“好。我很快就回来。”
“嗯,去吧。”
白时楷摁亮电梯,“到家的时候,记得给我发个消息。”
“知道的,”电梯来了,郁凉竹走进去,朝白时楷挥手,“早去早去哦。”
白时楷点头,电梯门逐渐合闭。
糟糕,才刚分开不到一秒钟,他已经开始想郁凉竹了。
白时楷垂头哂笑,他现在已经完全不能想象没有郁凉竹的日子,这对于他而言,会是天底下最大的噩梦。
走出小区门的时候,白时楷不小心碰到了一个人,他道歉,“不好意思。”
那人压低帽檐,身着一身黑,双手插在兜里,没有说话,脚步继续往前走。
白时楷直觉有些奇怪,扭头看见那人摁亮电梯,他骤升起一股不舒适感。
那人似乎察觉到他的视线,回望过来。
他的帽檐特别低,白时楷看不清他的眼神。
电梯抵达,里面的人出来,那人收回视线,踱步进去。
白时楷心里越来越感到不对劲,调转脚步,快速走向电梯。
在距离电梯十步远的地方,手机进来一条短信。
是郁凉竹发来的,他立刻点了进去。
我的郁郁:我到家啦,早点回来哦!等你~
确认郁凉竹已经到家,白时楷松了一口气。
楷弟弟:郁郁,将门锁好。
郁凉竹秒回他,“我知道的,你女朋友危机意识可强烈了,放心吧。”
白时楷抬头时,电梯门正好关上。
那人微微昂头,白时楷对视上一双阴鸷冰冷的眼眸。
白时楷霎时间瞪大双目,他记得这人,是那个曾经当街骚扰郁凉竹的男子,叫李伦。
他疾步冲了过去,却还是慢了一步。电梯已经开始向上攀升,他连忙摁向电梯键,其余两部也一同摁亮。
似乎在跟他作对,一时之间竟然没有电梯下来。
他朝楼梯口跑去,拨通郁凉竹的电话,庆幸郁凉竹的秒接,“喂,楷楷……”
“郁郁,把门关紧!我刚才看到了李伦!”
“什么?”郁凉竹脱衣的动作一顿,“李伦?”
“对!”白时楷一步迈三个阶梯,极速朝家的楼层跑去,“我担心他是来找你,你一定要将门锁紧。”
郁凉竹望向门口,冰冷的铁门,折射出她的身影,郁凉竹的头皮开始发麻。
李伦来找她,想都不用想,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脑海里涌现出刷到过的一些遇害视频,郁凉竹向后退,耳边传来白时楷的声音,“郁郁,你不用怕,我马上就到。”
“好。”郁凉竹的声线,是抑制不住地颤抖。
“嘭嘭嘭嘭!”
门被人重重地敲击,还有把手被人疯狂向下拧的声响,郁凉竹吓得连连向后退,庆幸自己一向有打小锁的习惯。
否则……她不敢深想。
“开门。”李伦的声音平淡地没有波澜,就是如此,更加令人害怕。
“郁凉竹,我知道你在里面,你给我出来。”李伦的声音,通过金属传到郁凉竹的耳朵里,声声夺命。
郁凉竹哪里会出去,她强忍住镇定,拨通报警电话,“喂,110吗?我要报警,有人要伤害我。”
李伦发出的动静很大,业主群已经有人在骂了。
郁凉竹挂断电话后,即刻在业主群里发布消息,让和她同一层的用户都不要出门。
邻居得知她的消息,赶忙询问要不要帮助。郁凉竹说已经报了警,希望大家不要动,以免刺激到李伦,引来更大的祸事。
白时楷跑上来时,呼吸还没平稳,就在拐角时被人勒住了脖子。
“逞英雄,是吧?”
李伦使的劲很大,仿佛要掐断白时楷的脖子,他被憋的满脸通红,额头青筋暴起。
李伦朝门口看一眼,拽过白时楷,“走,给我过来!”
李伦的身形肥壮,只比白时楷低了两三公分,很轻松就拉拽过白时楷,来到郁凉竹的家门口,奋力拍响房门,“郁凉竹,你再不出来,你的男人,可就危险了!”
郁凉竹呼吸一滞,她正拨通白时楷的手机。而外边也传来电话铃声。
李伦夺过白时楷手机,接通,声音阴森,“确定还不出来吗?”
郁凉竹眼泪都落了下来,警察打来一通电话,郁凉竹接下,“是小竹吗?”
郁凉竹认出这是关敏的声音,“是我,关姐,李论绑了时楷,要我出去,怎么办?”
关敏听到白时楷名字时,瞳孔一缩,扭头与出警的队员对视一眼,以多年的经验,先安抚郁凉竹,“你先别怕,我们很快赶到,现在我们需要你稳住李论的情绪,不让他做出过激行为。”
“好,我知道了。”
“你不要挂断电话,我们很快就到。”关敏告诉她。
“麻烦快点。”
郁凉竹平复下情绪,告诫自己,一定不能让李伦伤害到白时楷。
她扭开小锁,拧下把手,慢推开门。
李伦看着她的眼睛,浮现偏执,“终于见面了,郁凉竹。”
郁凉竹不看他,她视线落在痛苦的白时楷身上。
白时楷摇摇头,想扯动嘴角,告诉她,他其实没事。
郁凉竹眼里满满的自责,她抬起眼皮,看向李伦,“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李伦逼近她,“我要杀了你们。”
郁凉竹听到杀这个字眼,心里猛然一沉。
但她知道自己不能退缩,不能软弱。她要保住白时楷和自己的性命,在关敏赶来之前,她不能出现害怕。
“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好好谈,”郁凉竹问他,“没有必要这样。”
“好好谈?”李伦笑出声,“你觉得我现在这样还能和你好好谈?”
李伦这么一说,郁凉竹才仔细打量起他。
他不知道经历了什么,面容十分的邋遢,嘴巴起了一层干皮。
郁凉竹要稳住他情绪,问道,“我给你倒一杯水,行吗?”
李伦表情一呆,望着郁凉竹,不知道在想什么,似乎陷入某种回忆。
终于,他吐出了一个字,“好。”同时,掐住白时楷脖子的手,缓缓松开,白时楷能够顺畅呼吸。
郁凉竹暗自松了口气,“我去给你倒。”
“不!”李伦再度逼近她,一字一字地说,“我进去喝。”
郁凉竹怔忪,她还未说话,白时楷拉着他,嘶哑地喊,“不行。”
李伦瞥他一眼,从口袋里掏出一柄刀,锋利的刀刃对准他的腹部,“你要是再敢说一个字,我就杀了你。”
“好好!”郁凉竹抢在白时楷之前回答,她向后退,让李伦能够进来。
郁凉竹递给白时楷一个宽心的眼神,她不会让自己出事的。
她还有漫长的未来,她要和白时楷一起走下去,她要和白时楷繁衍后代,她要成为一代又一代人的启蒙老师,她要和孟复欢一起逛街吐槽,她要和方美絮学做菜,她还有好多好多的事情没有做,她不会让自己毁李伦的手上。
门被李伦重重阖上,郁凉竹压下眼里的泪意,走向桌子,正要倒水时,李伦制止她,“我要用那个杯子。”
郁凉竹顺着李伦的指尖看去,是白时楷的杯子,他们的情侣杯,为对方亲手做的,是他们确认关系的定情信物。
“怎么?舍不得?”李伦似乎已经猜出这个杯子的意义,揶揄地说。
“你想,就用。”郁凉竹控制不住地咬牙切齿。
李伦狂笑,“逗你的,就用一次性杯吧。”
郁凉竹看他,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李伦要来找她。
趁李论不注意,她将两人的杯子放进柜子里。
余光瞄到一把美工刀,她扭头,看李伦正在四处观望,没注意到她,将美工刀快速塞进袖管里,再偷偷拿过桌面上的小水果刀,放进裤袋里。
这样,她就不会是完全处于被迫状态,底气也增强几分。
李伦接过郁凉竹的水,仰头喝下,视线肆意打量郁凉竹,令她想要作呕。
“把手机,扔到窗外去,然后关上所有的窗。”
这样一来,关敏他们想进来救她,难度就增大几倍。但郁凉竹没得选。
她乖顺地听从李伦的安排,当李伦要求她坐到他身边时,郁凉竹难掩她的恶心。
李伦捕捉到,上前掐住她的脖子,强迫她看着自己。
“是不是很困惑,我为什么过了这么久,要来找你?”
郁凉竹没有说话,她袖管里的冰凉,传递到全身。
“因为我的人生,都被你毁了。”李伦说,“你明明知道,我的人生都是得意,就是因为和你的那场相亲,我工作丢了,面子丢了,还让我去蹲局子,你可真有能耐啊,郁凉竹,谈了个有警察爹的男人,就得意忘形了,是吧?”
李伦独自说着:“知道我为什么敢这么光明正大地来找你吗?因为我不怕死,因为我要在死之前,也毁掉你!”
郁凉竹不理会李伦的话,她知道李伦压根就没有他说得那么有能耐。
他不是真的不怕死,相反,他对于自己“优秀”的强调,更证明他内心对认可的渴望。
但郁凉竹更疑惑的一点是,李伦为什么要将这份渴望,发泄在她身上?
眼下这些都也不重要了,李伦在她眼里,屁都不是一个。
李伦被郁凉竹眼里的不在意和鄙夷刺痛,“你这是什么眼神!我问你这是什么眼神!”
李伦一掌呼在郁凉竹的脸上,打得她脑袋发晕,还没反应过来,再次被李伦扯住了头发,“我家里人,都因为这件事,不再理我,说要和我断绝一切关系。我妈偷偷来看我,居然还被骂,这一切都怪你!是你的错!”
郁凉竹被扯得头皮都要掉下来,她脑子发蒙不能思考。
“你把我搞得这么狼狈,还想过上幸福的日子,我告诉你,做梦!我就算是死,也要你郁凉竹像我一样,活得生不如死!”
郁凉竹被李伦生生掰过身子,她意识到李伦要干什么,立马将袖管里的刀子拔了出来,抵在他的脖子上,“你如果敢再动我一根汗毛,我立马杀了你。”
“杀我?”李伦笑得癫狂,“你有本事就杀啊!你杀啊!”
郁凉竹直接一下刺进他肥厚的手背,她眼睛通红,“你以为我不敢吗?”
趁李伦发出惨痛的间隙,郁凉竹立马爬起身,她要去开门,她要自救。
就还差一寸时,又是因为她的头发,被李伦揪住,“你这个婆娘竟然真敢刺我!看我不打死你。”
李伦一掌将郁凉竹扇砸到墙面上,郁凉竹能清晰感受到,有股热流从她的头顶滑落。
李伦要扯她身上的衣服,郁凉竹一口咬住他的小拇指,无论李伦怎么捶打,她都不肯松口。
“啊!死婆娘,你给老子松开,松开!”
直到听见骨头的崩裂声,郁凉竹才松嘴。
“李伦,我管你想干什么,只想你要伤害我和我在意的人,那就是痛,我也要痛死你!”郁凉竹满嘴的血腥,鲜血流出嘴角,她不抹,任由血滑落到地板上。
要想制服疯子,只有比疯子更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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