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何迟暖这丫头,是认定自己从中作梗,导致了少主和羽华的关系冷战。
其实,她看高他了。
少主和羽华的关系,岂是他一个大将所能阻挠的。
只是因为十一年前的猜忌,让他对少主有不礼貌的举止,这反而引起了误会。
因为工作的关系,南都有一些关于他和羽华的诽闻,但即使是在少主霄没有出现之前,金虎照对羽华也从来没有非分之想。
但他也不认为少主霄就适合。
仅是身份上的悬殊,这对在何迟暖心中最理想的配对就不可能成真。
自己也根本不可能会把十一年前的事由告诉她,也因此,这丫头也根本无法理解自己的苦心。
现在最好的方法,也许,真的是如她所说,回南都去比较好啊……
即使让何迟暖恨死自己。
而一想到这里,金虎照简直头痛欲裂。
但是,
他没错,
……无论如何,让他们两人不再见面,应该是最好的结局了。
至于,
这个地方借给羽华养伤之后,少主霄就住到了边上不远的另一个院落。
明明住得那么近,却仿佛比当初借住在霜重院还要远。
想到这里,金虎照再度难得的,朝天空长叹了一口气。
看吧,有这个想法的人又不止他一个。
真矛盾,他并不希望这两个人再见面,但是,当事实真的成了他所希望的,他发现自己又和何迟暖一样,怅然若失。
想必,何迟暖也是发现了这一点才老来揭短。
从这方面来说,他还真的,很羡慕何迟暖心口如一。
“金虎照那种万年直男,这辈子都不会有女人看上他的!”
回到屋子里,何迟暖气呼呼的把里门摔上,正迎上来了羽华看过来的,带着好整以暇的浅笑。
“你们两个哦……”
“有什么好笑的啊?我可是在替你和少主的关系烦恼啊,你这个当事人还想着看我和虎照吵架的笑话!”
“首先,我和少主的关系不需要烦恼,其次,我可不想看你和虎照的笑话。”
“不需要烦恼的话,至少是跟平常一样的见面吧,你们这样故意避而不见是几个意思?”
“我们,没有必要见面了。”她闭了眼睛,半晌才缓缓回道。
“你在说什么啊?!”
“因为结境的任务完成了,目前的情况,霄也无法杀掉我这个境师来完成暗令了,即是如此,自然是打道回府。”她说得有些刻意的风轻云淡,一转眼,看到何迟暖气嘟嘟的模样,只得再好言相慰,
“至少我可以安然的返回南都,对境院也算有所交待了。”
闻言,越发气闷的何迟暖决定无论如何要再说道说道了,“这样子真的很奇怪啊!”
“奇怪?”
“对啊,想想以后在南都,一想起少主就是你和他在冷战,即使他又救了你,你还是要冷战,然后就这样很奇怪的结束了关系?”
“我……”
“好了好了,你别说了,省得我再自找气受!”
“……这样真的很奇怪?”
什么嘛,看她也是一副难受的模样,明明是很在乎少主的,搞不懂为什么要这样划清界限。
“你是不是,顾忌那个守水苏?”
羽华摇头,没有回话,只是神情比刚才更凝重了。
“那就去见他啊!为什么要把关系弄得这样僵??”
在何迟暖看来,只要能见上面,气氛一定会缓和下来的,在她的心中一直有个准确无比的认知,即,少主霄其实对羽华,一直都是‘无条件的纵容’。
但她仍是摇头。
“我现在倒是觉得,在奇怪的程度上,你和少主真是天生一对啊!”
连这种事情都任由着她,甚至配合着,少主霄他现在已经从‘无条件的纵容’滑向‘无底线的包容’了。
.
被何迟暖以另一个角度在心心念念的少主霄,也没有出现和过来这个原本就属于他自己的少主院落。
而那个据说是专门给少主治疗的药长守云苓,倒是隔三差五的就过来,而且用药问讯,都是极度认真的。
任谁都能看得出来,这位温文尔雅的守药长,他是很不情愿过来的。
但是再不情愿,在治疗方面,羽华仍是享用了连南都司帝都不曾有的极好待遇,那些药名和药材,很多连名字都不曾听说过,且效果又是极好的,金虎照甚至笃定那些都是轻易不给外人用的秘药。
羽华肩头的伤,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现在已经可以活动了。
不晓得明王坤的吩咐还是少主霄的吩咐,总归还是听到了守门的小厮闲话,说是下了任何人都不能动梦羽华的命令。
金虎照相信是前者,何迟暖相信是后者,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族人们确实收到了命令。
那些在最初接收到的族人杀气,最近都没有再感知到了。
虽说杀境师是重罪,伤境师也是,但在这帮子只听明王少主令的武人眼里,这个不伤境师的规定,等同于无。
苍季隼的行为就是最好的证明,明明是苍族起带头作用的,或许这方面更起了不好的带头作用吧。
现在,完全无视原界这个铁律的族人们,在羽华养伤的这段时间里,一直安静得不可思议。
只能说在他们眼里,果然明少下达的命令才是最最重要的,连原界历来不可伤害境师的规定都可以忽略。
.
另一方面,在半个月之后,何迟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在羽华养伤的这段时间里,少主霄的眼线一直安排在这个院落,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第一时间知道的人就是少主霄本人。
果然是很关心的。
所以才更奇怪了。
到底是为什么?真的仅仅是因为吵架?
何迟暖当然不会相信,所以百思不得解,刨开金虎照那个并不重要的人不说,想来想去,还是因为羽华还在生气的缘故吧。
可就她对梦羽华的认知,这就更奇怪了。
因为羽华也从来不是个小心眼的人,实际上,和外表相反,她神经粗得让人抓狂,平常境院里同事们的各种排挤,也丝毫不入眼。
一般人尚且如此,何况少主还是个救了不止一次的恩人,她又怎么会对他有这么大反应。
虽然说,那个配合着冷战的少主霄,也是个奇葩。
想想,人中奇葩的少主在遇到羽华之前,的的确确是原界的人中之龙,他这样舍身保护一个原本就不是在他能靠近的境师,换作是哪个人都要感动天感动地的,偏偏,被保护的这个人没道一声谢,反而还爱搭不理的。
唉,难怪雪焰说少主很可怜。
能想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差不多半个月后的今天了。
何迟暖没啥好气的瞪过一眼开始捣腾工具箱的羽华。
这个人,就一定要在伤还没全好的时候开始工作吗?
说是还要焚刻澈符,因为不放心霜重院的结境,再备点能用的澈符,防万一。
她就不能有点正常人的情商反应吗?抛开工作不谈,就算少主霄不愿意过来,至少也该跟明王坤道个谢吧?人家可是完全沉默的让这个禁忌的境师又吃又住又治病的,还捎带了两个跟班。
这样的话也跟羽华说了半天,对方却只是眨着眼睛说,哦,可是,明王坤已经派人过来说了,他说,因为是苍季隼惹的事,自然不需要去道谢什么的。
何迟暖只得扶额,却无法再反驳。
好像,也有那么点道理。
那个差点杀了羽华的苍首领,据说将来还是少主的得力辅佐呢,这么说来,其实真正来说,害羽华的人不正是少主么?
哎呀,这样说来,住这里,其实才是最危险的?
何迟暖打了个冷战,摇摇脑袋,把自己因为胡思乱想得来的想法打散。
只是少主霄的手下,又不是少主本人,要知道少主为了保护羽华可是受了伤的,古往今来,有这种待遇的,除了羽华,还有谁啊!
想到这里,何迟暖突然又得意起来了。
虽然这样的得意,实在是一份不需要的感觉。
.
眼看着伤势可以不防碍行动了,三个人商量着准备再次回南都,就在商议好的第二天,又出了事。
几个武人摸黑闯入了少主住所,暗中潜伏,准备趁羽华一个人落单时,没想到刀起未落,就被闻讯闯入的金虎照几个回合拿下,原本以为是明王的武人,结果他们却言说自己根本不归属于明王摩下。
不归于明王,自然更不归于少主。
既然不是为了替明少效忠?为何又要刺杀羽华?
至此再问不出什么。
在虎照把这些人捆成时,几乎同一时间听闻到消息的少主霄,直接派人人就把这几个武人提走。
因为不是梦府,金虎照也不好说什么,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把自己的战利品带走。
事情就这样告一段落。
金虎照这下更催促着回南都了,几乎一刻也不愿再呆下去了,羽华任由他闹,不紧不慢的收拾着,何迟暖在边上帮忙,却硬是添了不少乱,反拖了更多的时间。
莫贵霄仍旧没有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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