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的工作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累,何年很聪明,童卓说的注意事项他只听一遍就能记住,童卓对他很放心,带他熟悉完环境,就让他自己上手。
除了时不时有客人会手不老实趁机揩油,眼神也不太对劲外,对何年没有别的影响。
相反,还因为何年这张出众的外貌,他很受欢迎,几个穿着艳红长裙和露肩装的女常客心悦他,每隔几分钟就要招招手让他过来一次。
何年过去后她们也不说话,摆摆手让他走,没过一会儿又反复如此。
把何年当狗一样溜。
何年不气也不恼,连不耐烦都没有过,只要她们一招手,就面带微笑走过去,礼貌询问。
搞得后面调酒师都看不下去了,说:“她们故意逗你玩儿呢,不理就行了,咱们这儿没有什么顾客是上帝的规矩,不合理的就拒绝。”
何年只是笑笑,等到她们招手,又过去了。
童卓看在眼里,还悄声把何年拉到一旁,问:“你是不是看上那桌哪个美女了?你这才来第一天,也别太随性了。”
何年喝了口水,脸上还是那副微笑样,但这一次,童卓看清楚了,何年的笑意根本没有达眼底,只是嘴角勾起,神情没有任何变化。
何年和童卓解释,说:“这些都是客源,哥,你们可能不太缺钱,但我很缺。”
他这么一说,童卓就懂了,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告诉他:“那你可得掌握好度,时刻保持好你一个服务员和客人的距离。”
凌晨两点,送完最后一批客人,何年准时下班,脱下小马甲,扭扭脖子,关节发出咔咔声。
童卓拿了两瓶水来找他,递给他一杯,问:“感觉怎么样?还适应吧?”
何年含蓄着说:“挺好的。”
“那就行,”童卓说,“现在也不早了,你快回去吧,那个前面有共享电瓶车,你路上小心点,明天记得把身份证带来啊。”
何年拿着一瓶水,一路边走边喝,三两口就喝完一瓶,抬起手轻轻一抛,精准投进垃圾桶里。
何年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准备扫码,抬起头,就定在原地。
“你怎么在这儿?”
随遇安坐在一辆共享电瓶车座椅上,听到声音,站起来,面向何年,说:“宿管老师说我身为寝室长,得确保室友们的安全,所以让我来找你。”
何年不太信:“之前怎么没听说过还有这种规矩?”
随遇安面色平静,“今天新规定的。”
何年并不是很纠结这件事,他只关心:“你在这儿等了多久了?”
随遇安张嘴就来:“从十点等到现在。”
何年一个步子差点绊倒,他无语了:“你从十点就在这里等着?一直到现在?四个小时?”
他说一句,随遇安就点一下头,只在最后补上一句:“四个小时零二十八分钟。”
何年彻底无语了:“不是,大哥,你怎么想的啊?你可以给我打电话发短信啊,或者直接进去找我啊……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何年说到最后才反应过来。
随遇安怎么总是对自己的行踪了如指掌?医院那次是张君梅告诉他的,那这次呢?这次又是谁告诉他的?
何年表情越来越沉重,带着看随遇安的眼神都有了那么点审视意味。
随遇安不慌不乱,解释道:“陈唐颂在你酒吧后面那个小区做家教兼职,他看到你了。”
何年半信半疑,心里想着回去后一定要问问陈唐颂真假。
“那行,现在可以回去了吧?”何年累得不想说话了。
随遇安点点头,说:“好,我打车。”
何年拦下他:“打什么车啊,这离学校有点距离,打车划不来,这不就有车么,扫两辆就行了。”
说完,何年扫了一辆,跨上车,戴上安全帽,见随遇安还愣在原地不动,催促他:“快点啊,现在已经很晚了,再不睡觉明天就起不来了,我可不想带着学生会长旷课。”
随遇安手里拿着手机,迟迟没有行动,好半响,他才说:“你自己先走吧,我打车。”
何年翻了个白眼,“现在不好打车,你信不信,等我骑回去,都睡觉了你都打不到,你大少爷没经历过,我很清楚,你就听我的吧。”
随遇安还是无动于衷。
何年脑子里闪过一种可能性,试探着问:“随遇安,你是不是……不会骑电瓶车啊?”
这么一想还真有可能,随遇安一个金贵的大少爷,平时出门都是专车接送,打车都从来不拼车,那需要自己动手?骑电瓶车也太不符合他的身份了。
偷偷观察随遇安的表情,难得看见随遇安有那么一丝眼神闪躲。
何年知道自己猜中了,叹了口气,说:“行了行了,你上来吧,我载你回去。”
随遇安还有些犹豫,何年快没耐心了:“大哥,求你了,你不睡觉我还要睡的,我累死了。”
随遇安这才走上前,何年往前挪,给随遇安腾出一个位置。
这种共享电瓶车本来就是一人一车制,坐垫短而紧凑,再加上他们两个一米八出头的高个子,坐在同一辆车上就免不了紧挨在一起。
何年身体自然,随遇安倒是紧绷起来,手抖不知道往哪儿放。
“抱着我的腰,”何年说,“你那后面连个靠背都没有,扶着我的腰,安全一些。”
随遇安小心谨慎地,把两只手穿过何年精瘦的腰,两条胳膊交叠在何年的小腹,侧着脸贴上何年的背上。
“坐好了啊。”何年收起电瓶车的垫脚,拧动油门,小红车平稳驶出。
凌晨的风吹起何年的衬衣,鼓起一块大包,随遇安小口的吹气,把鼓起来的衣服又吹下去,跟比赛似的,玩的不亦乐乎。
如果何年分一点心的话,就能感受到贴在背上的胸膛里,猛烈跳动的心脏。
鉴于后面还驮着个人,何年刻意放慢了速度,到学校里已经快三点。
何年悄么声洗了澡躺上床,打着手机手电筒,拿个小本子记账。
酒吧里的兼职可以缓解他一点压力,但还远远不够,奶奶的后续治疗,哪怕有随遇安垫着,他也是要还的,没道理因为随遇安家有钱就理所当然找他要。
除了兼职外,另一个赚钱的法子,就是一个多月后的篮球比赛了。
何年先前打听过了,这次的比赛规模不小,如果赢了,就真的给学校争光,奖金方面肯定不会少,之前的比赛,学校没拿第一,都每人发了一万多块,如果这次拿了第一次,着实能让何年歇口气。
所以第二天开始,何年只要下了课或是没课空闲,就会去篮球社团借个篮球在篮球场上练。
许久没打篮球,何年也没有多生疏,一个人模拟出整支篮球队,在篮球场跑来跑去,他并不觉得累,反而在把篮球一次次投向球框时,他是兴奋的。
何年的三个室友有空时会来看看他训练,傅程释捧着一包薯片,扔一块薯片进嘴里,含糊着说:“他训练只需要自己一个人吗?没有队友?不需要联系配合度和默契?我们队里训练少一个人都不行。”
陈唐颂推推眼镜,解释道:“因为他的队友不看重这次比赛,如果看重,早就来了。”
傅程释啊了一声,“那这次比赛不是又悬了吗?到时候整个队都没有默契,肯定打不出好成绩啊。”
说完又觉得自己乌鸦嘴了,拍了三下嘴巴。
随遇安在一旁听着,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有说话。
陈唐颂偷瞄随遇安几眼,安下心来,拍拍傅程释的肩膀,说:“放心吧,关于你担心的这一点,有人能解决。”
之后的几天,何年恨不得一个人分成三份用,在学校里要利用没课的时间联系、筹备比赛,放学后要去酒吧打工,还得抽出时间去医院看张君梅,事情一多,倒是没时间去操心社团的事。
不到一个星期,何年脸色都憔悴大半。
他的室友是最直观感受到何年短时间内快速变化的人,对他的关心也更多。
傅程释从家里带来了几瓶面霜,说:“这个特别好用,我妈就是用这个,现在快五十了,皮肤嫩的能掐出水来,你试试。”
何年哭笑不得:“不至于兄弟。”
陈唐颂拿着几本专业书,想给何年一对一辅导,“你再这样下去,这学期你又得挂了,我给你补补,至少加固了记忆点。”
何年有些抗拒:“不了吧兄弟,就算补了,也会挂的,我们专业那老教授你又不是不知道,只看重你,别人他一个眼神都不给,可能不太会捞我。”
而随遇安,失踪了几天,无论是学校里还是在何年兼职的酒吧都没有看到他,只有在晚上何年下班回宿舍,才会看到随遇安躺在床上,开着一盏床头灯,等何年洗漱完躺回床上,床头灯也就灭了。
何年也好奇随遇安去干什么了,不过他太忙了,没有太多心思留在随遇安身上。
直到两天后,何年下课,拿着篮球准备去操场上训练,老远就注意到操场已经被人占领,几个人蹲坐在操场那一块,手上拿着篮球也不打。
占着茅坑不拉屎。
何年不想和人起冲突,转身想换一个地方,但这时,有人叫住他。
“何年!”
何年停下脚步,看过去。
有一个剃着寸头的人小跑过来,说:“你也是参加比赛的吧?我们都是,接下来一起训练吧,咱们争取打出好成绩。”
大家除夕快乐!过年好!新的一年,何随给大家贺岁啦!祝大家心想事成、万事如意、平安顺遂、大吉大利,学习天天向上,工作事业有成!(来自打扫了一整天卫生的蠢作者,瘫在床上用气孱弱地呼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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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骑车搂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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