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漫步街头。
杨冰问:“刚才那个男生怎么样?”
杨冰一般想给徐溪介绍异性都是直接推名片推联系方式,不会带她吃饭,所以她也没多想,单纯认为跟同学们叙旧需要自己陪一下。
徐溪点头:“还不错。”
“是吧?马上毕业,人也不差,应该是你喜欢的贴心小棉袄,哦,不,看起来像是能照顾你的爹。”
“??”
“你结婚也就算了,那人有那么多前科还来泡你,不行啊。太花了你把握不住,你肯定会被玩死啊。”
称呼从“你老公”变成了“那人”。
“……”徐溪一噎,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杨冰熟练打开徐溪手机,“哒哒”一顿点后把手机塞给她,指着那几个头像,备注前缀全带“同事”:“这个是今天的学弟,我让人给你观察过了,人品没问题,没事也可以跟这四个聊一聊,吃个饭看个电影的。”
“……”
徐溪有一种自己任人摆布的感觉,自己之前是这样吗?
杨冰开车送她回去:“路给你铺好,剩下的自己走,反正我是不看好那人。”
宝宝说得对,哪个男的愿意给心仪的人点男模啊?就算宝宝乐意,她还……还挺开心……呃好吧,不想了。
徐溪就那么稀里糊涂地回家,施相远正坐沙发上看财经新闻,他合上笔记本,侧脸望向徐溪。
“去哪也不提前说一声,吃饭了?”
徐溪点头,拿着睡衣朝浴室走。
两人互不干扰,各自忙着自己的事,徐溪进房间躺下,没过一会儿施相远进来,打开灯走到床头拿起手机试了试没打开。
本来还有点慌的徐溪见他只是看手机,倒也放心下来,抢过手机打开屏幕。
反锁门有用吗?换密码有用吗?换门锁有用吗?对狂徒施相远一样没用,坚持纠缠不休,不若半路妥协。
施相远看了眼她没出声,他不看手机里的**,只粗略扫了眼列表,好像是多了几个人。
“你们公司又来新人了?”
徐溪垂眼没给他好脸色:“不然。”说着她微仰头瞅施相远:“有时间监视我,不如玩点开心的,取悦自己。”
“你说得对。”施相远录了指纹进去,便丢下手机出去,进次卧睡了。
第二天两人早早起床回施家老宅,今日施相远的外婆楚老太太也在。
院里,施老太太剜了徐溪一眼:“每次回来都带这些,干嘛呀。”
“爷爷奶奶,我好想你们。”说着徐溪蹦过去抱了抱两人,又奔向楚老太,撒娇道:“外婆~你来这里怎么不说啊,我都没给你买东西。”
“老年人哪用得着,你买给自己,千万别亏待自己。”楚老太宠溺摸了摸徐溪的头,眼里都是慈爱。
“你们不老,我还想你们跟玩游戏呢……”
施老太太开怀大笑:“哟呵呵,一把老骨头还跟你玩游戏。”
老爷子直接杵着拐杖起来,冷哼:“他们都老了,让我来跟你玩玩。”
“哈哈……待会输了饭前必须喝两大碗汤的。”徐溪歪着脸古灵精怪道,一脸不怀好意。
“不就两碗汤,哼,我还没怕过什么。”脸上几分神色同施相远如出一辙。
施相远支着下巴看着几个老年人和徐溪玩得不亦乐乎,片刻,徐溪撑着腰喊累,不再继续玩。
“你这年轻人还比不过我一个老头子,上班再忙也得锻炼啊,不行就别上班了,一个孙女我还是养得起的。”
这番话令徐溪哭笑不得,也没反驳。
反坐着的施相远双手搭在木椅上:“爷爷,我来负责监督她锻炼,一天要抽一小时运动。”
徐溪干笑一声:“……我谢谢你啊。”
“来点实际行动奖励我一下啊。”施相远说着起身凑到徐溪身边,俯下身歪着脸,等待亲吻的姿态。
扫了眼众人,徐溪的脸瞬间变红,她咬着恼羞成怒踩了施相远一脚,口中不忘说了句:“相远,谢谢你。”
这一系列行为逗得旁边几个老人哈哈大笑。
施夫人见儿子吃瘪,没忍住笑出声,她连忙转身看向荷花池。
寒冷天气,施相远牵着徐溪在前院转。
男人穿着黄褐色和白色相间的条纹针织外套,白色打底衫,卡其色休闲裤,头戴卡其色毛线帽。牵着的女人穿着红白相间的花里胡哨的毛衣,外面裹着米白色羽绒服,衣摆及膝,棕色短靴踩在地上同另一双大码卡其色鞋子一齐发出响声。
很显然,徐溪这套是施相远挑的。
看着呼出的白气,前面的人停下松开了她的手,还以为旁边没人不用装了,徐溪抬头正要问什么,见施相远看着她的头顶发呆,她抬手摸自己的帽子。
“上面有什么吗?”
扫过发丝几片小雪花,施相远垂眼缓缓看向微微发红的脸,卷翘的睫毛因冷风轻颤着,眼眸水水润润,鼻头微泛着粉红,涂了唇膏的唇色因低温而变得浅,盯着明亮的眼眸,他不禁动了动喉咙,唇边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下雪了。”
闻言,徐溪环视周边,将目光落在偏暗的地方,天空果然慢慢飘下几不可见的雪,她伸手,凝神望着手心,两片小雪花融化,落下的大雪花,清晰可见菱形形状,就像图片里那般的复杂构造,晶莹剔透。
每次望着雪花融化,心里总会生出微妙的感觉。
眼前的人美丽得动人心魄,施相远抬起一只手,大掌按住和他外套同色系的带耳朵的毛线帽乱揉,肆无忌惮嘲讽:“没见过雪吗?你是外星人?”
好好的氛围被人打断,徐溪翻了个白眼,将略微湿润的手心拍在施相远身上,不满往院里走。
“哎,他们也要独处享受美好时光呢,你别去找他们了。”
徐溪身形一顿,扭了个方向快步走。
温暖的前厅,他爹和老爷子在下棋,老太太在一边指挥不忘和楚老太唠嗑,老爷子脸黑得不行,一旁的施夫人不知用毛线织什么。
懒散的施相远晃过去,又见徐溪呆呆蹲在露天场地,正拨弄几片墨绿叶子,一片冰叶子被她剥下后浑身都兴奋着,眉飞色舞的神情在瞥到自己时凝结,气呼呼往另一边走。
他拦住徐溪,毫不客气揉搓微微鼓起的脸颊:“看不出来你还小心眼。”
“那又怎样。”徐溪又给了他一脚。
越下越大的雪吸引了徐溪的注意力,从魔爪中挣脱拿起手机拍雪,怎么拍也不满意后,她摊开手掌接雪,鹅毛般的雪花落到手心时,她的眉眼就会弯起,紧抿的唇掩饰着雀跃的心情。
施相远弯着手臂,炫耀地展示一片巨大的雪花:“你看我接的最大,化这么快……”
徐溪还没来得及看,果然见那手背只剩一点水渍,她想一定是那只手太温暖,刚才热度都透过脸颊传进她冰凉的皮肤里了。
施相远双手插兜不再吸引注意力,微侧头瞥向那张脸,人很安静,可所有的表情和微动作都不安静,十分活泼。
一团一团的雪接二连三落在娇小的身子上。
雪越下越大,施相远把乐此不疲观察雪的徐溪往亭子里拖:“再这么淋,湿了会感冒的。”
“我才不会,待会儿换衣服就好了。”说着徐溪笑盈盈就要跑出去,被施相远揪住后脖衣领不放行。
“喂……”
“没喝酒呢,耍什么酒疯。”话落施相远弯腰扛起徐溪,朝楼上走。
“放我下来,我不玩就是,让我自己走。”
“没商量。”
施相远把人塞到房间,摘下帽子命令:“重新穿一件外套。”他脱掉自己的衣服换了件大衣。
徐溪见他利索弄好,扫了眼窗外立即把手机塞过去:“你先下去给我拍雪,录视频吧,快快快,不要错过了。”她把人推出门外,从衣帽间随便扯了件衣服穿了一半就往下面跑。
施相远老远看到一人穿着件和人不符的衣服兴冲冲跑过来,他弯起嘴角:“早说啊,原来喜欢穿我的衣服。”
徐溪拉拉链的动作一顿,抿了下嘴上前抢过手机看录影,此时的雪没有刚才那么大那么急。
融化的雪水使耳边的头发粘在皮肤上,头发也乱糟糟的,修长的手指冻得通红,小嘴一嘟吸了下鼻子,徐溪猝不及防打了个喷嚏。
施相远摸出手帕给人擦水,用手捋顺发尾:“你别感冒啊,我怕你传染给我。”
“是冷空气让我打喷嚏,不会感冒的。”
“嗯,雪堆厚再玩吧,你现在去洗澡。”
施相远说完就见徐溪嘴一瘪,慢慢转身,不情不愿上楼。
洗完澡裹得很厚的徐溪呆呆趴在窗台,她刚刚把下雪的视频发给杨冰了,那边没下,此时在犹豫要不要发给袁煦,他们已经不怎么联系了,虽然对方一如既往分享着一切,但她没怎么主动聊天了,也不怎么回复。
“来,喝完。”施相远端着一杯姜茶进来,刚出锅还是烫,冷风吹这么一会儿进屋就变温热了。
姜味刺得徐溪轻皱眉,接过一饮而尽。
施相远接过杯子顺势拿起她身侧的手机打开,毫不犹豫把袁煦删了,徐溪撑脸看着窗外出神。
点开几个聊天框翻聊天记录看完后,施相远上前将人半拥在怀里,指着几个人酸溜溜道:“非工作时间,同事跟你闲聊也要回?”
“昂。”徐溪扫一眼刚忘了删的对话框,杨冰叫她聊完及时删除的:“这是我的个人自由。”
“哦,前阵子你列表多了几个好友吗?”施相远捏着徐溪下巴,慢慢凑过去,盯着那双眼睛,露出慌乱的神色,不知对方为何慌乱。
“你每天都看,用不着我说对吧。”
“这人是谁?”施相远松开她,把屏幕凑到她眼前。
“朋友。”徐溪从善如流答道,忽而反应过来,立即推开施相远皱眉道:“搞得我好像做了什么一样,你越界了。”
这意思不亚于你是我什么人,管得太宽。
施相远暗咬着牙,把手机还回去,拿过吹风机替她吹头:“我不是担心你被坏男人骗嘛。”
“要说坏男人鼻祖,我这儿还真有一个。”
“哪个?”他理着线,看见徐溪望着屏幕说的,顺着她视线去看,完全不知道是哪一个,在她仰头看过来时,他就明白了刚才那句话的意思。
“噗嗤,正因为如此,我才要帮你把关。”话落他不慌不忙打开吹风机为徐溪吹头。
吹干头发……袁煦也经常给她吹头发,动作很温柔,脸上总挂着柔柔的笑。
徐溪抿唇将视线移到窗外,雪又大了起来,风也更凛冽,光是站在这都感觉从脚寒到骨头。
施相远要是知道自己第一次给人吹头发而让人想起前任,他一定会暴跳如雷不干了。
某人边用手背细心试温度边拉起披散的头发吹了吹,忽地感觉坐着的人情绪低落,垂眼盯着窗外漫天雪花乱舞。
以至于吃晚饭时,徐溪都没白天那么精神抖擞。众人都以为是她玩累了,加上又被冻到的原因。
任凭雪淋在身上,徐溪摊开手掌感受微软的触意。
凉凉的,轻的让人感受不到,却看得见它们真实落在肌肤上,稍纵即逝的雪花,很虚幻,像泡沫一样,一触即破,只要向前再略微靠近一寸就会消失。
没过多久,她身上积满雪,小小的身躯欲和皑皑白雪融在这白茫茫的景色里。
“玩雪就不能打伞吗?”找了老半天的施相远走近徐溪,不耐烦地替她扫下衣服上的雪,抓过两只冰凉的手捂住:“这么冷,站这儿要死呢?你很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没见过这么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人。”
徐溪也挣扎,偏头痴痴望着雪花飘飘:“你不也是,身子不知道虚成什么样了,待会儿我去厨房给你泡壶枸杞。”
待寒冷的手回了点温度,施相远把伞塞到徐溪手里,再次伸手捧住那张小脸,企图捂暖和:“小白痴。”
徐溪胸膛起伏,把伞挪开一点,让对面的人半个身躯暴露在雪下。
突如其来放大的面孔,冰凉的唇上落下柔软又温暖的吻,徐溪愣愣睁着眼,注视着垂下的眼眸,黑暗里,看不清神情,只有两道白气交缠着。
对方喉结滚了滚,唇微动,从口中飘出沙哑的声音,小而坚定:
“我喜欢你。”话落施相远俯下身,捧着徐溪的脸轻柔地索吻。
不同平日,此刻心跳加速跳着,徐溪感受着唇舌纠缠,呼吸也被对方搅乱了。身子微微后仰,她想从这渐渐霸道的深吻中逃离,下一秒却被人放开紧紧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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