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溪觉得自己的神经错乱了,傻乎乎地让人抱着她,心里一直在催促着,推开他推开他,手却垂着身侧一动不动。
这是怎么了?
忽而感觉手上一暖,一只手被握住,伞也被夺了过去,身体不由被带着走,脚步跟随着前面那双腿,厚厚的积雪发出特有的回响。
“下次看雪要打伞,知道吗?”
“嗯。”徐溪闷闷不乐应了声,看向交握的手指。
不知为什么她有种感觉,开始被前面的人渣牵着鼻子走了,而她不太抗拒,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非常不妙。
让她没由来感到心慌,害怕……在害怕什么?害怕患得患失的感觉还是什么?
徐溪强行镇定,让自己收起异样的情绪,做了多次心理安慰,便不再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关上门的一瞬间,她又有些紧张,怕对方会做点什么。
施相远脱着外套,自顾自走向床边:“天这么冷,你睡床上吧。”他睡到一侧又支起半个身子:“你洗个澡再睡,我怕冷。”
见施相远反应正常,她放下心洗澡,等她出来时,床上的人似乎睡着了。
她躺到一边打开手机一扫,嗯?找不到袁煦的号……照片倒还在,手机里除了几张风景照,其余全是和袁煦有关的照片,数不胜数。
“晚上不准看他。”没察觉移到旁边的施相远抢过手机,隐隐带着一丝怒意把手机往自己这边扔,将人禁锢在怀里,凑近耳畔压低:“不可以看他,我吃醋,我不高兴。”
说完手臂收紧两分力道,又觉不满压住比他短的双腿。
“施相远……”
听着徐溪喊他名字就知道她要说什么不爱听的屁话,他起身埋到肩窝,惩罚地隔着睡衣咬一下锁骨。
徐溪疼得叫出声,那人又挨在身侧躺下,仍搂着她,不让自己动弹。
“你再动再说我不爱听的就把你办了。”
“……”徐溪闭嘴,放松身体靠在他胸膛,假装没听到如擂鼓的心跳,暗暗哄自己入睡。
良久,耳边轻咳了下,响起低哑的嗓音:“徐溪,那什么……你手给我,借我一用。”
徐溪:“……”
也不知道床头灯亮了多久。
施相远比徐溪先醒,去楼下跟老人聊天吃饭,几人也没多问什么。
徐溪一觉睡到晚饭,她饿得不行,穿着衣服迷糊下楼找东西吃。
施相远走到她身后敲了下她的头:“马上就吃晚饭了,你先吃我做的蛋羹垫肚子。”
徐溪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径自往餐桌走,找位置坐下后便趴在桌子上玩手机,忽略存在感强烈的男人。
红光满面的施相远屁颠屁颠坐到她身边,看着唇上的伤口,得意忘形地歪头对着软乎的脸颊亲了一口。
徐溪不掩嫌弃,朝他小腿踹了一脚:“滚开。”
施相远乐呵呵笑看着她,也不恼,端着蛋羹舀一勺喂到嘴边:“来,啊。”
徐溪死死抿唇,坚决不沾到丁点蛋羹,昨晚的受压于人的屈辱和反抗从现在开始,慢慢找回来。
尽管肚子不停叫着,她不妥协!
两人僵持到开饭。
几个老人都给一天没吃东西的徐溪夹菜,劝着多吃点,施相远夹的菜她一点不碰。
吃饱喝足后徐溪附近在一处角落蹲下,她戴着羽绒服的帽子,手捏起一把雪团了团,自娱自乐地薅雪玩。
天上还下着小雪,外面堆了很厚的雪,一片白茫茫,有一些路封了,估计这两天他们走不了了。
衣摆陷在雪里都不知,手指也冻红了,她正拿着手机给捏的动物拍照。
施相远找人后,老远握着松软的雪球朝后背扔过去,一下,没反应,两下,没反应,第三下后,他悄悄走过去:
“你在……啊——救命。”
蹲着的人转身后,他疑惑的话卡在喉咙,啊一声跑了。
徐溪抱着一个铁实的大雪球艰难追逐施相远,她弯腰喘着粗气:“有本事你别跑。”
“不跑才是煞比——”
听到这话,徐溪恼怒地跑向他,誓死要砸到人。
“我没别的意思,真没别的意思,你不要想太多。”施相远被那生气的脸色吓得到处乱窜。
徐溪掀开帽子,扫着周围寻找施相远的身影,她听到一点声音抱着雪就要砸过去,被施相远快速打掉。
“这个不行,你重新捏一个……”
徐溪从衣兜掏出雪球,疯狂砸向施相远:“你给我死——”
“我靠!居然留了一手。”
他边躲边抓雪捏了雪团扔向徐溪,瞅准人匆忙摸雪,他快步跑过去将人扑倒在地,对着脸一顿猛亲,亲完立马跑掉躲起来。
两人闹了许久。
这边的施夫人听着打扫卫生的人说话,脸上不由慢慢浮起笑意,脚步匆匆往老太太屋里赶。
虽然她猜到了徐溪晚起的原因,但是佣人的话令她更为激动。
卧室,徐溪反锁门死死抵住,任施相远在外面猛敲,在门外吹了半天冷风,他咬牙凑到门缝:“你不开门,让我在外边逮着你就弄,信不信?我相信家里人是不会介意的。”
徐溪打开门,冷冷望着眼里含笑的人:“无耻。”
“好了,我会克制的,尽量多顾及你的感受,缩短时间,削弱力道,当个哑巴。”
她抬脚不客气踩住施相远脚背碾压:“呵呵,再碰我我告你强j。”
施相远惊讶感慨:“我去,谁昨晚扭着……唔。”
徐溪学着杨冰打朱怀宁时,朝他肚子来了一拳,冷笑一声,头也不回地回房间,直接裹着棉衣睡。
“不碰你就是了,穿衣服睡明天起来会很冷,我去那屋睡。”说着施相远去了原来那屋。
等徐溪脱衣躺下没一会儿,施相远抱着枕头闯进来,嚷嚷道:“操了,里面有蟑螂,没……没你在我睡不着。”话落他试探移到床边,几秒后躺到床上,几秒后又滚到徐溪身边。
“不要生气嘛。”说着他抱着人摇了摇,他顿时被凉得打了个冷战:“你好凉,以后由我给你暖被窝,暖好再睡。”
挨着热源,冰凉的徐溪都觉得浑身热了起来,她往旁边移了移:“你太热了,过去点。”
施相远挪挪上半身。
感受到有东西戳着侧腰,徐溪没好气拍了一把:“你故意的?”
“喔——”施相远疼得缩成一团,捂住自己没说话。
徐溪顿时也感觉自己下手太重,掀开被子摸向施相远:“对不起…我……”
“媳妇,你打得我好疼。”
徐溪抿唇,弱弱道:“对不起,但我不是你媳妇。”
窸窸窣窣中…………
雪很大,天气依旧寒冷,路面结冰也封了。
三天过去。
每次离开老宅前,施夫人都要拉着施相远念叨很久,他这次跟平常的反应没什么两样,依旧玩世不恭的模样,一言不发的开车。
倒是徐溪,浮躁从心里带到了脸上,浑身都写着拒绝某人的靠近。
施相远一个星期没缠她,她的心态好了许多,慢慢冷静下来投入工作中,享受着生活的美好。
杨冰拢了下粉色皮草,把几缕蓝色卷发别到耳后,挽着徐溪逛商场,走进一家墨镜店随意挑起来。
身后的朱怀宁恭敬跟着,两手挂满了购物袋。
“我还以为大雪那几天他给你拿捏住了呢,嗯……女人啊,还是要爱自己,想享受什么就享受。”杨冰说着,把墨镜拿到柜台:“结账。”
不等朱怀宁刷完卡,她扭腰带着徐溪出去:“等春天来了我们去苏州玩玩,我特别想穿汉服,你不陪我我就不去了。”
“好好好,你是老大。”徐溪微笑道。
“哎哟,这衣服不错啊,你穿上肯定美爆了。”杨冰激动跺脚,指了指人体模特展示的裙子:“走,进去看看。”
朱怀宁打电话叫人把东西送车上后,他抬手看了看表,往店内走,靓女俊男走在外面少不了被注视。
徐溪皱眉:“呃……好露的感觉,好紧,穿出去也冷……”
“曲线就是要展示出来,难道你看着自己穿不一样的漂亮衣服不开心吗?”
“开心是开心……但……”
“好啦,这件必须要送你穿穿看。这这这,还有那边同系列五款,包起来。”等人打包的期间,杨冰拉着徐溪坐一旁喝茶:“对了,你跟那个学弟怎么样?”
“还好。”
“改天再多叫些人出去玩玩,就会熟起来。”说着杨冰跷二郎腿,疑神疑鬼看向徐溪:“那人有发现吗?”
“应该有?我也不知道,不过袁煦被他删了。”
“……呵,不过我猜他离婚了,之前婚戒一直不离手,上个月中旬见他没戴了,哎……这些不重要了,那种婆婆嫁过去也是受气。换个人重新开始,咱又不是说没他不吃饭不睡觉了。”杨冰抓过徐溪的手:“那学弟的家境不错,父母也和善,不复杂的东西才适合你,咱不去讨苦吃啊,乖。”
“我暂时不想管这些。”徐溪神情恹恹,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
“小姐,打包好了。”
“麻烦帮我送到车上,谢谢。”杨冰对着柜台小姐说完,起身挽着徐溪往外走:“得,不说这些,我们唱歌去。”
…………
隔天晚上。
行动力强悍的杨冰叫了许多学弟学妹一起玩。
饭店。
“……几年前,我也和你们一样,跟那群军训的新生蛋子到食堂抢吃的,学校开演唱会又跟他们抢票。不过呢……”杨冰搂着安静笑着的徐溪激情说着之前的经历。
她的学弟学妹们清一水的好看,就算外貌不怎么样,人也是很热情友善,徐溪感觉还算适应。
有人天生就自来熟,没几分钟能跟人玩一块去,她怎么都放不开,也是因为性格比较腼腆。
一行人高兴吃完饭,勾肩搭背朝KTV走。
徐溪不自觉也会被喜悦的情绪感染,由心散发着笑容,和朝气蓬勃的一群人果然很开心,没什么烦恼。
她低头拎着裙摆,,一路向上踩着台阶,同下来的人错开后,她又继续往前走,下一步没踏好重心后移人往后倒,徐溪睁大眼,伸手想抓什么,肩背落入两只手掌。
清越又好听的声音柔柔响起:“走稳了。”
“噢,谢谢。”徐溪连忙离开男人的怀抱,低头一看高跟鞋踩着人脚,尴尬地看着脸上带着几分稚嫩的沉稳脸庞:“对不起啊,很痛吧?”
什么问法?被踩当然很痛。
“是很痛,现在好多了,你没摔着就好。”戚井挠头笑了笑,一点也不介意。
跨上平地后,徐溪同他并肩而行:“学业还忙得过来吗?”
“最近确定好了论文最终稿,实习也还轻松,昨天确定了几家想进的公司。各方面都很顺利,就等毕业了。”
“哇,很厉害嘛。”
“只要筹备好,这些都比较容易做到。”
“说的也是……”
“徐溪。”
说着徐溪听到人喊她,她扫了眼周围,没见着人。
好像是施相远那人渣的声音,她幻听了?总不能这么巧……
杨冰从包厢出来,打趣道:“学弟,你俩在后面聊什么聊这么开心,讲给学姐听听呗。”
她这一说,许多人起哄。
徐溪也不纠结是谁叫她了,连忙推着杨冰进包厢。
戚井紧跟其后,笑道:“就一些普通的日常,学姐你就别寻我开心了。”
唱到一半,服务生端着一盘盘吃的,各种酒水进来。
杨冰知道今天自己做东,没人会另外叫东西,不知是她追求者还是谁。为了表达谢意,她也得去送东西的那个包厢见一见人,说说话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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