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秋和方柏寒刚到校门口，曲凡就叫住了季秋。
她的头发剪短了一点，倒是比之前的更适合她。
“季秋。”
听到动静，两人几乎是同时间回头。
曲凡小跑着到季秋身边，扯了扯季秋的衣角说：“你能送我回家吗？”
方柏寒看了眼曲凡，很快又移到季秋身上，神情比平常冷些。
“她们又找你麻烦了？”季秋往旁边走了两步，避开了曲凡的动作。
曲凡楞了会，随即点头。
季秋看了眼方柏寒：“你着急回家吗？”
方柏寒还没开口说话，季秋紧接着说：“一块走吧。”
曲凡和方柏寒表情都很微妙，一个是没想到会有第三个人的参与，另一个多少带了点不爽。
“饼干，你吃了吗？”曲凡走在季秋身侧，几乎要贴着季秋了。
季秋只好往方柏寒的方向挪了点，用自行车隔开了曲凡。
“我不爱吃那些东西，不过谢谢你的好意。”季秋语气冷淡，但不失礼貌。
方柏寒看了眼情绪明显低落下去的曲凡：“我吃了，味道还行。”
曲凡自知没趣，也没再说话了，三人一路无言，一直到曲凡家楼下，她才再次开口。
“季秋，你明天有空吗？我想请你吃饭。”曲凡眼神诚恳的看着季秋。
“吃饭就不用了，帮你只是顺手的事，别放在心上。”
“走不走？”方柏寒拍了下季秋的肩，力道很重。
曲凡还没说出下面的话来，季秋就跟着方柏寒走了。
两人往外走出了点距离之后，方柏寒终于开口，他也算是明白了。
“这是打算以身相许啊，小季同学。”后面四个字方柏寒说的明显更重了些。
“方柏寒，你胆子变大了。”季秋的眼神在方柏寒身上游走，随即和他对视。
“榆州冬天有这么冷吗？”方柏寒神色轻松了一些，寒气从衣领灌入身体，止不住打了个颤。
“比这冷。”季秋想起以前在孤儿院的日子，屋里窗子漏风久未修缮，冬天变得很难熬。
“你今晚打算干什么？”方柏寒问他。
“做题。”
“去我家。”
“行。”
方柏寒的书桌很大，两个人并排也能坐下，闹钟设置好，一人一套卷子。
跨年夜，方柏寒和季秋饭都没吃，暗暗较上劲，其实他们也说不上是什么时候关系变得这么亲近的，居然可以一起做题了。
中途没有休息时间，两人做题速度都很快，四个多小时就刷完了去年的理科高考真题。
长时间的专注让季秋脑袋有些晕，不过现在的正事是批改方柏寒的卷子。
方柏寒的字写的很好看，解题思路甚至比参考答案还要好，季秋批改的很快。
“谁赢了？”方柏寒把批完的卷子还给季秋。
“你。”季秋愿赌服输。
不过两人差距并不算大。
虽然方柏寒知道季秋平时在学校的考试都是有意控制了排名，但这是他第一次知道季秋的真实水平。
“藏什么？”方柏寒看着眼神里已然有些疲惫的季秋。
“我乐意。”又是这句话……
“行了，愿赌服输，吃什么？”季秋看着方柏寒问他。
方柏寒看了眼时间。
23:59
……
“新年快乐。”方柏寒语气正经，看着季秋。
季秋弯了下嘴角：“新年快乐。”
一场无声的热闹结束，方柏寒最终还是决定吃火锅，由于季秋是败方，所以抗议无效。
两人骑着车来到家附近的一家火锅店，因为跨年夜的缘故，所以店里人很多，热闹非常，季秋把帽子往下压了压，遮住了半张脸。
各种各样的交谈声和火锅升腾的热气十分相配，只是季秋不太喜欢热闹。
察觉到季秋的不耐烦，方柏寒停住了往里走的脚步。
“要不换家店？”
“我没事。”季秋找了个角落空桌坐下。
两人面对面坐着，季秋把外套和帽子脱了。
大概是做题实在太消耗体力，所以两人吃饭的时候没有交谈，和其他桌的有说有笑不同，方柏寒和季秋看起来就像两个不熟的人临时拼桌。
“各位顾客，凡是今天在本店用餐的旅客，在朋友圈发照片宣传本店的话，可以免费获得定制火锅公仔哦。”服务生热情洋溢，周围顾客都拿起手机来拍照。
季秋看了眼方柏寒。
“你想要？”
方柏寒脸上明显写着感兴趣三个字，季秋如果是刚上幼儿园，还真是读不出来。
其实方柏寒对这种玩偶不感兴趣。
季秋拍了张两人已经吃完的桌面，正准备发朋友圈，服务生很有眼色的过来了。
“这位客人，有没有吃之前的照片呀，这种照片可能起不到宣传作用呢。”
“没有。”
“那要不这样吧，我看二位长得这么好看，可以拿着咱们家的玩偶拍个合照发朋友圈，宣传效果可能会更好呢。”服务生笑意盈盈的。
季秋看了眼方柏寒，问他：“你还要吗？”
“要啊。”方柏寒想了想，虽然把自己也卖了，但不亏。
季秋把手机递给服务生，和方柏寒一人举了只毛绒火锅玩偶，表情阴沉。
服务生很负责任的拍了好几张，走的时候还直夸两人长得帅。
季秋把照片发到朋友圈里，没有配文，附上了定位。
明明是季秋发的朋友圈，方柏寒的手机倒是一直弹出消息提示音。
陈深屹：“柏哥！你和那小子在一块吃饭？”
陈志远：“他还会发朋友圈啊，这算什么？改过从良了？”
“你不会是被他绑架绑过去的吧？”
……
季秋的好友人数不多，榆州的同学和南城的同学五五开吧，加上养父母，一共三十个人。
回去的路上季秋把他的那个玩偶丢给了方柏寒。
“你不要？”
“没你那么幼稚。”
……
到家后，方柏寒把两只玩偶丢进洗衣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低着头笑了下。
第二天一早，季秋给季太太打去电话祝节日快乐，两人的通话时间很短，不过季秋已经习惯了。
爱是珍贵的东西，季秋从未得到过，或许，他曾经欺骗自己已经得到了，不过现实总是无情戳破他绚烂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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