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身上的伤口被处理过，但季秋依旧觉得身上有些酸胀，起身的时候不知道扯到了哪里，吃痛的皱了下眉。
“现在这么矫情……”
季秋吐槽起自己来也是毫不含糊。
大概是因为方柏寒的关系，最近班里有人会来和季秋说两句话，就连陈志远有时候都会和季秋借只笔，虽然还有有些怕他，不过好歹能说得上话。
隔天季秋进班的时候，第一节课已经开始了，数学课的氛围很安静，季秋的脚步声格外明显。
“迟到了，站着听课。”数学老师板书没停，背后像长了眼睛一样和站在门口的季秋说话。
季秋脸上的伤很明显，进班的时候吸引了一片的目光，季秋无视，回到座位上拿了书站着。
方柏寒在季秋拿书的时候看了他一眼，脸上的伤口虽然不深，不过三两天肯定也是好不了的，方柏寒写字的笔顿了一下。
长时间的站立让季秋的伤口有点疼，他的表情比平时都要严肃些，可以说有点阴沉了。
下课铃声响起，季秋回到座位上，扔了包糖给方柏寒。
方柏寒表情疑惑，放下笔看着季秋。
“谢礼。”季秋之所以买糖，是因为发现方柏寒书包里总是会带着，想来肯定是喜欢吃的。
“真会买，我最讨厌的就是柠檬糖。”方柏寒拿起糖果，包装袋发出塑料挤压的声音。
“还我。”季秋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
“送出去的东西还有要回去的道理，你们榆州的规矩？”方柏寒拆了一颗放进口中，被酸的皱了下眉，顿时觉得季秋是故意的。
“那就别废话。”季秋也从方柏寒手上拿了一颗塞进嘴里。
“你不会破相吧？”方柏寒又看了眼季秋脸颊处的伤，眼角也有几道痕迹，对方一个不小心季秋的眼睛估计都没了。
“没事，季秋就算是破了相也不会没人要的。”前排的陈志远转过头来插话说道。
方柏寒和季秋看着陈志远，压迫感十足。
“不过季秋你怎么伤成这样啊？”这才是陈志远的真实目的，他很八卦。
季秋挑了下眉说道：“我其实是□□的。”
陈志远尴尬的笑了两声又转过头去了，看来还是不要随便八卦季秋的事情了，这个人嘴里说出来的话实在让人难辨真假。
方柏寒白了眼季秋，没理他继续做题。
快放学的时候，那个女孩来找季秋，有眼尖的人认出这就是前几天季秋后座上坐着的女孩。
“我在校园吧看过你的帖子，知道你的班级，谢谢你帮我。”女孩低着头。
“她们没再来找你麻烦了吧？”季秋声音很低。
女孩摇了摇头：“我叫曲凡，昨天烤了点饼干，给你。”
曲凡把精心装好的盒子递给季秋，季秋没收，他说不用，曲凡的手就一直举着不肯收回。
季秋最后只好收下，回班的时候发现方柏寒已经走了，有几个八卦的学生看到季秋手上的盒子，眼神互相交流了一番也离开了。
校园吧上不知道为什么季秋的名字被设置成了屏蔽词，所以后来上面新发的有关于季秋的帖子，大家都默契的用男校花三个字代替。
别人不知道为什么先前有关季秋的帖子被删的一干二净，也不知道为什么季秋的名字变成了屏蔽词。
但方柏寒知道，这种手笔，一看就是季秋干的。
校园吧上一篇名为《一中男校花恋爱故事》的帖子一经发出，短时间内就收获了不少的评论。
【亲眼见到女孩坐在男校花后座。】
【看到男校花收下了女孩的饼干】
【有人知道两人恋爱细节的吗？有个朋友很好奇？】
【男校花平时那么高冷，不知道谈恋爱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别想了，这种人估计就是玩玩而已。】
……
季秋骑上车没立刻回家，转道去了山上喂猫。
团子其实不缺季秋那点零食，不过季秋每周总是会挑一个时间去看它，通常都是在周六下午放学后。
“笨猫。”季秋轻轻摸了下团子的脑袋，语气温柔，声音不大。
虽然青缘山不算高，不过还是爬了一个多小时，季秋的膝盖有些疼，索性坐在亭子里休息。
天气越来越冷，季秋把手揣进口袋里，这样的天气来爬山的人不算太多。
“笨猫，你有家吗？”季秋眼神没在猫身上，不知道看向了哪儿。
团子叫了两声，跳到了季秋身上，钻进他的外套里，舒服的闭上了眼。
回到家的时候季秋发现方柏寒家的院子门开着，闻到一阵饭香味，径直走了进去。
方柏寒刚盛好饭，看到季秋进来，没说话，但多打了一碗端到餐桌上。
“你还真不客气。”方柏寒嘴上还是呛了季秋一句。
“三好学生不会见死不救吧？”季秋这才发觉肩上的书包还背着，脱了放到地上。
方柏寒看了眼季秋略鼓着的包，继续说道：“女朋友送的饼干，不给同桌分享一下？”
季秋歪着头看了方柏寒一眼，假笑：“说了不是女朋友。”
“在追你？”方柏寒眼神从书包上挪开。
“学霸脑子里怎么都是些情情爱爱？”
“……”
方柏寒心里暗暗发誓，下次绝对不让季秋进来蹭饭了。
吃人嘴短这种中华民族的良好美德在季秋身上是不存在的。
方柏寒觉得，季秋这人一点嘴上的亏都吃不得。
季秋吃完饭没立刻走，把餐桌收拾了，碗也洗了，然后，用略带了些讨好的表情看着方柏寒。
“献什么殷勤？”方柏寒看着他。
“帮忙换个药。”季秋语气比平时温柔了一点，让方柏寒有些不习惯。
季秋把人带到自己家，方柏寒耐心十足，动作轻柔的帮季秋处理了伤口。
结束后季秋把书包里那盒饼干递给方柏寒。
“又是谢礼？”方柏寒掂了掂，还挺沉。
季秋眨了下眼：“我不爱吃甜的。”
“哦。”
第二天，校园吧上那篇关于季秋的帖子又被删掉了，始作俑者正坐在座位上悠闲地吃柠檬糖。
“你每天都看校园吧？”方柏寒看向一旁的季秋。
“偶然看到，顺手就删了。”
柠檬糖虽然是给方柏寒的，不过大半都是季秋吃掉的。
元旦，一中给大家放假一天，班里的同学们商量着今晚要去哪里跨年。
“还不走？”季秋背着书包站在门口，看了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方柏寒。
方柏寒回过神来，背上书包和季秋一道回家。
南城市区禁烟花，但每年的跨年活动还是会吸引很多人蜂拥前去。
方柏寒没有什么仪式感，他的跨年计划是奖励自己做一套题。
季秋也一样，对他来说这一天和平常的一天并没有什么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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