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顾总好。”
“老大。”
“老大老大这个帮我签一下。”
“老大你要的合同。”
“我的顾哥啊你可算来了你都不知道我早上过的什么破防日子...哎呦我去江临舟？？”
“祁骁，对对对你带他逛逛我去给他收拾位置...”
他跟顾施雨认识的早，初高中同校，成绩不行，但胜在是艺术生，大学正好学了设计，毕业后安安心心赖在顾施雨继承的“家业”中。
“你咋还拖家带口了...”
恭喜祁骁顺利喜提一个**斗。
“拖什么啊，他就是zoey，别乱说话人跑了你来当策展哈”
顾施雨跟祁骁头低低的凑在一起。
江临舟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只是看起来很亲密。
被冷落了。
“我在乎一个人的时候才不会冷落他呢。”
高三上，前座的男生分手了，忿忿地说女朋友斤斤计较。顾施雨再度开启她的狗头军师小课堂。
“来，同桌你跟我讲话，哎，不知道讲什么就讲这道题吧。”
顾施雨戳了戳江临舟又戳了戳作业本上的一道英语错题。又转向前座。
“你待会儿中途来打断我哈。”
之后男生打断的时候，顾施雨只是转过去跟前座说了一句。
“等一下哦。”
又转回江临舟那边。
“你继续，我听着呢。”
等江临舟讲完顾施雨才重新转回去。
“这才是在乎好嘛，你让你对象等你给其他人回完话，重点是那还是个对你有点好感的女生，你在想什么啊，你这算什么在乎。”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在乎...
江临舟抿了抿嘴，抬起左手抵住自己不受控制轻微上扬的嘴角，若无其事的开始看历史课本。
后面顾施雨跟前座说的话他也没有仔细听了。
耳朵自动帮他提取了他想听的东西。
江临舟看顾施雨重新转头看着自己。
“祁骁，江临舟，也就是zoey，你们都还有印象的吧，嗯，祁骁带你先逛逛我去帮你收拾位置。”
“对了这个纸质合同给你，你看好了没问题就签一下吧，签好我去盖章。”
顾施雨想起手里的合同，翻了翻，随手拿了支笔在甲方签名处签了名，递给江临舟。
“诶江临舟你真的就是zoey？”
“嗯”
“世界真小啊”
“嗯”
“那你现在算是独立策划人了？就是不在公司干了？”
“嗯”
他除了嗯能不能有点别的回应啊...
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
祁骁想了想，决定找点共同话题。
“诶对，你周末同学聚会去嘛，话说名单上好像没看到你啊。”
“同学聚会？”
终于多了三个字。
“班级群那个...你没看啊，你去的话我帮你报上吧。”
祁骁打开微信，点开班级群群公告里的登记表。
“我自己来吧。”
江临舟打开表格，第22个，21是顾施雨。
默默地把自己的名字打上去。
看着两个名字上下排列，江临舟嘴角小幅度地动了动。
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小幅度。
在祁骁痛苦思索下一个话题的时候，顾施雨收拾好了办公室。
由于唯一的一间空办公室已经彻底沦为了储藏室，顾施雨别无选择，只能改造了自己的办公室。
然后把江临舟迎了进来。
在顾施雨闷头改造办公室的时候，公司某个吃瓜群已经偷偷摸摸炸开了锅。
“wk姐夫吗这是”
“什么姐夫明明是大嫂”
“小顾总铁树开花了（bushi”
“拜托拜托之前不是规定的不可以拖家带口来公司的嘛”
“想搞点职场暧昧还没开始就结束了吗”
“插一嘴，之前那个小姐姐，我一直以为那是老大女朋友”
“以为老大是跟她是一对 1”
“谁懂我之前特别嗑那个，老大都叫她江江的”
“啊啊啊啊终于有人跟我一样了”
“我站之前经常给顾总送花的那个”
“忠犬 1”
“支持 1”
“没人磕小顾总和梁辛吗，姐弟也很香啊”
“我磕！！”
“我也想磕可惜我是公关部门的==”
“笑死我了还好我是化妆师”
“歪一下，没有人说姐夫很帅吗”
“老大有品”
“老大有品”
“......”
“感觉祁骁应该也知道点什么”
“@祁骁”
“@祁骁”
“......”
把江临舟送到办公室之后，祁骁回到工位摸出手机。
99
“是zoey，谈合作的”
群里陷入安静。
祁骁看着手机里不再激动的同事们，突然感觉，就这种，一个瓜就我吃的完完整整，其他人都眼巴巴等着自己投喂的感觉，以及这种话说到一半的感觉。
好爽。
还是喜欢这种疑似装逼的感觉。
在同事准备各自继续工作的时候。
“不过他们是高中同桌来着。”
“？？？”
“wkwkwk什么小说重逢场景”
“求一个qx说话不大喘气方法”
“兄弟们我感觉我又能嗑了”
“......”
此时办公室里的顾施雨。
好别扭...
为什么高中毕业十年还能有这种被盯着写作业的无助感...
其实高中顾施雨最大的乐趣之一就是跟江临舟一起写作业。
每次自己写不进去的时候就开始盯着江临舟。
看着他的耳朵越来越红，直到最后忍无可忍的跟自己说。
“能不能不要一直看着我了...”
毫无威慑力。
“你好看呀”
哑火了。
后来江临舟也学会反击了。
他也盯。
“看我干嘛？暗恋我？”
又哑火了。
怎么回事。
这种莫名其妙身份互换的错觉。
这种掌控不了的感觉。
不行。
不爽。
我盯。
江临舟好像没感觉到，继续敲电脑。
三分钟后。
江临舟感觉自己不争气的耳朵在悄悄发热。
他像右侧了侧头，通过两台电脑中间的间隔跟顾施雨对视。
神情淡淡的。
但顾施雨突然想起前几天祁骁给自己发的一个视频。
对视，是人类不带**的精神接吻。
像是被踩到尾巴，顾施雨欲盖弥彰地把头转回去。
祁骁的锅。
每天给自己发的什么东西。
明天就给他多塞点工作。
三秒后，装作刚发现，顾施雨贼喊捉贼地转头。
“看我干嘛？”
“..你好看”
坏了，被自己玩剩下的东西拿捏了一下。
顾施雨捏着鼠标的手紧了紧。
若无其事地继续工作。
该怎么把主动权拿回来？
不可以被牵着跑。
哦，我可以提前跑路。
顾施雨看了眼时间。
四点半了。
也可以开溜了。
而且今天木木生日蛋糕还没买呢。
路上刚好把江茗接上。
好完美安排。
综上所述，我今天提前走也是合情合理。
小顾总决定开车回去的时候好好想想怎么拿回主动权。
把平板电脑装进包里，提上包。
键盘敲击声时刻提醒着她，办公室里还坐着一个合作伙伴。
“那个，你助理方便来接你吗？或者车库里也有我的车，电梯下去离得最近的那辆黑的，我叫司机过来送你？”
“不用司机。”
“你助理...”
“他回学校了”
啊？回学校？大学生嘛原来...
“那我车钥匙给你，你要用的话直接用吧。”
顾施雨把车钥匙放在江临舟右手边。
“那个...我有点事先走了，这个，放着了。”
说完抬脚准备往外走。
“微信。”
顾施雨顿住，转头。
夏日的四点太阳还没落山，金色的光芒给江临舟镀上了色。
“微信，没有变过。”
可以加回来吗？
顾施雨听懂了江临舟这句话的意思。
“啊...你加我新号吧，我那个之前的用的不多...”
“我不想加工作号。”
江临舟垂着眸。
她想起江茗养的那只边牧。
上次做错了事，撞坏了自己特别喜欢的杯子，可怜兮兮的蹲在沙发边用头蹭自己的手。
就是这个表情。
她又感觉手痒痒的。
好想摸摸他的头。
本来应当很温暖的金光，把他裹狭进了黑暗之中，显得越发落寞。
顾施雨无端感觉自己的心被人抓了抓。
他不应该是这样的。
至少不该是看起来落寞的。
或许...他应当是一直清清冷冷的，给人高不可攀的感觉的。
又或者说。
他应该是那种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带出去的小狗。
而不是被人抛弃的。
看起来蔫哒哒的可怜小狗。
“我扫你吧。”
不用通过就直接加上了。
对方没有删除。
顾施雨顿了顿，面上不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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