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
就是热。
其次很涨,还有点痛。
沉卜觉得自己快被劈开了,但还是咬着牙愣是没出声。有时候,她就是会在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作自己也看不懂的坚持。
叶屿垂首在她肩窝处,压着嗓子喘气,听起来也很不好受。
沉卜视线越过他线条分明的肩直达天花板。
怎么有种在对峙的错觉?
“……你还好吗?”叶屿感受她。
“……”
见她不吭声,他又撑起一点手臂抬眼看她。
沉卜闭上了眼镜,没太敢对上他的视线,静默了片刻——
“还行吧。”
“就是感觉快要死了……”
“你这个……就不能先变小点吗?”
叶屿动作僵住了,一时间分不清这句话是赞美还是抱怨。
感受他动作停下来,沉卜的好奇反而盖过了她的痛感,她下意识又用手背盖上了眼皮,英勇就义般地宣布:“来吧!”
叶屿笑起来去吻她的唇角。
沉卜感受到了他扑面而来的热气,混着一股奇妙的香味,闻起来是暖烘烘的。
她把自己交给了他,随着他起伏,在这个没有一丝光亮的夜晚,在这个辞旧迎新的日子,她听着他的声音,听着自己的声音,听着床的声音,听着窗外偶尔急驰而过的车的声音……
她没有喝酒,但是她好像醉了……
这又是一种不同的感受,随着那重复性的动作,腰间渐渐堆积起难以承受的快感,一波又一波,如同翻涌的潮水一下又一下拍打着她,一浪又卷一浪,直至彻底将她淹没。
她收紧了手臂,抱紧了身上的人。
叶屿在这无法阻挡的收紧中蓦地咬上了她的脖子,沉卜猝不及防叫了一声,混着她有些沙哑的嗓音,尾音飘渺消失在无边黑夜中……
他侧躺在她身边,头贴着她的后脑勺,搂着她,感受她的颤抖。
“……你感觉怎么样?”
沉卜沉默了片刻:“有点怪。”
“哪里怪?”
“有种这副身体是你的了的错觉。”
沉卜听到他低低笑了声,说道:“我很荣幸。”
这一番折腾,沉卜原本就没多少力气的小身板彻底歇菜,她连翻个身都有点力不从心。
她用手指勾了勾叶屿的手指。
“怎么了?”
“想睡觉……想洗澡……”
叶屿明白过来她的意思,把人抱了起来带去了浴室,依旧没有开灯,沉卜推了推他的胸膛,叶屿将她放了下来。
“我自己可以……”
“好,那你自己洗,我去把床收拾一下。”
叶屿出去了之后带上了洗手间的门,沉卜打开了灯,镜子中是赤/裸的自己,上面还有一些红痕,她侧了侧头,看着脖子上那个鲜红的牙印,啧了一声。
冲完澡,她感觉自己下腹里还在一阵阵收缩,无声宣告着自己刚刚的经历。
门被轻轻扣响,沉卜裹上浴巾关了灯,拉开了门。
“……去吧,我洗好了。”她转过身没有和他对视,径直朝着床走去。
浴室里传来水声,沉卜拉开窗帘,躺在床上,看着夜色发呆,床单干燥整洁,还透着一股她熟悉的洗涤剂的味道。
他怎么对我家比我还要熟悉,她不由得在想。
今天晚上会有人放烟火吗?她又在思考。
天亮之后她敢看他的眼睛吗?她有些头疼。
叶屿洗完出来躺在她身后,隔着被子搂住她,而后又吻了吻她裸露在外的肩膀。
沉卜一个瑟缩。
“……不冷吗?”她拽了拽被子。
“有点。”叶屿掀开被子躺了进去,身体贴上的刹那,她意识到两个人都没有穿衣服。
仿佛是天生契合,她整个身体,从头到脚都能感受到他。
他说冷,但是为什么身体这么热,那温度隔着薄薄的皮肤传递到她身上,都有些灼人。
她想到了他本科毕业典礼,那天的天气也是这般热得灼人。
她坐在看台的观众席上,戴着一顶黑色的帽子,看着他穿着学位服和他的室友交谈,时不时还会有女生拿着手机上前,似乎是想要他的联系方式,他都摇着头笑着拒绝了。
典礼很冗长,校长致辞完换学生代表,再一个个排队走上去拨穗。
沉卜看了很久,直到她喝完了手上的那瓶水,才等到叶屿拨穗合完影,下台时他的母亲把花束递给他,两人浅浅拥抱了一下,笑着离开了。
沉卜带着喝完的空水瓶也转身下台。
身后有人高喊了一声。她回过头,看到叶屿朝她跑来。
他是怎么认出自己的?
不戴眼镜的视力真令人羡慕,她想。
“好久不见啊,学妹。”
“好久不见。”她说,“毕业快乐,学长。”
“谢谢。我之后在华大读研,有空欢迎来找我玩啊!我们专业还可以,如果你之后有想了解的保研方面的事情都可以问我。”
“好。谢谢学长。”
“嗯……你今天忙吗,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吃个饭?”
沉卜看了看他身后的女人,摇了摇头:“不了,学长。我等会还有事情,得先回去了。”
“……那好吧,没关系,之后有空再聚,那我们常联系?”
“好。”
那年夏天真的很热。
“明天想出去玩吗?我们可以开车去逛逛。”叶屿抵着她的后脑勺轻声开口。
过去和现实交织在一起,指向明天的方向。
沉卜轻轻摇了摇头:“有比出去更好玩的事情。”
她转过身又吻上他的喉结。
绚丽的烟花在空中肆意绽放,零点的钟声敲响,相互依偎的人儿索求着彼此,夜还很长。
而七天的春节假期转瞬即逝,小小公寓里的两个人几乎没有出门,他们除了吃饭就是在床上,电影放着,没看几分钟又吻到一起,效果远不如手机里放的轻音乐来的让人精神舒缓。
一开始只是新鲜作祟,后来又是将尽的假期,沉卜从来没有觉得时间催得这样快,她还完全沉浸在这场欢乐的游戏中,相聚的时间就到了头。
最后这一天,等她再次醒来已经是午后,叶屿躺在她的身后,窗外是瓢泼的雨,混着雷声,盖住了一切世间的纷扰与嘈杂。
叶屿还在睡,他的皮肤比正常男生的肤色要白,鼻梁高挺,嘴唇也透着血色,沉卜看着他,突然意识这是自己这几天来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着这张脸。她觉得有些陌生,领奖台上朝他笑的学长,手机里经常发来消息的人,对视着却装作若无其事的他,和此刻安安静静躺在她身边一同纵欲了七天的人,像是破碎的镜片,把一张脸照出了无数个模样。
“你是不是要回去了?”
叶屿听到声音,迷蒙睁开眼,他的意识还暂未回笼,运转困难的大脑只听见了声音,根本无法处理信息。
他只是将沉卜搂得更紧,轻轻地蹭着她,低低嗯了一声,示意自己有听到。
“早点回去吧,开车还得四五个小时呢,今天返程的人肯定很多,路上不知道会堵成什么样。”
叶屿静默了片刻,抬手看了眼手机时间又闭上眼:“我六点走。”
沉卜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但是天还没黑,估摸着还有两三个小时。
叶屿蹭着她的脑袋,嗅她的味道,声音无限缱绻:“我先回上海,明天出差去北京,快的话下周末能回来,到时候我直接飞这边。”
“没事,太忙就好好休息。”
叶屿睁开了眼睛,微微撑起了身子:“这么贴心?”
“嗯。”她坦然接受赞美,顺道坐实这优质品格提醒道,“记得注意身体。”
叶屿眯起眼睛,手掌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她的腰,同时轻轻舔上了她的侧颈,在这短短几天,他对这副身体的掌控程度已经远超她本人,她甚至怀疑他的大脑里已经存储了关于触碰她身体任何一个部位所产生的反应,随时供他查阅调取以达到他想要的目的。
真是个变态。
沉卜颤抖着身体,在心里骂。
手机一声响,沉卜昏沉的意识清明了片刻,叶屿关掉了闹铃,吻了吻她的额头,起身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她强撑着睁开眼,看着他穿上裤子,套上衣服,轻拿轻放往行李箱里塞东西。
东西不多,没几下就关上扣好,立在了房中,叶屿转过身来对上了沉卜的视线,心里一酸,他突然萌生了一种管它什么上班出差,他现在就想把她搂在怀里,不舍昼夜地和她沉沦。
沉卜坐起身,被子拉高覆在肩处,但却露出了一大片光洁的后背,在灯光下美得像是一块发着微光的羊脂玉,她的头发垂散在身后,随着她转身的动作,发丝轻扬,几乎扬到他的心里。
“外面好冷,我就不送了,叶总。”
叶屿走上去,将被子拉起把她严严实实裹住:“没事,你好好休息,小心别感冒了,不开空调记得洗完头发一定要吹干再睡。”
沉卜朝他点点头。
他的手挪到了她的侧脸上,垂下头,两人鼻息相闻。
沉卜等了一会,听见他低声说:“我要走了。”
“好。”
“……不说点什么?”
“一路顺风?”
叶屿轻笑了一声,贴在她的唇边,只差几毫米的距离,近到沉卜甚至都怀疑他们已经贴上了。
他又似叹息又似祈求:“亲我一下。”
不是什么难事。
沉卜凑上去填补了那几毫米的距离。
他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感受。
沉卜又拉开了距离。
叶屿睁开眼,摸了摸她的脸:“那我走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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