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看到玄光镜中的女孩惨叫,玉璃皱了皱眉。
安氏家族一直都是能力匪浅,到了这一代还真是一落千丈,收不了恶灵,还把自己吓了个半死。迷人的微笑在玉璃的脸上绽放,看来是自己该出手帮帮她了,不是也很有趣嘛。
“爱缘,还记得我吧?我是冯曼。”看她一脸恍惚的样子,我先向她打了个招呼。
“堂姐。”没有精神的声音。
“别没精打采的,走,跟堂姐四处逛逛。人死不能复生,不要太伤心。”
她看了看我,“人死真的不能复生吗?”
“当然不能啦,傻丫头,又不是妖怪。”说完话,就想打自己一个嘴巴,我这是劝解她,还是在火上浇油啊。
她也不说话了,低着头任我拉着走。
还是那个记忆中的地方,当然还遇到了记忆中的人。他的霉味道在鼻腔中久久不肯消散。
“嘿嘿,又回来了?”笑声在喉咙里打转,记忆中的一年还是没能让他有任何改变,不过不知道他是想说爱缘又回来了,还是什么又回来了。他伸出像鸡爪的手来抓爱缘,被我挡了回去。
“爱缘,我们走。”拉着爱缘离开,心里总是觉得不能让爱缘和他太接近。可是爱缘犹豫着回拉我的手,她张了张嘴,想和火老头子说话。我硬拽着她回到家。
与上次爱缘舅舅不一样的是,姥爷被送回来后换了黑色缎面的寿衣,脸上用白布盖着,直接入了棺材。到发丧的时间才会盖了棺抬上山。
由于顶着爱缘堂姐的身份,除了上次舅舅的丧礼见过的人,其他人都不认识,但是所有的亲戚朋友一见面就哭的伤心,拉着我的手哭个不停,我只能低摇头,装哽咽,蒙混过关。
到了傍晚,亲戚朋友们都被请到镇上最大的一间饭馆吃饭,留了一两个人守着灵堂。一阵拖拉后,剩我最后一个出门,临走时看了看灵堂四周,一切正常。
刚走出大门,我就看到了火老头子佝偻的身影站在不远处,旁边似乎还站了一个人。火老头子像是再给那个人说些什么,那个人只低头的听着,不点头也不摇头,像个木头人。
思索一番,我决定上前问个清楚。看我走了过去,火老头子拍了拍那个人的肩膀,那人迅速转身离开了,脚步一跛一跛的,却是走得很快。
当我走近时,那人已经消失了。
火老头子笑眯眯的看着我,“嘿嘿,小姑娘,凡事莫多管,小心惹火烧身,嘿嘿。”本以为他又会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可是短短一句话惊的我哑口无言,只得看着他离开,嘴里还念叨着“寂寞啊,寂寞。”
走到饭馆,人们已经落座。爱缘的妈妈,现在我的二姑妈向我招招手,“冯曼啊,过来坐,陪陪我们家爱缘,像个闷葫芦似的,话也不说。”
我在她的身旁坐下,拉起她的手,“堂妹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吗?我是你姐姐,有话告诉我,或许我能帮你。”说话的同时,我一直看着她的眼睛,我相信眼睛的交流能传达给她安定的信息。
或许我的目光很真诚,她咽了咽口水,“姥,姥爷就在对面看着我们。”
抬头就看见我们的对面坐着一位忽隐忽现的老人,蜡黄的面庞,深陷的眼窝,突出的颧骨,微微张开的嘴唇,直勾勾地盯着我们,他的身上穿着黑色的寿衣。
我也直直地望着他,爱缘却是一直低着头。周围的人依然吃着,喝着,全然看不见。老人左右的两人还时不时穿过老人的身体交头接耳,说到高兴的地方还大笑一番,与老人安静僵硬的面孔形成鲜明对比。
呃,呃~~~~~~~,声音从老人喉咙中挤出来,仿佛要说些什么。我捏了捏爱缘的手表示我也看见了,或许是找到有同感的人,爱缘的面部表情也多了起来。
几乎没有吃饭,我和爱缘就这么僵坐着,对面的那个鬼魂也静静地坐着,时而从喉间发出怪声。我们不敢提早走,毕竟人多阳气重,等到大家酒足饭饱后一起回家。
一路上,我紧握着爱缘的手,给予她支持。她的脸色发白,呼吸沉重,不敢回头,只一个劲地问我“还在吗?还在吗?”
老人一言不发的跟在人群后面,脚步蹒跚,一跛一跛的。我突然想起火老头子旁边的那个人,难道火老头子也能看见鬼魂?
一直到家门口,老人才消失。紧拉我的手也微微放松。她看着屋子角落破旧的八仙桌喃喃说到,“小时候,每次回老家探亲就看见姥爷喜欢一个人坐在桌边品酒,剥一个橘子,姥爷就能喝一杯酒,可是现在,现在。。。。。。。。。”
看着空荡的八仙桌,想起周星星的《整鬼专家》里的那个保安大叫“哇,你妈在这里啃鸡爪。”不知道会不会看见爱缘的姥爷出现在他喜欢的地方呢。
又是守灵一夜,实际短短的两天,我参与了两次守灵,真不知道我这个职业还能给我什么“惊喜”。
山里小镇只有白炽灯,昏黄的灯光罩着整个灵堂,一切都像发黄的旧照片一般,灯丝忽闪着,发出嗞嗞的声音。
嘎吱,嘎吱,木板被压迫的声音,老鼠没有这么猖狂吧!嘎吱,吱,嘎吱,声音又起。我起身想去检查检查,却被爱缘拉住,她给我个眼神看向棺材。我眉毛一抬,询问她声音从那里发出来的?她点点头,脸色发青。
把她拉向我身后,紧盯着没有盖棺的棺材,屏住呼吸,心里默记咒语,做好准备。
嘎吱,嘎吱,仿佛是恐惧的开幕曲。黑色的衣角渐渐露出边缘,干枯的手指费力的抠着棺材边,慢慢的,整个上半身扭曲着向上挺起。
“诈,诈尸啦!!!”爱缘在我身后尖叫。换来的却是周围亲戚疑惑的目光。
“小孩子,乱叫什么!”爱缘妈妈吼道,冲过来把爱缘扯到棺材前,“快给姥爷道歉,小孩子乱说话,有怪莫怪。”棺材中的人安静的样子告诉我们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
“姑妈,爱缘不适合熬夜,她太累了,可能想大爷爷了。您别骂她。”
“哎,这孩子从去年她舅舅走了到现在一直精神恍惚,不知道怎么了,都高三了,还这么迷糊,要怎么考大学呀!”爱缘的妈妈说起来,眼圈又红了。“对了,明早,你姥爷的好朋友方爷爷要来送姥爷最后一程,到时你可不能像刚才那么咋咋呼呼的,听到没有。”
“听到了,姑妈,爱缘知道,是不是?我陪爱缘进去休息。”
进到里屋,爱缘就抱着我大声地哭出来,“为什么,从舅舅开始,现在又是姥爷,我不想再看到了,我好怕的。堂姐,你也看到了吧?”
叹了口气,我拍着她的背,“哭吧,哭出来会好点。以后不会看到了。”
发泄后的爱缘沉沉睡去,还不忘紧紧的抓着我的手。
从半夜开始,雨就淅淅沥沥的下起来,到了早上才转为细雨。
“哟,方叔叔,方姐,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我好到镇口接你们,瞧这淋雨淋的,快擦擦。这,这是方姐的孩子方彬吧?这么大了!”
“我老头不怕淋,来送送老朋友最后一程。”浑厚的声音,想必是那个姥爷的好朋友方爷爷。
“从家里走的时候,我们那里没有下雨,谁知道车一开进山里就下雨了。来,彬彬,这是付阿姨。”
“付阿姨好。”
“好,好,爱缘,爱缘,快出来,你方爷爷到了。”
拖着爱缘走到堂屋,就看到一位老爷爷,一位阿姨,和一位,一位很漂亮,很漂亮的男生。
“这是我女儿爱缘,这是方爷爷,方阿姨,方阿姨的儿子,方彬。”相互招呼后,爱缘妈妈就对方爷爷和方阿姨讲起了姥爷的情况。
爱缘看了一眼方彬就安静的坐到一旁。不会吧,这么漂亮的小帅哥,你居然就看一眼就走了,就算是恐惧占据了你现在所有的感官,可是作为青春少女,你总该多看几眼吧。虽然我是22岁的人,可我还是欣赏漂亮的小男生,我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
乌黑利落的头发,细长的眉目透出明亮的目光,高起的鼻梁,薄薄的嘴唇伴着微微上扬的嘴角,水水的皮肤吹弹可破,还有他身上淡淡的香味。
我几乎忘记我是在看一个男生,就觉得他漂亮得像仙女。仙女向我走过来,他笑了笑,露出整齐白皙的牙齿,“你好,我叫方彬,你叫什么名字?”
仙女在问我名字!我傻笑着,“我叫安。。。呃,冯曼。”受不了美色的诱惑,差点说漏嘴了。
“人死不能复生,别投入太多感情哦。一个人笑起来的样子比较好看。”我好看?甩甩头,现在可不是说这些话说的时候。
他说完话,走到方爷爷那里加入他们的谈话。
他很漂亮,甚至可以说妖媚,可是为什么周围的人对他的容貌没有太多的惊讶,好像在他们眼中就是一个普通人,难道是我的某个季节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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