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皇帝良心未泯!
看在金子的份上,黎玉书立刻就原谅了他将自己身体折腾去“参与”挖坟的事。
白羽应道:“是,陛下。”
半刻钟后,另外三支小分队也悄悄地、陆续地回来了。
一切都还挺顺利的,没有出现纰漏。
金鹰卫左飞令和白羽等人,皆松了一口气。
皇帝让他们将十万两白银和五千两黄金留下不熔,其余的同样拿去重熔。
吩咐完,他问他们:“回来时的痕迹,都清除了吗?”
“回陛下,已经安排人正在解决了,稍后复命。”
皇帝便不再多问,只让他们继续处理后续的事。
黎玉书的魂坚持了这么久,早已发魂困了。
他终于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这个晚上,傅冀目睹了黎玉书的魂从他身体里出来,又回去身体里面的整个过程。
原来是这样。
他抱着黎玉书的身体,从密道里走了出来。
夜深,黎侍郎和黎夫人早已在黎府等候儿子归来多时,心里很是忐忑不已。
陛下到底要让自己儿子给他办什么事呢?
怎么还没回来?
等见到一身黑衣人的抱着儿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约定好的院子一角时,被惊了下。
“是我。”皇帝低声道。
黎侍郎夫妇顾不上行礼,见儿子闭着眼睛,便急急小声问:“陛下,他怎么了?”
“没事,他睡着了。”
皇帝依依不舍地将黎玉书的身体交给黎侍郎后,便冷酷地飞身离开了。
两个影卫跟在后头,也悄声离开。
第二日,是休沐的日子。
黎玉书睡了个好觉。
等起床后,他想起昨晚的事,心情更美了。这是他第一次在家休沐,却心里开始盼着回宫当值的事。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拿到狗皇帝给自己做的那啥金屁股了。
——
天亮了。
陶家祖坟那三个守墓人在地上醒来后,刚开始脑子还不是很清明。
但很快,他们便发现了问题。
他们是一起醒来的,昨晚并没有轮值,且对昨晚是如何入睡的记忆,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地面上的车轮印,已经被陶相一帮人和皇帝这边的影卫们分别前后粗略地平复过,他们乍看之下,没发现什么问题。
但他们当中,有个极其细心的人发现了,藏着钱财的那座大祖坟边上,有几个明显的鞋印。
看起来像是被人踹的。
发现这个后,他们惊疑不定地互相望着对方。
“是你不小心弄的吗?”
“我没有。”
“我也没有。”
互相对了答案后,他们齐声道:“事情不对!”
他们立刻让其中一人去通知陶家。
陶相接到消息后,很快便悄悄带着人过来查看了。
一番查看后,他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了。
他让人在四周巡逻探查一番,确定没有闲杂人等后,快速地打开了藏着东西的那座坟。
等进去,看到里面一片凌乱,发现自己大部分的财物都不翼而飞后,陶相怒发冲冠,差点就当场嗝屁了。
“是谁?是哪个畜生偷了老夫的心血?老夫要杀了他!”
陶相凄厉的怒吼,响彻着整个地道,他红着眼睛,面目狰狞道,
“去查,给老夫狠狠地查!”
然而,除了坟墙上几个不完整的鞋印外,其余的痕迹,几乎都已经被人抹除得干干净净了。
他们甚至看不出,偷走他们东西的人,到底是从哪条道上离开的,又去往了哪个方向。
而那坟墙上几个脚印,就像是对陶家**裸的愚弄、侮辱。
与陶家同样倒了霉了,还有陈家、史家和许家。
一夜醒来,他们三家皆发现,昨夜府上遭人暗算,所有人都睡得死死的,而他们府上大半的财物,居然都不翼而飞了。
三家人怒极,立刻想要去报官、上奏皇帝。
但很快,他们便都冷静了下来。
前几日,皇帝要他们捐款,他们只象征性地捐了几十两,此刻再跟朝廷上报,说自己丢了好几十万银两和其他财物,那是绝对不行的。
他们默默将此事按了下来,只暗中吩咐心腹,让他们去找来收费破案的高手,以及去查最近皇城里是否有流匪、盗窃大案等出现。
这一切,皆在皇帝的意料之中。
很快,皇城内便忽然传开了个流言:近日皇城内有一伙盗贼出没,肆无忌惮,胆大妄为,专偷富贾之家,请大家多多留意,晚上关好门窗。
短短一日内,流言越传越烈,皇城的老百姓们,人心惶惶。
直至有人第二日清早在府衙门口、皇令通告等处地方,发现了他们的留言:
“对于近日皇城内流言,本霸天寨主在此声明,我寨只偷贪官之财,绝不沾老百姓一分钱,请大家勿怕。今年皇城已撤场,来年再来,其余幸存贪官也莫怕,望洗心革面。如今日之后再有他案,皆与本寨无关。
勿念。
——霸天寨主留。”
哦,只偷贪官啊。
皇城内的老百姓们听闻,终于没有那么慌了。
这两日内,他们这些百姓以及邻居四周,好像确实是没有哪个被盗家了的。
不过,他们也没有听说,近日有哪个贪官被盗了的。
对此,有人便道:“这不正常吗?这贪官的财啊,哪能见光?再说了,人家霸天寨主都说了,他们偷的,就是贪官的财。哪个官好意思出来嚷嚷?”
“是这个道理,你说得很对……”
“而且,你看,人家霸天寨主也聪明。人家说已经偷完了,从今日起,今年再有盗窃案,就跟他们无关。这什么意思?意思是,有可能被偷了的贪官,不敢报官,但不定会私下里雇人犯下几个小案,比如偷几个富贵人家,或咱们老百姓的钱,引起民愤,从而达到他们不报官也能让官府出面的目的。但人家霸天寨主这么一声明,就把这条路截了一大半,你说是不是?”
“哦——”旁边听的人恍然大悟,“可如果这什么霸天寨的人真的被抓到了,那被偷的贪官不也暴露了吗?那他们的钱,也拿不回来了吧?”
方才对着众人一通解释的那人听罢,又摇了摇头,挑眉道:“不不不,他们明面上可以来个抵死不认,又或者说自己被盗的不多,只承认部分有标记或在册的东西,然后看看私下能不能雇人从官府手中偷回来。被偷的贪官肯定恨死了他们,哪怕拿不回钱,那把他抓住弄死,也能解解恨。是这个理吧?”
“是是是。”
“不过,人家霸天寨说不定早就溜了,离开皇城了呢。”
黎府,林小业绘声绘色地将外头的流言讲给黎玉书听。
“少爷,您说,这被偷的,是哪家呢?”
黎玉书听了,目瞪口呆。
这流言和声明,都是狗皇帝让人做的吧?
还霸天寨呢,这名字,俗!
黎玉书露出了嫌弃不已的表情。
至于被偷的是哪家?
他当然知道,但他不能说啊。
“你问我,我问谁?”他睨了林小业一眼,小声道,“小林子,再跟你说一遍,我前天晚归的事,可不能让别人知道。不然,别人还以为我跟那盗贼有什么勾结,那咱们黎府可就完蛋了,知道吗?”
林小业立刻点头:“嗯嗯,我跟小棠都懂的,我们都瞒得很好的。而且,咱们府上两个朝官,清白人家,怎会做那样的事呢?是吧,少爷?”
说着,林小业拍拍胸,露出了骄傲的模样。
黎玉书:呵呵。
你家少爷被狗皇帝拉下水,已经不清白了。
好在还有奖励。
嘿。
这日傍晚,吃晚饭时,黎玉书收到了他爹一枚似带探究的眼神。
他略有心虚地低了低头,啃肉。
第二日上朝时,黎玉书发现,陶右相的黑眼圈好大,整个人阴沉阴沉的。
而另几个被皇帝偷家的官,也是如此。
除此之外,他还发现,姗姗来迟的户部尚书、礼部尚书、工部尚书三人,神情也怪怪的。
很快,他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朝上,皇帝望了眼众人,说:“朕方才得知今日似乎发生了一件罕事。梁尚书、戴尚书、文尚书,你们说吧。”
他话音一落,户部尚书、礼部尚书和工部尚书便吩咐出列。
“回陛下,今日凌晨,有人迷晕了府上的下人,将白银五万两放到了臣的院子里,并留了字条,说他们是霸天寨的,听闻朝廷国库紧张,特献给国库。字条上还说,他们将白银五万两和黄金五千两分别送到了礼部尚书和工部尚书府上,同样让他们替霸天寨献给朝廷,让臣监督。”户部尚书梁树说。
“回陛下,确实如此,臣府上同样收到了五万两白银和字条,也交代了户部尚书和工部尚书所收到的东西数额。”礼部尚书接道。
“回陛下,臣亦是如此,确实收到了黄金五千两和字条,内容也跟他们的都相互印证了。”
黎玉书听到这里,不禁抬头,愣愣地望着坐在上面的皇帝。
这、这也是狗皇帝的杰作吧?
他本来还想在下朝后,问问狗皇帝关于他的金屁股的事,以及问他到时用什么样的方式掏出钱来给户部呢。
好家伙,原来人家早计划好了。
人家不仅以霸天寨的名义,通过给朝廷“献钱”的方式,洗掉了给户部这部分钱的来源问题,还特意分给了三个平时没抱团的不同尚书,留了那样的字条,让他们相互监督,以防私吞。
绝了。
黎玉书默默在心里给傅冀点了个大拇指。
狗皇帝,你真行。
皇帝听罢,掏出方才三位尚书递给他的字条,拿出来,让徐德读了一遍。
徐德读完,皇帝眯了眯眼,说:“竟有此等奇事。三位尚书放心,朕方才已令金鹰卫快马加鞭,带人分头去爱卿们家中收银了。”
事情发展至此,陶右相、陈起、林正、许之牛四人,脸全青了。
自他们的巨额钱财丢失后,他们便食难安,寝难眠,恨不得将那偷家/偷坟之人生剥活剐、戳骨扬灰。
这几日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霸天寨,不管它背后的真面目究竟是谁,他们也都知道了,他们在声明里所说的贪官是指自己,自己的财物便是被他们所偷。
结果,他们还未找出这所谓的霸天寨之人,对方就堂而皇之地将十万两白银和五千两黄金送给了朝廷?!
那是他们的钱!
但此时此刻,他们只能憋屈地忍着。
忍!
朝官们面面相觑。
这几日他们大部分人也都听到了皇城里关于霸天寨的事。
皇帝望着他们,问:“这霸天寨是怎么回事,众爱卿知道吗?”
皇帝发问,便有人站出来,将这几日关于这个霸天寨的传闻和他们所贴的声明内容,在朝上讲了出来。
听完,皇帝便问:“是吗?可有哪位爱卿家中失窃了?”
自然没人承认。
他又望向清天府尹:“刘爱卿,近日可有朝官向官府报失窃案?”
刘府尹回没有。
傅冀便道:“这便是奇事了。既没人失窃,为何会有如此传言?那什么霸天寨,又为何会贴出所谓的声明?”
“……”
众人心知肚明,却没一人敢点破。
林左相便道:“陛下,既如此,没有苦主,那臣觉得,此事不必再追根问底。臣认为,江湖人士只要没有危害到朝廷,就不必穷打猛追,何况他们还为朝廷献出了一份力呢。”
户部尚书也跟着说道:“林左相说的是。这国库之急,总算缓上了,是好事啊。”
皇帝听了,沉默片刻,才道:“爱卿们说的,有一定的道理。那此事,朕便不再深究了。”
陶右相等人:!!!
——
亲政殿
房里只有皇帝和黎玉书两人。
“陛下,大前晚臣睡着了,您挖着坟了吗?”黎玉书笑眯眯地问皇帝。
尽管他对那晚的事情知道得一清二楚,但他又不能向皇帝言明,便只能对他明知故问。
傅冀轻笑一声,也配合着他,回道:“嗯,挖到了。”
说着,他从后面一个柜子里拿出一个黑色的雕花木盒,递给了黎玉书。
“这是朕给爱卿的奖赏,爱卿打开来看看。”
盒子挺大。
黎玉书一接过它,心底便笑开了。
沉甸甸的!
说明分量很足!
“谢陛下。”
他欢天喜地地打开了盒子。
啊啊啊啊啊,果然是金屁股!!!
金黄金黄的光,闪得黎玉书心里发甜。
美滋滋~~
金屁股圆翘圆翘的,比蜜桃还漂亮。
此刻黎玉书完全没有想到,它会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他只觉得,这金屁股,闪闪发光,漂亮极了,也可爱极了。
“真棒。”他忍不住在皇帝面前摸了摸金屁股。
这种金屁股,谁不爱?
狗皇帝这次的赏赐,大方极了,一下就给他的“损失”至少补回了十倍!
傅冀嘴角微翘:“爱卿喜欢吗?”
黎玉书连连点头:“喜欢,陛下真好,臣太感动了!”
“那爱卿可要好好珍藏了。”
“嗯嗯,陛下赐予臣的所有东西,在臣的心里,都是无比高贵的宝贝,臣一定好好爱惜珍藏!”
黎玉书又摸了金屁股几下,才不舍地合上了盒子。
皇帝将之放回柜子,锁上,让他散值之后再带回家。
黎玉书这才有心思问皇帝早上的事。
“陛下,这霸天寨的事,是不是跟咱们的挖坟行动有关啊?”
“爱卿真聪明。”傅冀夸他。
黎玉书完全没有被夸后的自豪感。
他深深地意识到,跟皇帝比,他自己就是个蠢货而已。
“陛下说笑了。臣愚钝,不及陛下万一。再给臣一万个脑子,臣也想不出如陛下此番妙计啊。”黎玉书真心道。
傅冀轻笑不语。
反正都是狗皇帝贼船上的人了,黎玉书便直言:“陛下,既然您知道那几个朝官贪了好多钱,为什么不是查办他们,撤掉他们的职位,直接抄他们的家,将金银财宝名正言顺地充入国库,让咱们北渊国更好呢?”
在黎玉书看来,虽然狗皇帝有病,很多时候都气得他牙痒痒的,但他这个皇帝,貌似当得也还算不错。
至少百姓们的小日子,过得还可以。
傅冀听罢,脸上并无一丝不悦。
他望着黎玉书这张单纯可爱的脸,耐心解释道:“这治国,不单单是惩恶扬善这般简单的事。哪朝没有贪官?朕要治他们,便要衡量各方面的利弊。有些人好用,朕便暂且留着他们。有些人不好,他们也不是不能办,只是时机还未到而已。爱卿,懂了吗?”
哦哦,这样。
黎玉书点头。
嗯,狗皇帝是个很有智慧的帝王。
傅冀又道:“再说了,朕可穷得很。这一抄家,钱财都进了国库,可不就没了朕的份?朕还能分到多少?不偷偷抢钱,朕怎么肥自己的裤腰带呢?”
黎玉书:“……”
草,肥自己裤腰带……
虽说他已上了狗皇帝的贼船,但狗皇帝对他也太不见外了些。
他深深怀疑,这才是狗皇帝最真心的答案。
黎玉书微笑:“嗯,陛下说得对。”
虽然黎玉书被狗皇帝的不要脸稍微刺激了下,但因着金屁股的事,他这天的心情都还挺不错的。
在宫里闲逛的时候,他还听到了关于皇太后的事。
听说,皇太后又病了。
比前些天病得更重。
黎玉书便怀疑,是不是她从陶家人嘴里得知了陶家祖坟被盗之事,被气到了。
哈哈。
黎玉书度过了愉快又轻松的一天。
不过,当日散值,他的马车正走在回家途中时,被人拦了下来。
对方不管车外黎府下人的质问,隔着车帘,问:“这里面坐着的,便是陛下新封的听君郎么?”
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冷。
黎玉书眉头微皱,掀开了车帘。
外头是个年轻男子。
对方见到他的面容,瞳孔震放,脸色突地一变。
黎玉书感觉到了对方浓浓的不善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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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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